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吃出个病人

地图上的一厘米虽足够人走上十天半月却亦并非只能超时,好比这半路恰巧偶遇运送军用物资的车辆,乐丰勤搞的路引那么牛叉谁又敢拒绝这以枪拦道的顺风车,何况这哥俩手里拿的皆是高级军官才够格使用的进口枪械,而且此行终点即是南京司机又岂会不知道张公馆在何处,这年头开车虽很是风光但正因为跟车的是全逼武装的军士才更叫人不放心,若能攀上张家那高枝则有机会换个工钱相当却较安全的公职。

此一类琐事即福伯便能解决刘二仁自不会麻烦张展鹏,刘二仁:“客气什么,随便坐,这家的主人眼下在上海,休息一晚明儿我们自己开车过去…嗯,好香。”

真是饿疯了居然连人家的补品亦不会放过,张家虽直就连福伯亦不认识二人但张展鹏那脾气不大好的少爷可难得有朋友,能对上暗号便不会有错又何必生疑,何况单是那句除此之外顺便帮我找找熊家人便已够令人心烦了又哪还顾得上其它,管家都没拦着的人张家的下人自更不敢招惹,即便这客的衣着直还不如街边许久没洗的乞丐,正因如此二人喝汤吃肉的时候虽有人想劝最终还是给忍了下来,而张家不敢惹事的人自不包括管家福伯,福伯:“仁少爷,你们喝的是给我家老爷准备的药。”

刘二仁:“药…您老当我是刚从乡下出来的愣头青呢,除多加些八角及胡椒这根本就是一锅彻头彻尾的牛肉汤,你们张家家大业大至于小气成这样嘛,若说它拿来喂狗,我信。”

福伯:“…积点口德,这不是绕着弯骂我家老爷是狗嘛,不骗你,李大夫可是这南京城里数一数二的中医,当然我家老爷行动不便只是喝些汤。”

能以金针助熊人增高的刘二仁再水亦能算个饱读医书的半吊子大夫,不过人虚成这样那李大夫医术再高明亦不过是靠吊命骗那高额的诊金,即只是个有理论缺实践的半吊子医生撞上这种名医束手的疑难杂症自更不愿错过,来回治好治不好都能长那见识,别人家他个过门客却是老实不客气,但刚干了半锅牛肉仍能循着那股淡淡的肉香找到病人所在亦确是令人不得不服,就是他这随便扫了几眼便转身而去令人想不通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到了这他亦是没拿自己当外人,喝人家的汤吃人家的肉乃至用人家的浴室全都无需问人,隔了一个多小时他甚至很主动的换上了张展鹏衣柜里的新睡衣,刘二仁:“舒服,熊熊,洗澡…不,福伯,您还是找个人教教他那些玩意要如何使,这小子随手能推翻一辆小汽车,我怕他洗个澡会把这房子给拆了。”

福伯:“…果然没个正形。”

刘二仁:“切,没事我骗你干嘛,人家祖上没准还是西楚霸王的主子呢,若不姓熊我干嘛喊他熊熊,一会顺便让人给我泡杯咖啡,纯的,想事。”

福伯:“何为纯的?黑咖啡?”

还好福伯问了不然真会挨骂,刘二仁:“这都不懂,纯的就是只加糖不加奶,能有多甜便让它多甜。”

福伯:“…唉,你个小祖宗真是比少爷还难伺候,除此之外需不需要给你找个枕头慢慢想?”

刘二仁:“不需要,我只是在想若治好你家老爷这病什么样的诊金合适,熊熊若想再长高一点百年人参百年灵芝作为辅药虽皆可但若有那千年自然更好,就随便扎个几针,不好意思啊。”

听完这话福伯先是一愣随后便急急脚冲下了楼,如此自是要第一时间将这喜讯告诉张展鹏,全没将此事当成回事的刘二仁又哪里知道张家老爷子这病无数名医看过之后得出的结论都是让老爷子走得舒服些,当伺候一个人伺候了一辈子其感情可直比家人还要来得亲,何况这从小玩到大的交情原本便令人永世不忘,否则就福伯这得罪人多称呼人少的脾气又哪能当得了管家,而与他前后脚关系的刘二仁可没闲情去偷听谁的电话,刚彻的咖啡自得热饮才够味,刘二仁:“滋,人生最大的乐趣便是想吃啥有啥亦能吃啥。”

福伯:“这可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才会有的感触,因为,没牙,电话。”

刘二仁:“没心情接他的电话,又不是什么大毛病,至于嘛。”

福伯:“不,少爷只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刘二仁:“明天一大早,迎着初升的太阳下针。”

福伯:“有讲究?”

刘二仁:“没讲究,只是我得补个觉,万一扎错了可是会死人的。”

福伯:“果然是庸医。”

刘二仁:“来,把刚才的话给大声点再说一遍。”

欺负人欺负到老头子头上自有百般滋味的难堪,福伯:“老头子我说你果然是庸医,老爷的伤明明在脚上。”

人命关天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刘二仁又岂敢揽这瓷器活,刘二仁:“呵呵,福伯,用不着这么大声我听得见,但庸医虽是庸医庸医却不是我,你家老爷那脚上虽确有湿毒但神痴不清的问题却源自后脑那块。”

庸医倒亦谈不上,在这x光机都尚未普及的年代又何来刘二仁凝神便能见的彩超,且实时的高清画面更绝非彩超能及,有这天上掉下来的手艺虽并非就能包治百病但做此类手术的成功率绝对比开颅手术那成功率高,只要手稳一扎便能一个准理论上讲亦确是没啥难度,何况刘二仁尚还在熊人身上连续扎了几月的针,新手变老手尚还能全程没出命案又岂能没点信心。

可惜他话说得如此邪乎福伯直都忘了追问,否则做戏没做全套的刘二仁直就连自己为何能离远看着便能知道这内在的问题亦解释不通,而任何手术都有风险,若真是信心百倍刘二仁又岂会三更半夜起床,不过他之所以如此却并非是对自己的手艺没信心而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熊人:“干嘛呢、干嘛呢,人家长这么大还是头回睡软成这样的床,拜托就让我多睡一会吧。”

刘二仁:“熊哥,别睡了,帮个忙,时间紧任务重此忙非你不可。”

此话一出熊人是真醒了,熊人:“骗谁呢,虽说我力气是比你大些但若用上工具你绝对比我更牛,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是我行你不行的。”

刘二仁:“自然有,比如在烧开的热水里将金砖揉得跟面团一样松软。”

如此一闹熊人又何止是醒那么简单,熊人:“滚,当我这手是煮不烂的猪蹄呢,拜托你另请高明吧,师父根本就没教过这本事。”

刘二仁:“其实他教过只是你不知道罢了,炮仗炸手是火而扁都口那刺骨寒风则是冰,此事虽然我用其它方法亦可办到但效果远不如你这纯天然,不信我们可以先拿碗开水试试,无论成与不成我都让人家送辆车给你。”

原本这挡子事刘二仁是想用普通金针给解决的,但思来想去翻来覆去他都觉得不太稳妥,真要是用金针不但耗时数月且就张天宝眼下这身体状况怕亦挨不了那么久,所以他打算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来个一次解决,而有了动力熊人办起事来自更尽心,初时虽确有那么点不适应但神功一运不适立失,不过几番尝试他便真能在那锅不断翻滚的热水里揉那指甲那么点大的金块了,也正因为金块本就不大所以不一会他便已将事给办妥,刘二仁:“别停,我要的是绝对的匀称,天一亮就喊我。”

三人中受惊过度的其实是福伯,屋里这炉子是他找人给透的而水亦是他亲手接的,即便金条亦是他的私房钱,光是刘二仁铜刀轻轻一划便自其上削了四四方方的一小块下来都已令他睡意尽失更何况这水有没动过手脚他比谁都清楚,若非熊人洗澡那会便露了一手他只怕已失声大喊了。

其实熊人亦没干啥,不过是他洗完了澡有只强哥恰巧墙上路过,结果除小强惨死贴了瓷片的墙上更留下个拳印,最扯的是除了那拳印边上的瓷片居然几乎是全无损伤,感觉就像是那拳印原本便在那墙上,人能变态至此倒亦没什么值得去大惊小怪的,而与熊人的纯钢猛不一样刘二仁的巧则直令人想到舞蹈,揉了几小时几乎已软到极致的金块被他金针轻轻一挑不一会便被甩成了一张薄到不能再薄的金皮,都还等人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张天宝后脑上便开了朵金花,一手拖花瓣一手轻按其头顶的刘二仁则是病人尚无变化自个头上先成了冒烟的蒸笼,刘二仁:“福伯,拿碗接着。”

接什么虽没说但具体接什么似乎也没必要说得太明白,才没一会的功夫那花瓣上便已流出一小滩略带血色的黑色的带状物,而这花则插的快拨的更快,刘二仁:“呼…好了福伯,让人连锅带水换了接着烧。”

福伯:“还来,这脑袋里边的脏东西不已经出来了嘛。”

刘二仁:“不来也行,反正这命我已兑现了承诺,至于这腿嘛,边痛边感悟人生亦是不错。”

和刘二仁这种货共处一室话确不宜太多,否则除说多错多全没有别的什么好,而同样的事熊人休息一会便能继续战斗刘二仁却是两次一完直连眼皮都在跳舞,熊人:“没鬼用,才干这么点事就废了。”

刘二仁:“小屁孩,不懂便免开尊口,你练的是纯外功而我这内功原本便只是中看不中用的半调子,福伯,我允了他辆车你给帮忙解决一下,哦,回头让人找些安神的香料过来,醒早了于他可绝非什么美事,原本这确是腿上的毛病,头啊,真的不能乱撞,走,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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