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虽像极了泥腿摇身一晃变大儒但他几斤几两刘二仁可是一清二楚,刘二仁:“既然你如此知事明理那我们接下来便吃简单些好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少造杀孽功在千秋利在万代。”

熊人:“哥,仁哥,亲哥也,人家正长身体,肉不但少不得且更是多多益善,何况你我兄弟如今势单力薄更需要强健的体魄,脚底抹油。”

刘二仁:“咳咳…你这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要家伙咱有家伙,要人咱也有二…真是好的不灵丑的灵,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随我来。”

原本熊人是真以为大敌天降却不料来的却是群衣衫褴褛的孩童,左摇右晃若非尚能相互搀扶只怕老早便已倒成一片,恻隐之心虽动但刘二仁的禁声手势他亦不能不管不顾,人渐远去刘二仁才吐出了那口压抑已久的浊气,刘二仁:“好险,常闻太常寺的妙人独步天下不料居然会与之野地偶遇。”

熊人:“该不会是你老哥老眼晕花看走眼了吧,没觉着他们有何不同啊。”

刘二仁:“看明白时命早没了,太常寺的弩阵独步天下,而且门下杀人越货即不看值与不值亦不分人,更可怕的是这些孩童仅是为药物暂迷心智的杀人利器,藏身于暗处以笛声控制他们一举一动的玲人才真令人头痛,太常寺在杀手界虽从未挤身前十但若非迫不得己谁也不愿招惹这种货,孩子虽确是可怜但这乱世此一类事屡见不鲜就算想救又救得了多少,且稍有不甚更可能平白害了他们的性命。”

熊人:“全是借口。”

刘二仁:“行,你能耐,那要不你说说这人要如何去救。”

熊人:“那自然是杀玲人救妙人嘛,这亦不妥。”

刘二仁:“行,给你长回脸,玲人让你一找一个准一抓一个准,然后呢,毒怎么办,且不说那解药能不能在那些玲人身上寻获,失控期间你到底是能逼着那些受辱的玲人给你吹曲还是你能无师自通,即便你会吹曲你知道人家吹的是什么调嘛。”

救个人还能救出这多的烦熊人倒是真没想过,但有件事后知后觉的熊人隔了这许久总算是想到了,熊人:“…话说我压根就没听到你说的那什么曲,不会那么玄乎吧。”

刘二仁:“玄什么玄,我是耳力过人而那些娃则是因药性发作令身体某些感观得到了大幅强化,此一类极具针对的个别强化有一得便亦自有一失,据说玲人多半是眼不能视口不能言,但有时候你也不必悲天悯人,失心疯的太常寺对于妙人的选择还是有些要求的,很经典,非大奸大恶之徒所出绝不考虑。”

熊人:“再怎么说孩子也是无辜的。”

刘二仁:“无辜,试问这世上哪有什么无辜之人,据说东北那地界五个日本兵屠村,村里青壮近百却无一人敢拼死抵抗,无辜,何谓无辜,其中大多不是挨的枪子而是被人家刺刀挑的,不可思议却又是真实影像,只不知道偷拍这电影的法国记者当时是个什么想法,同情、睥睨还是不齿。”

是人便有相似之处,何况熊人祖上还是落难的楚国贵胄,此一类破落户又岂能少得了各种说教,熊人:“也许是初时为己苟活不顾他人生死而当想要反抗的时候早已无力回天,想当年我们熊家的老祖宗又何尝不是如此,苟活所遭之罪远比逝者要多,那无力回天的感觉未曾亲历又岂能体会,果是不能避世,唉,没想到这天下变化如此之大,枉我师父还以为手举千金便能无敌于天下,真是痴人说梦,如此世道又岂是匹夫之勇所能逆转。”

刘二仁:“干嘛,这事你问我让我又找谁问去,见步走步走一步便算一步呗,好吧,我便全当自己是中国人好了。”

熊人:“难道你不是?也对,白成这样十有八九是老毛子的杂种,没事,我不嫌弃。”

刘二仁:“滚,谁管你嫌不嫌弃,老子血脉比你正多了,呵呵,虽然我也没想明白那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我爸是怎么娶到的我妈但瞧我这智商他俩应该不是近亲,没准是被沙匪虏去的吧,毕竟哪些不济北梦里亦是他们的生养之地,人家是刀口舔血我们亦是死中求活,将心比心,若有人犯我家园杀我族人我定会拼死抵抗。”

可惜他的激情与亢奋于熊人亦不过戏一场,熊人:“亲哥,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啊。”

刘二仁:“请吧,即进了太常寺的地盘哪还敢有那么多的讲究,别说动枪闹出的动静太大但凡有些许血腥咱俩都可能变成那人人喊打喊杀的丧家之犬,话说这玲人也是异类,平日里对过往的商贾路人杀谁留谁全凭心情不论美丑善恶,和疯子咱可拼不起那运气,轻功再高亦扛不过人家万箭齐发。”

熊人:“万箭齐发,我的妈也,这太常寺到底豢养了多少杀手啊。”

刘二仁:“最可怕的就是没人清楚啊,惹上此一类纯疯子那绝对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何况这还是一群杀伐全不为钱的疯子。”

熊人:“啊,若不求财那算哪门子的杀手。”

刘二仁:“驴,既然是驴干嘛要逼着自己学猪叫,玲人虽是即疯亦不恋财但藏身于幕后的那些个不愿露脸的主子呢,那些人明面上十有八九都是即有身份亦有地位的主,以妖法邪术为自己谋私利的才真该杀,待探明真相没准这些苦命之人尚有一丝生机,所以于情于理这几天你都得管管自己这张贪吃的嘴,且若说苦你能苦得过他们,这些人只怕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吧。”

即无胆生那明火亦无肉敢食赶路累到半死腹中却空虚夜里自亦只能抱团取暖,将自己委屈成这样碰上斗地主吃大户的机会熊人自得敞开了肚皮大块朵颐,看家护院跪倒一地而此处原本的主人则直如仆役一般干那端茶递水的活,刘二仁:“诶,没意思了啊,之前你们在街上人五人六狗仗人势的时候尚还有那么丁点草莽味,怎么才一通收拾便连枪都不敢拿了,你们人多,以众欺寡持强凌弱不香嘛。”

熊人:“有病,一枪一个崩了岂不更爽,这石子打身上不痛不痒的算个什么事。”

真是体己不查人,不痛不痒可只是就他熊人自个而言,全看不出伤那只是刘二仁弹出的石子全没往人家脸上招呼,刘二仁:“这个嘛,且不说他们所犯之事罪不至死,呵呵,子弹一共也就这么几粒,打光了,你来扛这些中看不中用的粉枪,此一类破烂就算是你愿扛遇事亦不好藏,别光说我的不是,倒是你啊,稍微活动一下筋骨便平白糟蹋这许多的肉食,有的你吃便管好自个那嘴,食不言而寝不语,正经事还是让哥哥我正经的办吧。”

熊人:“然后呢?”

刘二仁:“呵呵,人都没想好要如何处置又何来那然后,杀这些个徒有一身力气的蛮汉虽确是不难但又要如何善后,正因流匪为患才会导致此处的民风彪悍,虽除了御匪这些民团平日里亦会给当地的治安带来些负面影响但两者皆害取其轻,一边是忍辱受气便能苟活而另一边是悍匪屠村实在叫人难以决择,谁又能保证重新弄出队人马便不会重蹈覆辙呢。”

看似无解的问题其实聪明人的脑袋里塞了太多的事以至于一时忘了如何才能化繁为简,反倒是熊人听后脱口而出的饱话令人感触颇多,熊人:“切,你们这些聪明人就是喜欢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眼下即有富人的武装咱哥俩干嘛不能给折腾出一支穷人的武装,有事没事让他们对着练呗,在此之前只需打破他们的不败神话。”

刘二仁:“滋,办法虽是不错但你没觉着自己和那些共产党的想法越来越像了嘛,偏顽一偶尚可如此但进了城你个呆子可定要管好自己这张爱生事的嘴。”

熊人:“哦,那不灭口呗。”

刘二仁:“自便。”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立起拼命之心,但兄弟二人接下来的话却直令人哭笑不得,熊人:“不会吧,这平日里伤天害理的事不都是你干的嘛。”

刘二仁:“有你的,闹半天我杀鸡宰牛纯就是喂你这猪,白痴,杀人和杀鸡能一样嘛,若十恶不赦自又是另一回事,而这些人的所作所为虽令人不耻却亦尚还罪不至死,小惩大戒便能解决的事干嘛非要弄得一地血污,当然,你除外,从某种意义上讲杀人和杀鸡于我全无丝毫差别,打家劫舍的土匪虽是招人恨但有句话我倒是挺喜欢,嗯,要钱,还是要命?没必要替旁人瞎操那心,拿你练了手并不代表他们便能够幸免余难,除非你愿意去通风报信,呵呵,但就我对你这一类人的了解嘛,自家招灾不拉那垫背便已很是不错了,平衡一旦打破原本的秩序亦会改变,最好的结果便是大家伙抱起团来哭作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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