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服管

其实问题不在于工具而在于角度,当然若不栽那跟头教再多人家学到的亦终究只会是纸上谈兵的理论,蛋糕虽好但真要是拿来当饭吃且还顿顿吃撑可绝不会是什么享受,这样的日子刘二仁可是苦撑了三月才算是小有所成,至于秦安肯为此吃多少苦遭多少罪何时能初见成效靠的则非监督而是自觉,若提不起这方面的兴趣勉强亦顶多只能弄出人模狗样的人体彩绘,即是天分、毅力、创新缺一不可又岂是急所能成,刘二仁:“这蛋糕哪买的,口感不错。”

口感和味道可不是一码事,秦安:“谢谢,这其中可亦有我的一份功能,真没想到傲雪这种千金大小姐还有这手艺,之所以会出现这美中不足全是因为我将盐给错当成了糖,你觉得我和她有没那可能?”

刘二仁:“不清楚,但我想这世上没几个女孩受得了你这日日换新的鲜花攻势,但这熏衣草…果然秃了。”

秦安:“别瞎说,哥们我可是每簇剪俩,唉,满屋子全是老谭的眼线,贼不舒服。”

刘二仁:“不然呢,七寸不叫人握着人家岂能安心,判官那些人回来了吧。”

其实刘二仁原本想说的是也该回来了但话到嘴边却瞄见秦安嘴角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一路走来这遇上都是老谋深算的主且还险吃大亏又岂能始终保持原地踏步,抛开别的不说这起点不一样经历又大相径庭所能达到的高度自是差天别地,秦安:“这消息我可也是才知道,你还能掐会算不成。”

装高深对不起兄弟而不装高深可极难服众,何况这对表面和气的哥俩原本便斗得挺凶,刘二仁:“即不用掐亦无需那算,昨儿咱闹出那么大的事老吕那边真个没事又岂能不派些人过来一探究竟,而这种事又有什么人能比慧眼独具的判官合适。”

秦安:“厉害,但人家判官更厉害,唉,也不知道这是效率高还是恐怖,一天时间便能揪出六人,这渗透率实在高到有点不正常,中日间的全面开战怕已迫在眉睫了。”

刘二仁:“废话,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人家敢围那国际大都会的大上海,眼下围而不攻只是给某些国家的撤侨工作留时间,打仗打的原本便是钱,我们如此他们亦然,所以接下来的松泸会战事关整个战局,像你我这样的小人物虽无缘那场世纪之战但起码清除这军中日谍亦算是给抗战尽了自己的一份力…炮团如此这边怕也干净不到哪去,判官来了,请坐,巧。”

秦安:“看我干嘛,饭点,尉迟前辈,您交待的馒头我亲自跑去给您买来了。”

往日里尉迟惊这嘴里确是一年亦挤不出几句完整话而今时亦非那彼时,尉迟惊:“开始了。”

刘二仁:“…我们已经吃完了,您慢慢享用。”

郑风侯:“哎呀,老大,看您这话说的,队长,不好意思啊,我老大的意思是你们这边的捕谍行动也开始了。”

尉迟惊:“一起。”

一句开始了都能令人云里雾里这一起自不会是两边的行动保持统一步调,伤这神倒不如平心静气等人家的结果,郑风侯:“名单已获,敲山震虎、打草惊蛇。”

刘二仁:“哗喔,敲山震虎、打草惊蛇,这算哪门子的一起呢,呵呵,简直就是和天外来客玩那拼字游戏,判官果然是判官,手里有那名单还能将事整这么复杂。”

尉迟惊:“白。”

刘二仁:“这不用翻译,不外乎白痴、小白一类。”

郑风侯:“不是,是人都有侥幸心理,将原始名单以特殊渠道大白于天下即能让他们狗咬狗也能揪出那些并未在名单上出现的民族败类,当然一层面的间谍透露的情报只能横向打掉同一层面的情报网,高级间谍只能早晚一日会大白于天下。”

刘二仁:“这哪是什么判官根本就是哲学家,但这话里意思我也算是纠结清楚了,狂鱼大鳄没那眼力劲小鱼小虾满箩满筐。”

郑风侯:“是人皆有能力上限,别整得自己跟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爷一样,根本就没有那可比性,低级特工,动机明显,高级特工,十年一日,其全无异在和尚头上觅红尘。”

刘二仁:“秃子头上抓虱子,唉,比我好吧,现在我无论看谁都像那日本特务,因为直到现在我也还是无法相信孙家那正经八百的老管家居然是个潜伏四十年之久的日本特务,也罢,人生就是一本厚厚的书,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翻开那下一页。”

尉迟惊:“术业有专攻、心平翻天堑。”

虽总算是有那么句能听明白的话但真明白了往往才令人无言以对,因为明白是一回事办到办不到则又是另一回事,这平日里不哼不哈的尉迟惊确是张嘴便能令人惊愕不止,刘二仁:“行吧,这次你老哥办大事而我这中看不中用的队长则只负责后勤保障。”

尉迟惊:“最好。”

刘二仁:“你就是猴子派来气我的,呼…平常心、平常心,难怪之前那糟老头子会说惹上你这瘟神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错。”

郑风侯:“那是咱老长官慧眼识英雄慧心知英雄,队长,别人是老军官带新兵而你则是军校生领老兵,知足吧,想当年我们哥估也是自以为老子天下无敌的军校生,那会的师长还是旅长,撤退路上捡了我们三个险被小鬼砍了脑袋的小鬼头,只能说我们都有成为坏人的天分。”

刘二仁:“歪理。”

郑风侯:“歪理亦是战场上能活命的道理,因为它们都是前辈血与泪的点滴汇聚,这些书本上虽亦有教却仅为冰山一角,我知道你从军以来杀过几个恶人,但较之在堆积如山的战友尸体上的血战死战根本连事都算不上,不会真以为自己能赢得了屠夫和半纲的联手对敌吧,你能赢只是因为他们未起那杀心。”

尉迟惊:“刚死六个。”

刚是时间死是状态而六个则是数量,至于是他们三人一共弄死六个鬼子还是郑风侯这勾魂或是一脸死气正用衣服细细擦拭铁链的锁魄周德全一人尽数包圆,总之来说尉迟惊到底只是说话不够麻利而郑风侯、周德全这一闹一静皆是随时都能于谈笑间致人于死地的狠角色。

刘二仁:“一块?”

秦安:“只能一块,临阵缺枪少弹哪能打得好仗,即是一物降一物有此一宝为何不用,和这敏感的军需物质沾边难不成你以为咱哥俩这面子在谭司令那真能好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耗子仍在许家蹲守,让半仙再带七八名枪法好的弟兄过去以备不时不需吧。”

刘二仁:“用不着,我们的命再金贵亦金贵不过人家徐参谋,人家在那长住都不怕我们这串个门算个什么事,放心,我这身上的伤已好得七七八八了,有我在就算是真判官来了亦翻不了这天。”

判官三人用虽是好用但若镇不住早晚会遭反噬,而惹事的即是老长官新收的义子自不能把人伤得太重,郑风侯:“队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全子,外边招呼一下。”

自来便全没动过嘴的周德全不但两手绑的这铁链黑手上的皮肤则直比这铁链更黑,之前他缩在尉迟惊身后刘二仁看到的基本局限于一张清秀却又无情的脸,刘二仁:“被烧到全感受不到痛却又能活动自如的双手,简直就是艺术品,怎么可能。”

郑风侯:“艺术品,全子,狠狠收拾他。”

刘二仁:“收拾我,我可也不是吃素的。”

双肩一耸皮裘立脱而双肩一挣不但绷带寸断且关节处处皆是噼啪作响平日里练的有多勤直无需以言语形容,失了皇灵的庇护身体的恢复能力虽已是大不如前但较之常人仍是药人一般的存在,若非肩上及身后的洞洞依旧直就似武神一般的存在,郑风侯:“原来又是个卖肉的。”

尉迟惊:“风度。”

刘二仁:“…谢谢。”

被人冷嘲热讽居然还谢,真是佛都没眼看了,秦安:“谢毛线,这话直就连我都尝出那味了,人家是说你要风度不要温度。”

刘二仁:“我知道,但就算知道也还是不能糟蹋这衣服,这可是纯天然的皮子,你说人家原本活得挺好,就因为我们人类看上了人家的皮结果便丢了命,没有交易便没有伤害,即已有了悔亦难悔的第一次伤害又何必再来个二次伤害。”

尉迟惊:“脏。”

脏字无论如何简化意思都差不到哪去,而这虽是尉迟惊的话疑问却属于大家伙,而秦安则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秦安:“确不是一般的脏。”

刘二仁:“这不是伤害而是物尽其用,当时已近虚脱的我若是没它绝对会被冻死,即已祸害开了自得从一而终。”

秦安:“…厉害,确是个能说会道的无赖…喂,不是要打架嘛,你这演的又是哪出?”

刘二仁:“即已明白物尽其用、人尽其责这架又何还有继续那必要,何况他是锁魄,若我不破他的锁链难以服众而我若是挣断了他这使着顺手的武器则无异于敌尚未见便已自损八百,当然赢要赢得光明磊落输要输得心服口服。”

郑风侯:“呵呵,真是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那然后呢,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又何谈领兵,还是回家耕田去吧,也省得在这给自家那老祖宗丢人现眼。”

刘二仁:“既然执意一战,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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