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魂不守舍

若再不制止刘二仁怕会沉陷其中难以自拔,对此经验严重不足的孙秀婉无奈之余只得以香唇继续了刘二仁之前的未完之事,而情到浓时刘二仁却轻轻推开了已进怀里的孙秀婉,刘二仁:“秀婉,我们结婚吧。”

孙秀婉:“我不要你因赎罪而拿自己的终生幸福开玩笑,日后你会后悔的。”

刘二仁:“后悔那是一定的,呵呵,我后悔自己为何现在才对你提这事,嫁给我好吗?就让两个孤独的灵魂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这一时得意忘形刘二仁直都忘了自个还有天津刘家那个假身份,好在孙秀婉理解的是另一个层次的意思,物质的丰富灵魂的空虚,可惜刘二仁在说这事之前便遗忘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孙秀婉:“还是算了吧,就算你不嫌弃我年纪比你大作为家里唯一的孩子我至少也得替父母守孝一年。”

可惜她再有理亦敌不过刘二仁的如簧巧舌,刘二仁:“这是别人家,试想想你父母临终的最后一刻想的是啥,想的是你日后由谁来照顾,你得到幸福才是对咱爸妈最大的孝道,择日不如撞日,非常时期一切从简,嫁给我好吗?”

孙秀婉:“……好。”

秦安:“唉,好就对了,你们这两个慢性子真是能把人给活活急死,下车吧,早到了,你俩这投入真是令人不得不服,车停了这么久都不知道。”

经专人仔细打扫过的孙家虽谈不上焕然一新但灯火通明却少了之前那阴森感,且不可不说谭耀文考虑的亦非常到位,新来的这些下人看似手脚麻利实际上都经过相当专业的培训,其中几名女子指上甚至有长期扣动扳机才会出现的老茧,枪虽并非藏在身上却亦离得并不是很远,这如临大敌的架势直就连刘二仁亦觉压抑更何谈草木皆兵的二女,刘二仁:“玩家伙的麻烦家伙带上,回去吧,随便一眼就能瞧出破绽,未免也太不专业了,回去记着和谭叔说声,同样的事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如此一语双关即是敬告亦是誓言,毕竟真要是东窗事发谭耀文这多此一举的布置无异于令自己沉陷其中难撇干系,有些人的用处本就不该浪费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且经一事长一智,之前那失误刘二仁未做追究可并不代表再犯仍能侥幸,何况谭耀文如数奉上的五百大洋发放的路费不足两百而送到刘二仁手里的亦不足一百,得了这两头小中间大的好处办事又岂能不尽心力,没有任何仪式亦没有亲友道贺一顿仅有五人参加的家宴二人这婚事便直接跳过过程进入终章除了不真实还是不真实,或许是两颗不安的心在彼此脸上找到了安風雨文学,孙秀婉:“到底看够了没有,关灯睡觉吧,就你现在这身体能干得了啥。”

刘二仁:“关灯就关灯话至于这么损嘛,能干啥,能借我这条没受伤的胳膊给媳妇你当枕头呗。”

孙秀婉:“算了吧,这才刚让个像那么回事的医生给你重新包扎过,不过你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伤成这样都没伤及筋骨。”

刘二仁:“哎呀,我忘了个人。”

孙秀婉:“呼…我看你这不是忘了个人而是险些要吓死我,这三更半夜大呼小叫的是忘了哪个小妹妹呢。”

刘二仁:“呵呵,不是小妹妹而是小哥哥,陈梦吉。”

孙秀婉:“应该是走了吧,那真田四郎的尸体不也没了嘛,永城这地界亦只有他梦吉会替那人收尸了,埋完了人尽过了孝多半又去找他那黑黑了,他属于那种一次只能办好一件事的人,昨晚若非黑黑丢了他没准亦会惨遭毒手,问你个事呗。”

刘二仁:“媳妇你也太客气了,有什么事您直接吩咐,小的照办便是。”

孙秀婉:“不是办而是问,因为我自己也不清楚该如何面对。”

刘二仁:“许家人?”

孙秀婉:“是也不是,许家大多数人的死活我根本不在乎,秋萍你没难为吧。”

刘二仁:“唉,就知道你会问这事,明哥找靠谱的狱友给带走了,你自个明白就好说出来对谁都没什么好处,若留这永城无论面对你、面对对家人乃至见人都成问题,何况你见了不亦难免闹心嘛。”

孙秀婉:“行,谢谢你顾及我的感受。”

刘二仁:“那你可就谢错人了,这是明哥先斩后奏而你老公我则是只能被逼无奈的接受。”

孙秀婉:“他该不会…”

刘二仁:“放心放心,他们身上没你想的那血腥味,我们军人又不是土匪,哦,兵灾匪患除外,何况他们回来的时候枪还少了几条,枪可是我们军人的命,现在我都还在揪心要如何将这坑给填平呢。”

孙秀婉:“找你叔呗。”

刘二仁:“我也正有此意,但到时尚还需要媳妇你的全力配合,笑就好。”

孙秀婉:“当我卖笑呢。”

刘二仁:“哪能,卖的那都是虚情假意的笑,我要的是你最真的笑,傻笑。”

孙秀婉:“好啊,你耍我。”

刘二仁:“娶媳妇不就是为了耍着玩的嘛,男人不能说不行女人也别说不要,一条胳膊和两条胳膊于我差别可并不是很大。”

已是入了洞房的夫妻这种事又岂能全然不想,而刘二仁即是拼死亦要孙秀婉自亦不好让他真个拼命,这万一留下那病根搭上的可会是一辈子的幸福,拦不住亦劝不动自也只能放弃抵抗尽量配合以求将风险降至最低,可惜纵是如此这女孩变女人闹出的动静亦不是一般的大以至于原本要玩那闹洞房的家伙全都成了退避三舍的缩头客,不过隔日早餐二女间的悄悄话刘二仁倒是听得一清二楚,金傲雪:“新婚愉快,没想你能浪成那样。”

孙秀婉:“浪什么浪,他整个人压脚上我这左脚险些废了,痛成这样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是他也糊里糊涂我也不明不白,吃完这早饭帮我揉揉这腿呗。”

金傲雪:“他揉岂不更好?”

孙秀婉:“还是不要了吧,我这一共也就两条腿,这都什么事嘛,糊里糊涂就把自个给嫁了。”

金傲雪:“瞧你这一脸的幸福,根本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行吧,谁让咱俩是一世的姐妹呢,但你可不能嫌我这手上没力。”

说的确像那么回事而随后传出这杀猪一般的喊可直是鬼听犹怜,秦安:“别看了,还不都是你小子惹的祸,就你这闪婚速度世上又有几人能受,连我这都还刺激着呢,更何况姓金这小妮子原本对你便有那么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刘二仁:“不切实际?”

秦安:“对,不切实际,以金家的财力、势力根本无法容忍这私定终生,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家风门风就算金家大小姐亦不过是那当舍能弃的玩意,我说的这玩意全不含任何贬低的意思而是,呵呵,就那么回事,傲雪她姐就是这么莫名其妙人间蒸发的,管尽天下不平事是你说的吧。”

刘二仁:“…不是吧亲哥,这新婚燕尔你便教唆我去捅金家那马蜂窝!”

秦安:“斗得过叫斗斗不过还硬着头皮往前闯那不是斗而是找死,我想好了,只要她愿意我可以带她去这世界的任何地方,到时金家的无名火你老弟可得多担待。”

按理说二人是即非兄弟亦未结义金家纵有那无名火亦烧不到同认一个义父的刘二仁头上,不过二人体形相当亦不排除那冒名顶替的可能,刘二仁:“你该不会是想冒名诱拐良家妇女吧。”

秦安:“聪明,但在那之前我得先学好这易容术。”

刘二仁:“咳咳,真有出息,那您慢慢学,我这静候黑锅从天而降。”

外行到底是外行一诈便啥底都给露了,秦安:“很难?”

此类事千言万语亦不如脸上一显,不过刘二仁眼下这张中年大叔的脸可几乎是普通到招人恨,秦安:“你这速度都快赶得上变脸了,但能不能给整张稍微正常点的脸啊,怪吓人的。”

刘二仁:“吓人,我这化的可是张标准的麻风脸,这临急临忙自是破绽难免所以一丑压百漏方为上上之选,而若你想查细入微完全变成另一个人,除像那么回事的人皮面具自是缺它不行且形、神、韵亦是缺一不可,人皮面具懂不?”

秦安:“滋,应该是拿人皮做的面具吧。”

刘二仁:“呵呵,扒你的还是扒我的呢,这只是一种说法而已,要塑百形凝千姿从来都是该薄的地方薄该厚的地方厚,考的即是材料亦是手艺,教官说我此类事天分极高但光是这五成真便是成百上千个日日夜夜,师父带进门成就靠个人,我只演示一遍,能学到多少全看你的悟性。”

牛皮吹得这响对此生出兴趣的秦安学习又岂会不认真,就是取下人皮面具如做了个清水面膜的刘二仁使用的这教具实令人不禁要怀疑他这是真教还是纯为拿人打趣,不过看他拿勺小块小块的分割蛋糕倒也算是一种享受,虽似漫不经心的闲情惬意但神奇的是吃剩下的蛋糕却最终呈现出一张精致小巧的脸,秦安:“哗喔,这也行。”

刘二仁:“难不难?”

秦安:“…还行。还行,就这勺子有那么点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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