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十章是今日份的社死。

第十章

郑玄海吸了口烟, 故意望向盛乾:“老乾啊,要不给拿个主意?”

盛乾不愿在明面和郑玄海纠纷,干笑了两声:“帮殷长夏说话, 不就是已经认同殷长夏的话了吗?还需要我拿什么主意?”

郑玄海在心底冷笑,烟雾吞吐之间,种微颓的痞气。

“既然不肯拿主意,就按照殷……殷长夏的方式去办。”

他不敢直呼掌控者名字, 生怕殷长夏半不高兴。

然而这语气, 在新人玩家耳朵里,就是考核官连他们的名字都记不住。

——被小瞧了。

考核官这态度,还真够轻蔑的。

新人都愤愤的盯着考核官,却连屁都不敢放。

在游戏当中, 他们便是绝对权威。

谁敢挑衅考核官?

难道不想要自己的命了吗!

殷长夏轻声询问:“不知道考核官打算怎么分组?”

郑玄海吞了下口水,连刚才和盛乾说话,没正经的站姿都改变了。

他连忙掐灭了烟,清了清喉咙:“这样吧, 正好三个考核官,一人带一组。分三个队,一队跟我去探查杀人狂的线索, 另两队各自负责两个受害者的线索。”

众人并无异议,其他玩家就罢了, 这可是考核官说要查!

在两队即将分开行动的候, 盛乾将手放到了郑玄海的肩膀上, 暧/昧的说道:“看不出还好这一口。”

说完这句话之后,还将目光放到了殷长夏身上。

郑玄海:“……”

他此刻好!慌!

天知道如果不是他极力扼制,自己就要抖来了。

郑玄海毕竟是老玩家了,立即稳住了心态:“老乾, 什么候对我的事这么感兴趣了?”

盛乾眯眼:“在九区是赫赫名的人物,我对的事感兴趣什么问题吗?”

郑玄海放了狠话:“我劝不要管那么多。”

盛乾哈哈大笑了来,凑到了郑玄海面前,以只他们三人能见的声音说道:“玩腻了可以转手给我啊。”

郑玄海觉得自己快抖成七八十的老人:“tm想得美。”

盛乾不生气,目光黏在殷长夏身上许久,随后便领着自己队伍里的人先去打探消息了。

考核官和玩家之间既是相互利用,又是各自为敌。

只要目标一致,他们便会凝结来。

待人走后,殷长夏无辜的看向了郑玄海:“好我这一口?”

郑玄海立马就低下了头:“绝对不敢!”

殷长夏挑眉:“玩腻了丢给盛乾?”

郑玄海直接跪了,天杀的盛乾,害得他好苦啊!

郑玄海:“我冤枉啊,比窦娥还怨,都是盛乾嘴巴不干不净!”

郑玄海怕惧到了极,整个人慌得一比,生怕殷长夏因为盛乾的话迁怒他。

郑玄海见过太多这样的组合了。

掌控者稍不悦,对待他们的态度就会恶劣来。

负伤都是小事,害怕的就是被丢到第十区,那个玩家的垃圾集中场。

进入游戏以来,他不知道看过多少这样的例子。

不知过去多久,郑玄海只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候,上方的殷长夏才说:“耽误间,先找线索。”

郑玄海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好。”

他站身来,拍了拍自己裤腿的灰尘,庆幸殷长夏没追究。

不过这笔账可是记在盛乾头上了!

杀人狂的屋子就在四楼尽头,两人想要找到更多信息。

四楼的走廊太安静了,落间的脚步声便被放大。

两人一路上沉默不语,终抵达了杀人狂的屋外。

四楼尽头的角落根本没几个人敢过来,杀人狂平就凶神恶煞的,人怎么敢来他家附近转悠?

更何况,今天402的陈姐还出事了。

四楼阴气过,就更没敢来了。

两人站到了门口,明明还未打开门,里面传来一股恶臭。

那种味道便犹如肉块腐烂,夏日炎热的气浪加了这种不适感。

唐启泽一早便把这个房间的钥匙交给了殷长夏,早就知道殷长夏着急想要调查。

郑玄海:“这个房门之前不是被砸开了吗?怎么还能上锁?”

殷长夏:“是凸出了一块,但后来发锁眼没被完砸坏,勉勉强强能锁上。”

他说着,便把门给打开了。

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屋内的一幕,还是令殷长夏表情凝。

他站在门口,身僵硬着,久久没迈动脚步。

郑玄海朝屋内看了一眼,面『露』震惊:“这……”

——尸消失了。

原本该摆在客厅的杀人狂的尸,不知去了何处,连屋内染血的地板都被打扫干净,瓷砖的缝隙被血染得太深,根本无法擦干净,就被新填了混凝土。

房间恢复如初,看不到任何痕迹。

殷长夏嘴唇微抖,原本没血『色』的面颊显得更加苍羸弱:“人清理了屋子!”

郑玄海肌肉紧绷,突然感觉瘆得慌。

明明是炎炎夏日,他整个人却宛如掉入了冰窟,冻得他脚趾都蜷缩了来。

咚咚咚,心跳声变得异常杂『乱』。

郑玄海手抖得厉害:“哪个狗日的这么爱干净!”

殷长夏:“……我之前看过几个案件,一些变/态都喜欢完事儿之后清理场,说这是他们的美学。”

郑玄海:“清理场该是们清理,那个人凑什么热闹!”

殷长夏吞咽了下口水:“以,我的意思是……”

郑玄海惊悚的瞪大了眼,突然之间反应了过来。

——那具尸被人补刀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怨恨,才会在人死之后还补刀?

两人便这样僵直的站立门口,表情都沉了下去,呼吸间都是惊悚恐惧的表情,过了足足五十秒才整理好情绪。

郑玄海小心翼翼的询问着殷长夏的意见:“在该怎么办?”

殷长夏背脊发凉,眼神复杂的说:“锁上门,先回房间。”

然而刚将钥匙『插』/入锁眼,屋子的广播里,却开始滋啦滋啦的雪花声响,隔了几秒之后,又响了华尔兹舞曲。

各种声音不断交替,从玄关老旧的播音机里发出。

殷长夏捂住了耳朵,这声音大得快要刺穿耳膜:“杀人狂爱广播吗?声音怎么开得这么大。”

郑玄海表情凝:“仔细那声音……”

他的提示,殷长夏才没这样死捂着耳朵,而是将注意力放到了广播上。

是电锯细小的嗡嗡音!

殷长夏瞪大了眼,放在门上的手都变得僵硬。

惊悚与恐惧感猛地袭来。

窗外而入的炎热阳光,仿佛在此刻变得阴冷了来,恐惧令间变得格外难熬,多一分一秒都令人难以忍受。

郑玄海:“我记得这栋老楼广播室,每家每户安装的广播,都是那边控制的。”

殷长夏:“快带我过去!”

郑玄海见他这样焦急,面『色』凝了来,掐灭了手里的烟:“是。”

他们迅速朝着楼道攀爬,饶是汗水不断下滑,无法令身的阴冷感散去。

高窗处吹来一股冷风,令汗水侵湿的肌肤刺激得瑟缩了几下。

不知爬了多久,两人总算抵达了十四楼。

广播室和杀人狂的房子呈垂直方位,不过一个在四楼,一个在十四楼。

他们终赶到了尽头的广播室,外面是一层浓浓的灰尘,好像已经许久没人使用过了。

殷长夏咳嗽了来,捂住自己口鼻,缓缓将手放到了门把手上面。

——屋子并没锁。

诡异感仿佛要从手心握住的门把手钻入肌肤,渗透进五脏六腑,渐渐弥散开来。

难道那个补刀的人,就在广播室里?

两人对视一眼,戒备的打开了虚掩的门。

屋子被捂得严严实实,没一丝光亮。

郑玄海立马寻找着广播的来源,在看到自动播放的音频后,迅速将其关闭。

太渗人了!

这屋子霉味极,才待了不到一分钟,就让人很难受。

郑玄海想去拉开窗帘,却身后传来一句:“看看这是什么?”

郑玄海大步朝着殷长夏走去,紧盯着他手上的泛黄老照片。

“1978年9月3日,入学合照?”

他们找遍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发里面根本没人。

殷长夏的表情沉了下去,刚要去查照片背后的名字,兴许从里面找到杨爱的照片信息,门外便传来一个声音:“咦,们怎么来十四楼了?”

唐启泽?

殷长夏:“怎么在这里?”

唐启泽:“我不是跟焦兴凯考核官一组吗?我们查到其中一个受害者就是住在十四楼,他去了解详细信息了。我看到这边门开了,就好奇过来看看。”

十四楼好像只一家租户。

好像是那个赵爷爷的孙女儿,两个受害者之一!

殷长夏顾不得想太多:“先看这张照片。”

唐启泽面『露』好奇,他走了进来,借着门口为数不多的光线,努力看清这张照片。

照片泛黄、边角还卷了来,看着些年份了。

唐启泽的目光不小心瞥到了照片上的日期,立马就和素描画上的日期串在一了。

“妈呀。”唐启泽吓得脸都了,“都是1978年!快看看照片背后没叫杨爱的女孩儿!”

他们翻到了照片后面,一般学校的合照都是会打印名字的。

第三排第一行,赫然写着‘杨爱’两个大字。

这两个字宛如诅咒,让殷长夏和唐启泽的神经都紧绷来。

他们死死盯着,仿佛那两个字眼快要活过来,在分崩瓦解,组成一个滑稽的表情,在嘻嘻哈哈的嘲笑着他们。

可『揉』了『揉』眼睛,字扭曲的场面,又如同幻觉一般消失不见。

糟糕了。

殷长夏看向了唐启泽:“原来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生辰八字,而是杨爱遇害的间……”

唐启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是素描画上的日期——

1978年10月2日亥。

杨爱入学不到一个月就被人害死了。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知道这间广播室里藏着大秘密,飞快的翻动里面的东。

这场游戏的通关总共两个条件。

一、活到返魂夜。

二、查清杀死五个男人的凶手。

号码牌的规则不难,难就难在探查这个游戏的故事!

殷长夏的手不断翻动文件:“查到什么信息吗?”

唐启泽:“今天被钉死的那个人是杨爱的闺蜜陈琳,今年刚好四十五岁。”

殷长夏不断在照片上寻找着陈琳的名字,核对着唐启泽给出的信息:“了!”

第三排第二个,和杨爱穿了同一件蓝相间的校服。

杨爱十五岁死亡,是被五个男人杀。

而后人开始报复,素描画上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惨死,直到第四人的杀人狂这里才停止。

如今三十年过去,事件又在演。

殷长夏:“查到三十年前的事吗?陈琳身上的伤口,真的和素描画上的男人一样?”

唐启泽低着头,翻箱倒柜的动作停了下来,缓缓抬头:“一模一样。”

殷长夏:“……”

郑玄海纵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光是到殷长夏和唐启泽的对话,便觉得浑身瘆得慌。

他开始寻找了来,在不断翻动的候,突然被一本牛皮日记本砸了脚。

“哎哟,什么东——!”

郑玄海穿着凉拖,砸得他直跳脚。

像是被水泡过的日记本就此散开,上面的字迹都是模糊不清的。

殷长夏赶忙蹲下身,将日记本捡来。

三人都围了过来,那几行字便映入眼帘——

[我喜欢她,却不敢表。]

[为什么我家里这么穷?如果不是住在同一栋楼,恐怕连和她说话的机会都没。]

[她家境很好,总是对人很好。]

[她今天见我饿肚子,给了我一个馒头。我舍不得吃,馒头被我放出了霉菌。]

[我好自卑,可我好喜欢她。]

[她们是好姐妹,我接近了陈琳,企图打探她的消息。]

这上面是碎片的信息,记录着简单的小事。

看到这里日记便中断了,殷长夏又迅速翻了好几页,直到看到了后。

殷长夏微微睁大了眼,低声念出了那段话。

“今天是我值日,可他们都只会欺负我,总是把值日的工作都推给了我,我不小心走晚了。”

“陈琳好像察觉到了我接近她的原因,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事。”

“陈琳家里欠了赌债,就把杨爱给骗出来了。她被四个男人捂住了嘴,拖到了角落里。”

“我看到了,我却没动,而是静静的欣赏着这一幕。她脏了,我就配得上她了。”

念完之后,殷长夏的表情难看到了极。

还真这种恶心人的变/态,竟然眼睁睁目睹喜欢的人被玷污却故意不救人的?

这种阴暗的围观,与施暴者同罪。

唐启泽忍不住爆粗口:“这算什么男人!老子想锤爆他狗头。”

郑玄海眼底泛着阴狠:“真被我见到这种人,我揍得他连妈都不认识。”

唐启泽频频侧目,郑玄海对他来说算仇人。

和他一骂同一个人,这感觉简直不要太酸爽。

郑玄海似乎读懂了唐启泽的想法:“提骂同一个人了,咱们不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吗?”

唐启泽:“……”

谁跟一根绳上的蚂蚱?攀亲!

殷长夏:“唐启泽找一找纸笔,我大致已经明三十年前发生的事了,不过还理不清凶手是谁。”

唐启泽:“好嘞!”

郑玄海:“……”

态度转变太明显了!

他仿佛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

殷长夏写下了陈琳的名字——今日死亡的npc。

殷长夏:“陈琳不是杀人狂动的手!”

唐启泽微惊:“以第一夜杀人狂被我们击退后?就没选择目标了?”

殷长夏了头。

这个消息无疑令唐启泽送了口气,至少杀人狂那边没继续变强了。

殷长夏又继续翻动着日记,纵然恶心上面的内容,却还是得查清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日记三分之二处两页纸,已经被雨水糊住了,根本不好翻开。

殷长夏小心翼翼的分着两页,生怕把日记给撕坏了。

可刚一动手,广播室的门便‘碰’的一声,被死死关闭。

殷长夏吓了一大跳,四处张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唐启泽:“紧张,应该是风吧!”

他走到门口,手覆上了把手,想要把门打开。

可唐启泽推了好几下,整个人都僵硬了。

殷长夏:“怎么了?”

唐启泽吞咽了下口水:“门……打不开了。”

殷长夏心口微颤,猛地低头看向日记本。

被糊住的那一页已经可以看了,他手指发僵的翻动过来。

上面赫然拿红『色』的笔写着——

拿命来偿。

无数‘拿命来偿’写满了整个页面,密密麻麻根本没半空隙。

殷长夏仿佛着魔那般不断翻动日记,耳畔满是沙沙声。

他翻过一页又一页,动作越来越快,纸张上面的字从小到大,到后已经大得占据了整个本子。

——拿命来偿。

殷长夏宛如虚脱般,死死的盯着这四个大字,惊悚之感赫然袭来。

唐启泽:“还写了什么信息吗?”

殷长夏嗓音沙哑:“没了,都是这句……拿命来偿。”

人的表情都难看了来。

他们想要大口喘息,却宛如被一双无形的手捂住了口鼻,连出气是慢悠悠的。

正当此,日记翻到后一页,竟然开始自动往回翻动。

“这……日记自己在往回翻!”唐启泽伸出了发颤的食指。

随着拿命来偿的字大变小,地板开始渗血,不一会儿便粘腻的爬满了一层。

郑玄海大步走向门口,踹了好几脚,却发就连大门开始渗血,无数血珠犹如落泪般不停往外冒,像是一颗颗圆形的珍珠。

郑玄海咬牙:“打不开!”

往回翻的速度越快,那些鲜血就流得越快。

直到后,脚上已经满满一层血了。

郑玄海穿着凉拖,第一个感受到了那粘稠的鲜血。

屋内温度迅速降低,吐息之间满是『色』雾气。

空间开始扭曲,上方好似出一个黑洞,不断将天花板吸食进去。

日记上的字扭曲了来,扭曲到极之后,已经完无法看懂上面究竟写了什么。

殷长夏连忙喊道:“快把日记本按回去!”

唐启泽脑子根本无法处理那么多的危险,发懵的看着殷长夏。

殷长夏:“从日记本自动往回翻动的候,屋子里才出了这些血!”

唐启泽随即大惊,赶忙将日记本放在书桌上,伸出双手死死压住日记封面。

可他一个人的力气,根本就合不上!

“快来……”唐启泽憋红了脸,“帮忙啊!”

手上明明已经那么用力了,这本日记好像在挣扎似的,竟然完扣不上!

郑玄海连忙走了过去,两个人使了吃『奶』的劲儿,才将日记本给合了来。

太邪门了!

屋内的光线极暗,三人浑身都在发颤,连呼吸都不敢放大,唯恐漏了什么导致杀身之祸。

殷长夏:“看来人不愿意我们深入下去了,这是一个警告。”

唐启泽自嘲的笑了笑:“警告又什么用呢?如果不是发这游戏是悬疑类游戏,六天内必须找到真凶,我tm还不愿意查呢!”

郑玄海猛然朝唐启泽望去,这样的信息他还是头一次说。

唐启泽没好气的说:“以为我和殷长夏辛辛苦苦是为了什么?一进入游戏就想拿人的掌控权,连游戏通关规则都没弄懂,当什么考核官?蠢货!”

郑玄海:“……”

杀人诛心呐。

郑玄海忽然庆幸自己是和殷长夏他们一行动了,不然不会得到这样要的信息。

见两人神『色』紧张,郑玄海结结巴巴的说:“这只是个e级副本,故事应该很简单,只是我们暂没收集到信息,以才猜不出来,太担心了。”

副本等级越高,故事就会越复杂。

到这话过后,殷长夏才松了一口气。

殷长夏抬头:“这广播室里,还其他的线索吗?”

郑玄海:“找找?”

殷长夏:“嗯。”

日记的事,窥探到了事件的一角。

素描画的那五个男人,都是对杨爱施以暴行的混蛋,杀人狂便是第四个。

原来密室那堵墙上挂着杨爱的照片,还十字架y&a的字母,便是早的暗示。

可真是环环相扣。

郑玄海立即动手来,不怕地板上那些渗出来的血了。

殷长夏可是他的掌控者,只要能让他舒心,觉得自己用,他就不必去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第十区。

他必须得好好表!

殷长夏此刻还未强大来,若是错过这段间,他想挣表都没机会了!

地上满是粘腻的血痕,行走之际,仿佛脚底都被胶水黏住,抬脚还许多拉丝。

郑玄海拧紧了眉头,强忍着这种不适,迅速在广播室内翻动着那些杂物。

每翻动一样东,屋内的灰尘变得更多。

唐启泽瞥向那边,一身的鸡皮疙瘩:“郑玄海突然好殷勤,我好不习惯。”

回想考核官同他们初次见面的臭屁样子,尤其是郑玄海,看新人总带着几分不屑。

他哪能想到,郑玄海狗腿来,还能这样淋漓尽致。

唐启泽不禁几分暗爽,谁让郑玄海之前那样过分?

唐启泽压低了声音:“我说郑玄海在九区的地位不低……”

殷长夏仍在沉思,想要整理这些细节。

可故事就像缺失了关键的拼图,许多地方仍然连不上。

眼瞧着他的表情越来越凝,好像连自己的声音都不见。

唐启泽:“殷长夏!”

殷长夏吓了一大跳,疑『惑』的朝着唐启泽望去。

唐启泽拧眉:“想不到就想不到,什么大不了的,我不是没想到?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殷长夏:“……”

唐启泽:“还不承认,在上个游戏就这模样!”

一步又一步,他越来越『逼』迫着自己。

殷长夏的韧劲让唐启泽敬佩,毕竟他曾亲眼看见,这人如何在绝境之中涅盘的。

就好像绝境才是他的养料一样。

然而唐启泽又十分心疼着他,到底需要多少毅力才能支撑到如今。

唐启泽:“实在不行,就依靠我吧。”

这种肉麻的话,怪不好意思的。

实世界的他,可从来不会说这些。

殷长夏:“靠得住?”

唐启泽哑口无言,突然说道:“就算不能靠我,我们还可以靠我大哥啊。”

何等理直气壮!

强行工具人吗?

唐启泽又补充了一句:“以后咱们一条心,我大哥就是大哥。”

两人互相凝视,殷长夏突然发出笑声:“哈哈哈哈哈,夺笋啊,大哥实惨!”

虽然语气很凶,态度不够友善,可殷长夏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却真的放松了下来了。

反正就如郑玄海说的那样,e级场的故事并不复杂,只是他们还没找到更多信息而已。

该来自然会来。

不着急。

郑玄海被这笑声吸引,回头望了过去,看到两人笑成这样,像是被传染了似的,嘴角不自觉的勾。

两个小孩儿。

毕竟这两人才二十二。

自从进入恐怖游戏后,玩家都是顶着巨大压力的。

不停的面对着生与死,谁还笑得出来?

郑玄海眼神微闪,不知道多少年没到这种轻松欢快的笑声了,尤其是在恐怖游戏里。

同伴之间的争我夺,互相厮杀,他见了多少次了?

他总觉得这笑声让他些享受,还想再多一。

意思到自己笑了,他又迅速恢复沧桑深沉的表情,人设不能崩。

郑玄海翻动着后一个抽屉,真的了收获!

郑玄海:“们看这是什么!?”

殷长夏和唐启泽两人连忙走了过来,在这里面行走必须花更多的力气。

刚才翻动日记渗透出的血水,好像都变成了粘力极强的胶水,若是不一直行动,就会被黏在地板上。

随着间一推移,这种粘力在逐渐增大。

若是再待上一段间,都不知道会不会被粘得无法逃脱出去。

殷长夏仔细打量:“是『药』片?”

郑玄海:“安眠『药』!”

殷长夏疑『惑』的看了过去,意思好像在询问怎么知道?

郑玄海『摸』了『摸』鼻尖:“我吃过。”

殷长夏上下扫视着他:“不像啊。”

郑玄海瓮声瓮气的说:“我进入恐怖游戏之后,就压力老大了,头发一把一把的掉,哪里睡得着?”

老丢脸了。

他一个沧桑成熟的形象,非得承认自己玻璃心。

换个人问,他都不会如实相告。

头发……?

郑玄海头发看着挺茂密的,就是中间稀少了,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殷长夏觉得自己要多谅一下打工人,要更善良一,毕竟他是郑玄海的掌控者嘛。

殷长夏将手放到了郑玄海的肩膀上,语心长道:“莫欺少年秃。”

郑玄海:“……”

唐启泽死死憋着笑,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殷长夏损人,他又爽又开心。

俗称,幸灾乐祸。

殷长夏拿安眠『药』,拧开瓶盖,却发不一样的东:“这是……mp3?”

几人连忙凑到了一,殷长夏按下界面,便出了一段录音。

里面的声音充斥着磁和疲倦:“自从小爱死了之后,我便整日整日的睡不着,医生建议我转移注意力,我就下了一整套佛经音频,希望能帮助我入睡。”

唐启泽还在认真,结果没一会儿就出了许多神神叨叨的梵音。

唐启泽傻眼:“……没了?”

殷长夏:“没了。”

三人:“……”

殷长夏将mp3收了来,想不拿出来一,看看没线索。

唐启泽些虚软的发言:“们不觉得,脚底越来越粘了吗?”

殷长夏朝地板看去,刚才还能走过来,可如今迈动脚步都显得艰难。

殷长夏废了吃『奶』的劲儿,苍的面颊上都浮一层薄汗,这才将一只脚给提了来。

不妙!

殷长夏急忙道:“赶紧离开这个房间!”

再这样下去,恐怕就出不去了。

三人拼命朝着前方走去,脚步越来越慢,粘得像是每走一步,都要和地板紧紧嵌合。

明明离门口就几步之遥,可如今行走来,却觉得是天涯那么远。

殷长夏的脚都在发酸,每一步都在努力减少和地板的接触面积。

郑玄海憋红了脸,努力迈动身躯,突然就到了什么断裂的声音。

殷长夏和唐启泽朝他那边瞥了过去——

郑玄海羞耻得想要捂脸了:“……我凉拖断了。”

唐启泽:“谁让装『逼』穿凉拖,在好了吧!”

郑玄海更加窘迫,一双大脚无从下地,脚趾都蜷缩了来,上面的脚『毛』一览无遗,这样子要多滑稽多滑稽。

他在殷长夏面前,丢尽了这辈子的脸。

偏偏殷长夏还是他的掌控者!

他只是一个可怜的、想要在未来老大面前好好表的小绵羊。

唐启泽骂骂咧咧:“穿凉拖就穿凉拖,怎么不买一双质量好的!”

郑玄海满脸的慌『乱』,瓮声瓮气的说了句:“……嗯。”

羞耻啊!

是今日份的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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