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9章 叶夏被盯上

其实韩泽宇有在半个多月前的一封来信中提过,想帮叶夏购买火车票,不过被叶夏婉言拒绝了,毕竟不是她一个人前去京市,

怎么好意思麻烦对方买三个人的票?况且叶夏是真不喜欢欠人情,哪怕对方是个小少年,哪怕是对方主动提出帮她买票,在叶夏心里,那可都是人情。

再说,距离过年还有段日子,眼下的票并不难买。

“走吧,要检票了。”

彭校长买好火车票走过来,牵起叶夏的小手,与韩家人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叶夏走向他们要乘坐的车厢。

韩泽宇不知想到什么,忙问:“彭爷爷,您和江夏妹妹坐哪节车厢?”

他是跟着叶夏这么称呼彭校长的。

事实上彭校长担得起这声爷爷,五十过半,头发花白,人偏瘦,但精气神很好,他回应韩泽宇:“十六号车厢。”

闻言,韩泽宇抿了抿唇,建议:

“彭爷爷,要不我和您把票换了,您去卧铺车厢,我陪着江夏妹妹坐硬座。”

如果可行的话,他自然想要小姑娘去软铺车厢,这样不仅能在夜里躺着休息,且安静、卫生条件好,但他知道小姑娘不会答应,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由他和彭校长换票,陪着小姑娘坐硬座去往京市。

毋庸置疑,叶夏确实不会同韩泽宇乘坐软卧,人情既是债,她向来不愿意欠人,否则,也就不会在先前婉拒韩泽宇帮忙买票。

到京市的火车票不便宜,主办方是承诺报销途中费用,但人家给的是定额,超过那个额度,就需要自个买单了,而从S省前往京市,

票钱不低,按照主办方报销的额度来算,买完一成人一小孩的往返票,余不下几个钱。这往返票只能是硬座,要想坐硬卧,

亦或是软卧,不够的钱无疑需要个人掏腰包。而原本叶夏和彭校长、陈老师三人去京城,彭校长的费用一半是学习公费出,一半是他自个掏钱,现在陈老师放弃京市之行,正好就由彭校长陪同叶夏上京市参加交流活动。

近二十个小时的火车,彭校长知道让一个小孩儿长时间坐硬座够累,可他们村小穷,想拿出钱补差额,买硬卧,或者软卧是不现实的事儿。

“不用不用,我和小江夏坐十六号车厢挺好。”

彭校长慈眉善目,摇头拒绝韩泽宇的好意:“咱们京市见。”

道别后,他一只手拎着两个旅行包,一只手牵着叶夏渐行走远。

“妈妈,我想要那种缀着毛球的绒线护耳帽,还想要同款手套和围巾。”

韩舒彤一双眼睛始终追随着叶夏,好叭,准确些说,她的目光一直在追随叶夏头上戴的毛球绒线护耳帽,以及叶夏脖子上围的围巾和手背上缀着毛球的手套,

这在韩舒彤眼里,是她见过最可爱的绒线帽和手套,只见那个和她同岁的小身影,走动间帽子上和手背上缀着的纯白毛球晃来晃去,怎么看怎么可爱。

“行,回头妈妈给你织。”

袁霞爽快应了句。说实话,她其实也特别喜欢那个叫江夏的小姑娘戴得那套绒线帽和围巾、手套,小姑娘戴着既可爱又漂亮,就算她闺女不说,她都已经想好,在回家途中进商场买毛线。

针法不难,她有仔细观察小姑娘戴得帽子和手套,围巾只需看一眼,便知道如何织。

“好了,我和小宇得去检票了,你和老大还有彤彤回家吧。”

韩野说着,拎起他和韩泽宇的行李包,爷俩走向前方百米外的检票口。“彤彤,你二哥昨晚说得太对了,江夏确实比你漂亮乖巧。”

韩泽轩从他爸他弟远去的背影上收回视线,眉眼含笑,逗起了妹妹。

韩舒彤倒是没反驳,不过小姑娘嘴巴却噘得能挂酱油瓶:“我是没江夏漂亮啦,但我是你妹妹,你就不能夸我句可爱吗?”

袁霞笑看俩孩子摇摇头,招呼:“回家。”

“妈,小江夏长得是真漂亮,我还没见过像她那样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呢,尤其是那双眼睛,灵动得很。”

韩泽轩攥着妹妹的手,走在他妈身侧,张嘴就称赞叶夏。

韩舒彤听在耳朵里,嘴里无声碎碎念:“臭大哥,你妹妹不漂亮不可爱,眼睛不灵动吗?”

嘴里虽这么暗戳戳嘀咕,但韩舒彤又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没有叶夏好看。

尤其是眼睛,她的不小,可迎上对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韩舒彤觉得她就没法挪开眼。

“那个孩子浑身透着灵气,从她戴的帽子、围巾、手套和穿着看,她的妈妈一定很疼爱这个女儿。”

袁霞以为农村小姑娘再好看,身上都会在无形中流露出土味儿,然而她看到的和心中想的天差地别。

小姑娘灵动漂亮,身上虽穿着厚实笨重的棉袄和普普通通的红蓝格子罩衫,但却没给小姑娘增加丝毫土气,反倒给人一种很天然,很简单的纯朴美。

眼睛又圆又大,笑起来,眼睛弯弯,宛若月牙儿,看在人眼里,不自主惹人喜爱。

“妈妈,你和大哥再说别人家的孩子我会生气哒!”

好心累哟!

妈妈和大哥一点都不给她这个小可爱面子!袁霞和韩泽轩闻言,一个没忍住,娘俩齐笑出声,韩泽轩更是捏了捏妹妹的鼻头:“吃醋啦?”

韩舒彤傲娇地哼了声,别过头,给她哥哥一个后脑勺。

没错,她就是在吃醋,夸别人家孩子她不生气,可是能不能不一句接一句夸啊?

火车到点开动,听着耳边火车与铁轨的碰撞声,叶夏坐在座位上手握圆珠笔,在一沓稿纸上不知写着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看着她写了一张有一张,彭校长忽然问:“夏夏,你在写什么?”

叶夏抬起头,把写满字的那沓信纸递到彭校长手上:“我在写故事。”

她现在写的是篇连载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个小男孩,内容是这个小男孩四处探险,目前,省报的小说连载那个版面,她的这篇故事至今连载了三期,

按理说省报那边有她的存稿,就是她家里也有部分存稿,但就这么坐在火车上实在无聊,于是她拿出稿纸和笔,趴在小桌上闷头就写起来。

省城是始发站,火车上的人并不是十分拥挤,而现在已临近傍晚,途中火车经过不少小站,没少上来乘客,以至于车厢里这会儿哪哪都是人。

空气有些污浊,对此,叶夏虽感到不适,但心知在这硬座车厢是不可避免的。毕竟低收入人群,出行需要乘坐火车,要么买硬座,要么买站票,因为这样便宜,经济能力负担得起。

彭校长拿起叶夏的写的故事一看就放不下来,约莫过去十多分钟,他抬眼看着叶夏,目中写满惊讶:“你在写小说?”

叶夏微笑:“算是吧,不过,构架和人物很简单。”

彭校长把稿纸递回叶夏手上:“听陈老师说,你从开学起就给省报供稿?”

叶夏点点头,精致漂亮的脸儿上满满都是认真:“我家读书的孩子多,我想通过投稿赚稿费,这样多多少少可以减轻我爸爸妈妈的负担。”

她这说得是大实话,希望通过她的稿费让家里的日子不至于过得拮据。

“你爸妈很会教孩子,你上面那三个哥哥都是学习的好苗子,就是你弟弟,也是个机灵孩子,过个八年十年,你爸妈跟着你们这几个孩子肯定有享不尽的福。”

彭校长由衷说着,他是真羡慕江安和林兰两口子,生了五个儿女,一个个聪明好学,长得好。

看眼车窗外的天色,彭校长起身:“你吃点东西,彭爷爷去给咱们接点热水。”

拿起叶夏和他的水杯,彭校长挤出过道,半晌,又挤回来:“晾会再喝。”

叶夏应了声,起身:“我去洗个手。”

彭校长有些不放心:“爷爷陪你过去。”

“我可以的。”

叶夏摇头,很快便挤进过道的人堆里。彭校长的视线一直锁在她身上,直至看到她自洗手间方向朝座位这边挤过来,方暗松口气。

坐回座位上,叶夏掏出两颗煮鸡蛋递向彭校长:“我妈妈给我装了十来颗水煮蛋,还给我烙了一沓葱花饼,并且给我装了瓶她自个做的辣酱,彭爷爷,咱们一起吃吧。”

说着,她从旅行包中取出两张葱花饼和一瓶辣酱,既一个小勺子:“我妈妈做的辣酱很好吃的,彭爷爷你一定要尝尝。”

她把葱花饼朝彭校长手里递,可彭校长把水煮蛋放回她面前的小桌上,摆手:“你自个吃,彭爷爷有带刺的。”

看到彭校长从他自个的旅行包里拿出一个二合面馒头和一颗水煮蛋,叶夏手上动作微滞,但还是给彭校长手里塞了张葱花饼。

至于水煮蛋,她没有收回,给彭校长两颗,她自个面前放两颗。

忽然,叶夏回头朝过道上拥挤的人群看了眼,见她表情有异,彭校长不由问:“怎么了?”

“没什么,咱们吃吧。”

是她感觉出错了吗?怎么从她去洗手,再到她回到座位,有道视线似是锁在她身上,可当她寻找那道视线时,却什么都没发现。

“江夏妹妹,你都已经吃上啦?!”

韩泽宇捧着一个油纸包挤到叶夏和彭校长的座位旁:“我家阿姨卤的鸡腿特别好吃,就带了几个过来,你和彭爷爷尝尝。”

将油纸包放到小桌上,韩泽宇不等叶夏和彭校长开口,又笑说:“那你们吃吧,我回去了。”

其实他想留在这说说话,但这拥挤的过道,站在这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你等等。”

叶夏没把卤鸡腿还给韩泽宇,她把手探进旅行包,拿出一个铝制饭盒,说:“我妈给我烙了葱花饼,我给你拿两张,你和韩叔叔也尝尝。”

两张葱花饼,四颗鸡蛋往饭盒里一放:“给,拿着。”

韩泽宇伸手接过:“谢谢。”

叶夏指指小桌上的卤鸡腿:“和你给的可没法比。”

目送韩泽宇挤进人群,叶夏就听到对面和附近的过道传来一阵咽口水声。

荒年,人们却吃食,更缺油水,而她面前的桌上,不仅放着四个卤小鸡腿,还放着油汪汪纯白面烙的葱花饼和煮鸡蛋,这几样东既金贵又好吃,引人目光,引人流口水,很难避免。

“吃吧。”

彭校长浅声说了句,拿着叶夏给的葱花饼开始咀嚼,叶夏边应声,边手指卤鸡腿:“彭爷爷吃。”

在不时响起的口水声中,叶夏和彭校长解决完晚餐。

吃饱喝好,叶夏在不影响他人的情况下,起身转了转脖子,轻轻活动了下四肢,继而接着埋头写故事。约莫到九点多钟,叶夏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接着她收拾好稿纸,看眼彭校长,见对方双眼闭阖,抱臂靠在座位上,就没出声打扰。

趴在小桌上,她望着车窗外的夜色,不知不觉间进入睡梦。彭校长眯了三个多小时,在叶夏趴到小桌上那会,睁开眼,弯腰从座位下的旅行包里取出件外套轻轻给叶夏披上,免得小姑娘受凉感冒,随后,他拿出本书,静静地看着。

下午两点钟发的车,到站时间是第二天中午十点左右,叶夏睡着没多久,韩泽宇和他爸过来,想换彭校长和叶夏住他们的软卧,

毫无疑问,被彭校长轻声拒绝,但韩泽宇不放弃,最终在韩野劝说下,两人和彭校长说好,等到凌晨三点多钟,彭校长带叶夏去软卧休息,

他们爷俩坐到硬座这边。盛情难却,加之叶夏年岁小,需要躺在铺位上好好睡一觉,彭校长只能同意韩野爷俩的提议,更何况,人家父子二人之所以有此提议,并不是和他有交情,人家是心疼他的学生小江夏。

叶夏和韩泽宇相识,这一点,彭校长在坐上火车后,有从叶夏嘴里听说。因此,韩家爷俩的便宜,他勉为其难占了。后半夜到韩泽宇卧铺那边,

叶夏躺在软软的床上睡了大概三个小时,见天色放亮,她和彭校长回到十六号车厢,换韩家夜里返回软卧。

“再有不到三个小时就能到京市。”

两人在软卧那边洗漱后才回到原车厢的,多多少少用了点吃食,彭校长见叶夏又准备埋头写故事,禁不住笑说:“交流活动结束,咱们去天安门广场照几张相。”

叶夏抬头,迎上彭校长慈爱的目光,眉眼弯弯:“是得去天安门广场照相,我有答应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在天安门照几张相带回家。”

……

火车按时到站,一出站口,叶夏就看到程隽朗在一个高高大大,相貌俊挺的男人身旁站着,她朝对方挥挥手,就见程隽朗快步走过来:“这是我爸。”

男人有跟着程隽朗一起过来,两人在叶夏和彭校长面前站定,程隽朗向叶夏、彭校长二人介绍继父贺衍。叶夏礼貌问候:“叔叔好。”

接着,她看眼走在她和彭校长身侧的韩家父子,与贺衍爷俩介绍:“这位是韩叔叔,这位是韩泽宇。”

贺衍先是和彭校长握了握手,随后又和韩野握手问声好,而程隽朗则定定地看着韩泽宇,同样的,韩泽宇也定定地看着他,两人目光相交瞬间,眉头皆微不可察地动了动,显然是认出了彼此。

“你好。”

韩泽宇面露微笑,先向程隽朗问好。静默好一会,程隽朗唇齿间才溢出两字:“你好。”

“哥!小宇!”

韩小姑穿着时髦,远远看到韩野父子,就出声打招呼。循声而望,韩野对韩小姑笑了笑:

“你嫂子不是给你打电话了。”

韩小姑到跟前:“嫂子是和我说了不用过来接小宇,可我这不是想你们了,就请了一天假接你们到家去,咱们好好聚聚。”

韩小姑的突然出现,让韩泽宇没能和老师同学,没能和叶夏一起同行,看着程隽朗帮叶夏拎着旅行包,两人跟着他的老师同学,跟着程隽朗的父亲和彭校长渐行走远,这令韩泽宇心里忍不住涌上一股失落。

“小宇刚才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有点不高兴啊?”

韩小姑到火车站接人,是她家公公安排身边的司机开车送过来的,三人坐上路边的吉普车,半晌没听到韩泽宇说话,韩小姑禁不住看向侄儿,就见她家小侄子望着车窗外发怔,心生奇怪,她就笑问了句。

“在家就嚷嚷着要过集体生活,这会儿摆张脸多半是为不能和同学在一起生闷气呢。”

韩野笑着摇摇头,回应韩小姑。

“住在咱自个家多好啊,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住得也舒服,干嘛要去凑那个热闹。”

韩小姑柔声劝侄儿:“你住的那间客房姑姑一直给你留着呢,知道你这次要到京市来,姑姑把被褥都晾晒了一遍,你住起来绝对舒舒服服。”

韩泽宇却摇头:“我想和同学住在一起,这次毕竟是来参加集体活动,要是我搞特殊,老师和同学不定要怎么想我呢。”

江夏妹妹似乎和那个程隽朗很熟,不然程隽朗不会专程到火车站接江夏妹妹,而且他看得出,两人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难道……难道程隽朗和他一样,有和江夏妹妹通信?甚至有可能比他通信早?

想到这种可能,韩泽宇心里又是好一阵失落。

“行行行,就听你的,等在你小姑家吃过饭,爸送你去和老师同学会和。”

韩泽宇“哦”了声,情绪并未有所好转。

“小江夏,家里这会儿估计都把饭做好了,你就和彭校长去叔叔家坐坐,下午叔叔再开车把你们送到交流活动地点,怎样?”

贺衍拉开车门,请彭校长和叶夏坐上车,待程隽朗在副驾上落座,他方拉开驾驶室这边的门,坐好后,边发动车子边对叶夏说:“京市离你家那边有点远,叔叔工作忙,抽不出时间去你家道声谢,这次正好你来京市,叔叔想做回东。”

补充这一句,贺衍纯粹是为防止叶夏拒绝。

彭校长听得云里雾里,但叶夏清楚程隽朗的爸爸为何请她去家里吃饭,抿唇想了想,她朝程隽朗身上瞄了眼:“好呀,谢谢叔叔邀请我和彭爷爷到家里做客。”

当车子开进贺家居住的大院时,叶夏将目光挪向车窗外,看着那一栋栋红砖二层小楼,心里不由对程隽朗的家庭背景有些了解。

这和她本源世界的家,以及前世叶爸和顾家住的大院差不多,可见程隽朗的生活条件不是一般的好。

“程叔叔,程爷爷程奶奶有回京市住吗?”

想到眉眼慈爱的程奶奶和精神矍铄的程爷爷,叶夏甜糯的嗓音在车里响起。

贺衍怔了下,笑着解释:“叔叔是隽朗的继父。”

程隽朗的脸色微变,抿唇说:“我生父在我还没出生时出意外没了,爷爷奶奶身体不好,为免睹物思人,就去了老家那座小县城居住。”

程家在这座大院里的小楼一直空置着,只要他爷爷奶奶回京市,随时可以回大院入住。

“叔叔对不起。”

嘴上虽道歉,但叶夏其实不觉得自己有错。在和程隽朗的通信中,对方从未给她提起过家里其他人,以至于她误会开车这位是程隽朗的亲生父亲。

贺衍笑说:“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呀?你一没做错事,二没说错话,叔叔本来就是隽朗的肌肤,不过,隽朗在叔叔心里就是亲生儿子,我们爷俩一直以来都相处得极好。”

贺衍将车子开进院门,等几人下车,客厅里就传出小女孩清脆中难掩娇纵的声音:“爷爷奶奶,爸爸回来啦!”

彭校长下车后,叶夏拉开自己的旅行包,状似从里面去东西,实则是通过意念拿空间里的东西出来。

两瓶山楂酱、一瓶辣椒酱、一包干木耳、一包干香菇、一包炒松子,这些东西都是她前世闲暇时自己制作的。

下车,她将手里的网兜递向贺衍:“叔叔,这是我妈妈让我带过来的,原本打算交给程哥哥,由程哥哥带回家给您和阿姨,爷爷奶奶尝尝,现在我就直接给您啦。”

眉眼弯弯,叶夏笑眯眯地指着山楂酱和辣椒酱续说:“这两瓶是山楂酱,这瓶是辣椒酱,都是我妈妈在家做的,还有这松子,也是我妈妈炒的,味道都蛮棒的。”

不是自夸,她前世做的酱料和吃食,就没有不好吃的,何况她做的时候,有往里面滴灵泉水,既提味又健身排毒,吃了绝对好处多多。

“你妈妈真客气!”

贺衍接过网兜,领着叶夏和彭校长走进客厅。

“你是谁,为什么来我家?”

贺诗琪一看到叶夏,就流露出打量的目光,与此同时,她眼里流露出明晃晃的嫉妒。

“我叫江夏,是程哥哥的朋友。”

在贺诗琪张口说话时,程隽朗就挡在了叶夏身前,以免贺诗琪乱咬,结果,贺诗琪还真就刁难起叶夏来。

“贺诗琪,你有没有礼貌?”

贺衍眉头紧皱,冷斥闺女:“江夏是隽朗的朋友,和这位彭校长是我请到家里的贵客,你见了客人不先有打招呼,倒是一开口就刁难客人,贺诗琪,这目中无人都是谁教你的?”

彭校长和叶夏此时感到极其尴尬,不过,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这又怎么了?”

贺奶奶和贺爷爷走进客厅,见儿子在客人面前训斥孙女,贺奶奶不由问了句。

贺衍自知在客人面前失态,摇摇头:“没什么。”

接着,她向二老介绍彭校长和叶夏,这时沈曼青恰巧从厨房出来,贺衍就连她一起介绍了。

彭校长和三人礼貌地温声好,叶夏这会子已取下护耳帽和围巾手套,她随手顺了顺自己的齐刘海学生头,这时她妈妈一直以来给她剪的,和现代的小学生波波头挺像。

“贺爷爷贺奶奶好,阿姨好。”

睫毛唱而卷翘,眼睛黑亮大又圆,皮肤白皙水嫩,五官长得精致漂亮,说话的声音甜甜糯糯,这样的小姑娘看着就讨人喜欢,

尤其小孩儿说话时眼睛里笑意萦绕,嘴角同样挂着可人的微笑,看着眼前可爱软糯的小姑娘,贺奶奶一脸慈爱地招呼叶夏到跟前,拉着叶夏的手坐到自己身旁:“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拍拍叶夏的手背,贺奶奶望向孙女:“琪琪,站哪做什么,过来陪妹妹说说话。”

“她把她的帽子和围巾手套送给我我就配她说两句。”

贺爷爷和贺衍在旁招呼彭校长,一听到贺诗琪这话,贺衍还没说什么呢,贺爷爷直接发话:“回你房间去反省。”

声音不大,却不怒而威。

贺诗琪一怔,紧跟着跺了跺脚,同时狠狠地瞪眼叶夏,转身跑向二楼。

“隽朗,你陪妈妈到厨房端菜。”

死小子在哪认识的小姑娘,她这做妈的怎么不知道?沈曼青拧眉走向厨房,心里琢磨着一会怎么从程隽朗口中问出她要知道,想知道的事儿。

程隽朗嘴角紧抿,看着厨房方向迟疑好一会,方走了过去。

“那个江夏是哪来的?你和她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什么要把她带到家里来?你爸认识那个江夏,并且开车陪载你出去,就是去接那个江夏和彭校长,这其中你是不是对你爸说过什么?”

打发阿姨把炒好的菜端去客厅,沈曼青压低声音问程隽朗。

然,程隽朗只是静静地看了会这个生母一会,就没再理会对方。他到水池旁洗过手,帮着阿姨一起端菜,气得沈曼青直瞪眼。

”妈妈妈妈,我饿啦!”

贺旭阳在大院里和小朋友玩够了,迈着小短腿“蹬蹬蹬”跑进客厅,扯开嗓子就喊他妈要吃的。

“饭做好了,你快过来,妈妈带你洗过手咱们就开饭。”

小儿子是沈曼青的心头宝,这不,一听到小儿子的声音,就急忙从厨房出来,带着小儿子去洗手洗脸。

“妈妈,那个姐姐是谁呀?”

“你哥哥的朋友。”

“我喜欢那个姐姐,她比我姐姐漂亮。”

“这话可不能在你姐姐面前说,要不然她又得讨厌你。”

“哼,我才不怕她呢,和那个姐姐比,我姐姐本来就不漂亮,我又没说错。”

贺旭阳扬起萌萌哒的奶音儿:“妈妈,刚才那个漂亮姐姐还对我笑了呢,我喜欢漂亮姐姐笑。”

给儿子洗干净手脸,沈曼青在贺旭阳额头上亲了下,眼神宠溺,柔声叮嘱:“千万不可以当着你姐姐的面说别的姐姐漂亮,记住了?”

贺旭阳歪着小脑袋,不解:“为什么呀?”

好孩子不说谎,他说实话,姐姐干嘛要讨要他?

“你姐姐不喜欢听那样的话。”

贺旭阳似懂非懂,但没再说什么,看着小儿子像炮弹似的跑向客厅,沈曼青微叹口气,倒没出声去阻止。

在这个家里有三个孩子,贺诗琪是明显排斥她的阳阳,而程隽朗只是不主动理会阳阳,但阳阳跑到他面前,找他说话,起码在十句话中他能回阳阳四句。

现在,贺衍不让她再插手程隽朗的事,要是哪天她突然出个什么意外,有个哥哥护着她的阳阳,帮衬她的阳阳,其实是件不错的事儿。

如实想着,沈曼青觉得她应该稍微对程隽朗这个儿子好点,对,就是稍微好点,那死小子肯定会很感动,继而听她的话,对她的阳阳掏心掏肺好。

用过午饭,叶夏和彭校长在贺家又坐了约莫半个多小时,就由贺衍开车送到了活动交流地点。当然,程隽朗有同行,他选择遵从主办方安排,过集体生活。

“知道错了?”

听到汽车声消失,贺诗琪噘着嘴下楼,招呼孙女坐到身旁,贺奶奶一脸慈爱说:

“不是奶奶说你,女孩子就该像小江夏那样,活泼可爱,又不失娴静温婉,这可不是奶奶随口夸小江夏,是人家小姑娘真得就像奶奶说得那般好,不信你问问你爷爷,小江夏是不是有奶奶说得那么好。”

贺老爷子不等孙女开口,就连连点头:

“那小姑娘确实是个聪明可爱的好孩子,七岁就读四年级,不仅在省报发表诗歌和小故事,并在这次全国中小学生作文比赛的决赛中,取得小学组特等奖,对了,你说得娴静温婉,是从那孩子的坐姿上看出来的吧?”

贺奶奶笑着点头,就听老伴又说:

“你有没有觉得小姑娘和靳家那位很像?”

贺奶奶怔了下,说:“你是说气韵像吧?”

“对,就是气韵,大家闺秀身上才有的气韵。”

靳家在京市的地位很高,而靳家的老太太是真真正正的世家出身,即便现在已年过六十,但风采和周身气韵却如年轻时一样,丝毫不减。

——优雅,自信。

“你们觉得她好就让她给你们做孙女去,我就是这样,你们不喜欢我自有我姥爷姥姥喜欢。”

贺诗琪感到自己的自尊心被爷爷奶奶深深刺伤,于是一个没忍住,拿话回刺疼爱她的爷爷奶奶,闻言,贺爷爷和贺奶奶当即沉下脸。

“你爸让你上楼反省,你反省到现在就反省出这个结果?”

贺爷爷直视着孙女:

“念你从小没妈,我和你奶奶不免对你多疼宠一些,可我们疼宠你,并不是让你越长越歪,养成娇纵蛮横的性子。你说说你,”

“小小一点,就对隽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当时隽朗有说过你什么吗?没有,他没有和你拌过一句嘴。几年时间过去,”

“你有事没事找隽朗麻烦,隽朗一再忍让你,你却不知自己有错,变本加厉用身世攻击隽朗。琪琪,隽朗是程家的唯一的孙儿,”

“程家并不是名不见经传,而你却什么都不知道,张嘴闭嘴就是拖油瓶。再说说你对你沈姨和阳阳的态度。你沈姨毕竟是你爸的妻子,”

“你一不高兴,就喊你沈姨狐狸精,说阳阳的话更难听。阳阳是谁,你心里没点数吗?他是你弟弟,是你爸爸的儿子,有你这样做姐姐的张嘴闭嘴辱骂自己弟弟的?”

“我不要听你这说这些!”

贺诗琪捂住耳朵,瘪着嘴,流泪说:

“姥姥姥爷从来不会说我不对,我要什么姥姥姥爷给我什么,可你们却经常指责我这不对那不对,就这还说宠我,还说我娇纵蛮横,我哪里娇纵啦,哪里蛮横啦?管我,你们就知道管我,我要去姥姥姥爷家,我不要再待在这个家里!”

抹着泪,贺诗琪跑向楼梯,她要收拾自己的东西,要去姥姥姥爷家住。

贺爷爷面沉如水,只是淡淡地吩咐一句:“不要让琪琪走出家门一步。”

随着他语落,一道干脆利落的嗓音自门外传进客厅:“是!”

……

参加完第一天的交流活动,叶夏被韩泽宇喊到宾馆楼下说话,怀着疑惑,她满眼天真地看向对方:“韩哥哥,你要和我说什么?”

交流活动选在京市某宾馆举行的,小初高全部获奖者聚集在一个大大的会议室内,针对如何写作进行交流互动。

期间,叶夏基本上不主动发言,除非有人提到她的名字,这时她才会站起来,对大家说说她的写作见解。

总之,这次的交流互动,叶夏觉得蛮有意思。

但她想不明白韩泽宇有什么话不能在白日里和她说,非得在傍晚时分把她喊出客房,到楼下神神秘秘和她说?!

“你昨天有去过程隽朗家?”

之所以这么问,源于他昨个下午有看到叶夏和

程隽朗从一辆车上下来,那一刻,他明确感知到自己不开心。

叶夏“嗯”了声,一脸纯真坦然:“程哥哥的爸爸邀请我和彭爷爷到他家坐坐,推脱不过,我就和彭爷爷去了程哥哥家吃了顿饭。”

抿唇,韩泽宇好想问一句:“那你之前怎么不到我家去坐坐?”

不过,话到嘴边,变成:“程隽朗有和你通信?”

叶夏不解,但还是点点头:“暑假期间,程爷爷和程奶奶有带着程哥哥到过我家做客,那天我们约好,通过写信交流学习,共同进步。”

“程隽朗有去过你家?”

韩泽宇喃喃。

“我刚才不是有说过吗,程哥哥是程爷爷程奶奶一起到我家的。对了,韩哥哥,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了我就回啦。”

真是搞不明白现在的小孩儿都在想些什么,叶夏暗自摇摇头,见韩泽宇半晌没再说什么,就摆摆手,转身走人:

“韩哥哥,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就回去休息啦。”

翌日。

中午交流活动结束,叶夏和彭校长前往天安门广场照相,途中倒乘公车时,叶夏看到一抱着四五岁大男童的妇女形迹可疑,

不免将视线时不时锁向那名妇女。公车上人很多,彭校长在靠窗位置坐着,叶夏把她的位子让给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自个扶着座椅后背站着。

她不知道的是,当她暗自盯着那名妇女的同时,有人在暗中盯着她,而这个盯着她的人,从宾馆门口就一路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忽然,那名抱着男童的妇女起身离开座椅,用力挤向公车后门口。待公车停稳,那妇女抱着孩子迅速下车,见状,叶夏顾不得多想,也挤下了公车。

等她反应过来,公车门已经重新启动行远。

想追公车,却又担心那名妇女真得有问题,因为就她观察,妇女三十来岁,身上穿着虽干净,但没少打补丁,而被妇女抱在怀中的男童,

头戴咖啡色绒线帽,脚穿黑色小皮鞋,上衣是很洋气的儿童呢子大衣,下面是条藏青色条绒裤,这样的穿着装扮,和妇女实在不搭,

尤其是她有看到妇女怀中的男童双眼紧闭,面露明显不正常的红晕,要是她猜得没错,男童正在发烧,估计温度还不低。

但妇女神态中却看不到丝毫焦色。

有问题,十之八九有问题。

有问题,十之八九有问题。

但叶夏怎么都不会想到,有一天,她自个竟然也成为了拐子眼里的猎物。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叶夏做出她最快的反应,可一想到拐子都是团伙作案,

且她是在追踪前面妇女的情况下,被拐子当成猎物,拿沾着药物的帕子准备捂口鼻,她立马放弃挣扎,屏住呼吸,待拐子以为得手,拿离帕子后,装昏迷,被拐子抱起追向前面抱着男童的妇女。此刻,是在一条深巷里面,前后几乎没有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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