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眼欲穿50

莫文向山口跑,心中默默提醒自己,这次绝不回头。

耳边响起风声,似乎还有女子的声音。

“记住我们……孩子……相见。”

什么,孩子,我们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莫文心里一急,又回了头,可他这次看到的是小丘和猪肉荣。

“莫哥,你醒了。”

“你们…这是…哪里?”

在确定这是哪里之前,莫文觉得还是什么也别说。

“莫哥,你酒还没醒呢?这是你住的地方啊。”

我住的地方——车库,不是天地通道,也不是柳东大集。

“莫哥,你这次可把我俩下坏了,下次可不敢和你喝酒了。”

“怎么,我喝多了。”

莫文终于确认自己是安全的。

“也不能全怪你。昨晚,我俩儿寻完夜回来,发现你不在屋里,以为你过一会儿就回来。可等了半天,你也没回。出去一看,外面竟下了雾。我俩想,以你对柳东大集的熟悉,也不至于找不到地儿呀,最迟等雾散你就回来了。可等到雾散你也没回来,这下可把我俩儿急坏了,赶紧招呼人找。你怎么跑到西南门去了?试衣服,你去三区;想玉姐了,你去六区。你去西南门找谁呀?”

小丘倒是不见外,把莫文心里想的都说出来了。不过,莫文知道,他是在开玩笑。

莫文裂了裂嘴算是微笑着接受了小丘善意的嘲弄。

“行了,你醒了,我俩就先撤了。”

莫文又裂了裂嘴,并用目光送走了小丘和猪肉荣。

西南门?自己明明去了东北方向的仙人谷,怎么又去了西南门?这东北西南可是对角,若从中间穿过,可挺复杂。自己从没这么走过。可在大雾中,怎么就到了西南门?

按说,西南方向倒应了花神的处所,也可能就是自己去的天地通道。那里的人在等一位通晓胎胪药义的神仙。不是我,可又是我,因为最后,我竟然破解了胎胪药义。不是我破解,是谜语。对,仙体之术本为二十八味药,可胎胪药义只有二十五味,实际出现的只有二十味,可自己竟然把二者联系了起来。这是巧合?也不知那个六妹罗凤英能不能猜出最后的两组谜。她好像还和自己有了孩子。不可能,我俩没有暗室之举,何来孩子!

现实中的罗凤英倒是有孩子,可那跟我有关系吗?

不应有吧——

我俩没有偷情,如果真有孩子,那应是合法出生的。莫非我是科长的前任?要那样,好像比较合乎逻缉。应该找个人问问。找谁呢?

天一定是黑了下来,屋内连一丝的亮光都没有。莫文想去开灯,他抬起身子却不自觉地晃了晃,酒的余劲儿还在做祟。莫文摆了摆头,眨了几下眼睛,恍忽中,他感觉有个人站在门口。

“谁?”

莫文惊恐地喊道。

人影没有做答,却向莫文的方向扑来,来人显然也不确定莫文的位置,所以扑了个空。在闪挪之时,莫文感觉出对方是个女人,他快速跳下床,打开了电开关。

罗凤英!随着女人回头观望,莫文认出了来人。

“你干什么?——你怎么了?”

愤怒变成了关怀,因为罗凤英的面目,憔悴而凄凉。

“烟!烟!”罗凤英口中发出微弱地声音。

莫文马上明白了过来。他快速地掏出了那盒已被他遗忘的香烟。

罗凤英在颤抖中吸掉了一根,接着是两根,三根,……

莫文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你不能再吸了!”

他夺过香烟,并把它扔到地上,用脚辗了几下。

罗凤英被激怒了,她口中发出喔喔声,向莫文扑来,并用嘴去咬莫文。

莫文躲闪着,但还是被罗凤英咬住了嘴唇。

啊——血流了出来。莫文全力把罗凤英推开。

“你疯了!我这为你好!”

罗凤英却没有停止疯狂,她开始撕扯莫文的被褥,她已经忘记了几天前她曾整理过它们。

莫文猛然清醒过来,他急忙去扶罗凤英。

“我可以帮你,戒…了它。”

莫文咬紧牙关说了最后两个字,然后便不说话了,因为罗凤英咬住了他的胳膊。

“胎胪之药,天地人也。君为天,臣为地。化气者,君为之。归经者,臣为之。天地之药皆可辅佐。实症必用使,人药之本义也。……”

莫文忍着疼痛,背诵起了久违的胎胪药义。

接下来的几天,莫文开始在胎胪药义中搜寻关于戒瘾的理论衣据,他向白所长请了几天假,并开始了对罗凤英的治疗。

莫文在胎胪药义中选了十几味药材,但在附近的药店却没有抓全。莫文只能把药店里的中药依依记下,又去书店查询相关信息,最终他确定了替代品,可功效如何却待确定。

“药之性味,应以脏气动而命之,脏气动,腑必应之,化气归经可断矣。”

按胎胪药义所述,药需进入体内,方可定之性味。

这件事只能自己试。莫文在心中下了决定。

药可以拿到酒店煮,喝只能自己喝。

当清凉的药汤进到肚腑中时,莫文总不忘激励一下自己,神农尝百草,我不比神农,可这尝十草也是世间少有。

莫文在为罗凤英配制解药,可在解药未配制出前,他就得忍受罗凤英的噬咬。白天还好说,当夜深人静之时,为了不让罗凤英发出叫喊,莫文只能把罗凤英的四肢捆绑上,让罗凤英咬他的胳膊。之所以他不用木棒或毛巾,是想证明自己要为罗凤英戒毒的决心。

每次的噬咬,莫文忍受着,他把毛巾塞在嘴里,以防自己发声。

罗凤英一上毒瘾,便会失去理智。噬咬的程度不断加剧,每次都会咬出血。不过,莫文觉察出,噬咬的时间一次次在缩短。

莫文很惊讶,这么说,罗凤英的病在好转。难道自己的血液就是药?如果这样,也用不着噬咬了,自己直接滴血让罗凤英饮也就是了。

莫文很奇怪,自己的血液怎么会有药性,自己是在试药,可药量都不大,不可能让全身的血液产生治病的效果。

罗凤英在日渐好转。在两人相处的最后一天,莫文竟睡了一个安稳觉。第二天醒来,罗凤英已离开了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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