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您没事吧？”
张念捧着的文件太高，没注意到端着咖啡的顾祈晟，一扭头就撞上了，那杯咖啡不止泼了顾祈晟一身，甚至还弄脏了相当大一部分的资料。
顾祈晟拖了外套，面上不怎么好看，刚想开口让张念走人，才一抬头，就看到对面人群后面的梁晗往这边看了一眼，随后就垂了头，一副不关她事的模样。
捏着外套的手一点点收紧，顾祈晟只觉得心里那股子怨念越升越高，没记错的话，这女人前些日子才碰瓷过墨辰吧？梁晗那女人噌的一下就窜了过去，比谁都积极，不知道的，还以为墨辰是她老公。
今天轮到他这，她就给他装眼瞎？看不见？在外面看热闹？
张念捡文件的手都是抖的，顾总和墨总不一样，她出了这么大差错，八成可能顾总会让她滚蛋……
正在担惊受怕想对策时，就看到顾总忽然间蹲了下来，竟然开始帮着她一起捡文件？
张念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顾总什么时候这么平易近人过？他在公司向来都是唱黑脸的角色……
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他跟韩秘书说的那句:“每天吃一种菜总是会烦的。”心陡然间跳的剧烈起来。
所以顾总现在是对梁晗烦了？她张念的机会到了？
“顾总，怎么能麻烦您帮我捡？”张念小心的调整了位置，用自己自认为最美的侧脸楚楚可怜的看向顾祈晟，细声细气的开口。
只是她还不知道，这媚眼纯粹是抛给了瞎子看，顾祈晟注意力根本就没在她身上，余光注意着梁晗的动向。
看那女人还没有过来看一眼的自觉，反而还试图往外面挤，要不是被看热闹的员工堵住了，恐怕这时候她早就溜之大吉了！
“顾总……”看顾祈晟没搭话，张念刚想再起个话题吸引顾祈晟注意力，就看到顾祈晟右手突然暴起青筋，手里那份资料硬生生被他捏出褶皱。
“你刚刚想说什么？”顾祈晟将视线收回来，心里的失望和嘲讽又多了几分，面色冷峻的吓人。
张念看的一愣，讪讪的笑了笑:“我……我是觉得自己很没用，连送资料这种小事都做不好，幸好顾总您大度，才没追究我的责任。”
顾祈晟将地上的文件都捡起来，随意的扫了一眼，几乎每一份资料上都或多或少被泼上了咖啡，看着脏的不行。
心里的不爽越发的加倍，顾祈晟随手将手里的资料放到张念手里，扯了嘴角，语气更冷:“你庆幸的太早了。”
突然的重量让踩着高跟鞋的张念有些不稳，晃了晃，面上有些懵。
“这些资料，重新打印出来，明天我希望能在我桌上看到，不然你就可以直接发辞呈邮件了。”
张念脸色一僵，这么多的资料，有些是有电子档，可是也有些是没有电子档的……这些没电子档的，她得一份份扫描甚至手打出来，明天就要交上？她通宵都不一定能完成吧？
“有难度？”顾祈晟看她僵住不动，面上寒霜更重。
张念连忙摇头:“没难度！顾总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虽然顾总罚了她，但是她明白的，顾总并不是真的要罚她，只是因为这么多人看着，要是不适当性的给她惩罚，说不过去。
毕竟如果顾总没有对她有别的意思，怎么可能跟她说这么多话？他这么忙的人，怎么还会浪费时间帮她收拾烂摊子？
张念越想越觉得是自己想的这样，嘴角的弧度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看见顾祈晟的白衬衫领子上也被溅了咖啡点子，心里一喜，拿出一张纸巾往顾祈晟身上靠近:“顾总，您衣服脏了，我帮您擦擦……”
来公司这么久，从来就没有女员工能近顾总三步以内，这里这么多人，只要她帮顾总擦了领子，明天公司里的绯闻就能满天飞，到时候，谁不得高看她几眼？
顾祈晟意识到张念居然试图对他动手动脚，当下心里的烦躁值达到了顶峰，耐心值告罄。
简直不知死活！
刚想一脚把人踢开，从斜后方突然冒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张念的手腕，顾祈晟低头，就看到梁晗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围走到他身边，看着张念的眼神不善，像是一只试图宣告主权张牙舞爪的小奶猫。
“就不劳烦张助理的大架了。”梁晗一把甩开张念的手，还不忘记用刚刚碰过张念的右手在衣摆上擦擦，挑衅的一抬眼:“我的东西，不喜欢别人乱碰。”
张念被梁晗大力一甩，往后退了两三步才维持住平衡，被她捏过的手腕隐隐作痛，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对梁晗怒目而视。
这女人，一会儿跟墨总牵扯不清，还要霸占着顾总，不就是顾总的前妻吗？凭着这点关系，居然好意思觉得顾总是她的东西！
男人怎么可能会喜欢这种霸占欲强的女人？
张念刚想继续在顾祈晟面前卖惨，顺便给梁晗上点眼药，让顾总更加厌恶她，一抬头，就看到顾祈晟嘴角噙着一抹笑，眼里的宠溺和高兴挡都挡不住，眸子如火一般，紧紧盯着他面前的梁晗，热度几乎能把人给烫化了。
她忽然间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演，以往的那些经验也通通做不得数了。
就顾总这模样，眼里只容得下梁晗一个女人，她就算演的再柔弱再受害者再卖力，也不会让顾总多看她一眼。
梁晗等着张念反驳，可是等了半天，就看到张念突然抿紧了嘴，看模样，居然像是在发呆！
跟她梁晗对线，她居然还会走神！这是张念对她的侮辱！赤裸裸的侮辱！
梁晗有被气到，俏脸冷若冰霜，一把揪住顾祈晟的领子，周围人看到她的动作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可是顾总，脾气就是活脱脱的阎王在世也比不过，冷血无情的要命，就没见他给过谁面子，在他眼里就没有男女之分，真生气了，给她踹一脚也不是不可能！
她居然敢拎着顾总的领口，不要命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