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赏妻名册

玛格丽特每次回到布鲁多尔修道院,都被列为修道院的大事。

修道院要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修女们要手捧鲜花列队夹道欢迎。

但全修道院的人最喜欢的还是玛格丽特回来后的一顿加餐,吃得好、喝得好,还要组织歌舞唱诗晚会。

修女们偷偷美其名曰:玛格丽特修道日。这好处,比传说中的上帝恩赐要现实得多。

玛格丽特很喜爱这种受欢迎的感觉,也舍得为这种氛围添油加醋。那种高高在上的权欲之趣,让她陶醉。也浇灌着她那颗为儿子亨利征服英格兰王位的野心。

但这次到来,她好像有点儿心不在焉。

到了修道院,就闷在屋里不出门。

在院长的劝说下,玛格丽特终于走出门。

她与以往一样,先在修道院的各处转悠起来,边走边看边聊边决断事务是她最喜欢的方式。

修道院的牧师、修女、养女,还有其它杂勤人员,照样分区块站在修道院的大小广场和横竖道路上,欢迎她,迎接她。

这是多么有成就感!

今天,玛格丽特在约芬蒂院长陪同下,走遍了修道院的各个角落。

最后,她忽然决定重返修道院里的养女院。

养女们听说玛格丽特妈妈要回访,都重新站出来,排着队,再次迎接玛格丽特妈妈。

玛格丽特在这些养女面前来回地踱步,眼光在她们身上扫来扫去。

养女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不知道接下来玛格丽特妈妈会做出什么让她们或悲或喜的事情来。

其实,刚才玛格丽特在察看养女院时,看到这群含苞待放的少女,忽然想起来费尔骑士告诉她的蓝血军团来。

她要把这些养女一个个培养成大家闺秀,作为奖品,送给为亨利夺取王位的骑士们。所以她决定重返养女院,再仔细看看她们。

她真的只是看看,就离开了。

玛格丽特经过一天一夜的思考,想出了一个奇怪的招数来。

第二天一早,她吃完早餐,就迫不及待地把修道院纽芬蒂院长叫到面前。

直奔主题地问:“亲爱的,修道院里还有多少养女!”

“大大小小有六十多个。最着急的是有十来个是待嫁女,十六七岁了。夫人可得抓紧将她们嫁出去,不然一晃她们的年龄就大了。”院长回答着。

对于一个近四百人的修道院,六十多个养女不算太多。

这些养女大多是被抛弃的私生女,从小就在这里生活长大。

收着这样的弃婴是各个修道院的惯例,还被认为是仁慈上帝的普惠行为。

“听着,约芬蒂院长,从今以后这些养女一个也不外嫁。

我要在修道院成立一所女子学校,对外就叫玛格丽特女子学校。将这里的养女全部招纳进去。

学校按贵族小姐的要求教养她们。礼仪、舞蹈、歌唱,样样不能少。”玛格丽特说着。

“我不明白,夫人。这样会消耗我们大笔钱财。这是毫无意义的浪费。

我们能养活她们,已经很仁慈很不容易。为什么还要做连上帝都不会理解的事情!”纽芬蒂院长满脸疑惑地回应。

“照着做就是,别说你不理解,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是英格兰未来的需要。

纽芬蒂,人生能有几回合,该疯狂时就要疯狂!”玛格丽特说着放声大笑起来。她得意自己想出了这个两全其美的注意。

“不仅如此,你还要修道院里的画师为她们一一画像,制成名片,注明身高、出生年月,擅长什么。尤其要写上就读于玛格丽特女子学校。介绍她们的性情。别吝惜那些赞美的言词。

总之要把她们说得高雅动人。

时间不等人,亨利等不起。这个名册半年之内全部搞定,不能有误。”纽芬蒂院长虽然不明白,但还是要坚决去做。

院长刚刚离去,玛格丽特就像打了一针鸡血一样,兴奋地站起来,迈着得意的大步,在房间来回走动着。

这个女人真是疯了。她要将修道院的养女变成刺激“蓝血军团”为亨利而战的奖品。

她狂想着,就在亨利出征英格兰的时该,他振臂一呼:骑士们,看到这一张张的名片了吧,谁有功谁勇猛,谁就可以到我这里抽取一张。

她们都是有教养有学历有身份的美女。

名片和养女都编成对应序号,一张名片就可兑换一个这里的女人。

那名片的正面要醒目地写着:亲爱的,我是你的女人,勇猛地打回英格兰吧,我在等你去教堂完婚。

舍身为亨利夺得王位吧,你我一起有爵位。

修道院不乏人才。什么乐师、画匠、教师一应俱全。平时只为教会的修女服务。

养女们只是识字、学做家务。年纪稍为大些还要学着做农活。长大后,有的留下

当修女,有的被人挑去当女佣,大多数还是被农夫商贩领去当老婆。

晚上,玛格丽特将这些养女集合起来。

养女们以为一年一度的外嫁时候又来到了,一个个诚惶诚恐地等着站在那里,不知道上帝今天将要她们嫁到何方。

“听着,你们当中谁想要爵位。是的,是令人仰止的爵位。”玛格丽特一张口就使这些养女们听呆了。

她们面面相觑,感到今天玛格丽特妈妈太离谱。

玛格丽特扫视着现场,回答她的是鸦雀无声的空间。

玛格丽特等待一会,清了清嗓子,又接着又问:“你们当中有没有想做贵夫人的。没错,是珠光宝气的贵夫人。”

养女们出身低微,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哪里还敢想这些登天之难。

现场,还是安静无声。养女们安分守己,毫无超出现实的思维。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你们听着:今年你们一个也不随便出嫁,你们将是明天的贵夫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不再属于你们的命运。

我要修建玛格丽特女子学校,你们是第一批学士。

姑娘们,好好地修持吧,相信自己,就在我儿子亨利登基国王的时刻,你们将是由他册封的贵夫人。

你们的男人一个个都是为亨利王位而战的、勇敢的英格兰骑士。

为我的儿子,未来的英格兰国王亨利祈祷吧!”玛格丽特说完,养女们齐齐合手祈祷:“上帝保佑!保佑亨利成为英格兰国王。”

养女祈祷着,心里却是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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