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事未了 一事又来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刘二仁听虽是听过但之前他一直以为是各地的农民看到了实惠争相效仿却从没想过这其中还有这榜样的力量,刘二仁:“老哥,你说这世上是否真有那全无私心的圣人?”

其实和刘二仁讲这道理王欣平亦是即累且难,因为眼前这个看似懵懂的少年不但久经风霜且认知独到,王欣平:“自然没有亦不该有,对于觊觎我们广袤国土的敌人必须坚决消灭,对于祸国殃民的国民党反动派亦不该手软,都说杀人不眨眼的小鬼子心狠手辣其实国民党的历次清乡剿共不知制造了多少无辜冤魂,理虽是这么个理但为了民族大义我们必须放下仇恨一致对外,为什么,因为我们落后,而落后便会挨打,凭我们任何一方的力量都无法与那些武装到牙齿的日寇一较高下,从事地下工作这么多年我经历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若非民族大义我直恨不得绑一身的手榴弹去炸了老蒋那总统府,凡事皆即有相对性亦分轻重缓急,他不会放过我们我们也绝不会放过他,到了该清算的时候谁也逃不了,在那之前我们是人、中国人,以守土卫疆为己任的中国军人,敌人飞机大炮的狂轰乱炸谁能不怕,但为了不做那亡国之奴我们宁可粉身碎骨锻造那血肉长城,头可断、血可流民族之魂宁死不弃,至于土地,那是唤醒国人意志的媒介,为人民打江山为的是我们这多灾多难的国家不再军阀割据生灵涂炭,为的是不再出现丰年亦哀嚎遍野的凄厉景象,为的是不再有同胞被杀亦与己无关的世态炎凉,为的是实现那没有剥削没有压迫的乌托邦,任一样都值得我们为之奋斗终生,我们共产党人从不自诩完美,正因为不完美才得不断改变,来,喝水。”

刘二仁:“…我看这水你比我更需要,因为这里边大半是你老哥的口水,只可惜你我本就非是一国,在我的故乡黄沙遮日、寸草不生,所以你说的这土地我全无半丝概念,且这一路走来早已对死亡免疫的我发现了一个事,你们中国人最大的美德是忍而最大的陋习也是忍,也许是生存的环境大相径庭,若不团结我们便只能湮灭于风沙之中,活得虽很是不堪但除了这命没什么好失去的我们从未被征服。”

经由沙漠那媒介将两个世界完美溶合到一处从某种意义上讲刘二仁只是在找那归宿感,别说新来报到的他直就连已传承数代的曾家人亦无能例外,但刘二仁脸上即全无外国人残留的痕迹王欣平自也只能误会,王欣平:“没准你想的两国原本便是一国,百余年来为了生存走西口闯关东者比比皆是,就此打住,不说了,省得你嫌我口水乱喷。”

刘二仁:“没,我只是无言以对没话找话,最主要是…我饿了。”

熊人:“别嚷嚷,来了、来了,唉,你们这可总算是说完了,我听着直就和念经一样,来,一人一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原则得守肚子的问题亦需解决倒亦难怪熊人会想着蹭饭,刘二仁:“真有你的,给人送饿连自个的饭碗也给顺便带来了,行,分你一半,搞不懂你这吃下去的东西都长哪去了。”

熊人:“长个,没发现我这又长高了嘛。”

刘二仁:“嗯…目测是没有,别想了,打小便练你那家祖传的霸王体能长得高才怪呢,就算塞满你这肚皮顶多也就横向发展,不过你小子若能扛得住痛这点忙我还是能帮的。”

熊人:“不要,其实矮点也挺好,我这腿又不是木头,嫁接,亏你想得出来,何况还是狗腿,怕人呢。”

刘二仁:“切,虽是以不变应万变却也不能总是一成不变,扎针,这法子虽未必能拔苗助长但好歹不会向下发展,来回已是死马,扎坏了拉倒,医学的进步需要你的无私奉献,全世界人民不会忘了你这腿是怎么瘸的。”

熊人:“瘸,滋,如果这还不叫向下发展我真不知道什么才算,要不你还是先在那些比我更矮的小鬼子身上试试吧,我还年轻,不急。”

成天被人揭短熊人无恨才怪但他始终深信这世上能助他再往上挣扎一丢丢的只能是眼前这玩世不恭的刘二仁,而一旁专情于肉面的王欣平显是瞧不上刘二仁这东拼西凑的野路子,他哪里知道之前的熊人较之眼下尚还要矮上几分,奈何针法虽玄妙却奈何冲刺所需的营养始终跟不上,现眼下徐静即得到妥善安置自得想想熊人这后天的未班车该如何补票,此事寻常食物油水再足亦起不了多少作用,一路走来直就连十年参亦不多见更何况百年千年那一类极品,但即受了人家一声仁哥自不能得过且过,刘二仁:“老哥,这饭也吃了、事也办了、局势、信仰一类的讨论亦再无新意咱哥俩就不讨饶了,好意心领但这钱…别误会啊,始终还是野味较对这肠胃。”

这钱可远比之前多,人家都已照顾了自己的面子又何必强求,不过有些糊涂可以装有些事却必须明白,王欣平:“等会,钱你可以不拿但本事再大这枪总得带上吧,路上不太平。”

刘二仁:“带那长家伙才招烦惹祸呢,我有短的,至于他小子,随便丢几块石头亦能叫人哭天喊地又何必浪费子弹,对不住了熊熊,此枪注定与你无缘,放心,等你如我这般哥再给你弄把更好的。”

熊人:“为什么?”

刘二仁:“废话,它肩上压着只会令你更矮,你小不忍则必乱我大谋。”

歪理乍一听倒亦不缺那理,何况熊人这脑子本就转得没刘二仁快,等他回过味来早已是悔亦无用,熊人:“仁哥你好坏,记着日后要还我把更好的。”

刘二仁:“行,送你把枪上带镜子的总可以了吧,听说那是军中王牌狙击手才有资格使用的枪械,好了,作为补偿这左、中、右三条道便由你任选其一吧。”

熊人:“这算哪门子的补偿,嗯,那得看你仁哥想去的是哪,左边人迹罕至没准能摸到些稀罕的宝贝,中间应该去的是个村寨,瞧这鞋印错不了,至于右边嘛,呵呵,绝对是通向文明世界的光明大道。”

刘二仁:“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才让你来选,这么说吧,左边没准一无所获亦有可能找到助你长个的奇花异果,中间这村寨则可能会有那种避世不出的巫医,而右边除繁花似锦随便动刀的西医。”

分析得虽头头是道但现实照旧残酷,熊人:“那还是左边吧,无论什么医咱兜里都没钱。”

刘二仁:“那还是右边吧,真要是在那宝贝又岂会人迹罕至。”

熊人:“…耍我呢。”

刘二仁:“不是耍而是考,这有道的地方多半都被人踩过那点,而要啥没啥的村寨虽可能有能耐了得的医者但多半只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对你身上这毛病顶多也就给你腿上绑俩棍。”

熊人:“喂,右边呢?”

刘二仁:“右边,人多机会多,走着呗。”

熊人:“进城啊,我们身上这衣服不会被人笑话吧。”

刘二仁:“挺好,如此不正好磨磨你的性子嘛,省得你见谁都是一张凶巴巴的嘴脸,都说张手不打笑脸人,就你这样,纯就是找收拾,而且关系比钱要好使,老林子里煞费苦心却寻而不得的那些宝贝没准只是某人厅堂里的摆设,为兄弟两肋插刀兄弟身后再补我两刀。”

损虽是损却奈何再损亦是对牛弹琴,熊人:“用刀多麻烦,我这两拳下去准保叫你透心凉真舒爽。”

刘二仁:“真有够狠的。”

熊人:“真要是想害你说不害你照样害你,而若无心害你且印象还不错纵是舍命亦定会护你周全,那什么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纯就是瞎扯淡,拍着胸脯脸不红心不跳说这话的遇上了事多半溜得比谁都快,呵呵,因为脸皮厚的跟你一样,全瞧不出那变化。”

刘二仁:“对,你哥我这人专卖队友,走着。”

熊人:“不会,你是刘二哥,关二爷转世投胎别无分号,都有那么点二。”

骂人不带脏字确与智商关系不大,但说这一类曾为人的人神那怪话可稍有不甚便会招来千刀万剐,刘二爷:“熊熊,有些话别嫌哥哥唠叨,关二爷的不是心里几句絮叨个几句便好,人前可不敢放肆,那老人家的信徒可没比求神拜佛的少多少,最主要他们大多干的都是刀口舔血的营生,到时可怜如我怕是全身插满了刀亦仍护你不住。”

熊人:“哦,以后一定注意,不过你得理解,毕竟刘关张那三兄弟令我们楚人最后的那点念想。”

刘二仁:“…闲来无事拜托你多翻翻书好不,别在这黄口白牙人云亦云,项羽跟刘邦争天下那些汉初而刘关张发迹于汉未,中间差着好几百年呢,身子稍差些只怕就连骨头渣子都风干化净了,至于刘备使计逼迫曹操砍的那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是不是楚人嘛,我这倒还真没什么研究,呵呵,总之,你牛,滋,话说重了,别往心里去啊。”

熊人:“呼…还行,其实我们熊家人也知道自己这火爆的脾气容易坏事所以历来都有打坐冥想的习惯,而正因为师父他老人家练武成痴于此一事更是痴迷,至于我,开头确是被逼的但久而久之不练反觉心痒难耐,所以我这人远比看起来要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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