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卿夜一怔，几分错愕道:“什么？”
“我知道你们需要江慕白的技术，所以我来了，而且未来三十年我都可以和你们合作，你，沈鹤奕，祁寒临，谁都一样。”林蔓直接拉开椅子在华卿夜面前坐下。
“……也就是说，江慕白在死之前，告诉了你他的研究方向？”
“不止，他甚至告诉了我该如何达到最终目的，至于三十年之后，那我也五六十了，不管是在他的方向上创新，还是直接退休，都有人可以接替我。”林蔓双腿随性交叠，手放置于膝盖，亦如女王姿态。
华卿夜完全没想到。
江慕白连死，都为林蔓准备好了后路。
他深吸一口气:“好，那签吧。”
两人签下合约之后，林蔓突然笑了一声:“华卿夜你还记得我说过得话吗？”
“嗯？”华卿夜不解。
林蔓抬手，不知从哪来得一把匕首，从她的袖口猛得刺出。
华卿夜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左肩以下位置，他的血与林蔓的血，一起流了出来。
林蔓由于太快地抽出匕首，所以手臂和手腕都被刀刃划破了。
华卿夜颤抖地问:“为，为什么？”
“这个问题，该我问你才对，为什么让江慕白吃那种药？他本来就得了癌症，他本来就活不了几天，你为什么……”林蔓将刀刃往里捅得更深了一些。
华卿夜闭了闭眼，无力地说:“这是他主动要求，所以……”
“那如果是祁寒临主动要求呢？以你这么宝贝弟弟的个性，会给他吃吗？无外乎是别人的弟弟你不心疼吧！”
“难，难道，你是把江慕白当成……”
“他是我的家人，是我的亲人，他十恶不赦他该被审判，可是他也救不了少人吧，如果真的被坚斯利卡脖子，芯片研发不出来，我们国内的科技公司技术人员有多少会遭暗杀？”
“还有，你们口口声声说江慕白该死，但是一出了事不是第一时间就找他，求他和你们签约吗？”
“江慕白如果不是因为我，根本就不会答应和你签约。”
“你利用我，也利用江慕白，这我早就知道，我已经忍了，可是你为什么……”
林蔓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你为什么要他死呢？”
林蔓不傻。
江慕白之前身体已经好了，结果却突然因为淋巴癌死了，这只能说明两点，第一他寻死，第二他的身体出现了不可逆转的损伤，而他不想化疗想以体面的姿态离世。
而无论因为哪一点，华卿夜给他吃下毒药，都等于是间接害死了他。
“华卿夜，你告诉我，你想他死可以把他送给法院，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你为什么非要他死？”
“因为他犯下的错，法院不可能制裁他。”
“连法院都无法制裁他，你却要以正义的姿态制裁他？”
“他难道没有做错？”
“他做错了什么？”
林蔓一把松开了刀揪住华卿夜的领子:“他有像我一样，把刀插到仇人的心口正上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