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凤鸣廷

“根儿,你我离别已半年有余,难道这半年以来,你不曾修得丝毫的功法么?”出了议事大厅,路过紫阳殿时,地行者陆通皱着眉头,向跟在身后的张根问道。

事隔半年之后,与张根初次接触,陆通失望得无以复加。想不到,进入星月宗已经整整半年有余,眼前的张根竟然一窍未开,一丝儿灵力也未得,让他这个引荐人,不由得大失所望,大光其火!

“回恩公的话——”听陆通问话,张根立马收回四处游弋的眼神,把半年来的各种遭遇,如实说了一遍。

紫阳殿,是山石建成的十多丈高、数十丈宽广的大殿。星月宗法器、丹药炼制的配方,以及相关密术的收藏之处,并且还提供各种炼丹、炼器的辅助工具和常用原料,是宗门核心地区之一。

此地禁制繁多,阵法层层叠叠,并且有高阶修士在此坐镇。张根从陆行者口中得知,只有修炼到筑基中期的弟子才有资格进入紫阳殿,如果修为不够,即使那些内门子弟里的大家贵胄,也不能随意出入。

行至半山腰紫霞阁一带时,陆通才听张根把前因后果说完,长长地叹息着,安慰张根道:“这修仙一途,远要比那世俗路途更加艰辛漫长,更需要饱尝艰辛,磨炼心智,而后方能得道成道。所以,你也不必气馁!若要成就人间奇男子,须从刀山火海中走上一遭!根儿,修仙路上的种种磨难,其实正是将来得道成道的资粮啊!”

“恩公——”张根真诚地看着陆通,边下台阶边道:“根儿倒不是怕受苦受累,根儿怕的是,三年之后,如若修行一事无成,被逐出宗门,岂不是竹篮打水,水中捞月,白白来了一趟修仙界!”

“呵呵,这个倒是无妨,你且不用担心!”陆通笑着安慰道:“你且独自下去,这些事情,我自有安排!”

说罢,陆通又返身登上了星月洞天,只留下张根独自一人,一步步走下山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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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时辰过后,张根已越过星月书院,回到自己的住处。

“张公子辛苦了,今后需要什么,请直接到执事堂来领取,或者直接吩咐小的就行。小的作为执事堂堂主,有义务照顾张公子!”

刚刚回到房子里,连饭都没顾上吃,只见苟言志手里拿着一套黄丝衣裳和两双新鞋,殷勤的找上了门。

“怎么,苟师兄荣任堂主了?”张根惊奇地问道——不过一两个时辰而已,这人事变动怎么就这么快。他一时想不明白!

“不错,不错!”苟言志谄媚的陪着笑脸,“刚刚上面来人宣布的,多谢张公子照顾,多谢张公子照顾!”

“敢问苟堂主,如何说是小的照顾?”张根大惑不解,问道:“难道,执事堂如今有了两个堂主不成?”

苟言志贼眉鼠眼地看看左右,又上前贴着张根的耳朵,道:“前任堂主史礼因为难张师弟,如今已报应到了头上,成了普通的执事弟子,现任堂主,就愚兄一人担任!”

张根一听明白是自己的缘故,立即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他会心的笑了笑,又听苟堂主幸灾乐祸不已,喜笑颜开道:“这就对了,我姓苟他姓史,他却仗着凤鸣廷公子,骑到了我的头上。这天下只有‘苟吃史’(狗吃屎)的道理,可是谁听过‘屎吃狗’(屎吃苟)?让他这等人骑在我的头上,这,说不过去呀!”

苟堂主一副小人得志的猖狂,又向张根卖人情道:“张师弟,以后砍柴劈柴送饭除草之类的苦力,就不劳驾你来做了,从今以后,师弟有的是时间读书修炼了。愚兄告辞了!”

此言一出,张根如蒙大赦,赶快向苟言志行礼:“多谢堂主,多谢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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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修仙界整整半年有余,张根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一个正经八百的修士!下午时分,张根这才收拾了个干干净净,来到了书院报到。

“啊,根儿,你果然到书院里来了!怎么样,我说得不错吧,此去星月洞天之上,被掌门召见,必定是你否极泰来,时来运转的时候!怎么样,我说得不错吧!”刚刚星月书院大门口,只听一声惊喜的叫声,接着,就见莫少义从一棵参天大树后面飞身迎来,捉住张根,一脸欣喜地说道。

“莫师兄,从今以后,咱们就能在一起谈玄论道了——”张根欣慰地握着莫少义的手,正要接着往下说,突然两眼看着前方,如尊泥塑一般,楞住了。如似受到了惊吓一般!

莫少义奇怪地回头一看,只见执事堂前任堂主史礼,正灰头土脸地从书院“星玄阁”下来,脸上泪迹未干。

看样子,丢掉了执事堂堂主的位子,史礼心里受打击不小,远远地看见张根站在书院门口,立时怒发冲冠,恨意犹浓,如看见仇人一般!

而史礼的身后,却立着一位贵公子。这位贵公子,他头顶着嵌了宝玉的束发金冠,身披百花天蚕丝织成的锦绣长袍,如天仙下凡了一般高贵。再加之中秋明月一般的脸庞,春晓之花一般容颜,真是玉树临风,倾国倾城!只可惜那一双明眸,漠然地看着张根与莫少义二人,虽然微有笑意,却似乎暗藏着些许奸诈,让人不得不有所忌惮!

张根远远看着这位贵公子,不由得大吃一惊,心想天底下竟然有这般尊贵完美的公子哥儿。这样的人物,也就是在修仙界才能见识到,如果放到凡间,恐怕千万年也难出一个。

“给凤公子请安!”

张根正呆呆地看着,那贵公子已与史堂主二人一前一后,自眼前经过。莫少义见此,赶忙恭恭敬敬地来到贵公子跟前,作揖问安。

张根一听心下大悟,明白他就是星月宗的贵胄子弟,凤翼德长老的公子凤鸣廷。凤家人的厉害,张根早就见识到了,如今,再看到史礼和凤鸣廷俩人在一处,立时预感到大事不妙。

要知道,史礼之所以能够当上执事堂堂主,正是因为他是凤家的家奴!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如今的史礼因为自己,而丢了堂主的位子,他的主人,能放过自己吗?!想到这里,张根感觉如坐针毡一般,心惊肉跳的。

这时,史礼倚仗主人就在身后,狐假虎威地朝着张根一吡牙,然后独自走出了书院。看来,他肯定是到书院来,向主人告状来了。

“你便是新来的外门弟子张根吗?”凤鸣廷并没有理会莫少义,却冷眼望着张根问道。

这一问,张根只觉头皮发麻,浑身冰凉,不知该如何作答!幸好莫少义及时提醒道:“张师弟,快来向凤公子请安!”

“凤公子安好!”受莫少义的提醒,张根战战兢兢来到凤鸣廷面前,低眉顺眼地作揖道,连凤鸣廷的脸看都不敢看。

然而,他在这里卑躬屈膝,却连凤鸣廷一声回应也没得到。过了片刻,待抬起头时,却见凤鸣廷早已不知去向,只见莫少义在一旁捂着嘴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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