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替身

比起张天宝那病秦涛这先天顽疾于刘二仁算不得大事何况较之之前如今的他尚还有天鼎那超强后援,强强联手自是秦涛那慢人几拍的嘴尚未来得及推迟手术便已完成,刘二仁:“听好了,至少给身体月余的恢复时间,还有,免谢,别把简单的交易复杂化,我要的是真相,别动,休息于你们的身体恢复百利而无一害,走了。”

就兄妹二人的手术而言其实休不休息差别并不是很大,认识了那么久刘二仁这还是头一回享受二人的目送,吐气扬眉光宗耀祖虽不至于但起码能换来那好心情,而现在可不是悼念亡魂追思过往的时候,手下的折损虽令人痛心疾首但陆遥所说的猝不及防刘二仁可并不认同,无端而来的混战又岂会离得开钱事权三要素,制造这乱象为的自不是永城,真要想拿下永城再怎么也该先由炮团入手,炮团即全无动静自也只能说明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城里不方便动手不就将人逼到城外呗。

擅长于暗杀的陆氏兄妹对这保镖显然直还不如刘二仁这门外汉,但这又何尝不是事不关己关己则乱的另类表现,总之在事情未经确认之前刘二仁悬着的这心始终无法落下,学时觉多用时知少一类的事刘二仁绝没料到会发生在自个头上,不过时隔数日山区又接连急降暴雨错失痕迹倒亦正常,而追踪路上前人偶遇后队则全靠默契,若非长期合作刘二仁沿途留下的标记又岂能一眼认出,遁着自己留下的标记找林子豪一行自也是不想他们走那冤枉路,这种时候自是简单交待个几句便得再踏征程。

倒不是刘二仁对尉迟惊那些人不放心而是敌人太狡猾,废话一多想法一乱极易被人钻那空子,而林子豪这些人不一样,查觉不对那绝对是先动枪而后才会动嘴,踪迹难寻自是多个帮手多分机会,当然这些人两人一组仍是必须,否则无论王渊明还是林子豪,随便哪个落单都可能捅出那篓子。

为人如此强势又岂能少得了怨言,王渊明:“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一样,也没瞧出他有何不同之处,真要是那么能耐他一个人追上去不照样能解决一切麻烦。”

李风古:“有,进化路径不一样,人家是由猴子进化而成。”

王渊明:“去,难不成还有人不是由猴子进化而成的。”

李风古:“你啊,纯就是由猴子退化而成的宝,活宝,这老大一片的林子且连夜的雨再能耐还不随时都有错过的可能嘛,自己忘带脑子出门还有脸嫌人家的安排不靠谱,赶紧走吧,没准还能捡上人家的一点漏。”

其实王渊明这也只是嘴上说说,从军十年他又有什么样的长官没见过但象刘二仁这种即不贪恋钱财个人军事素养又世间罕有的倒确不多见,就算偶尔能遇上那么几个亦是脾气大到没边使唤人来直如耍狗的主,且能身先士卒已属不易更何谈同是两腿却累死亦跟不上前人的脚步。

而旁人眼里的战神可绝非全不觉累的神棍,只是这种人坚韧不拔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盘腿冥想能得到大幅恢复的可只是精神方面,身体的连轴转需要的可是长时间的恢复,可惜刘二仁眼下最缺的就是这时间,好在尉迟惊一行虽先行数日但没有马匹队伍里却有个孙秀婉就算想快亦快不到哪去,说白了直如盲头苍蝇的刘二仁只是比他们多走了不少的冤枉路。

不可不说武器方面的差异确能令杀场老兵重新认识战场,人数虽不相上下但小鬼子这几十人的特别行动组可有整六门的便携式迫击炮,何况尉迟惊一行是遇事逃出的城人家则是守株待兔,但这一守一个准则不免令人会往别处想,所以比起救人刘二仁觉着应该先了解此事,可惜他潜伏了老半天得到最接近现实的却是特使密令几字,若再挨一轮炮击尉迟惊一行所藏的山洞便会崩塌这命令自然得让它胎死腹中,而无声无息致敌于死可是他的强项,忽略那四处的警戒哨三十六个正聚一处忙着干饭的日本兵于他直无异于三十六个活靶子,当然这也是因为胜利在即这些家伙放松了警惕。

战场就是战场,任何疏忽都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而悠远的口哨一响尉迟惊一行自是拼上性命亦会乘乱解决掉那些个落单的哨兵,因为无论理论上还是实际上他们的任务都已失败,若连这点小事都能办妥十有八九会挨那军法,差的只是看谁比较倒霉正好撞那枪口上,如此失误自无论为自己还是为大家皆不能再犯那欺上凌小的勾当,尉迟惊:“报告。”

刘二仁:“没门,进来吧,唉,报告详细战况。”

尉迟惊:“是,报告长官,永城一乱我们立刻组织撤离,原本一切都挺正常但自从秦长官失踪之后另外三位就不太爱管事了,成天有事没事便去人家那警备司令部串门子,想来应该是怕金家那边秋后算账商量对策吧。”

虽明显是推诿倒亦合情亦合理,刘二仁:“具体谁的责任我不想管亦管不着,而且我这让你报告的是战况,伤敌多少损失多少,还有,我们不惜以命保护的目标有没出那状况。”

尉迟惊:“这个嘛,目标已经密道撤离,我们这边十死六伤,至于小鬼子嘛,唉,就刚刚打死那三个。”

刘二仁:“好了,我这也是出奇不意才捡到了便宜,真要是明刀明枪对着干纵然我在亦照样被压制到抬不起那头,所以这功劳是属于大家伙的,打扫战场并设法揪出那个代号为特使的叛徒,总之后边的事你来善后我得赶紧跟上去,因为之前人家收到的电报是炸毁山洞,显然他们已知道目标的具体位置。”

倒不是刘二仁不急,而是连续奔袭的他确实需要点时间恢复一下体力,水不大顶使的事几个罐头吞下之后情况倒确有好转,来去罐头尚有不少自得打包一些备那不时之需。

而不比外边这多变的天气,这漆黑且潮湿的山洞刘二仁不但无需任何照明且还能遁迹而行,当然那叛徒传出的情报即能以电文的方式传递只能说明人早已离开这山洞,所以刘二仁必须得快马加鞭,但无论他多快到底还是晚了一步,不过说晚倒也不算太迟,起码与小鬼子里应外合的苟余之并不想要孙秀婉的性命,如此雪海深仇庆祝的时候自便是他们的死期。

敌人可以一击毙命但叛徒又岂配好死,一枪打断那扣动扳机的食指可仅令只是开胃菜,搞笑的是身后那押解之人几乎都被打成了筛子受惊过度的孙秀婉居然连手指都没动过,病虽不算难治但这眼下显然不太合适,刘二仁:“说,不然我先废了你再取你狗命。”

死不可怕但事关男人尊严则另当别论,苟余之:“是特使,原本我以为参谋长一死便再不会受人要挟,不想,是我太天真,知道的就这些,麻烦给赏个痛快吧。”

刘二仁:“痛快啊,可惜,你不配。”

如此又岂能少得了骂娘,当然刘二仁全将之当成赞歌来听,且由此分析所谓特使全非这一线人员,奈何忙虽想帮此类事却非他强项,与其想那特使具体是谁自不如带人赶紧离开这险地,反正后边的事自有专人收拾而且专人亦需要个罪人宣泄,无论何方势力对于叛徒都绝不手软,表面的仁慈只是有气难出,而为免误会小小的纪念品则必不可少。

不过尽管很想令那叛徒二字占据整张脸但最终出于美观角度考虑遭殃的只有俩耳垂,而这忽如其来的一声枪响显不是简单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因为子弹是径直奔着苟余之脑门而去,可惜刘二仁虽将转身举枪于瞬间完成却瞬间叫冷水淋遍全身,单凭目测他便明白别说有效身程直就连最大射程亦挨不着人家那边,何况这枪里的子弹早已打光,但无论多强的狙击手被枪瞄上都不免会有个一秒半秒的迟疑,鬼眼:“还行,下次接着玩啊。”

想得虽挺美奈何襄王有意神女却无心,这不但没了的子弹可以再装缺失的距离亦能快速拉近,若非刘二仁对自己的枪法太过自信早成军中传奇的鬼眼今儿怕就交待在这了,疯子的世界正常人全无能窥探,要不是刘二仁担心此处尚有别的埋伏这家伙就算再多一百条命亦不够死,为这久违的车冒点险自算不得什么,刘二仁:“川南地质,去他妈的,真能装…哗…”

小别胜新婚,纵干不了那坏坏的事占些便宜仍是必须,但在自个媳妇身上摸到了和自个一样的棍棍只是喊叫几声而没把车开下悬崖下边直都算是心大,即诡异到过了头自得先把人给捆牢实再行施救,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人虽是救醒了一向嘴毒的刘二仁却不知该从何问起,救人之前他可一再确认过对方那脸,全没那人工雕琢的痕迹事又岂会简单,不过比起他的如临大敌人家可全无半丝紧张与焦虑,孙秀全:“呵呵,这都没死,看来你不是一般的爱她。”

声音虽有那么点娘但与孙秀婉直是差天别地,刘二仁:“你,到底是谁?”

孙秀全:“我是谁,影子、替身、父母看之亦觉心烦的残次品,从小被人当作怪物四处展示不想绕了一个大圈最终还是逃不出孙家的魔掌,十二岁开始我便被迫学她的言谈举止喜怒好恶,而一切只为眼下这应急所需,但这又惹得了谁呢,直连我都不清楚自己到底该算个什么东西,不男不女的阴阳人。”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