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抉择

但就算是用心学了不知道的事亦仍有不少,这好不容易寻着个风景宜人的地方想独自一人在月下舒服的泡个澡却不知道此处早已有人占坑且刘二仁更不知道自己个行家居然被只菜鸟耍了数月之久,刘二仁:“演得不错嘛,连我都被你给忽悠了,说吧,你到底是谁?”

若是回了头又岂还会有此一问,但就算他没回头扮成王喜逃家的徐静亦仍是觉着浑身不舒服,徐静:“我姓徐,后边的事就不用我再解释了吧。”

千想万算刘二仁亦没想过带徒弟时满口脏话的王喜会是个声若银铃的妹子,而无论漂不漂亮人家眼下都还光着身子躲在树后,刘二仁:“诶…我在那边等你,王师傅。”

徐静:“切,我这还隔壁老王呢…他应该没看吧…”

此一类事实际行动远比千言万语顶使,看到的即是个月下朦胧的背影自便让人补看一个背影,而用特殊药水卸下伪装之后残留之物亦可供人一赏,徐静:“…你这到底在干嘛?”

刘二仁:“还用问嘛,洗衣服,但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徐静:“还用问嘛,打小在军营里长大的我又有什么不知道,但我虽知道那几个是姐妹却没料到你的易容术比我更高明。”

刘二仁:“不,你高明,教官说再好的易容亦是独具其形而神韵得靠自己慢慢琢磨,该不会你也是不想为命运束缚而选择离家出走的吧。”

徐静:“不,我只是不想继续在那杂牌军里混日子罢了,反正老爹由始至终从没想过要把他那位置传给我,今日他让我自觉形秽日后我要他高攀不起,就算明知万劫不复我亦定要去那权力的巅峰瞅上一瞅,如此才是真正的不枉此生。”

面具戴上徐静仍是刘二仁记忆中的那张脸而卸下伪装的他可直耀眼到本亦天资卓著的徐静在那么点自觉形秽,不过几近完美的他侧过身来为的却是些全不相干的恶心话,刘二仁:“能转过身去不,我想洗洗这裤子,若你像个妹子我倒不至于如此难为情。”

是不是被人嫌弃军营里长大的徐静可并不在乎,不过事虽是照办了刘二仁那俊俏的脸庞却令她来了想法,徐静:“把自己弄成那样你为的是躲避仇家还是通缉版上位列榜首?”

刘二仁:“…都不是,因为我那极擅伪装的教官曾说…最好的伪装不是平凡而是直如空气,如此我可以是任何人任何人亦可似我,当然她易容的技术我虽是学会了却始终找不到那缺失的神韵,黑暗世界里易容术远胜于我者数不胜数,但能将自身气息完全隐藏的我至今只见过一位,可惜人家直连话都懒与我说,其实我很好奇若教官撞上那高手吃鳖的将会是谁。”

徐静:“成天教官的喊,莫非你是军校生?”

刘二仁:“军什么校,高手在民间、只看谁有钱,且我已经说了自己属于黑暗世界,虽说只是个入行没多久的菜鸟但好歹也算个刺客。”

徐静:“呵呵…呵…刺客,就你那鬼见亦愁的枪法能刺得了谁啊,少做那不切实际的白日梦了。”

刘二仁:“切,谢谢提醒,不过虽然我很菜却在战力极强的队伍里,他们的脚步值得我一世追赶,因为他们的强大曾令我几度窒息,于我超越几近于神的强者比你想要的那荣耀更具吸引力,何况谁告诉你刺客只会杀人了,情报的价码远在人头之上,杀人只能泄愤而情报则能彻底改变游戏规则,很多时候杀人只是掩饰真实目的,于我们刺客而言真实的东西只有钱。”

说的虽妙但一切不过是刘二仁对自己参与的唯一一次行动进行的分析与总结,全程充当肉盾死与活全在队友的一念之间感慨占据的比重自也更多,徐静被忽悠到一愣一愣仅类似于新兵对平民的忽悠。

之后的日子二人全当那一夜的事从未发生为彼此隐瞒身份,不过由徐静这眼下的干瞪眼倒不难分析出她是何时将真正的王喜取而代之的,刘二仁:“闹半天原来你还装过司机,但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实现的瞒天过海。”

说是修车其实二人干的不过是打开引擎盖一块发呆,徐静:“一直都在,只是你们找不到罢了,老王在赵家村有个相好,对军旅生涯早已厌倦的他迫切需要一笔钱安家置业而我不但有他想要的钱更和蓝衣社的秘探学过下易容术。”

刘二仁:“…没明白。”

徐静:“平凡,一个全不招人惦念的主先后出现谁都不会关心,至于我为何能未卜先知嘛,应该说我的选择并不止他王喜一人,只是因为你的出现他由备选变成了合适,原本一切皆在我掌握之中唯一漏算的便是你拥有惊人的破坏能力,世上哪有全无来由的不请自来,好在计划虽全遭破坏补救尚算及时,嗯,别看了,再看凭你我亦修它不好,给我把枪,就此别过。”

刘二仁:“想去哪开车送你岂不更好。”

人有时候确是任点不透,徐静:“唉,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但我即在蓝衣社的密探手底下学过本事又岂能任由通共之事在自个眼皮子底下发生而视若无睹,何况依两边多年积攒的仇恨那边亦未必能容得下我个蓝衣社预备成员,你也瞅见了,眼下这国共合作共产党不过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翻脸只是迟早的问题,你呢,加入共产党还是继续做你的刺客。”

这事倒还真轮不到刘二仁自个做主,刘二仁:“不知道,他们理念我虽深表赞同但我自己亦有必须兑现的承诺,得,不扯这些有的没的,那把m1911我可以给你但你还得给我上上课,到底要怎么练才能练成你那神乎其神的枪法。”

确是个猪脑子,徐静:“滋,依时间算当时打枪那人也没可能是我,因为当时我正开着车看着戏,怎么练,二十多年的老兵油你说人家怎么练,非生即死的战场不但能磨练人的意志更能逼人突破自身极限,有时候百发百中靠的不是双眼而是感觉,大张大合的战场与你们刺客的世界截然不同,战场上只有铁血军魂从来就没有那浪漫,我五岁那年便明白这道理了,那年老爹带着我和母亲在广州闹革命,结果最终把自家人的命给革没了,枪法再准又有何用,终究亦不过是别人手里随时可弃的棋子,说白了什么党什么派对我并不重要,只要能实现利益最大化与谁合作又不是合作。”

如此反复无常又让人何敢与之深交,但不可否认徐静某些方面的能力确有那独到之处,此一类全无信仰及廉耻可言的人虽是凶险异常但若与之保持足够的安全距离之余维持友好亦可能会了意所难料的收获,因为此一类无人肯信的人往往最缺的便是互信而最渴望的亦是信任,人总以为自己很特殊其实归根咎底不过是批量生产的矛盾共同体,即没有永远的敌人亦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是最需要安慰的时候遇上的那人不太靠谱而被逼无奈只得将一条黑路走到底。

未来会如何刘二仁即想不来亦不愿多想但有条件的时候纵然不是朋友能帮的亦该帮上一把,来回亦不过是给某人打个电话,刘二仁:“福伯,帮我查个人。”

福伯:“呵呵,原来是你,少爷老板的小弟,尽管吩咐,你交待的事老头我应该都能办到。”

这大口气自得让他吃回鳖,刘二仁:“应该吧,我想托您帮忙查查蓝衣社是否有人偷偷发展过徐静,徐司令家的千金大小姐,资料越详细越好。”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之后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张展鹏:“此事牵连甚广,为自己好,远离这权场的是是非非,因为随便哪位随口一句都能令你我一类的小人物万劫不复,你老哥我虽看似风光其实并未进入权力的核心。”

虽似不经意弄出的刮痕但张展鹏这一触而止可给刘二仁传递了很多讯息,连兼管情报的参议都担心讨论之事遭人窃听可想而知事有多大,即是等我消息刘二仁自也只能随便编些事由将事给搪塞过去,即是阴谋数月时间的甘苦与共刘二仁又岂能任由徐静往那火坑里跳,军事方面他与从小在军营里长大的徐静虽确实相去甚远但若论千里追踪后者则远不够看,何况这附近并没有那可供搭乘的车辆,被拽上就走的熊人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刘二仁让他往东他便绝不往西。

合适的人干合适的事,熊人虽不会什么追踪但若论轻功刘二仁尚要略逊一筹,最主要这熊人除了轻功尚还有使不完的劲,专攻刺杀的暗夜之子又岂会与人正面交锋,靠身下两腿在过膝落叶中艰难前行的徐静甚至都没弄清自树间一闪而过的影子是人是兽便已觉头重脚轻人难自控,刘二仁:“没事你看我干嘛,装袋打包带走。”

熊人:“这是老王。”

刘二仁:“难道谁还不知道他是老王呢,正因为他是几月来与我们朝夕相处的老王才必须如此,为什么我不方便说麻烦你也别问,总之记着,若我真要是想害他性命直都不会喊上你,想通了便干活若实在想不通你亦可以远离这是非之地我绝不拦着。”

选择权和徐静即都留给了尚在发呆的熊人自是吃准了熊人仍会一如既往的以他马首是瞻,如此除看人看得准亦是欺负熊人不认识回家的路,吃惯了野味谁又愿去尝那草根拌树皮,至于留下看车的几女,人手一枪且气定神闲生人又哪敢离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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