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公然叛离

鸡犬不留尚在耳边萦绕而此时刘二仁却显没那深究的意思,行事令人全摸不着边际才能在谈判桌上占据绝对的上风,而无论明争还是暗斗皆处下风的蓝离倒亦是老实不客气,也许是自觉难逃一死她直是该吃的吃该喝的喝直比刘二仁更不知道客气二字要如何去写,蓝离:“来吧,我尽力了。”

刘二仁:“干嘛,你又不姓段我吃饱了撑着找你麻烦,但且不说良禽择木而栖就段家这对父子,替你不值而已,惜英雄重英雄,从今往后我允你自由,别忙着谢,走之前把你耍虫子的本事留下,就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虽有那么点意外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蓝离:“若饶过段家这一门老少我便什么都依你。”

意外确是随时都会降临,刘二仁:“这未免也太贪了吧,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亦非不行,能够被人利用证明自身尚有价值,除了之前那条件我需要你帮忙调教一下这些自以为老子天下无敌的傻货,论单打独斗他们确都是些好手但个人军士素养太强反令人容易忽略自己是团队的一员,三年,不二价。”

蓝离:“团队精神,没搞错吧,我们鬼苗根本就不相信人这种生物。”

踏破铁鞋无觅处一切来得太容易自令人不禁会怀疑问题出在耳朵上,刘二仁:“…你说的鬼苗是鬼怪的鬼还是诡异的诡?”

蓝离:“神出鬼没的那个鬼,不过我们这支属于叛逃者,逃亡期间曾受过段家祖先的恩情所以才许下允诺,而就算同是鬼苗其实亦会光明与黑暗两大系,说是两大系其实完全是各走极端的正反两面,初时我们光明系处于上风的时候两边尚能和平共处但自从黑暗系抬头则无论哪边掌权都不会给对方留那活路,其实某些事我们苗人直比你们汉人还要想得长远,虽子子孙孙都得叛徒的骂名但好歹彼此都算留下了火种。”

刘二仁:“呵呵,然后才能放下包袱毫无节制的互相伤害,滋,人之初,性来善,不用说那直如手脚的义肢亦只能是黑暗系的杰作,要不之前那交易咱再来点补充,若你能给我提供一上鬼苗祖地的大慨方位我不但饶他们一命更会让他们带走段家财富的三成。”

可惜这提议虽极具诱惑但被人奉若上宾照旧粉脸配布衣的蓝离对此显然不太感冒,且有些事直非三言两语便能说清道明,蓝离:“拜托别当这一切都是我应受的好不,推上他这么个败家玩意祖辈允下的三个愿望我来这一年不到便已违心两次,好不容易挨出了头我干嘛还要一头往里栽,去。”

光明系的蛊术确是光明正大,这些虫哥就算驱虫效果百分百的刘二仁照样能让几女于不经意间中着,至于这去具体是去干什么则并不重要,如此只是有些话蓝离不想叫旁人听去,虽并没想到这层但蓝离的话显未说完,蓝离:“愿意留他们多少那是你的事,麻烦卷起你右臂的衣袖。”

即是纯天然又何需怕检但刘二仁千想万算亦没料到蓝离会直接上火,这次皇灵倒是挺配合,否则仅凭这点火刘二仁臂上的毛发直就连变化都不会有一丝,刘二仁:“你这到底还有完没完,多少还是有那么点痛的,而且我若真是黑暗系那边派来的细作又岂会对那要命的祖地感兴趣,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呢,何况义肢真到这份上又何异于手脚,根本没可能,别人家说什么你便跟着信什么,蠢得跟猪一样,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蓝离:“少见多怪的是你,被人瞧见的那些黑暗系纯就是些不入流的货色,村里老一辈长者都说祖地那边的黑暗系制作的义肢便已能无缝契合,家家户户皆是这么说想来错不了,几百年的光阴可能改变很多事。”

理虽是这么个理但事却不是这么回事,刘二仁:“这怕未必吧,古时那金字塔现代人都还仿不出完全一样的呢,一是太烧钱二是没必要,何况你们鬼苗…哦,黑暗系,总不会跟我一样身上连个纹身都没有嘛。”

文化上的差异可极易生出那误会,蓝离:“天真,无论光明系还是黑暗系纹身都是荣耀的象征,你没有是舍不下钱而我没有则是因为没那资格,所以我需要一样能够证明自身价值的东西,荧纹蛇的毒牙,这外间早已绝迹的物种祖地应该尚还有不少。”

这根本就是顺捎带的事又何来那拒绝的道理,刘二仁:“虽然我很想帮你这忙但在你之前我已先一步和别人有了约定,想来你们那祖地的先人也不会蠢到再给外人第二次可乘之机。”

蓝离:“你才先人呢,你全家都先人,呵呵,不过我欣赏你这信守承诺的傻劲,西北方向,黑头山,在我们这那地方又称鬼头山,环绕其四周除了群山尚还有一条几乎保持静止不动的毒河,所以这边的事最好还是由我来收尾,这些事若非你体质特殊我根本就不会说,毕竟就算我们先祖那全无阻碍的出逃亦只有一成的存活率,而现如今则无论派多少人过去皆纯是送死,荧纹蛇那毒牙于我们一族非常重要,拜托了。”

急人所急虽并无不妥但事亦仍需分那轻重缓急,刘二仁:“我这说一千道一万亦不过是想我立马滚蛋,但你我皆是那种信守承诺的主,你我皆知段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家那团长亲戚,成全了你的忠义有我在此坐镇或尚还有一战之力。”

说这话之前刘二仁似乎忘了蓝离来此已有年余,蓝离:“切,你使的这法子我不但会且直无需自己动手,难不成以为我们村一直派人保护这段家人便能躲得过壮丁那倒霉差事,过去死忍着没爆发那是怕遭报复而眼下则正好拿你和你的人去做那挡箭牌。”

如此倒也省了刘二仁不少心,当然除必须交待清楚的事之外该留的字条、信物及解药是一样都不能少,毕竟段家那并不姓段的亲戚就算是一团之长较之黄兴隆那大帅依旧只是鱼缸里掀不起多大风浪的一尾小小鱼,时限未到黄兴隆自是凡事能忍,而时间方面虽尚有数月之久但蓝离将鬼头山说那么恐怖自得早做打算。

还好他没在路上浪费时间,就算是一辈续一辈的口口相传即非眼见又岂能与时俱进,就刘二仁而言毒瘴不算恐怖对讲平均距离直达百米的毒河亦属寻常量,就是水里不断冒头的那些毒鱼不但个头直能用恐怖来形容且跳跃能力更是令人瞠目又惊心,看得太清楚确也并非只有好处,何况置身于雪山之巅全无藏身之处自令难度进一步提升,白茫茫的雪地可是视力越好便越容易惹那雪盲,像条虫子一样慢慢挪上山原本便是除了憋屈还是憋屈何况摊上的还是眼前这出。

但小心没大错从来都欲成大事应守的铁律,除白无它看虽是没眼看但无论机关还是暗哨刘二仁几乎都能感觉到那大致方位,可惜对手都是行家里手纵有想法亦只能是有多远便避多远,毕竟他感受到的直就连方位都局限于大致距离自是更没指望,稍有不堪人家随便拉个绳或喊句话他都将前功尽弃后事更难,至于对方为何能如无物藏身于雪地则不难理解,如何不济这鬼苗皆是即善耍蛊亦懂使毒,令自身感观无限放大呼吸心跳若有若无的毒刘二仁亦能使会弄自大可不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而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水面和空中即皆无法完全稳住身形水底慢趴自便成了首要考量,利用龟息大法在这毒水里泡个三天两日他虽办不到但个把小时不换气倒算不得难,不过这水下世界则远比他想像中要来得丰富,大鱼吃小鱼那自然定律虽是永恒不变但这些七彩斑斓的小鱼儿不但会成群结队迷惑敌人更有巨龟那庞大的身体可供躲藏,奈何这小鱼儿的福址他虽羡慕万分却只能避而远之,鱼儿虽确不算大但它们的尖牙利齿占身体那比例却远非父辈能及,就算不怕那蚁多咬死象中毒太深亦极有可能永沉水底成为那最冤的水鬼,这鬼河里的鬼鱼确非人间应有,入水的时候一身整齐的刘二仁现身对岸不但衣衫鞋袜被尽数化尽直就连脖子上那木制项链亦成了无束之珠秒变鱼粮,小身体里藏的大能量在它们身上可远不止是说说那么简单,这些经过特殊工艺加工制成的木珠就算刘二仁想要掐碎揉圆亦绝非易事而偏偏到了它们嘴里还真就成了一咬便碎的鱼粮,真要是被它们盯上且不说毒刘二仁只怕直就连那骨头渣子亦不会剩下。

思之便已令人浑身寒毛倒竖上了岸自得拖着一黑泥爬进树间缝隙好好喘上一喘,人倒霉起来确是喝凉水都会塞牙,他这刚离恶鱼便又好死不死钻进了蛇窝,虽说这些正是蓝离欲求而不得的荧纹蛇但这些臭蛇非但不怕他刘二仁还偏就好他这口难以下咽的小鲜肉。

若换作别个毒气瞬间攻心那绝对是死于刹那的美妙之中,之前受的苦遭的罪就像是专为此刻铺垫打底,何况心有金楠扣而金楠扣里尚有与之难为彼此的天鼎,求大同而存小异适用于世上任何忽发状况,全程刘二仁需要干的只是保持神智清明,虽确是不易但丰富的惨痛经历总令人深信解脱会出现在下一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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