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金楠枷

眼下这挡子事最急的可不是福伯,来回他个家里的老人无论张天宝在与不在房子卖与不卖都会得到一份安稳且舒适的营生而家里这些尚未干满十年的下人则多半都会辞退,像张家这种收入稳定且逢年过节尚还会发米派肉的东家可不好找,所以今儿这早餐中餐晚餐全凑一块的晚宴直是撑死人不赔命的量,可惜他们到底还是低估了熊人的饭量,利用这中场休息有些事自得弄个清楚明白,熊人:“仁哥,我看你之前除了出汗似乎也没干啥啊,怎么会累成这样。”

刘二仁:“道理很简单,几口气吹爆个气球几乎于谁都不难但要一口气将这桌子那么大的气球给吹爆则没人可以,而别的不说单是用薄成那样的金针扎至肿瘤所在便是一瞬已如永恒更何况我这即得保持颅压稳定亦需将其内污物尽数排出,稍有不堪,啪,画面太美恕我不愿细述,如此不是怕你吃不下饭而是怕自己反胃,与之相比腿上的湿毒反相对较易些,福伯,你家老爷这湿毒尸了点,让那老人家日后少干些缺德事。”

福伯:“…服了,不过也错了,我们张家发家靠的是古董生意,时至今日那些见不得光的事虽不会再沾但就算只是验货亦免不了此一类意外,毕竟长埋于地底的东西原本便脏,很多碰上无需破皮亦会导致皮肤溃烂,区别不过是这次更严重而已,何况金楠枷原本锁的便是邪物。”

熊人:“听懂没?”

若没有地底的那段经历对于邪崇一类刘二仁肯定是打死不信,即有甚者又何必为眼下这不入流的邪物劳心伤神,刘二仁:“嗯,大致上明白了,挖人祖坟能挖得如此理直气壮确不容易,当然能有东西让人刨的纵不是皇族亦是咱俩吃惯那大户,生前为富不仁死后遭这罪亦不值得同情,除此之外他们亦只是听说金楠枷为镇邪的宝贝,至于镇邪还是招邪没有实物验证还不由着人家怎么说。”

福伯:“…镇的是妲己。”

此名一出熊人哪还需要什么注释,熊人:“九尾妖狐!”

别说他直就连刘二仁亦来了兴致,刘二仁:“话说你们到底瞧见了几条尾巴?”

福伯:“呵呵,不知道,几千年下来早已尸骨无存,至于到底是化了还是当年并未下葬又或是本就只是弄了些狐狸毛糊弄君王中间隔着几千年且亦没有相关的文献记载,当然本亦无人在意此事,我们在意的只是货真货假。”

原还以为有望瞧个新鲜却不料一切仍是传说,但就算没这新鲜东西瞅瞅亦能打发一下时间,毕竟殷商之物世面上难有真货,刘二仁:“真与假你家老爷似乎已用自个两条腿给了我们答案,方便拿出来让我们兄弟长长见识不?”

熊人:“嗯嗯,想看、想看。”

原本二人以为福伯会犹豫却不料人家全没给当回事,福伯:“随时都行,但非此时,毕竟你们两个没个正常,那玻璃箱子怕是扛不住,至于老爷脱险之后你们要如何处置,随便。”

刘二仁:“说了老半天其实您不过是怕我们兄弟摸了不该摸的东西令你家老爷的病情加重,不过眼下就算加重亦并无不妥,高位截肢呗。”

熊人:“高位在哪?”

福伯:“大脚跟,看样子不瞧个新鲜老爷这病是没指望了,也怪我,闲来无事与你们俩小子说这些干嘛,眼看手勿动。”

熊人:“我保证。”

实诚的人总会忘了给自己留那退路,作为兄弟刘二仁自得给他补上,刘二仁:“不玩烂它,而若不让我们兄弟玩嘛,救的即是半条命只收一半诊金亦并无不可,当然他若再和自个那脑袋过不去十有八九挨不过来年那春,理论上讲他亦算是白捡了几月的罪受,想不通您有什么看不开,原本亦是躺那等死,且到时真要是敢碰我便自有把握,瞧不起人总得有个限度吧。”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又何还有那选择,不过看着福伯这一脸难色刘二仁还是挺过瘾的,谁让这老人家见面那会吼过他俩,就算没眼下这挡子事刘二仁亦早晚会搞出点事来。

人活一世为的本就只是一口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能说明君子亦难大度更何况比起处处受气的君子刘二仁更愿做那潇洒自在的小人,不过张家这地库除了老大一片大大小小的保险柜更有四名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跟这守着,但俩问题儿童在这就算十名经验老到的安保亦不够耍,毕竟福伯亲自领来的人亦不好动枪,而事实证明他们的避让全没有半丝问题,福伯:“别,熊爷,有钥匙。”

熊人:“…小气,我只是想试试你家这锁结不结实。”

刘二仁:“切,你小子何时恋上的锁,上次让你拆锁你不直接把人家门给拽了嘛。”

用的即不是卸而是拽自也只能说明眼里这小伙靠的纯是力气,能在张家干这安保除了枪法准更还得有过人的体魄,李虎:“拽门,就他这小身板?”

此类事说一千道一万亦不如让人长长见识,刘二仁:“别误会,我只取粒子弹,别眨眼,熊熊,看你的了。”

这到底还是高看了熊人的智商,熊人:“…不要了吧,这玩意爆起来可比炮仗厉害多了。”

刘二仁:“唉,一定要画公仔画出那肠,听好了,扭掉弹头倒出火药再把弹壳和弹头掐作一团。”

若光是他说几人自会笑作一团而怕自己弄错步骤的熊人的动作可几乎与话保持同步,且就算将弹壳里的黑火药倒干倒净火冒那块可仍有火药残留,将子弹当成泥来掐已够是吓人何况熊人对这因摩擦引起的火星非但无惧反将倒地上那添加其中找更大的乐子,看到便已觉极恐又何需细思,熊人:“好玩,还有不?”

刘二仁:“有也不给,这m1911的子弹一块大洋都未必能买到一粒,唉,拿这么好的枪也不知是为啥,根本就舍不得用。”

福伯:“只要你小子能治好老爷那病别说这枪的子弹以后你无论想玩什么枪我们张家都有办法帮你搞来,要不完事之后咱爷俩去靶场过下瘾。”

熊人:“呵呵,那您老就等输吧,我仁哥人都是一枪一个准,就是移动靶始终还是差了些,但再差亦比我枪法好,至于我的枪法嘛,百八十米开外想打那左边的屁股子弹绝不会落右边。”

刘二仁:“重口。”

熊人:“不,是仁慈,那地方肉多骨少,轻易不会落下残疾,且真要有那需要但凡你仁哥一句话兄弟绝不含糊。”

刘二仁:“别拍马屁,哥们知道你小子心里想的是啥,但眼下想也没用,那种宝贝一般人根本没办法。”

如此即是甩锅亦是乘还有机会让福伯尽快尽心,说白了张天宝身上那毒刘二仁只需忍忍做能做到今日事今日毕,只是打完了斋和尚便不再是那大师,脾气虽不太好但正因有这毛病福伯能坐上管家那位置才必须有些真才实学,而这老人家最大的本事便是记性好,千万别小瞧了这事,能记住一两件事不难但要事无巨细一点便透则直与妖物无异,福伯:“又小瞧人了不是,人参灵芝一类虽说短时间内百年亦不好找但我张家根本不屑去找,因为我们这有效果更好的地参。”

熊人:“…人参不都长土里嘛,就算长树上其下亦多少…有土没土倒还真不清楚。”

刘二仁:“人家说的地参怕是肉参,古时的那些所谓的丹士能干出的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家干不出,即敢用干尸练丹自缺不了以活人精血育参那档子事,所以除了地参此处尚被人称作鬼参或魂参,这害人性命才得来的宝贝白送也不要,纵有些奇效亦只会是昙花一现,折寿,此一类宝物多半是时日无多才会拿出来吊命。”

福伯:“哟,我们这行的事你小子懂得倒不少。”

刘二仁:“闲时什么书都会翻开来瞅瞅,据说除了上边说的地参尚还有人参会长在棺材里,但无论人祸还是天然此一类不见天日亦能繁衍的异类都不是什么好…这是…妖藤?”

福伯:“好眼力,但,是也不是,这便是你们想看的那金楠枷,或者说刻下铭文的金楠锁镇着的妖藤原本便是至邪,类似于医家常说的以毒攻毒,且这妖藤还不能归类为死藤,遇血立活,邪门的很。”

有些东西确是懂行的看着是宝而对于全程听故事的熊人而言这不过是枯枝上套了些环,刘二仁:“滋,有它或许你家老爷的病非但不必拖到明日没准尚还能根治。”

福伯:“根治?”

刘二仁:“对,根治,不会算数嘛,脑袋加条腿治好一半,剩下那左腿能算一半,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腿上的湿毒真要是一次尽除反会死得更快,至于这妖藤,它原本便是集毒药解药于一体的异物,区别只是看人如何使用,道理就好比我兜里这枪,有一失便自有一得,但我想的法子虽未必会折损阳寿伤害却多少会有那么一点。”

以枪来比喻此事虽并不贴切但理倒并不难懂,此一类事又岂能少得了那风险,福伯:“若根治老爷那病你有几成把握?”

刘二仁:“此事我的把握自然是百分之百,问题是我的损失您老想如何补偿。”

福伯:“七日之内你想要的千年人参我们张家必会双手奉上。”

刘二仁:“老滑头,耍我呢,就这事你那千年人参顶多亦只能算是定金,那代价可是我至少一年会形如废人,听好了,是至少,先给人参事后它归我,失了里边的妖藤这些金楠扣确能令人神智清明,制成吊坠那绝对是高端大气上挡次且极具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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