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天地灵气净化过的水，姜空这一次出来自然也带了，不多，也就四大瓶。
莉莉的妈妈就是喝它把自己的病情喝出来一个医学奇迹，当时网上浏览器也好，线下日报也罢，都有提及此事，好在这一家人都没有透漏跟姜空半点关系的消息。
当然，也不是说姜空就信任她们一家人，纯粹是不担心，要真是看到上面刊登的内容跟自己有丝毫相关，那明天那个机构妥妥的信息库都要被清空，只不准还会被扒出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来。
毕竟一段时间姜空对这种事还是乐此不疲的。
所以对于陵川的病，姜空信心满满，治愈十拿九稳。
兔子从车上拿出一瓶水和一个一次性纸杯，就要给陵川倒水，结果被姜空用眼神制止，默默把水瓶划在自己一只耳朵上，水杯则是捏扁塞兜里。
“晚上晚饭过后，我带你去洗澡，然后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真的能好起来吗？”
“你听话就能好。”
仨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其他孩子现在抱着零食，在各自房间里开心的吃，院长在和小岚聊天，没有人看到他们在这里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出来院子吹吹风一直持续到陵川流鼻血，姜空就让兔子把他推回房去。
晚饭时间很快就到，主厨的是院长，小岚难得打下手，吃饭的时候发生一点小问题。有的孩子拿到零食吃多了吃不下饭，让院长心疼他们吃剩的饭菜，忍不住训了他们一顿。
“零食是有限的，你多吃一点，就会少一点，要珍惜，要节制。”
姜空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所有让兔子把剩下的菜吃完。
兔子：？？？
对于姜空不干人事兔子也已经习惯了，但不管怎么说进化到这个程度，哪怕在家里一直是地位最低的那个，也已经有了拒绝的权利。
想着吃别人吃剩下的本身就很丢脸，何况这些都是哪些市场上退下来的，品质很差的菜，做出来口感跟自己看的小菜园子里种的那些，根本没法比。
拒绝，是合情合理的。
理由，是无比充分的。
接受，自然是应该的。
“你是选择吃菜，还是选择吃拳头。”
兔子：！！！
说是态度坚决，却也以身作则，姜空没有嫌弃那是被别人吃剩下的，主动吃起来。
对他而言，美味佳肴和残羹剩饭都是一样的，只要关闭味觉就行，而且现在的身体说句不好听，不论生熟，就算是过期的也可以直接吃，进了肚子都会转化成能量。
排便？可排可不排。
所以吃剩饭，他是真的没有心理负担，反而给了兔子一个提示。
我都吃了，你吃不吃？
兔子一脸无奈，只能加入战斗，其他孩子吃完了也不能走，院长让他们留下来等待姜空和兔子吃完，叫他们端上个子的餐盘去水池那里洗干净。
他自己则是替姜空和兔子洗，走的时候看了一眼兔子。
“你这个朋友…跟你感情不错。”
姜空听完笑了一下，嗯了一声。
那可是不错，这感情好的就跟父子一样。
想到这里忍不住去摸摸兔子俩耳朵，其实兔子的长相，要说splay什么也说不过去，一方面找不到相对应角色，另一方面也没见有人为了扮演个动物真的往脸上身上整这么多毛。
可是小孩好忽悠，大人不计较，这事就是漏洞百出，这会也是完美无缺。
饭后来到陵川房间，他也吃好饭，餐盘放在一旁的柜子上，姜空看到上面擦嘴的纸巾有点血迹，显然又流鼻血。
他之前在院子的时候对病情做了初步了解，肌肉萎缩顾名思义就是肌肉的容积、形态较其正常缩小、变细，肌纤维变小或数量减少，导致个人出现肌无力现象。
这种状况只要身体能够自我修复就可以治愈。
简而言之，喝水就完事了。
至于白血病就不一样了，白血病表现为骨髓中的造血干细胞恶性增殖，产生大量停滞在细胞发育不同阶段的癌细胞。
这些癌细胞缺乏相对应的正常血细胞的生理功能，患者很会出现贫血、出血症状。
陵川流鼻血显然就是这个原因。
虽然同是癌症，莉莉母亲的癌细胞主要是在器官上，陵川却是骨头里，喝水有没有用…
“吃完了，喝水了吗？”
“没有，够不到。”
姜空明知故问一句，给他倒了杯水，看他一脸疲态，犹豫一下道：
“你知道兔子是怎么走路的吗？”
“兔子是什么？”
姜空愣了一下，把杯子递给陵川，顺便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兔子道：
“喏，这就是兔子，不过正常的兔子长不到这么大，也没办法像它这样走路。”
“那兔子还挺丑的。”
姜空小小的嘶了口气，这表情这语气和这话，让他有一种志（臭）同（味）道（相）合（投）的感觉，一瞬间看他无比顺眼。
“这个兔子例外，正常不跟它长一样，知道为啥别的兔子都不能这么走，只有它可以吗？”
“不知道。”
“原因就是喝你手上的水，这水很难得的，我每次都得跑很远的地方才能弄来。”
“那我喝了是不是也能跟它一样！”
“嗯，就是这样。”
陵川听完，两口当一口喝，一个呼吸的时间就把杯里的水喝完，然后伸给姜空。
“我还要。”
姜空看着他满怀希望的表情，或许在此之前，他是很绝望的吧…
‘也不知道老头有没有跟他说白血病。’
水放在床头柜，让他渴了自己倒去喝，趁他才喝水不久，姜空取了他一点血液和体细胞，让他早些睡觉，然后让兔子把餐盘带上一起离开。
躺在床上的陵川，特别的激动，习惯性的朝窗外望去，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离外面的世界是这么近。
看着新出的月亮，月光照射在水瓶上，瓶内透明的水亮起泛白吸引他的注意。
一番思索后，双手抓起水瓶给自己倒了杯水。
房间内，兔子趴在地上做俯卧撑，姜空坐在它背上，对采集陵川的血液和体细胞做分析，血液中的红细胞、血小板含量很低，体细胞的活性也很低，没有良好的培养皿基底，不得已姜空用水尝试做基底。
天地灵气可要比那些膏好多了。
接受天地灵气的滋养，姜空能感觉到体细胞开始活跃起来，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根据细胞生物学描述，在体细胞吸收足够的养分，就会开始有分裂的迹象。
但是陵川的体细胞并没有想要分裂的意思，一直独善其身，水中的天地灵气快要被吸收完，也没有其他反应。
“一个细胞，两滴水还不够？”
说着又加进两滴水下去，吸收完天地灵气后依旧没反应，又加一次，反反复复加了有一茶杯的量，才让陵川的体细胞饱和，不再继续吸收水中的天地灵气。
不过即便如此，它也没有分裂的迹象，反而在细胞的表面出现了丝丝纹路。
姜空放到最大去观察细胞表面的纹路，看起来有点像是还没写完的文字笔画，又有点像是一幅画中的一笔。
“这么离谱的吗！”
姜空伸腿猛的一站，底下正要撑起的兔子直接给踩趴回去，那一瞬间它感觉好像背上站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山。
这一刻，兔子意识到自己跟姜空的实力差距，从以前到现在，就一直是辣么大，没有缩短过。
“快走，可能要出事。”
走的时候还抓了一下兔耳朵把它提起来，急急忙忙朝陵川房间走去，还没走到地，姜空发现陵川房间的有能量反应。
果断跑过去，门一开，看到陵川躺在床上，喘着大气，脸上都是汗，姜空把他被子掀开，陵川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湿透了，汗水渗透到床单上。
抬头看到床头柜上，水瓶里的水就剩1/3不到。
满满2升的水啊！，他一个小孩这么短时间喝了将尽700毫升。
水牛呀！
姜空暗自埋怨自己一下，没有告诉陵川不能贪杯。
想来是刚喝的时候发现有用，后面才喝那么多，喝一肚子水睡觉，不知不觉中水里的天地灵气被他身体吸收，才会有现在的反应。
如今没办法确定他的身体需要补充天地灵气还是怎么的，索性姜空把剩下的水直接往他身上倒。
这一倒，陵川当场睁开了眼睛，皮肤下面的青筋慢慢浮现，张大了嘴巴好像喘不上气一样，神色痛苦。
倒在他身上的水，含有的天地灵气很快被吸收，姜空紧皱的眉头一下皱的更甚。
“你抱着他从窗户下去，先去车上把剩下的水拿出来，先喂他点。”
说着姜空提起陵川的衣领丢给兔子，自己则从房门这边出去，他要去拿一个大盆，这东西放在杂物间，而杂物间就在楼下隔壁房间。
所以姜空从房间出来后就打开隔壁的房门，正好是一间空房，打开窗户从窗户跳下去时，兔子也正好跳窗而出，只是姜空跳出来后，手在窗沿边借力改变掉落轨迹，双脚伸直踢碎窗户，连同挡放在窗户前的一块厚木板也踢倒。
找到放在架子顶上的一个大盆，夹在腋下就跳窗出去。
跟兔子先后不过四五秒的时间到车上，姜空到的时候兔子已经给陵川喂上水，他一赶到就把大盆放车座上，兔子把陵川放在盆里。
之间陵川喝下去的水很快变成汗流了出来，而这一次他俩很清楚的闻到一个酸臭味。
“我感觉有点上头了，能不能让我去旁边待会。”
姜空撇了兔子一眼，在闻到味道的时候他就已经停掉了呼吸和对气味的识别，所以味道再大也不会受到影响，兔子就不行了，憋死尚可撤一段时间，问题是不确定这个状态会持续多久。
索性摆摆手让它离开，自己留下来看着陵川，顺便检测一些味道的数值，一般臭味达到19的时候就已经很难让人接受。
鲱鱼罐头的数值达到24-26，已经是很恐怖的存在，然而陵川排出来的汗数值足足有42。
姜空突然担心他会不会被自己熏死…
在身体得到天地灵气的持续供给下，陵川也没有出现之前那种无意识的睁眼和呼吸困难的情况，这是好消息。
而坏消息是，这样下去，水根本不够用…
“上车！”
“我不！”
“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不行，会出兔命的！”
“我帮你屏蔽嗅觉。”
“好嘞。”
借用纳米颗粒渗透进兔子体内，暂时切断兔子的嗅觉，闻不到味道，它也就屁颠屁颠上了车。
在车子发动起来的时候，小岚和院长正好出大楼往这里赶来，因为姜空和兔子闹出来的动静，楼里的小孩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想出来凑热闹，他们俩花了点时间劝退这些瓜娃，所以出来的迟了。
刚出大楼没走多远，二人就闻到了那股酸爽味，远远的呛得咳嗽了起来。
姜空没有跟他们打招呼，发动车子离开，途中给小岚发了信息，告诉她离开缘由，是陵川身体出问题，先带他去医院。
从小路行驶进公路后，车子就好像打了鸡血一样，速度突然暴增，以私家车的身份跑出了超音速汽车的速度。
这种速度，正常人的肉眼已经来不及获取窗外的风景，能接受到的，能传输给大脑的影像，只有流光一般后退的色彩。
更离谱的是，这种速度下，车轮转动都不带漂移一下。
可车上一人一兔对这个情况一点都不稀奇。
打从车子上了公路，方向盘就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两个可以把手臂伸进去的凹槽，当姜空把双手伸进去，以自己的身体跟这辆改装过的车连接起来后。
车子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了。
一时间，各交通局出现一则超速违章三不通知，因为通知内容为：速度检测不出，车牌拍不到，车辆款式、颜色识别不出。
“额…我有点头晕，能开个窗不。”
“你这窗一开，陵川可能就被卷出去了，放心吧，就算你想开，现在也开不了。”
屏蔽了嗅觉，不代表身体能够接受得了这个味道，姜空刻意没有告诉兔子，就是想要让它乖乖上车，这会就是告诉它真相也没关系，反正门窗都“焊死”了，它根本下不了车。
不过看它这个样子，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