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修)哪只鬼这么神经病?……

十一章

郑玄海回想了自己叱咤风云一生, 仿佛走马灯那般不断脑海里呈现。

当初他们那批,成为正式玩也不过才三个人。

没办法!

这狗日游戏就有这难!

可就算死亡率这高了,还是有许多人对游戏趋之若鹜, 挤破脑袋都想进来。

单单一点……能够赚取阳寿,对部分人而言就是绝对吸引。

有人步步维艰,有人如鱼得水。

园,别名疯子天堂。

郑玄海九区也是赫赫有名人物, 毕竟拥有载物, 比一般人容易通关游戏,想向他献媚人有人。

这次接下考核官任务,郑玄海是做了十足准备。

原以为他很顺利从e级玩晋升为d级玩,毕竟他是e级玩一人, 还拥有载物,郑玄海实力早就达到c级了。

可没想到,他还是栽了。

从天,一头栽到了地, 还砸了个稀巴烂。

郑玄海生怕殷长夏嫌弃他丢脸,不肯把他留身边。

没了掌控允,自己就得前往十区。

接触游戏时间越久, 便越是疯癫。

a级玩尤甚,毕竟他们是陷得最深人。可饶是这样一批人了, 都对十区心惊胆寒。

玩垃圾场, 可不是白叫。

郑玄海越想越紧张, 吞咽了下口水,声音发瓮说:“我平时不是这样。”

唐启泽:“这重要游戏还穿凉拖,等通关游戏以后我砸个百万,让买个够好不好呀?”

殷长夏不仅不安慰, 还补刀:“唐启泽说是真话,他真砸百万,他就是这有钱。”

唐启泽和殷长夏击了个掌。

损人还有帮手滋味真好。

郑玄海:“……”

想哭,想死。

这地板这粘,简直跟涂了502没什区别。

殷长夏一直垫着脚尖走,如今也没有信心能够走出屋子。

正巧郑玄海这里出了事,『逼』得殷长夏另外想了另外办法。

他立即扔了书桌个纯蓝件夹,铺地板,做成了一条小路,直通门口。

殷长夏:“脱鞋,跨过去!”

唐启泽和郑玄海连忙点头,地板粘力太了,已经不能靠迈动脚步走过去。

他们动作尤为小心,一步又一步走得分外踏实,生怕自己不慎摔倒地。

恐怕要再起身,黏住那部分皮肤都要被撕开。

三人都没有说话,每走一步都花费了许多时间。

这短短米距离,却足足花了十分钟,才总算是抵达了门口。

外面突然传来不合时宜谈话声——

“那个叫尹安受害,之前管着广播室?”

“尹安是、是李婶儿女儿,就是之前楼道里烧纸那个人,殷长夏不是楼道里捡到了被烧照片吗?”

盛乾和向思思?!

殷长夏拧紧眉头,没想到冤路窄,竟然这种地方碰到了。

三人心情变得紧张起来,手心里不断冒着粘腻冷汗,僵硬得犹如一个雕塑。

地板这粘,根不好开战。

若是盛乾知道他们现处境,只怕接机除掉他们。

现盛乾外面,可是占据了天时地利啊!

外面对话仍继续——

“叫殷长夏身撒下引魂香,这点小事怎帮不到?”

向思思唯唯诺诺说:“他身边一直跟着人,我、我找不到机。”

盛乾语气变得冷硬:“怎这没用!”

向思思吓得狠,脸『色』苍白得如雨中颤抖荷花:“我、我明天晚之前一定做到。”

盛乾阴阳怪气凑到向思思面前,伸手抚『摸』着面颊,好像细细描绘着舌头形状。

“别让我等得太久,寿命可都捏我手里呢。”

向思思:“……”

屋内殷长夏听到了这些话,『露』出恍然悟表情。

他是知道盛乾要对他下手,不过昨天晚盛乾把道具交给向思思时,声音太过小声,殷长夏根没能听见,到底是哪一种道具。

没想到阴差阳错,他们深入险境,却此刻弄明白了。

——是引魂香。

这下子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门外两人声音越来越近,来不可从内部打开门,此刻也『露』出了一道缝隙。

已经无法阻止门被打开了!

人死瞪着这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眼看着门缝越来越,危急关头,殷长夏灵机一动:“我们刚才里面搜查,还真没想到搜到了线索!主人,之前说一定要来广播室,到底为什?”

声音刚『露』,门没有再继续打开了。

郑玄海:?

他满脸茫然,不知道殷长夏说什。

唐启泽这事儿可比他有经验多了,毕竟自己都被坑次数多了。殷长夏说刚才里面搜查,是不想让盛乾知道,他们刚刚偷听到盛乾和向思思之间谈话。

唐启泽赶忙对他使眼『色』,用刚才找到纸笔,飞快下了一行字。

他用手指点了两下,表情冷漠——

照着念。

郑玄海:“……”

这两人为啥这熟练?

唐启泽当初也是个正经人,怎被殷长夏带得这样偏了?

郑玄海紧盯那行字眼,额头满是冷汗:“当然。”

殷长夏:“一直担心二夜,到底发生什?”

殷长夏朝唐启泽使了个眼『色』,让他把笔和纸给自己。

为了防止外面人听见字沙沙音,殷长夏不断说着话,将那声音压了下去:“是有什不能说吗?还是主人觉得……不用告诉我?我只是想帮,尽一份力。”

等完以后,殷长夏做出一个唇语。

——稳住。

如果忽悠人都搞不定,那郑玄海就不能留他身边。

屋子里满是霉菌和血腥味道,混杂之后有种说不出恶心感。

如此寂静环境当中,所有声音都扩。

郑玄海心都提紧了,知道这是殷长夏给他测试。

他必须完成!

郑玄海紧盯面话:“这是一场悬疑类游戏,只有六天时间找到真凶。游戏提示已经很明显,活到回魂夜,而不是活过。”

郑玄海念着念着,自己也吃一惊。

这是真信息!

殷长夏假哭了起来:“那可怎办啊?我好怕呜呜呜。”

对面如此轻松,找不到任何破绽。

郑玄海却紧张了起来,紧绷肌肉令他产生了一丝痛感。

郑玄海:“广播室也看到了?我考核官信息当中,有一个单独提示。二夜有看不见之物,也仅能二夜寻到,恐怕就是指广播室了。”

郑玄海瞠目结舌,这里开始胡诌了吧。

殷长夏:“如果能找到关键线索,我们就能六夜找到凶手?”

郑玄海:“当然。”

殷长夏:“那今晚能寻到什东西呢?”

郑玄海耳膜里满是自己杂『乱』无章心跳声,冷汗也顺着下颚砸衣服:“是b级道具。”

此言一出,门外偷听盛乾眼神锐利了起来。

他眼皮跳动了一下,心头涌起惊涛骇浪。

b级道具?

这玩意儿十分罕见,超难b级场都不一定能拿到手,何况杀人狂异变之前,这里只是简简单单e级场。

郑玄海:“我考核官任务,是催生c级boss,概正因为这样,我们才能这个游戏场看到b级道具影子。”

盛乾强忍着笑声,被郑玄海这一提点,顿时便明白了过来。

他眼底浮现许多欲/念,想要独占b级道具想法不断浮现于脑海之中。

郑玄海心脏砰砰直跳,没想到殷长夏『操』作这『骚』,拿一个莫须有b级道具诓骗盛乾!

郑玄海:“不能告诉任何人,越少人通关越好。”

说道这里,郑玄海猛然看向了殷长夏。

他嘴角挂着一抹无害微笑,眼神里却半点温度也没有。

郑玄海原以为他只是想借由这番对话,躲过被盛乾杀掉危机。

可殷长夏竟然还有这层含义!

他是要引诱盛乾今夜来到广播室!布下杀局!

郑玄海心跳加剧,没想到殷长夏短短数秒之内,便敢像这样办法。其他人这种情况下自保已经很优秀了,殷长夏竟然自保同时,还布局!

郑玄海飞快补充了一句话:“越少人通关,游戏奖励越丰厚。”

这也是真话,还是盛乾也知道规则。

真真假假,对方一定当。

三人目光都放到了门,一旦盛乾继续开门,便代表着盛乾没有相信他们话,他们便拼个死我活。

三人屏息凝神,足足等了五分钟,门缝隙都没有继续再扩。

盛乾相信了!

看来盛乾已经带着向思思离开,殷长夏才松了一口气:“可把我给吓坏了。”

郑玄海:“……”

我看是如鱼得水。

唐启泽无语:“佬这话是活跃气氛,不还相信了吧?”

郑玄海面『露』疑『惑』:“?”

唐启泽:“看这块头这,结果也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伙。殷长夏这说是让我们觉得,他都害怕了,我们害怕也情有可原,明白吗?”

郑玄海恍然悟:“原来这就是佬体贴。”

殷长夏:“……”

啊……

他是真吓坏了。

唐启泽是什邪/教头头,给他发展下线吗?

尤其是郑玄海还真相信了,像是松了口气似,目光灼灼看着殷长夏。

松了口气什?是怕他和其他掌控一样残暴吗?

殷长夏觉得自己真相了。

殷长夏:“再等十分钟,我们就出去。”

郑玄海点了点头,知道这是殷长夏谨慎。

他以前对殷长夏只有恐惧,如今还生出了分敬佩。

殷长夏若是身体好一点,还不逆天?

但凡盛乾当,今晚一定赶来广播室。

郑玄海都能想象到那画面——

初次看到日记盛乾,一定不放过这个假b级道具。

白天翻阅日记,都让广播室变得这样凶邪。

晚去翻动,恐怕广播室那短短数秒之内,就粘得不像话。

诱饵有了,地方也有了。

妙啊!

殷长夏布了局,制造出绝对良机,这样便能一举杀死盛乾了。

“只要翻日记,屋子里血水就越滚越多,不到十分钟就变得异常粘稠。”

“只要把日记翻得久一点,把人引诱到里面,堵住唯一出口,等血水将屋子填满,整个人就跟跌入混凝土里一样,渐渐不能呼吸。”

殷长夏笑得『露』出小虎牙:“毕竟我也不是什恶魔,盛乾只要不贪心,就一定不当,我可给了他选择机了。”

唐启泽:“……”

郑玄海:“……”

日记已经当做假b级道具,藏到了里面。

他们走出广播室之后,血水也开始不断往里渗,渐渐恢复如初。

唐启泽屁颠屁颠走了进去,将双鞋捡了起来,害怕影响到今晚计划。

脚鞋子也泡汤了,人无奈赤脚站地。

整栋楼都没有铺设地板,只剩下扎脚混凝土。

殷长夏脚趾蜷缩,虽然并不算疼,但偶尔踩到裂缝处,脚也有了些殷红印子。

唐启泽和郑玄海都看到了这一幕,不禁暗暗想到——好看人真是哪里都好看,连赤着脚都多出分『色』/气。

这视线太过明显,丝毫不加掩饰。

宗昙拧眉,这两人真是无礼。

不知不觉间,走廊气温开始下降,连路过窗户时,都啪一声彻底关闭。

唐启泽和郑玄海吓了一跳,注意力果然转移,没有再看殷长夏脚了。

他们吓得脸『色』发白:“这楼里鬼可真多啊。”

殷长夏也有些害怕:[婆,能感知到附近有只鬼吗?]

宗昙:[……]

不过『骚』动现象很快就停止了,比任何时候都快。

唐启泽『摸』了『摸』后脑勺,总感觉奇奇怪怪。望向殷长夏时,目光莫名又落到他身了。

不能怪他被吸引啊,喜欢美『色』是人之常情。

殷长夏肤『色』也太白了!

那双脚像是被山巅雪养出来似,形状宛如被玉石细细雕琢而出工艺品。

可随着唐启泽目光再次落到他身,『骚』动现象又再次发生,这次比一次来得狠,窗户玻璃裂出一道蜘蛛纹缝隙。

唐启泽抱住了脑袋:“救命啊!”

然而他发现自己只要挪开目光,这现象就停止。

难不成……是不准他们看殷长夏?

唐启泽:“……”

哪只鬼这神经病?

快到七楼,光线也亮了不少,阳光从厚重云层透了出来。

这才早,还没到夏天最热时候。微风从缝隙里透入,令『潮』湿燥热楼也多出一丝凉爽。

殷长夏回头看了郑玄海一眼:“知道该怎做了吧?”

郑玄海对外固然狂,可也狂不到掌控头,飞快说了句:“知道。”

见识了殷长夏手段,他不敢再生出异心。

柯羽安和戴嘉迎面走来,瞧见殷长夏身影,他们急忙跑了过来,脸满是冷汗:“佬,我们刚才遇到鬼了!”

殷长夏:“发生了什事?”

柯羽安哭唧唧说:“两个受害名字都弄清楚了,叫尹安、颜艾!我刚查到这里,水龙头就开始流血,装了整个洗脸盆那多!绝对是闹鬼了!”

尹安、颜艾?

殷长夏眼皮直跳,这个人名字缩,全都是y&a。

那个杀人狂到底什恶心人癖好!

『奸』/杀了杨爱之后还不够,还专门找这种谐音女孩,难不成是移情作用?

又一处拼图,被拼接到了故事某个角落。

殷长夏顿时『毛』骨悚然:“没出什事吧?”

柯羽安搓了搓自己肩膀,满脸惊恐:“我一直听到什‘还给我’之类话……”

殷长夏表情凝重了起来:“我知道了,谢谢们。”

终于明白了。

白裙女鬼要找东西,恐怕是那个十字架。

约是白裙女鬼不确定到底谁手里,才犹如没头苍蝇一样到处找玩下手。

死得太凄惨,连最基思考能力也丢失了。

殷长夏拧紧了眉头,不明白女鬼为什要找十字架。

难道十字架有什别?

正当殷长夏百思不得其解时,宗昙忽然开口:[那是尸骨。]

恐惧感不断攀升,令殷长夏呼吸也变得紊『乱』。

七楼被阴惨惨阳光照着,夏日蝉鸣叫个不停,如此热闹场景,殷长夏仍旧感觉冰冷沁骨。

殷长夏捏紧了心口衣服,呼吸了好下才松缓了下来。

真是吓人啊。

原来那只白裙女鬼,是想要回自己尸骨。

柯羽安见他脸『色』不对,好奇问:“佬,怎了?”

殷长夏:“听们这一说,吓着了而已。”

柯羽安:“哈哈哈哈哈,佬就是佬,活跃气氛一流!”

殷长夏:“……”

唐启泽也朝着郑玄海使眼『色』,看到了没有,这就是体贴和气度!

郑玄海之前还觉得唐启泽是胡诌,然而连柯羽安都是这说。

一个人他不信,这tm都两个人了!

郑玄海也开始深信不疑,并且成为了那三个人。

殷长夏:“……”

他怎好像见证了邪/教产生?头头还是他人。

殷长夏连忙对柯羽安说道:“们先回去吧,号码牌有保护作用,如果杀人狂袭击们,记得一定要用号码牌。”

柯羽安点了点头,他倒不是害怕杀人狂,反而是这栋楼里其鬼。

毕竟他们还有制约杀人狂手段,可没有对付其他鬼魂手段。

等到柯羽安和戴嘉走远,殷长夏表情凝重压低了声音:“盛乾事情之后,我们下一个目标,就是引出那只白裙女鬼,从口中套出信息。”

唐启泽和郑玄海纷纷点头。

他们目前最重要,还是先对付盛乾。

人暂时分开行动,终于回到了708,殷长夏累得眼皮都撑不住。

他乎是倒了沙发,长久支撑让他脑子眩晕,唇『色』微微发白,整个人都犹如快要猝死一样疲惫。

如果不是凭着心口那股劲儿,鬼骨又多多少少治愈着他身体,殷长夏恐怕早就倒下去了。

这一闭眼,睡意便铺天盖地袭来。

殷长夏一觉睡得极沉,仿佛陷入了梦魇,永远无法苏醒。

他像是被关到了棺材里面,外面拿了尸油密密封死,他转过头来时,看到一人身穿红衣,闭着眼躺里面。

是宗昙?

他得了宗昙鬼骨,难不成也受到了宗昙记忆影响?

外面传来一个阴柔声音,又像是隔了雾气那远——

“当初为取名宗昙,多适合?”

“就像这命一样,昙花一现,注定不能长远。”

“不断怨恨吧,以凶镇凶,那其余口棺材,可得全靠怨气啊。”

殷长夏感受着那一点点被抽光空气滋味,棺材被密封死了,个小时之后就没有空气了。

被活活憋死!

视线里是满目黑暗,棺木赤红,仿佛用鲜血浸泡过,充斥着不祥。

这感觉太过真实,令殷长夏不断挣扎了起来。

他心脏快要凉透,像是被丢入深海当中,又寂寞又恐惧。

不……!

殷长夏猛地苏醒了过来,汗水湿濡了他后背,令殷长夏浑身都抖动了起来。

他满脑子都是当时感觉,嘴唇泛白,整个人犹如从水里捞出来那样。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依旧是那身如火嫁衣。

他站窗口,眺望着远方。

黄昏时分暖光,也无法落他脸。

宗昙:“醒了?”

殷长夏仍心有余悸:“……嗯。”

宗昙:“是不是快到中元节了,怎下面全是烧纸?”

殷长夏:“游戏离中元节应该还早吧,或许是最近死了人,们烧点东西,也当做安慰。”

宗昙沉默着,眼底带着些许深沉。

他死时候,怎没人给他烧纸?

一次也没有。

他被困凶棺当中,数年等待,那种孤独感一点点蚕食了身体。那一方狭小天地,便是他所有。

不知过去多久,他忽然收到了一人拜祭,仿佛从遥远处而来。

那一炷香穿透了凶棺,抵达了他眼前。

——他接受了。

宗昙:“现想来,也唯有一人,拜祭过我。”

殷长夏微怔,忽然想起他刚到凶宅时候,确帮任叔点了一炷香。

原来是宗昙收到了那柱香?

殷长夏眼神微闪,忽然很想问问梦境里事情。

然而他却瞧见,宗昙走到了门口,注视着烧纸那户人。

殷长夏觉着好奇,也跟着宗昙一起走到门口。

前方点燃了黄纸,白烟袅袅升入天空。宗昙站白烟前,白烟也萦绕他四周,像是被点燃是他自己,随时都随那些烟雾一同散去。

那股烟阻隔了空间,仿佛让他和阳间距离变远,明明相隔不过一线,那一线却被拉长。

不属于这里。

不属于任何人。

无归处、无来处。

他身偶尔传来,这样强烈孤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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