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争吵声音的阿温推门进屋，他刚想开口问，就见林蔓抓着刀柄，再次要捅向华卿夜。
阿温快步上前扼制，却没想到林蔓一个反手，竟伤了他。
林蔓直接把刀子架在华卿夜脖子上，冷冷地看着阿温:“你们以为，这些年我在做什么？在江慕白的羽翼下混吃等死吗？”
的确。
她已经变了。
她身手矫健逻辑紧密，没有任何人是她的对手。
阿温脸色铁青，他捂住伤口，痛心疾首道:“林蔓，你怎么能够站到我们对立面去，你知不知道我们……”
“那你们为何给江慕白吃下毒药？”
“他自己要求的，我们……”
“我说了，如果是祁寒临要求的，你们也给吗！？”
阿温被这问题给问懵住了。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林蔓这个问题的精髓——他们不希望祁寒临死，所以祁寒临要毒药他们不给，但是他们所有人都希望江慕白死，所以江慕白要，他们就给。
在他们看来这个举动无可厚非，反正江慕白就是该死。
毒药还能保全全尸。
林蔓冷笑着瞪着阿温:“你们说江慕白该死，那你们知不知道其他人对他做了什么，你们又知不知道那个地下城里的所有人，都是曾经想要江慕白死的人！”
这话一出。
就连华卿夜都愣住。
他不敢置信地问:“林蔓，你说得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他原本不打算继承地下城，而是想把地下城整个掩埋，但是有些人怕他继承，想要杀了他，结果误杀了他当时的女朋友。”
“江慕白侥幸逃脱之后，还质问那些人，他不曾伤害过他们，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
“可是那些人只管他叫怪物，倒是还有几个心慈手软地给他下跪，求他关闭地下城。”
“江慕白的性格你们应该知道吧，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人，而那些人还大眼不辞地说，他和他最重要的人都该死。”
“他报复，怎么了！？”
林蔓将刀深深陷入华卿夜的皮肉里:“你想保护华家的人手上沾血就是对，他为自己所爱之人复仇就是错吗！？”
“凭什么？”
“你告诉我凭什么？”
林蔓眼眶猩红，心脏剧烈跳动着，恍惚间她都感觉自己要站不稳了。
华卿夜感觉到了她的虚弱，身一转将她搂在了怀里，林蔓手还握着刀，但这一次并没有往华卿夜的身上捅。
华卿夜轻轻扣住她握刀的手腕，轻声道:“乖，别怕。”
“凭什么？”林蔓的眼泪顺着眼眶落下，另一只手死死抓着华卿夜的领子，“为什么你就可以保护好你的弟弟？”
“因为太晚了，我们都太晚认识江慕白了。”
“你们明明很早就认识他了，你们明明是一起长大的，为什么你们不相信他……为什么……”
林蔓软软地倒进华卿夜的怀里。
华卿夜眼眶倏得一红，将林蔓紧紧抱紧。
白擎羽雪愿和温浅浅进屋时，只看到华卿夜因为悲伤欲绝，五官都变形的样子。
“大少爷，我先为您处理伤口吧。”阿温小心翼翼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