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专职拆台

走时两人四脚而归时却是两人四轮,变化虽有那么点大但有些事全不值得为之较真,黄佑祥:“老大,你该不会是把那姓秦的兄弟给卖了换的这枪吧,不知道我得卖了谁才能弄把一样的?”

刘二仁:“谁领你们出的林子?”

吕丰庭:“…我,怕出事。”

刘二仁:“接着,它是你的了。”

且不说枪上有没镜子于刘二仁并没多大区别,廖友笙的说教虽是即简单又粗暴但某些方面亦确是精辟,特种作战既然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自得找那长棍去探水之深浅,吕丰庭:“呼…吓死我了,还以为会被你一通训。”

刘二仁:“赏罚分明本就是治军之道,枪还我。”

吕丰庭:“你玩我呢,捂都没捂热,行,再说说这又是什么道理。”

刘二仁:“当着大家伙的面无理取闹那种事我可不会干,听好了,前边赏你是你把队伍带下来一定程度上保证了青峰寨的接收工作,而现在罚你,课上学的你全给留茅房了,所有人全在这万一给人包了饺子岂不连渣都不剩,别忘了小鬼子对这青峰寨亦是志在必得,除高处得设暗哨这人亦不宜太过集中,否则人家一发炮弹过来立马折损过半,自今日起这人你们一人带一组,现在我先暂时把枪放老吕这,因为虽不达标但起码人家这脑子曾经转过,至于这钱要怎么分,你们自个看着办,对你们要求并不是很高,给老子活着,你们三人各跟一组、其余六人跟我走。”

黄佑祥:“真是的,说走便走,让干啥也不说。”

吕丰庭:“因为本就没必要说,互为犄角对车队必经之路严防死守,同时,我们是见不得光的影子,第一排听我命令,三人一组品字形推进。”

其实有刘二仁等人前边探道后边的队伍只需依着标记蹲点设伏,这也就是为什么每组皆有一名青峰寨的原住民,看似简单的图案可极其复杂,不但指明在哪设伏且直就连人数及火力配置亦有明确说明,没个三五年的功底根本看不懂这鬼画符,且要说这特种作战青峰寨一类直可说是开山鼻祖,当然来路紧张为的只是归途的恶战,太有个性的兵凑一堆需要的磨合时间自然更长,但任谁也没料到队伍里出现的第一个逃兵居然会是梁皓,别处不好说,在这他真是想逃亦不知该往哪逃。

奈何人虽是抓到了,如何处置却成了问题,来人急于回去复命但刘二仁却只觉自己一个头早成了两瓣,刘二仁:“别看我,我何尝不知道战场上逃兵该毙,但受不了这的苦想回老部队该不该算逃兵我还真是清楚,要不人押回青峰寨如何处置让人家廖师长自个看着办,毕竟这人原本便是我自他那借的,总不能借的是个人还回去的却是一具早已烂透的尸体,真要是这样以后谁还敢借东西给我。”

不可不说这球踢得确是漂亮,但危机解除可并没让刘二仁舒心哪去,刘二仁:“小雨,既然没人愿意趟这浑水事就这么办了吧,新组长他们自己看着办,顺便和另两组人重申一下战场纪律,唉,就这素质倒也只配去守那大门,配枪给我带回来,他不配,再顺便把他头发给我剃光,看着碍眼…”

秦雨:“行行行,老大,拜托你放过我也绕过他吧,再这么折腾下去直还不如一枪毙了痛快。”

军队到底不是军校,而老同志遇上新问题则更叫人感触良多,想得太多以至于刘二仁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齐暮云:“…仁哥…小雨,死了,阿晓,重伤,梁皓,跑了,对不起,这仇我们兄弟非报不可,否则日后还有何面目去见那父老乡亲。”

刘二仁:“小雨…下月才满十五,你们留下继续任务,我捅的篓子我负责,弄不死他我弄死自个,小雨是怎么死的。”

齐暮云:“子弹穿心一枪毙命,阿晓则伤到了腰,十有八九这辈子只能躺床上,但这事怪谁也不能怪你,以为临近目的地便放松警惕纵死亦怨不得旁人,早些年阿爹他们下山标参常出此类意外,真是记吃不记打的笨蛋。”

刘二仁:“你们不怪并不代表我能原谅自己,我怎么就蠢到让两个孩子去办这事呢,这边的事你们多担待着些,必须给秦家一个交待,必须…”

人都快成了失心疯凭他刘二仁的能耐几日的路程自能压缩成一日到达,毕竟比在山路上左拐右绕的车直线距离才是最近,最主要极度的悲愤令他全然感受不到痛或累,不过他虽是半日到达事情却并非发生在半日之前,惹上的即是命案自得找最有可能保命的地方躲着,依廖友笙的脾气后台若非硬到啃不动那种梁皓这种废物又岂会留作门官,刘长福:“站住、再不站住我可要开枪了!”

为免麻烦梁皓走的是原本守的那门而遁迹而至的刘二仁自又是故地重游,师长亲自派车相送的人别说开枪直就连摩托车都不敢离得太近,职责得守人情亦得照卖不误,更讽刺的是廖友笙今儿居然特意调派尚不知情的秦安来守这禁闭室,真是个看热闹全不嫌事大的主,即是全不知情有人闯这禁闭室自得带人拦着,秦安:“仁哥、仁哥,消消气、消消气,开个小差不至于。”

刘二仁:“对啊,原本我也想着半道开溜的他能够想明白所以才让小雨和阿晓押他回来,今天若不碎了他…对不起,求求你,让我杀了他要么你便宰了我。”

此话一出自就得换人不冷静了,秦安:“…小雨,阿晓,你说他们到底怎么了,别装死,起来,快说他们到底怎么了!”

挨了揍却全不还手是因为刘二仁迫切需要以此减轻那负罪感,可惜每挨一拳他的心便痛多一分,而没事亦能整出事来的廖友笙则一如既往姗姗来迟,但他人虽是迟到话却是字字攥心,廖友笙:“瞧瞧你们这一个两个,拦什么拦,让他们闹,一个做事欠考虑早晚都会惹出大祸,另一个则急于功利妄顾亲仇,两个都是反面教材,大家伙说此事应当如何解决?”

刘长福:“解决,里边那逃兵本就该毙,问题是,你敢嘛。”

廖友笙:“牛哥,再不走我可就要治你擅离职守的罪了,要不你说我敢不敢。”

刘长福:“敢,但也只敢欺负我们这些老实人。”

虽只是门官手底下的小班长但资历老又是老相识廖友笙倒亦不好发火,否则这往后怕直就连这唯一能喝个痛快酒的酒友都会对他个师长爱搭不理,当然这也是因为他清楚刘长福为什么会火,纵已是往日种种却又与眼前何其相似,在刘长福眼里不过是将秦安换成了自己而刘二仁则是当时那个挨揍亦决不松口的廖友笙,当军法无情人有情尽成儿戏又岂能不陷入人设崩塌的绝境低谷,没错,当初命丧于廖友笙枪口之下的那友军便是刘长福的兄长刘长顺,而人虽是死了却死得并不算冤,冲锋路上忽然调头狂奔又岂能怪狙击手没当几天的廖友笙误判,逃兵便该这下场,多少年多少个日日夜这几句都始终如针芒一般死死扎在刘长福心里。

而即有预料之外闹剧自得提前收场,廖友笙:“瞧你牛哥说的这话,来人,拉出去毙了,牛哥,我这不是怕谁而是这俩小子欠教育,走,一块去我那喝杯,茶,至于你们两个,无论是想去我那喝茶还是哥俩手牵着手赶去刑场剐尸都没人拦着。”

纵是千刀万剐人亦只能死那么一次,而激情过后往往伴随着胆战心惊,廖友笙这人不但治军极严整起人来更是出了名的阴险,但今儿刘二仁脸上的伤恢复速度可远不如往日,即是动下嘴都直能和撒心裂肺扯上关系直不如学一旁的秦安做个面无表情的沉默男,廖友笙:“秦副官,若你不想喝我这屋的茶可以出去等。”

秦安:“报告…卑职在等师长处置。”

廖友笙:“坐。”

秦安:“卑职不敢。”

廖友笙:“有什么不敢,他个小班长都敢自己招呼自己你个副官又怕什么。”

这原本不太好回答的问题眼下答案倒是现成,秦安:“报告,因为卑职违反了军规,不配。”

廖友笙:“什么军规,哪篇哪条说我听听,他小子间接害死你族人一死一伤本就该揍,但若说错你亦确有…下手太轻,坐。”

刘二仁:“…我呢?”

廖友笙:“你,呵呵,站着挺好,因为唯有站着你才能看得更远,想明白自己错哪没有,若现在还是想着给某人偿命那便由我来点醒你。”

刘二仁:“您之前不说了嘛,我认打亦认罚。”

廖友笙:“擅离职守,这可只是你的七罪之一。”

刘二仁:“长得太帅、行军太快、待人友善、克尽职守、尊老爱幼…报告,还差一罪。”

廖友笙:“跟我在这耍宝呢,其罪一擅离职守你认了是吧,其罪二,监察不力,此罪你认不?”

刘二仁:“这监察不是参谋长的活嘛。”

廖友笙:“秦副官。”

秦安:“到。”

廖友笙:“拉出去找些人手再给他上上刑讯课。”

秦安:“报告,我有些下不去手。”

廖友笙:“呵呵,那便自己来呗,巴掌准备。”

刘二仁:“不干,首先您非是我的主管领导,其次,这脸比手痛。”

刘长福:“这小伙,实诚,但也有点蠢,巴掌轻轻的打不就好了嘛,个坏东西可轻易不会教谁,吃不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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