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暴戾太子x痴傻皇子

东宫的宫人们发现这几日被禁足的的太子似乎脾性比前好了不少, 起码有摔砸东西鞭打奴才发泄,宫人们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蔺绥坐在长桌着一道道精美的食物摆在面前,身旁的少年预备坐下, 被蔺绥一个冷眼定住。

“本宫有说让你同席而坐吗?”

少年闻言,露出了有些委屈无措的表情,他直勾勾的盯着桌的食物,脸满是失望。

燕秦病中的这几日食物都是单独吃的,如今医正说他已经痊愈, 他便被宫人领着前来, 他心中正惊讶他竟可与太子同桌而食,毕竟太子秉性乖戾,哪怕是皇贵妃, 在他口中是贱妾, 又怎么会瞧他一个呆傻的皇弟。

果不其然, 虽然明白情况如此, 但燕秦还是老老实实地扮演一个傻子,做出应的表情。

他发现太子的食量并不大,动筷久停下了。

“赏你了。”

蔺绥擦了擦唇, 着在那边装老实傻狗的燕秦,敛住了眼里戏谑笑意。

无几次,还是觉这刻意装乖的燕秦好傻, 傻的有点可爱。

太子将吃剩的饭食赏赐给宫人,这是宫人莫大的荣幸,可眼前的并不是宫人,而是皇子。

这是直白的鄙夷与不屑,若是其他皇子早面色涨红愤而离去了,但五皇子欢欢喜喜地坐到了桌, 享用蔺绥吃剩下的残羹冷炙。

哪怕是宫人心里忍不住流露出怜悯,这五皇子在太子身边过像条讨食的狗似的,不过谁不敢把这想法表露出来,不然怕是明天深宫的枯井便会出来几具尸体。

燕秦本身倒是不太在意这种屈辱,毕竟在前的几年,更过分的事情都有发过。

不管是给弟弟们做马任他们骑,还是学狗叫,吃掺有沙砾的饭食……不计其数。

后宫的那些女人手段太,她们有百种方式不自己露面,而能让人感觉到痛苦,对付成年人尚且容易,何况他只是一个痴傻的孩子。

这么两对比,食用太子的剩饭根本不算什么,太子的食物精细程度不亚于帝王,他已经数年吃到这种好东西。

着燕秦风卷残云地用膳,蔺绥去了书房,写了一封密信递给了扶疏。

他需要和外祖父一面,如今他禁足不出宫,通过扶疏是最快的办法。

扶疏行礼而去,她是个沉默稳重的姑娘,几乎不会言。

傍晚伺候用膳的是一个脸圆的太监,面挂着讨喜的笑容,给蔺绥布菜。

蔺绥不待燕秦,他自然跟着不待,一双眼斜着燕秦,但落在蔺绥身时,又是十足的谄媚。

“病好了?”

食不言寝不语,用完饭漱口后,蔺绥才淡淡开口。

“回主子的话,已经大好了,亏有主子的挂念,福喜才好的这么快,才能尽快的前来伺候主儿。”

“殿下,奴才在病中这几天又听小太监说了几句有趣的事,奴才说给您听?”

蔺绥走出殿外,点头拒绝,福喜便当主子默认了,弯着腰在旁边走着。

此人是原主身边受宠的大太监福喜,惯是会逢高踩低曲意逢迎,将溜须拍马那套做到了极致。

原主蠢毒胚子,身边的人好到哪去,扶疏是皇后和尚书令的人,虽然待原主恭敬,但性子使然加时时奉劝原主不要行差踏错,难免让原主觉心烦,在这种情况下,他越发宠爱福喜。

福喜在私底下为了讨好太子,可是什么话都说出来,几乎将有人都贬了个遍,唯独歌颂原主高贵世间无二,原主要是登基了,福喜必然是最大的奸宦。

但福喜这人不傻,擅长钻营溜须拍马的他自然知道原主气数将尽,以他早和其他人勾结在了一起,推了原主自取灭亡的程,原主许蠢事有他在其中拱火。

“前几日听尚衣局的人说娴嫔娘娘衣裳的一个花,转眼便被芸贵人效仿了去,听说两宫的大宫女还拌了几句嘴呢。”

福喜说的趣事并不是无聊的笑话,这些小事里面其实可以反映出后宫的细微动向。

娴嫔是八皇子的母,她是被皇贵妃提携来的人,芸贵人是庆王的母,是皇贵妃一派的人,这俩人闹矛盾,倒是有些耐人寻味。

蔺绥心想几个派系的同盟并不是坚不可摧的,八皇子和七皇子同岁,只是小了几个月份,七皇子的母德妃想要为儿子搏一个前程,娴嫔未必有别的心思。

且皇贵妃和芸贵人间不是坚不可摧,她们的纽带是庆王,芸贵人了庆王后,便被升了位分成了贵人,这都十九年了,还是个贵人。

期间她其实升过,但又因为一些错事被贬了,蔺绥不信她心中怨,而且她是庆王的母,未必有做皇太后的心。

蔺绥听福喜说完了一些事情,给福喜赏了一些药材和珍玩,福喜眉开眼笑地谢恩,又说了许漂亮的吉祥话。

蔺绥望着远方的天空,眼里划过一道暗光。

这太监他当然是非处理不可,但是他还有些利用价值,物尽其用一向是他的风格。

几日的禁足解除后,蔺绥寻了头出宫。

他带福喜,说是他病才痊愈不久还是好好养养。

福喜不情不愿地躬身,着蔺绥随意点了个小太监出宫,急忙将这消息递给了旁人。

跟在蔺绥身边的小太监显然有些惶恐,但瞧着格外稳当。

“你叫什么?”

蔺绥掀起轿帘好奇问,他起来是随手指的,但其实已经观察了这个小太监几日。

他处理事情颇为机灵圆滑,是个可造才。

“回殿下,奴才刘忠海。”

“这名儿倒不错,谁给你起的啊?”

这名字在后宫一干太监中,算是比较特别的,他只是个小太监,断然不敢给自己起这种名字。

刘忠海低眉顺眼道:“奴才干爷爷刘吉起的。”

刘吉是故去太皇身边的大太监,是声名一时的人物,只是新皇即位后,他不用,便告老还乡了,想到居然还有个干孙子在这里。

“你来宫里几年了?”

“回殿下,十七年了,奴才是宫女私通下的孩子,干爷爷怜惜,才将奴留着。”

蔺绥眉眼微扬,小太监着岁数那么大,想到竟然有十七岁,刘吉在当今圣即位后依旧在后宫里呆了几年后才请辞出宫,大概人想到他居然还在这里留了人。

刘忠海说这些,约莫有投诚意,他长在这后宫里,还能平平安安的不被发现做个扫洒小太监,必然是有自己的本事。

且他是刘吉的干孙子,便不是皇帝、皇贵妃、德妃的人。

有点意思,蔺绥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本宫听母后说过,你干爷爷是个伶俐人。”

蔺绥淡笑表态,这可不是简单的夸奖,刘忠海听懂了,面越发恭敬。

蔺绥秘密入了尚书令府,对这位外祖父微微拱手。

“前几日的事下官都听说了,太子不必恼怒,现今来是他们按耐不住,咱们必须要沉住气。”

尚书令蔺森身着常服,面一把美髯让他衬托的沉稳俊逸,哪怕已是知天命的年纪,依旧精神饱满,双目有神。

“老臣听人说了,太子您这次的表现有步,您越是慌乱便越是让人称心如意,”蔺森的眼神在蔺绥面扫过,抚着自己的胡须,眼里闪过精光道,“些许日子不太子,倒是沉稳不少。”

官海沉浮的人眼神果然老辣,几眼出了蔺绥的不同。

蔺绥打算装的愚蠢自大,他这次来面谈,自然有了改变的原因。

“外祖,这次我前来是想让您秘密找几个人。”

蔺绥盯着蔺森的眼睛,将脑海里的资料吐出。

“当年城南庄子王姓女子的妯娌何氏,杏春堂坐堂大夫周蓬,还有已经出宫的清宁宫宫女召香。”

随着这些名字的吐出,蔺森的表情骤变。

那王姓女子便是原主的母,这妯娌知晓孩子被抱走内情,甚至知道孩子身的胎记,杏春堂的大夫曾经给王夫人诊过脉,知晓孩子的出年月,召香则是当年偷听到了偷龙转凤的内情,但被人发现,安稳到了年纪被放出宫。

蔺森甚至顾不尚书令的仪态,急忙问:“你是如何知的?”

“外祖不必知道我是如何知,告知我信息的人已经被我处理掉了,不要走漏风声地找到这三个人,控制住他们,外祖,你应该比我知道严重性。”

“斩草要除根,您和母后还是大意了。”

少年太子神色依旧阴郁,让人有种不可直视的锋芒和锐利。

蔺森着眼前的外孙,吐出了一口浊气。

他忽地明白眼前太子转变的缘,好在这人不算是个彻底的蠢才。

蔺森行礼:“老臣明白,只是为何是控制起来?”

“我另有他用,切勿走漏风声。”

蔺绥自然有谋划,如今不比现代可以轻易地建立自己的势力,他必须要借助蔺森的力量来拓展自己的力量。

“是,您请回宫吧,若是逗留久了,恐怕是又有人要借机事。”

蔺绥又秘密出府,坐着轿子在街转了一圈,便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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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你要是把他们都杀了,那以后谁还找出证据?】

系统:【果然是坏胚子,是这么坏!】

系统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故意给蔺绥一个四面树敌的背景,可现在来,走向和它遇到的预料不太一。

蔺绥诧异反问:【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若不是燕秦是主角,他不会给那些人留活口,但因为燕秦,他已经在努力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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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另作他用,只是想到燕秦的君子性格,他克制住了那种解决的想法。

他是这自私狠毒无不用其极的人,若是良善辈,做什么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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