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苦衷

原本人便套了麻袋且镇上尚有不少的木箱谁又知道箱里装的是个啥,但旁人猜不出刘二仁却并没打算瞒谁,当然这其中亦不缺胡说八道,刘二仁:“出发,为求安全我可把原本不该绑的人也给绑来了。”

李思慧:“不会吧,没事你绑人家老王叔干嘛。”

即敢瞎扯又岂能缺理,刘二仁:“自古华山一条路,且相处了数月之久谁又能保证我们身上的货人家一无所知,这人绑便绑了,大不了事后我多给他些赏钱,放心,就我扎的这针饿个三五天掉不了膘,为免夜长梦多此事宜早不宜迟。”

虽是胡说八道却亦头头是道,被他这么一鼓捣几女自将女司机那本色发挥到了极致,来回路上亦没几个行人刘二仁自是由着她们闹腾,但六人轮岗这种事就算人没事车也扛不住,而这次抛锚的地方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刘二仁:“别吵了,不管谁的错现在事情也都已经这样了,熊熊,你和她们几个留下看车我去找人帮忙。”

是个人都会犯浑,也不想想眼下几人是即不缺那胳膊亦没少腿,若肯放弃这一车的军火到哪还不都一样,而进了村且肩上挎的还是此处村民从未见过的m1卡宾枪又岂能不被人当成那特务,但人家即还尚未动粗刘二仁自亦不好先动手,毕竟谁先动手谁理亏,但闻讯带人过来抓特务的保卫干事刘二仁可并不陌生,刘二仁:“王老哥,难不成你真是共产党?”

老刘头:“狗特务,别老哥老哥的喊,这里可没你什么老哥,王干事,就这特务来我们村打探情报。”

刘二仁:“等会。”

再不恢复原本的容貌别说王欣平认不出他群情激荡弄不好还会酿成血案,药水脸上一抹他这脸变得可没比翻书慢多少,王欣平:“…小兄弟,原来是你啊,我就说之前那声王老哥怎会如此耳熟,好了、好了,大家伙都散了吧,这小兄弟即是我狱友亦是我的救命恩人。”

热情虽热情但刘二仁最终还是被礼貌的请进了小房间,当然隔墙虽有耳但表面看来只是两个久未见面的朋友在聊天,毕竟能摸到这来的皆非等闲之辈,但他王欣平不相信刘二仁刘二仁亦不是很信他,刘二仁:“王老哥,你确定自己真是共产党?”

王欣平:“难不成这还能有难,得老百姓真心支持的难不成还能是他国民党。”

刘二仁:“嗯,这么看我那买卖倒也不亏,放心,你们的军事部署我直连一点兴趣都没有,此次前来只是应人之托终人之事,等会啊…给,这是人家要交那党费的其中一部分我可是一点油水也没捞,原则是我坚守的底线。”

王欣平:“那不知道我的命你得用什么去换。”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且有些事说了只会徒增难堪,刘二仁:“你老哥命值钱,要我五十年的自由,用不着心存感激,平生我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西南方向十里开外,把这药水给她们带过去一切自会明了,人与人之间若是没了信任尚不如萍水相逢擦肩过,真个要走此处没人能拦得下我,枪于我不过是华丽的摆设而已,别这么目中无人,若非看在以往的交情老早便和你翻脸了。”

王欣平:“啊,误会了小刘兄弟,我这是在想事,其实你也怨不得老哥我,这原本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委屈一下,事情弄清楚了我们自然会放你走的。”

刘二仁:“那你还赖这不…哦,原来大小还是个官。”

若非一心于事隔避那动静又岂能瞒得过刘二仁这双贼耳,人家即已在操办具体事宜刘二仁自亦乐得清闲,这些日子需想的事情太多他已经太久没睡过那安稳的觉了,眼下虽是没有自由但能让百姓如亲人一般对待的队伍肯定不会干那谋财害命的勾当,何况刘二仁已将带身上数月之久的黄白之物尽数上交大可不必去操那闲情。

但凡事总有那意外,熊人:“…你真是之前那仁叔?”

刘二仁:“啊…啊。没占你便宜啊,你纵喊的贼欢我可也没答应,人呢?”

熊人:“人…?哦,你带的那几个恢复女儿容貌之后和人家队伍走了,至于王叔那不伦不类,隔壁屋里躺着,你插的那针可没人敢乱拔,真万一拔出个好歹谁负那责,还真是老实不客气,只给我们一个留下五粒子弹,不过路费人家倒给留…喂,子弹少点就少点,别乱浑,人家手里人多家伙多,根本干不过!”

刘二仁:“就你话多,走了多久?”

熊人:“哦,这少说也有个把时辰了,但我觉得他们驻扎的地方并不是很远。”

刘二仁:“远不远我们都得过去,去把隔壁屋的也给扛上。”

熊人:“又我…”

刘二仁:“怎么,不是叔就使唤不动你这爷了。”

熊人:“不、不,绝无此事,但隔壁老王好像没带把,该不会是宫里偷跑出来的公公吧。”

经这么一说此事倒确有那么点难办,出了木箱离了麻袋扛人又岂免得了那肌肤之亲,但男女之别让熊人如此领悟倒叫人有那么点意外,刘二仁:“小小年纪不学好,那宫里的公公你到底是见过还是摸过呢,瞎扯淡,这都民国了就算真还有那公公亦不会随便让你在大街上偶遇,实话告诉你吧,老王是妹子,徐司令的掌中宝、心头肉,来回你也就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哪来那么多的讲究。”

熊人:“…那就更不行了,师父说碰了女孩子那身子便得负责到底,我连她长啥样都不知道呢。”

刘二仁:“呵呵,那她的裤子你不但见过且亦碰过,要不你就和它凑合一下吧,小屁孩再怎么装也还是小屁孩。”

熊人:“切,你不也没比我大多少嘛,装什么装。”

刘二仁:“就算只大一天那也是你哥,算了,你把人给绑上提着走总行吧。”

熊人:“…这可以,也不知道丑成啥样才能化成老王那尊容。”

刘二仁:“不清楚,她的妆又不是我给化的。”

虽忽略了重点但刘二仁倒确是不清楚徐静具体长啥样,而熊人虽闹了一阵别扭但最终还是照足刘二仁的交待把事给办了把人给搬了,即查实不是敌特而是朋友老乡们的脸上露出的自是最真的笑,人人路过皆热情打招呼搞得脸皮子不算太厚的刘二仁直有那么点不好意思,反倒是平日里大大咧咧早成习惯的熊人全没给当回事,人笑他也笑且一看他这笑便透着一股子傻劲,给啥便吃啥真就跟猪一样,但刘二仁亦知道此人并非真傻而是天真,好比这人对练武很是抗拒却还是风雨不改做着那早成习惯的功课。

身份不一样了自不必问亦有人给指明路径,毕竟熊人手上尚还有个被绑着的晕人,若说之前刘二仁是误会那这回则准没错,别说这些个老乡直就连办事处门外站岗的战士亦是这想法,小李:“咦,这老哥之前不还说是路上帮忙过你们的汽修班班长嘛,怎么才这么一会功夫就给绑上了?”

刘二仁:“此事说来话长,但这也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坏蛋,怎么说呢,我也想不到该拿她怎么办,带身边不方便放又怕她出事,所以这不才来找王老哥帮忙的嘛。”

小李:“不恨了。”

刘二仁:“恨啥,即便换作是我在事情尚未查清之前朋友也只能先委屈一阵,真要说恨那也是恨他不管饭,啃了一路的肉干我现在只想换个新鲜,人要是在里边就帮忙喊声呗。”

小李:“喊什么喊,进屋等吧,但丑话可说前头,我们这的伙食条件直都还不如你们带的那肉干,往肉干加些辣子和水一煮啥也不加亦是一道人间少有的美味。”

虽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但若连想都不敢想说都不敢说亦是活该挨饿,即敢说从某种意义上讲亦是已将刘二仁当自己同志看待,其实就算不说这些刘二仁亦没脸白拿人家的钱,毕竟他身上这衣服再烂仍比此处大多数人身上穿的要好上百倍不止,为了自己坚守的信念能吃糠咽菜刘二仁实在搞不懂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意识境界,反倒是贪嘴成性的熊人有这大方一回的时候令人有那么点意外,不过换个角度想这人亦只是不想和徐静离得太近。

事皆有专人去忙而等待的却是人闲脑不停,原本打算人一移交转身便走的刘二仁忽然发觉自己行事并没有想像中那般果断,刘二仁:“别动,挣扎亦无用,因为我以金针封了你的穴道,静静听我解释便好,我知道你现在对我肯定是恨之入骨,呵呵,但我也是没办法,国民党那边的官场黑暗到何种程度远非你能想像,相识一场我无法眼睁睁看着你往那火坑里跳,就说之前吧,虽是无心但我确实坐死个蓝衣社的枪手,杀人偿命我认但捞我那人利用职权之便仅打发了人家家属二十个大洋便将此事一笔带过,如此你算算自个这命又能值几个钱,而这共产党的部队穷虽是穷了点但人家胜在上下一心军民团结,高处不胜寒亦令人向往那一套只是哄人入局的说辞,可曾想过人家为何要发展你进蓝衣社,说白了不过是拿你去牵制你老爹,顶了天亦不过是个尚还有些用处的质子,真到了没用的时候你的命怕还不值二十块大洋,且时时刻刻当贼一样防着你的军事才能又岂会有那用武之地,放心,我不是共产党找的说客,就事论事而已,话说到这份上你若还要走那绝路我绝不会再拦…好了,有什么想说便说,想骂亦可以大声的骂,若错过了这次机会日后怕亦再难有那重逢之日…喂,打也好骂也罢就是别哭…怕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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