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钱子负

景曲与成渊也在钟承止面前放下了自己扛着的俩人。

“咳咳……咳……”被放下的一人猛烈咳嗽着。

“你……你们!”

另一人一边大喊一边抽出自己腰间佩刀就朝着钟承止砍来。结果还一步没迈出去,即被景曲抓住其手腕,刀掉到了地上。

今日天有浮云,毛月星不见。微弱的光线里,钟承止定睛一看:“小姑娘,是你啊。”

小姑娘手腕还被景曲抓着,听到一愣,喊道:“谁谁……谁是小姑娘!我是……”说道这,小姑娘朝旁边咳嗽那人望了一眼,改口道,“咳……敝人非小姑娘,乃男子是也。”

钟承止头靠着重涵笑了声,也不戳穿:“小公子,多日不见,你哥何在?”

这时本湛大师与长苑也追了过来,看来他们对付此时的水中月镜中花俩人也并非轻易得手,花了些许功夫。

水中月镜中花被点了穴扔到地上,一动不能动。

钟承止眼里绿光一闪,蹲下来给水中月镜中花俩人把脉。

而重涵看清了一旁不住咳嗽的人,走了过去:“……师兄?师兄何以会在此处?”

师兄依然咳嗽不止,重涵赶紧抚着其后背。

钟承止此时放下水中月手腕,对水中月镜中花俩人说道:“你们吃过什么?”

俩人神色都一变,互相瞥了一眼。www.oaksh.cn 热血小说网

钟承止点开水中月穴位:“别想跑,你们即便现在也非是我们对手。说,吃过什么?”

水中月从地上坐起来,又看了看一旁的镜中花,支支吾吾地说道:“……没吃什么。”

钟承止站起身:“你们要吃与否我不管,但如此窃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后是以性命相抵。要这一身功夫还是要多活几十年寿命,自己选择。”

水中月镜中花都面露惊讶,水中月抬头看着钟承止:“……骗人的吧,你如何得知?”

钟承止抱起手臂垂着目光:“你们难不成认为会有如此便宜之事?上次见面至今不过一月,吃点东西内力便能这般突飞猛进?那天下武人何必去苦练数十年?”

“可……”水中月猛然站起,又低头思考了片刻,“……可不是说……你们都是吃过这药才能有这般身手与内力?”

“呵。”钟承止不禁笑着摇摇头,转身往重涵那处走,“长点脑子,多想想。这一月间自己身体有何变化难道自己感觉不出?”

师兄终于从那一阵咳嗽中平复下来,好好看了看重涵的脸:“重涵?”

成渊也蹲到重涵身旁:“这位是……?”

师兄抓住重涵的手腕:“重涵!快告知……咳咳……重大人,调兵去临清!”

师兄又看了一圈其他人:“诸位脚力非凡,可否派一人速速回京,转告朝廷,此事非同小可!”

成渊与钟承止听到都不禁皱眉,成渊说道:“不知这位公子是否说的谋反一事?檄文昨日公布,相信不日便会传到京城,朝廷定会有安排。”

“可……”师兄张开口欲回答,又半晌没说出一个字。

“哎……咳咳……”师兄沉沉叹了口气,又有些咳嗽,转头看向还被景曲抓着的小姑娘与呆滞在一旁的水中月镜中花,“这其中并非谋反那么简单……不知来不来得及……”

“师兄所言何意?这位是……”重涵对着师兄将其他人介绍了一番,又对其他人说道,“这位是邹夫子的第一高徒钱子负,如今也从教于茅山书院。”

重涵转回头对钱子负问道:“师兄为何会在反军之内?这是要去哪做甚?”

钱子负又叹了口气:“……师命……不得不从……”说完又把重涵的手紧紧抓起,“重涵,邹夫子一代鸿儒,大华之圣人,怎会臣服于一谋反之人?如今太平盛世无灾无祸,邹夫子又岂会眼看大华平白卷于战火,还代反贼撰写檄文?这其中必有隐情。但如今书院被士兵层层把守,师兄也无法私下靠近夫子问个明白。”钱子负看向其他人,“诸位功夫甚是了得,可否代敝人救出邹夫子,问清隐情?”

钱子负说完便俯身磕头:“拜托诸位!这并非仅仅是敝人一点心愿,也是关乎大华安危之事啊!”

重涵赶紧将钱子负扶起:“师兄不必多礼,这自是我们该做之事。”

重涵说完望向钟承止:“承止……我……”

钟承止一摆手:“别想一人去,我与你一起去。”

重涵:“可现在事关紧急,也须尽快抵达临清与京城。”

钟承止抬头看着刚落到景曲肩膀上的平安:“……大不了就花点钱,反正我媳妇家有钱。”

“你们!……”小姑娘手腕被景曲抓着不敢动,此时咬牙切齿。

钟承止走到小姑娘身旁:“我记得水中月镜中花叫你小虎少爷?你又是乌铁的妹妹,那名叫乌虎是吗?”

“才不告诉你!你们别想坏了我哥的大事!”乌虎一边说着一边又挥手踢腿,可景曲立刻将其另一只手腕也抓住。乌虎顿时动弹不得。

“说起来你哥……”钟承止手抵住下巴皱紧眉头沉默了片刻,“不耽搁,这小鬼带上,立刻去茅山书院,问清邹夫子情况,然后……花点银子省点腿脚功夫……”

此时人多,平安无法说话,但却马上飞到钟承止头上拿嘴啄个不停,也不知到底是阎王还是平安。

钟承止又走到镜中月身前,蹲下解开其穴位:“你们俩,爱去哪去哪,爱帮谁帮谁。不过提个醒,若是帮着反贼谋反,待被抓到那日人头落地株连九族,自己认命。”

镜中月缓缓站起身:“……若是我们不吃那药,如何可修得你们这般的身手与内力?即便再苦练十年数十年在下也乐意。”

“……”钟承止看着镜中月,半晌没搭话,轻轻叹了口气,“想有我们这功夫也并非不可及之事。任何人身体资质得宜,学之得法,持之以恒,皆可有此水平。但……你们一资质不算上佳,二学未得法,即便能持之以恒也无甚大用……”

水中月急忙两步跨走过来:“难道我们一辈子如何努力都不可有大成?”

钟承止顿了会:“……若你们不找事,待一切平定后,我可教予几套更适合的功夫给你们。勤加修炼能有一定精进,在这阳间江湖也能保一席之地。但想及武道高峰……”钟承止摇了摇头,“这是人出生时的资质与成年前的际遇。这世间有些事也并不公平,就如有人少年登科有人苦读书至白发翁也无缘仕途,有人出生富贵有人出生贫寒。二位纠结于此,不如想想以现今之力,能做点什么事更对得起自己与身周之人。”

水中月捏紧了拳头:“……但是这药,能确确实实让我们内力突飞猛进……”

“……”钟承止看了看水中月又把目光转向一旁沉默不语的镜中花,“……确实是可以,但是代价也是巨大的。想要不属于自己之物及其带来的所有额外东西,例如名声、财富,便要花数十年的寿命去交换。这些,二位自己选择吧。”

钟承止说完朝南面走去,其他人便紧随在后。景曲将乌虎一扛,拾起其刀别在自己腰间,由着乌虎乱动乱喊,跟走在侧。而重涵扶起钱子负走在最后。

钱子负走路也可看得出,其身子很弱。

水中月依然紧捏着拳头伫立在原地。镜中花没一会却跑过来拉住了钟承止:“这位公子,近半月我们都在茅山之上,对外事不甚清楚,只看了邹夫子的檄文,信以为真。但若是连这药也都是……那是我们愚昧。但小虎少爷同样如此,请公子不要多为难于他。”

钟承止点点头:“放心,我还没兴趣欺负一小姑娘。”

“还有……”镜中花看了眼水中月,“……方才所说一切平定之后,可教我们几招。那到何处可寻到公子?”

钟承止一笑:“我姓钟名承止,找我嘛……”钟承止想了想,“京城,重府。”

镜中花对钟承止抱礼告辞,又向水中月走去。钟承止便转身继续南行。

而重涵在后面听着,不禁嘴角都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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