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跟着女子向外走,众人却没有让路。
“怎么,你们谁还能破了他的仙体?”
女子冷冷地说道,并用眼睛扫了一下所长。
所长点了点头,众人才让了路。
莫文重新走回了山谷中的小路,只不过这次前面是个女子带路。
不知这次会去哪里。莫文突然有了说话的冲动。
“你们天王里还有女的?”
莫文没想听到回答,他只想缓解一下心情。
“原本没有,是两位兄长自愿让出了他们的地位。”女子竟然回答了莫文的问题。
看来这两位兄长对这两位女子的情意不浅。莫文心中暗道,同时心里也有了一些兴奋。
“那他们去了哪里?”
既然对方搭了话,莫文自不肯错过这个机会。
“原本去做门神,后来不知所踪。”
哦,莫文有点明白了。
“那你们神仙也能婚嫁?”
“我们现在不是神仙。”
哦,莫文发现,女子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他的本意不是指现在。
“你为什么拒绝四姐,她长得不美吗?”
女子觉出莫文很失望,便想知道原因。
“不是,这婚嫁和女子美不美倒没关系。”
莫文本不想谈这个问题。可又不知说什么,他只能象征性地回了一句。
“这么说,女子没有容颜,你们男人也会娶?”
“这世间哪有没有容颜的女子?”
莫文突然觉得女子的问题很怪。莫非她遭遇了什么不幸?这个,是不是,得安慰一下。
“老话讲,是女三分色。……”
莫文卡了壳。
说实话,这方面自己真不行。莫文心中暗自惭愧。
“神仙女就无容颜。”
女子似乎并不需要什么安慰,她很大方地说出了答案。
“不会吧,”女子的说法让莫文一愣,他略显怀疑地问道,“难道天上的七仙女,嫦娥,都是如此?”
“当然。”女子竟做了肯定的答复。
哦。莫文忽然想明白了。
“也对,都成了神仙,要美貌何用?”
“美貌还有用途?”
莫文只是小声地自我说服一下,不想却被女子听个正着,她反问了一句。
“当然有,否则世间女子为何妆扮整容?”
莫文的回答充满了不自信。
“可我听说,神仙门的女子不是这样。”
果然,女子提出了异议。
“神仙门?这个我可不知,不过,如果真要弃用容颜,这神仙门的女子却有胆魄。”
莫文只能放弃自己的观点。为了不让自己更被动,他以玩笑的口吻回问了一句。
“你蒙面莫非也是想弃用容颜?”
“不是,我是在想,你会喜欢什么样的容颜。”
我?
女子的大胆有点出乎莫文意料之外。
“我忘了,男人若是只喜欢容颜,通常被称为好色之徒,此类人定不会来到这里。”
女子定是怕莫文看扁了自己,竟暗褒了一句莫文。
“姑娘千万不要这么说,没有了容颜,世间定是无趣,那男人可能都得疯。”
莫文听出女子在夸自己,赶紧说了句大实话。
“你是说,容颜还有些用途?”女子定是听出莫文的慌张,语调变得俏皮起来。
“只要不是太过自私,不祸害人,容颜还是可以有的。”
经历了以上几个回合的较量,莫文不敢有丝毫的造次。
“自私?祸害人?”
女子好像不太明白莫文的话。
唉,毕竟是当过神仙的女子,对世间祸事还是知道的不够详细。可这种事又不便深说,那就浅显地解释一下吧。
莫文一边思索一边说道:
“比——如,女子……以容颜……谋安稳是正常的,可太贪婪,便会为祸世间。”
“那如果为了成仙,用容颜又如何?”
看来女子并未听懂自己的解释,莫文心中暗自叹道,因为她的问题让莫文哭笑不得。
“升仙?用容颜?这好像行不通吧。”
莫文没有绝对地否定。
“世上有没有男人为了容颜心甘情愿受苦的?”
女子转换话题的速度让莫文来不及思考。
“痴情之人大有人在,花痴就比较少。”莫文不假思索地答道。
“这么说,还是有的啦。”
女子得出的结论倒让莫文为难了。
自己本想否绝,怎么却说出留有余地的话。
“这个,女子大多以情为悦,若以容颜立足定不长久,你是女子,应比我明白此理。”
莫文决定换个角度进行说明。
“你如何知我是明理之人?”
女子并没有因为莫文的退却而放弃提问。
“因为姑娘不仅蒙了面,还从未回头看我一眼。”
莫文有点词穷,他决定“将女子一军”。
“是吗?”
让莫文没想到的是,女子回过头,摘下了面巾。
“罗凤英!”莫文失声喊道,“你,你不是去了……”
“你想我是谁,我就是谁。”女子道。
“你甚至可以想一些暗室之事,我也会与你做。”
暗室之事。莫文一时没明白。
“很好,你没想。是恐惧让你丧失了欲望。”
欲望?莫文感受了一下,现在自己真没欲望。
“其实你不用怕,你现在是人,我也是人,我不会害你。”
女子柔声道。
“那你倒底是谁?”
莫文终于镇定下来。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该来这。”
女子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
“这——是哪?”
莫文心中终于害怕了。
“一个人不该来的地方,不过,如果你是神仙,另当别论。”
“你看出我不是神仙。那你送我回去吧!”
“这个,我做不到,只能看你自己。不过,老大把你交给我,我就要保护你,直到你离开。”
“老大?”
“就是带你来的赶车人。”
“他也知道我不是神仙?”
“开始不知道,只是一个小小的美人计,你都承受不了,如何当神仙。”
哦,莫文明白了。
“你闭上眼睛,他们马上就来了。”
女人突然紧张起来,她向莫文发出了命令。
谁?没等莫文开口,他变陷入黑暗。周围突现寒意,好像自己落入了一口井中。莫文瑟瑟发抖,分不出是因寒冷还是恐惧。
寒冷——十二地支天王——六妹——开风。不知为什么,莫文想到了这味药材。
开风?好像在哪见过或听过这个名字,不是爷爷讲的那次。
对了,“八朝古都中原地”,谜语诗,同学,这是同学的名字,还有……
莫文突然变得清醒起来,他开始回忆那些谜语诗。
谜底,二十八个,它们也可以是药材呀。对,胎胪药义中的药材,每个卦符下面的第三味药,它们既是药材也是星星的名字。
莫文开启了更久远的记忆。
芡通、芦莘、灯心草、红参……前二十味对上了。没有开风。这么说,开风应在后八味中。
五味怎么选?
只要选定五味,最后三味便可确定。
……所长只问我要后三味,证明他们已选定了五味。
自己只要知道他们选的哪五味,便可找出其余味药。
我要出去……
莫文醒了。他发现身旁躺着一个遍体鳞伤的女子。
“你受伤了!?”莫文吃惊地问道。
“恐怕保护不了你了,你赶紧离开。看见那个出口了吗?一直走,不要回头。”
“好,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选定的五味是什么?”
女子一愣。
“啊?你真是……其实,我们只确定了五味中的三味,……”
“三味也行。”莫文顾不了许多,打断了女子的话。
女子说出了三味药材:牛黄、朱砂、鸡内金。
哦,牛黄按星星的叫法应为离宫,它应是——“扬威汉中老黄忠”。朱砂、鸡内金,应在——“吉祥一点分高下,竹禾无树亦成荫。……”这四句中。
莫文心中暗自分析道。
这么说,还有五味药材未出现。其中便有开风,除去开风,剩下的四味药材却在两个谜中,……
“你们是天王,自然知道各种星星的叫法。”莫文若有所思地向女子说道。
女子点头。
“我这里有两个谜,谜底应是星星的名字,同时也对应药材,……”
莫文用眼睛传递了后面的话。
女子又点了点头。
“它们没在胎胪药义中出现,我也不知能不能帮上你们。每个谜包含两个名字,加上开风应是五种。至于它们哪个属五味,哪个是最后三味,只能靠你自己去想了。我现在把它们写出来,你记住。一个是,“山西临汾戍边将,半生花落玉关情”;一个是,“壮族小伙离群居,老大在右他左区。严以律己应继续,反正同义各取需。”
莫文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女子手中一个字一个字地写。
“记住了吗?”
女子闭上眼睛,嘴唇轻轻地嚅动着。
莫文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女子。
“好,我记住了,你快走!”
女子在默念了几遍后,睁开了双眼,并开始催促莫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