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依图寻路

莫名多了个分钱之人原本便憋了一肚子的火肯教便已很是不错刘二仁又何敢怨那太迟,即是钱作怪自得从钱上下手缓和彼此的矛盾,刘二仁:“谢遥姐不吝赐教,小弟我自知能力有限,今后管饱就好。”

但他还真是把自个的收入想得太高了,陆遥:“表现再差只要人没死几块大洋的药钱还是得给的,至于衣食住行你可得自个想办法解决,干我们这行向来都是半年不开张开张管一年,没活干可没工钱,而且随便哪单活都得几月的准备时间。”

说是说不管但肉干可亦有刘二仁的一份,业务能力如此之差刘二仁直都有些不好意思去接,但赏了肉递过水陆遥的话倒亦实诚,陆遥:“这是感谢你没让我们兄妹给你收尸,蠢虽是蠢了些却也不容易,很多新晋的白案都死在头一次任务上,或许是我们这些人的要求更高以至于生出了盲目的自信,我也是家兄一路带着才能活到现在,想当年我那一届我考试成绩排第六而六年过去了排我前边的全死了,干我们这行不受伤则已一受伤基本要命,上月一队丙级人马接下了一单抓奸的活,丙级队虽弱但按理说抓奸一类的活并不是很难,谁知道资料不全那女人的奸夫远不止一个更要命的是其中几个还是山上的响马,结果一整队人糊里糊涂就去见了阎王,很多租主为了省点钱故意将事情说得很简单,若非如此丙级队又岂会叫几个响马搞到团灭,所以无论什么单子收集情报的时间都不能省,否则就算是我们这种看似风光的甲级队亦随时都可能阴沟里翻船,除此之外最大的威胁其实来自同行,名声在外谁不想踩上一脚,所以若非硬塞你这种白案我们白送都不要。”

若不是被人当成贼来防着队里的清道夫又岂会宁可挨冻亦不愿进洞但亦有可能是人家进来了而刘二仁全不知情,毕竟光是陆遥这从业六年的红案亦能耍得他团团转,新来新猪肉且还不是那种传帮带的师徒关系,对于未来刘二仁张眼看到的全是无尽的黑。

而天一亮他才明白人家全没当他是那自己人,丢他个病号独自一人不说且地图简易到令人直想骂娘,若非其上有个大大的北字他直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但走到了一他总算明白了上边的二是什么意思,就是这方位如此笼统他并不确定自己还能侥幸撞上那下一个城镇或是只有几户人家的村落,不过无论下一处在哪眼下有件事都必须解决,漫天黄沙虽尤未见但那阵深入骨髓的味道刘二仁却是想忘都难,食物和水他虽可以自行解决但能够遮头盖脸的衣服则必须去村里想那办法,沙漠之所以恐怖源自于水而身处沙漠首先要考虑的便是水,说到这水除得携带足够的饮用水更得尽量避免自身水分流失,欲成此事没条件是将自己包裹严实而若有条件则最好用白色的料子,因为脚下的沙子自带热浪避无可避免无可免但几乎零死角烘烤人那日头白色的衣物非但吸热较少且内外温差少说也有十度,喝水的念头少了需携带的水自也便少了,而沙漠里那变态的昼夜温差又令保温衣物成为必须。

为免白天热死夜里冷热无论愿与不愿前边这独一无二的镇子他刘二仁都是走过路过绝不能错过,而要避免那不必要的麻烦眼下这身血迹斑斑的衣服自得换下并毁尸灭迹,前方那镇子虽隐于山林之中但此处仍属于安家的势力范围,真要是被对方锁定为杀人凶手沙漠非但无法阻敌反会令自己死得更快些,因为安家军发迹之前原本便是漠北地面上一股以杀人越货为己任的响马,眼下说白了亦仍是一股身披军装却不务正业的响马,何况杀子之仇在那摆着宁杀错不放过绝不会是嘴里说说,且不说世上没那不透风的墙就算真要和艾龙撒破脸皮在那之前亦会有一番例行公事的调查,强龙不压地头蛇,真要是随随便便抬个手就能把艾龙给灭了又何必长途跋涉并花大价钱去买那土货,且一个不走运随时都会将自个的家底搭里边,正因为是强龙才令人惧怕自己会是下一受害者,真要是群起而攻之安家军无论多么的骁勇善战皆难逃埋骨它乡那下场,何况大军若远征家里自不免会出现真空期,这即赔夫人又赔兵的买卖谁又会干。

所以无论前边闹得多凶最后顶多亦不过是艾龙那边给个叫人无法拒绝的优惠价格你好我好大家好,而惹不起的主只能见好便收能随意欺凌的则是宁杀错不放过,为求低调刘二仁换上的虽是包袱里那身亚麻衣物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将那身苏绣绸缎换成实用之物,就眼下这环境别说此一类扎眼货即便使的是钱亦不免会给自己及旁人招灾,何况他身上除些肉干及衣物直连一个大子都翻不出来,又或者说生面孔在这种敏感时期无论到哪都会成为重点怀疑对象。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若非陆遥之前的说教刘二仁又岂会在意这些极易被人忽略的细节,干一行爱一行,细节决定成败,何况刘二仁原本便不像陆遥想的那般不堪,只是头一回难免会顾此失彼,好在镇子里的树木虽稀疏异常但妥善利用藏个把人依旧不算太难,何况凭他的身手房顶檐下亦皆可利用,再加上他那身麻衣原本便具有极佳的伪装之效,一路过来居然全没叫人寻着踪迹,能神不知鬼不觉潜进来自亦离不开他的诡异体质,无论犬只还是别的什么闻着他的味都会装乖卖萌自省了他不少的麻烦。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很多时候欺压良善为的并不是利益而是为刷那存在感,俗称杀鸡给猴看,凡事可为不可过,原本便没有几件家具的房子砸到四壁走风又让人如何住,而偏偏就是这么间破屋却顽强挤着一家四口,男主人二十出头三十不到,一看便是那种老实巴交的农民同志,至于这家的女主人,家里早已没米下锅却还挺着个大肚子,说是说越穷越能生越敢生但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讲亦是活得太累全无闲情去操心那避孕一事,银草:“他爸,什么时候得空把这房子补补吧,冷。”

东子:“冷,唉,我都还嫌现在不够冷呢,真要是够冷我们全家一块冻死倒也不错,去年的租子还没给补上便又到了交租日,就这收成饿死亦只是早晚,那杀千刀的李扒皮,明知道年景一年不如一年却还年年加租,真是不让人活了,来回早晚都难逃一死冻死不总比饿死强嘛。”

苛政猛如虎而地方的苛捐杂税更是压得低层民众喘不上气,租子若直比收成还多这地又岂能不是年年耕作年年欠租,真要是活得下去陆家人又岂会举族迁往深山求那活路,救人于苦海刘二仁自认没那能力,他能干的不过是将身上本就不多的肉干尽数奉上,之后的事太过催泪自觉有愧的刘二仁实无脸承载这一家人的千恩万谢,给人以希望再将人推回残酷的现实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的庸医所为。

虽自觉能力有限但尽人事安天命仍为必须,而要找那正主说易不易说难却亦算不得难,无论城、镇还是村都是越往里走便越显繁华,但这地处边垂的小镇似乎有吃没吃脸上皆是愁云密布,地主昧着良心收到的租子其中大部分说白了亦只是在库房里走个过场,若说地主黑那割据一方的军阀直是不想给人留那活路,而虽说是饱暖思**、饥寒起盗心,但带头造反的往往不是在水深火热里煎熬的普通民众,因为此一类人大多和东子一样直连修补自家房屋的力气都没有,反倒是利益受损的地主不但想法多亦有能力将想法付诸于行动,当然一边是武装到牙齿的正规军而另一边只是火枪大刀片子混配的看家护院纵是起了盗心亦只是军粮那块打点斧头,确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背着众人偷偷藏图的李朝阳又哪里知道暗处正有一双眼睛欣赏着他们这场好戏,地图画的虽是即简单又潦草但大致方位直就连刘二仁个外乡人亦能凭图寻路,有此发现其余七图自也得偷偷借来一观。

开的即是秘会自无论打手还是亲随都得在屋外候着,而这些个满肚肥油的主就算没做那发财梦凭刘二仁的身手自他们身上借阅个地图亦如探囊取物,静静的来悄悄的走无论屋里还是屋外皆没人知道他曾来过,不过出了镇子刘二仁可并没急着将脑中的地图合八为一,刘二仁:“奇怪,若为的只是私藏军粮没事他们凑一块干吗?各藏各的皆不更加安全,而且分割地图显是为后人所留,粮食能搁那许多年?”

由来都是带着疑问想问题才能更好的探寻事情始未,但想终归只是想,人家的下一步行动即在三天之后自得先人一步过去踩个点,不可不说就算是此地土生土长不知路径亦过不了外间那占地极广的迷雾森林来到这片世间少有的乐土,但不管怎么看此处建筑皆非那新近之物,刘二仁:“明白了,原来是鹊占雀巢囤粮以供家眷所需,外边赚钱以求给家人最好的生活虽无可厚非但别人家的子女难道就猪狗不如,咦,好像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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