第84章 魔改

能耐了得的黑人所受的待遇自与旁人差天别地,不但有马骑马有车开车脸上更没那遮眼黑布,除此之外吃喝方面亦是张耀辉嘴里有啥刘二仁便能尝啥,刘二仁:“荒郊野地还能红酒配牛排,真好奇你到底什么来头。”

张耀辉:“要不你试试自己那拳头好不好使。”

刘二仁:“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咱国父这话才真是永不过时,虽然看不懂你这人但我这种人清楚知道何人值得深交。”

张耀辉:“手握重权的人?”

刘二仁:“不,良心未泯之人,非你不善隐藏只怪眼睛是灵魂的窗口,就是执念有那么点重,终有一日你会很受伤。”

心事被人一语道破脸上却独余奈何想说的话又岂会少,虽非军统老人但安全意识亦较旁人要高出不少,刘二仁:“放心,只要你不喊破喉咙我便会是那独一无二的听众,闷得慌,说来听听解解乏呗。”

张耀辉:“…也罢,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会打洞,那你告诉我汉奸家的孩子长大后会不会也是汉奸?”

刘二仁:“人之初、性本善。”

张耀辉:“好一句人之初、性本善,可惜像我这样的人想要重新开始则不能不改名换姓,但其实我也不清楚设身处地自己会如何抉择,那一言毕竟关系到成百上千人的生死存亡。”

刘二仁:“唉,没意思,一点也不狗血,英雄不问出处、职业不分贵贱,到了…破飞机。”

张耀辉:“运输机。”

刘二仁:“知道,但我学的一直都是战斗机,而且自打之前那客机发生坠机我对这胖家伙非但提不起兴趣且还有那么点反感,这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可绝非一时半刻所能抚平。”

张耀辉:“呵呵,修飞机。”

刘二仁:“修!玩我呢,让我堂堂王牌飞行员做地勤。”

张耀辉:“错了吧,你顶多也就个能力与运气皆还算不错的王牌机枪手,没骗你,委任状都给你单独收着呢,不信就自个拿去瞅瞅。”

不远千里找难受,飞镖换作螺丝批,而虽是成天被人呼来喝去刘二仁却是越干越来劲,刘二仁:“呵呵,徐工,又炸缸了。”

徐英采:“咳咳…都让你慢点慢点了,急什么急啊,还不赶紧领我过去。”

刘二仁:“领个啥,老地方。”

有逮谁骂谁的徐英采在那忤着基本是有他说便没人说,而就算是人走旁人亦是隔老久才敢喘那大气,齐明远:“你牛,我们兄弟都九死一生五六趟了你居然还没修好那破飞机。”

刘二仁:“勒了个娘西皮,拜托搞清楚了,那不单是架破飞机且还是堆被拆到七零八碎的破烂玩意,开始我也是这么以为,闹半天原来跟你一样,二。”

齐明远:“没开玩笑,明明只有一个机首。”

刘二仁:“因为另一架是表演用的单发动机,这老美可真有够缺德,发动机一军用一民用让人如何能凑出整一架,看样子运输机那发动机顶多只能拿来备用真能上天的只有那民用机。”

三月下来一块来的同伴只要人还活着基本都已换上了少校的肩章,燕过留声人过留名,即为生死兄弟自较旁人多些无奈与不甘,齐明远:“呵呵,那你这仨月岂不白折腾,对你我真不知道是该羡慕还是同情,可惜了,飞越死亡骆峰虽是凶险无比却是每次都能感受到全不一样的刺激,何况我还指望着咱兄弟有朝一日能够并肩作战呢。”

刘二仁:“有机会,呵呵,而且很快。”

变化来得太快自得有个适应期,齐明远:“此话怎讲,难不成你想将两种发动机塞进同一架飞机,不行吧,推动比全不一样很容易,就那什么了。”

无论天上飞还是地上跑但凡还是个兵对这死或没的皆是避而远之,虽然就算是不说不想亦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但起码能算个心理安慰,不过刘二仁修了几月的飞机又岂会犯这浑,刘二仁:“鬼要和你们一样去开那运输机,哥们给自己改了架战斗机,两侧各有一挺重机枪,怎么样,嚣张跋扈吧。”

齐明远:“就算发动机没问题机身烂成那样你确定不会半道散架?”

刘二仁:“我用竹子给它重新编了个壳,话说这缅刀虽不便宜但确是一分价钱一分货,就算是比它要价更高的短刀亦无能如此轻易将事办成。”

开飞机或许是不相上下但修飞机几人的能力可全不在同一层面,所以无论用什么皆是安全可靠,而数月里吃的皆是同一口锅里的饭刘二仁具体自谁手里买的刀又岂能一无所知,齐明远:“游走于山野之间坑蒙拐骗那货郎嘴里又有几字能够当真,只怕你花的大价钱顶多也就能买这点乐子。”

刘二仁:“那是你。”

齐明远:“打人不打脸、揭锅不揭短,但按理说他个货郎根本没可能突破这机场外围的层层防御。”

刘二仁:“那人不但很能打且机场的当地民众基本都认识。”

这种话自一人能挑整一班的刘二仁口中说出自令人充满无数好奇,齐明远:“比你还能打?”

刘二仁:“这个问题怕是永远都不会有那答案,因为他人实在太好了,买一有时更还会送一叫人根本就找不到那动手的理由,何况无论输赢与当地民众动手我皆难逃军法,即没疯又不傻的我岂会给自己找这难受,我自登高对天啸。”

齐明远:“啊,一盆冷水天又明。”

明天这天明与不明没人清楚但去而复返的徐英采的脸除了阴便是沉,徐英采:“你小子,显摆也得分个时候,难道不知道咱们基地来了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啊,真要是惹出什么纰漏咱们这有一个算一个可全别想好过。”

刘二仁:“没事,真要是不行就算有祸也砸不到我头上,人早没了。”

徐英采:“就你弄的那不沦不类,能飞上天再说吧,弄的直就跟拼出来的一样积木一样。”

刘二仁:“积木,你能弄下半块算我输。”

徐英采:“看过了,牵一发而动全身,手艺方面确是挑不出什么毛病,但你可有考虑过那因乱流引发的共震,磨得几磨蹭得几蹭准保散架。”

此一类事说一千道一万亦不如抽刀一击,刘二仁:“这石头我能一刀两半但那竹绳,得两刀,滋,又来了,开始还觉得这些生活不易的山民可怜,钱拿了一次又一次根本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确实,这么好赚的钱谁能不想。”

徐英采:“哪去,保护飞机。”

刘二仁:“保护个啥,飞天上才最安全,正好乘乱上去省得某人瞧见眼烦心乱。”

徐英采:“唉,背个降落伞。”

刘二仁:“放心,死不了。”

十天半月便会过来闹一次的乡野村夫仨月以来刘二仁基本没见过几个重样的主,打打不得骂了也白搭自还是远远避开的好,不过逃不了亦避不过的试飞工作亦能顺便给推诿为被逼无奈,但修了三月有余的飞机加满了油真到了测试的时候则难免心里嘀咕手心冒汗,打头成了垫底货尚还仅为其次,滑行那会的强烈震动刘二仁那心可几乎提到了嗓子眼,真要是摔趴在这跑道上他就算人没事脸面亦得使铲方能重拾。

徐英采虽痴迷于机械但经刘二仁魔改的飞机可是内在外在皆很美,奈何美丽一向有价,魔改的油箱虽能大幅增加航程却亦大幅增加了风险,且不说为了弥补油箱油料的增幅得对飞机其余部分进行大量的改动,一旦重量超标首先报废的便是飞机上那左拼右凑的二手发动机,他这犹豫地上喊的又岂有天上飞的清楚,齐明远:“兄弟,哥们劝你还是就在跑道上多转几圈的好,光是看着亦觉不太靠谱,放心,就这卖相无论懂不懂飞机都知道它是危险的代名词,即便是驴哥亦会避而远之。”

谁又能料到这兄弟间的好言相劝会变味成激将,当温柔胆怯升级为狂野粗暴只怕猪被插上翅膀亦能飞上天,齐明远:“哎哟,看不出来,地上打摆子的破铜烂铁上了天居然还挺稳。”

刘二仁:“滚,你眼里的美好可有我手上的血,大意了。”

齐明远:“见红,你亲戚来了?”

刘二仁:“你,全家都被亲戚给缠上了。”

如此诙谐的对话自令听众无不失声大笑,好在货机皆有两名飞行员否则因此摔下去那才真叫冤呢,而相较之下操纵杆被扳断无奈以三指暂代其职的刘二仁则不怨旁人独恨自己这只专爱给自己惹事的手,倒非他不想插上支飞镖暂代那操纵杆只怪这改良版的紧凑型稍有不慎便会戳穿油箱,更恐怖的是金属摩擦带出的火花极有可能把自己给弄成新鲜滚热辣的铁板烧,任何物件一旦疯狂大改都将成为风险与机会并存的火药桶。

即是安全全无异于奢望又岂能因为这丁点不适而前功尽弃,但民用机无论航程如何增加在发动机不变的前提下速度照旧仍是之前那老牛拉破车,可惜此一类先天不足的硬伤绝非后天努力所能弥补,别的还好说这发动机光有个标准尺寸根本就弄不出来,毕竟各类发动机无论材质还是工艺都存在着极大的差异,稍有不堪以重金及精力弄出的新发动机直还不如眼下这破烂货,书虽读过不少但航空发动机的研发及制造从来都是必须合作无间的团战而非张扬显摆的个人秀,因为任一疏忽这大宝贝都是说炸便炸绝不会给人任何后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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