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虚惊一场

即是生死转瞬立判的空战动作又何需那高度一致,毕竟速度不一样飞行高度亦存在差异敌机进入射程的时间亦略有不同,或者说某些人误以为敌机已进入射程而对方只是打着擦边球以求尽可能消耗敌方的弹药,这便是空战中老手与菜鸟的最大区别,失了重机枪的保护客机直无异于超大的移动靶,梁志巅:“改变策略,速降,抓紧。”

拿客机玩这三百六十度大翻转倒亦只有梁志巅这一类纯疯子才干得出来,且不说初始设计全没包含此项其粗粗的肥腰亦随时都有折断的风险,疯狂虽是疯狂但若不如此客机要击落战斗机的机率则无限接近于零,体型虽与轰炸机很是接近但人家轰炸机的机枪手可远不止机尾一处,除此之外射击角度及火力覆盖范围亦存在着极大的差异。

但原本便是饵料一般的存在性能方面又岂能与真正的客机相提并论,就在梁志巅自以为即将完成空翻之际早晚会来的事最终成为现实,飞机自中折断带出的动静又岂是机枪的轰鸣所能掩盖,一通乱射之后刘二仁全没顾上打没打中将弹药胡乱塞进了金楠扣便扛着机枪冲出了掩体。

比起他梁志巅身上可还有安全带,而机首与机尾这强风不断的十来米若没有绳索辅助就算是他亦无能逾越,但就算割断安全带只用了干净利落的两刀这离地亦只剩不到百米,毕竟这年头的飞机飞得并不是很高,原路返回是即费时亦不切实际而一脚踹飞前挡则直就连刘二仁亦觉着不可思议,人在临难之际确能令自身潜力超额发挥而跃起之后那奋力一蹬更不但令机首加速落下亦令二人实现了低空横向开伞。

即便如此命虽是保住了却亦只是暂时,之前刘二仁那临危的数次点射可并非一无所获,击落虽没有却亦对敌机实现了局部击伤,客机尚能有此表现的射手即死里逃生自得棒打落水狗求那一劳永逸,说来很长其实下这决定亦不过是对方于一瞬之间所下的决定,机不可失失之不再左手是晕菜右手是重机自也只能舍小友而顾大局,当然离地也就几十米被狠狠甩进降落伞的晕人梁志巅就算受伤亦不会致死,而晃得虽厉害刘二仁却有双极其稳定的双手,来回亦无人能看清楚他正干什么之前收纳的弹药自亦能放心取出使用,不过具体对敌方造成了何种杀伤刘二仁并不清楚,因为才一交手他便实打实挨了对方一枪,虽未伤筋动骨却亦是腹部整一大片火辣辣的痛,他唯一清楚的只是重机枪子弹消耗怠尽自己以身后那中正步枪击毙了敌方一名不知死活的飞行员。

姚爱雪:“…抱歉,非常时期条件有限,当然能进这地堡的亦皆非常人,你可是一场战役击落六架敌机的神人。”

刘二仁:“我没事,只是伤口来不及处理导致失血过多有那么点晕,我那兄弟没事吧?”

姚爱雪:“他啊,切,除脑袋碰破点皮便独手手脚脚有几处擦伤,根本就是个没病赖床位的所谓英雄,照我看吹牛皮他确是名副其实的英雄。”

刘二仁:“客机在空中翻跟头本就无异于找死,换作是我真未必能提得起这勇气,而事实证明他的蛮干亦确实令我们险死还生,但比起过程我更在意结果,若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我方的损失只会更大,且认真算来若当时驾驶飞机的是我亦未必有这勇气,能想到的就这些,我不难为你拜托你也别来难为我。”

穿的虽是护士的衣物但食指上的茧子可不善说谎,如此审讯倒亦算是较为人性的一种,但即便如此有些解释不通的事仍得有个明确的说法,姚爱雪:“既然你已猜到了十之七八我也就不瞒你了,此来主要是因为有人看到你自甩落的机尾一跃到了机首,青天白日勋章你虽值得拥有但若堵不住那些闲言碎语早晚会被人拿来说事。”

金楠扣虽拥有海量的收纳能力但保命之物却依旧得随身携带才能应那不时之需,所以此事于刘二仁而言全算不上难,刘二仁:“哗,级别怕是不低吧你,明明是审我居然还能说成纯是为了我好,其实也没啥,机会只会留给准备最充分的人,你们虽为此翻遍了我的随身衣物却忘了我左手这伤,包这么严实却全没人查看这伤的是手还是别的什么,实际上这只是那机枪烧坏的衣物留下的残留,啪,拿回去交差吧,别以为我拽得断你们亦能如此,就算略有损伤我手上这蛇筋依旧能轻松吊起一头牛,而之所以只能吊起一头牛则是因为那些荧纹蛇最长的也就一米多点,非我残忍而是要制作那义肢此物必不可少,在找到那合适的替代品之前此物只会是用一点便少一点。”

能来审他刘二仁的美女又岂会只是花瓶,此女不但业务能力强且各方资讯亦尽在掌握,姚爱雪:“义肢,几根手指?”

刘二仁:“小瞧人了不是,那位的要求可是比起钢琴家亦毫不逊色的十指,单是调整便足足花了我两天两夜,至今虽仍是被人当成猴来耍但如何不济亦混到个牌牌。”

姚爱雪:“唉,知道你委屈,但那也是不得已,若搞得路人皆知又岂还有秘密可言,所以你之前捅的那些篓子委员长全没有问责那打算,知足,方能常乐。”

即是一张照片便能顶千言万语又何必浪费口水,刘二仁:“浑小子,真是时刻不忘占我媳妇便宜,拍这照片的绝对是个缺心眼。”

眼里全是满满的幸福怨言自也只是恨不能溶入其中,当然作为旁观者姚爱雪眼里亦不乏那疑惑,姚爱雪:“感慨完了就来吧,做戏自得全套,扶你出去走走,爱岗敬业才能长期潜伏。”

刘二仁:“不用扶也不要那轮椅,给我根拐杖做做样子便好,嗯,其实我觉着自己现在都可以出院了,对医院这消毒水实在无能免疫。”

伤得虽不轻但刘二仁的恢复能力可绝非常人能及,短短数日伤处虽已全不觉痛但腹中的空虚却急需补充,就他这疯狂的吃法直就连那饿死鬼亦是自愧不如,姚爱雪:“…哗喔,真是家底薄些都会被你给吃到倾家荡产。”

刘二仁:“不至于,因为我这人对吃没什么讲究,一向都是有什么便吃什么,满血复活,准备出院。”

姚爱雪:“别开玩笑,你腹部那伤必须好全了才能出院,来,陪你去外边活动活动筋骨。”

乍一试问题虽确是没有但真是靠走方知自己身体尚未完全恢复,不过这门户密布的地下世界显亦只是后人捡先人的现成,但入口为瀑布的陵墓则确不多见,姚爱雪:“只能到这了,这白日里出去难保不叫小鬼子的侦查机拍到,风景如何?”

隔着水帘看风景自是别有一番滋味,但若说美直还不如一头扎进水里仰望,不过姚爱雪即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刘二仁自亦难得糊涂,虽早习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真话依旧是即能令人舒心亦能满足自己的表现欲,刘二仁:“实事求是,再美的风景在你面前亦会黯然失色,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别见怪,我这人一向都是想到哪句便说哪句。”

轻浮与否是即亦分人分事分时亦看心情,何况特意让不想散步的人出来散心原本便猫腻十足,即有所图又何需给对方留这脸面,而且就姚爱雪这行当又有什么新鲜没见过,到了该呆的地方该来的自早晚会来,差的不过是一个合适的契机,姚爱雪:“美与不美我还能不比你清楚,引你出来乃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我那朋友姓王,不知你可有印象。”

刘二仁:“呵呵,这世上王姓之人千千万,谁知道你这说的是哪位,都到这了又还有什么事不能明说,难不成还怕流水亦能留残痕,又或者,根本就信我不过只是那位王某人的话又不能不信。”

姚爱雪:“都对却也都不对,很遗憾通知你件事,你曾经的狱友王欣平由于叛徒的出卖,牺牲了。”

虽是指名亦道姓但这也没准仅为试探的一部分,毕竟要调查此一类事于军统全算不得难,有些手段虽亦可行但有一得便自有一失,对于第一印象不错的姚爱雪刘二仁并不想她留下什么后遗症,以貌取人从来都只是说时容易做时难,何况与高手玩宫心计总会令人生出那成就感,刘二仁:“是嘛,王大哥人不错,真是可惜了。”

但有些事解释起来直无需千言万语,姚爱雪:“对牛家村那茶叶蛋可还有印象?”

牛家村的事军统的人有可能知道但对冯老太自制的茶叶蛋赞不绝口直连刘二仁也给一块算上亦只有三人,刘二仁:“…什么时候的事?”

姚爱雪:“上月,头部受到重创晕迷了几日。”

知道人没事刘二仁虽忍不住喘了口大气但若只有这么点事姚爱雪绝不至于冒如此风险,人总是容易为真心所打动,而王欣平一直都是刘二仁评定好坏的标准,三番五次都挑不出半点毛病的人又何异于完人,无论榜样还是偶像总令人想要知道那后续的发展,意思也就是人若是真没了刘二仁不知会沉沦到什么时候,刘二仁:“那你不惜以身涉险也要给我传递这消息所为可是复仇?”

虽有接触却并不了解有此疑问自也难免,姚爱雪:“害怕牺牲的革命纯就是瞎扯淡,我们共产党人的目标是要推翻旧社会建立由人民当家作主的新政权,大义当前若只知报那私仇与老蒋那些反动军阀又有何差别,清水滩有座早已荒废的林家老宅,那叛徒为了保命交待他那曾经的主家为仇家灭门之前尚有一批数量宠大的西药未及处理,前线急需这批药材而之前接头老王又对你极为赏识所以我才想找你破这死局,去的话莫露原本的容貌,连党组织的核心部门都能出叛徒又有什么不可能,你不是我们的同志原本这种麻烦事便不该找你帮忙,当然你若觉着不合适咱亦可当它是单买卖来谈。”

刘二仁:“买卖挺好,谁也不欠谁的,事成之后,请我吃个饭,钱嘛,不稀罕,答答…给,这里边包的是金条,我虽不富有但你显然比我还穷。”

姚爱雪:“…行,这世上最穷的那人便是我总成了吧,不过我谨代表我党感谢你的无私馈赠,日后会有同志按质按量把这欠条给你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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