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83.誓言

耳边是因为急速下降风鼓动的声音和震耳欲聋的水声,少年毫不犹豫后仰从崖边坠落的画面不断地放大,然后化为一条绳索扼住了她的喉咙。

女孩缩在他的怀里不住的颤抖着,自己胸前的衣料被她死死攥紧,让他有种如果她不抓着点什么就会这样在恐惧中溺死的错觉。

他做的有点过了,但是止水却并不后悔做出这样的决定,如果不把遥从这里拉出来的话她会永远的对那样的记忆产生恐惧,自己也会成为她的弱点,他不要那样。

黑色的术式在下落的两人脚底展开,烟雾散去以后代替术式的是同样漆黑的乌鸦群。

止水站在乌鸦们的身上抱紧他的弱点,轻轻吻在她湿润的眼上。

“别怕,我绝不会将你抛下,只要你还需要我我便绝不会死去。”止水握紧贴在胸前的那只手,他凝视着那双一如初见那样望着他的眼睛慢慢的低下头,柔软的触感一触及离。

遥听见他有些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向你发誓。”

呼吸以另一种形式变得难以进行,耳边瀑布的轰鸣似乎在那一刻都已经远去,唯独他的誓言不断的在她的心中回响,心脏每下的跃动都似乎在叫喊着:好开心,好开心……

将她常年笼罩挥散不去的阴云被温暖耀眼的阳光冲散,这个瞬间她甚至有种只要他,只要止水陪在她身边她什么都不会畏惧,她什么都能够做到。

止水,是她的太阳。

这次是她主动地献上了自己,周围全都是他的气息,鼻腔里和嘴巴里都是,想和他永远在一起,与他唇齿相接的时候她只是这样单纯的祈愿着。

不知什么时候乌鸦们已经将他们送回了地面,遥的掌心还贴在止水的胸口,耳边回响着自己的心跳,掌心则感受着他的心跳,她慢慢的抬起眼,望着那和曾经的记忆里越来越像的脸她做下了决定。

“复仇放弃了…我不会再试图向团藏复仇了。”

止水抿了抿嘴角,他将遥紧紧拥在怀中。

“啊。”除此以外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在和云隐村谈判大捷的情报先一步传回村子的时候,另一边遥正和止水一同坐在宇智波族长家里同富岳面谈。

“这样的事我也隐约有所察觉,但是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去拉拢你。”富岳端坐在桌子的对面,看上去并没有因为得知这个消息后而动摇。

“是,很抱歉这件事我先去报告了火影大人,但我并不是……”

富岳抬起手,他没有把注意力分给同止水端坐在一侧的遥,目光锁定在止水身上,没有表情天生下弯的嘴角让两人同时微提了口气:“无妨,既然当初同意你不加入警务部我就早已做好了这样的准备,这对你来说是正确的选择。”

听见这样的话还没等把气落下,一个转折又让这口气提了上来,富岳话音一转,一抹厉色从眉眼一闪而过:“但是作为宇智波的宇智波止水你却是失格,你很清楚这种时刻我们一族与村子之间的信任是多么脆弱的吧?”

“不过只看结果还算不是无药可救。”说完这句话富岳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不论其他的高层如何看待,火影大人目前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让你过来就是证明。”

“我很抱歉。”即便富岳这样说他也并没有为自己的决定后悔。

和泰然自若的止水不同,遥实在是有点坐立难安,虽说那晚她拥有写轮眼的事情已经不再是秘密,但是她可不认为自己是宇智波一族的一员,这样的对话让她在旁边旁听真的没问题吗,最主要的是还是富岳亲自嘱咐让止水把她带过来的,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现在也没有人能贴心的为她解开疑问。

“改变总是需要时间的,我早就清楚刹那他所期望的不是这样迟缓的改变,他期望的是能让宇智波的地位焕然一新的改革,巨大的收益往往会伴随着同等或者更为庞大的风险,火影之位传给水门而不是大蛇丸就已经说明了三代的用心。”

旁听的遥茫然的眨了眨眼,她从未深想过这之间的关系,在她的意识里大蛇丸是恶,水门是善,火影之位为什么属于水门并不是值得让她深思的问题,她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身边的止水,和自己不一样他对富岳的话没有露出疑惑。

“和被谨慎激进的团藏大人支持的大蛇丸不同,水门是一个温和的人,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治理村子的才能,那么三代只是期望村子拥有一个更为宽松的环境才会选择水门。”

原来是这样,遥抬起眼看向富岳,发现对方也正在看着她,刚刚那段话是解释给她听的,她立刻就明白了,冲着富岳微微点了点头的行为并没有得到对方除了视线短暂停留以外的反馈。

“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你便这样传达给火影大人吧,而且就如同刹那拉拢你的原因一样,这也会成为我最后的手段,不管如何在这样的节骨眼绝不能让一族的名誉受损。”

“是,我明白了。”

到这里谈话就这样结束了,出奇意外的简单,完全没有遥本来预想的那些她担心的情况发生,所以要她来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你和你父亲长得很像。”

啊,遥嘴唇微启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有心中的泛着酸涩的怅然慢慢的发酵。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已经知道了,其实叫你过来只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如你所知写轮眼是可以移植的。”富岳的目光落在遥的双眼上,这孩子的资质在族里绝对说的上数一数二,没有在族里培养长大实在是可惜,不过如果是和止水在一起的话倒也不必有更多的忧心。

说到移植写轮眼那一定就是卡卡西了,但是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遥愈发弄不清楚富岳的意图,只能静静等待他的后话。

“既然你三岁的时候是独自回来的,那么夏树就一定已经牺牲了,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是不论如何你父亲的遗体是一定要带回来由我们一族亲自埋葬的。”

遗体,对啊,她怎么会把这件事忘记了,为什么她一直都没有想起这件事呢,明明六岁的时候决定回去看望父母的,但是她却把这件事抛之脑后这样过了八年。

身体突然打了一个寒颤,然后突然像是失去了挺直身体的力气,她的右手按在头上左手撑住地板,瞪大双眼瞳孔也在微微的颤动。

“遥?你怎么了?”看见突然状态异常的遥止水也顾不得礼数起身扶住她的肩膀。

抬起头和止水对视的是一双鲜红色的眼睛,遥缓了缓呼吸她死死的盯着止水的眼睛,和眼神不同的是古平无波的语气:“止水,你来看我有没有被施加过幻术的痕迹。”

没有任何的迟疑,同样的红色立刻染红了黑色的眼瞳,只是几息间便有了结果。

“有,大概很久以前这个幻术就已经存在了,我现在帮你把它拔除掉。”

止水的话音刚落,遥便觉得自己的脑袋里或者是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发出了碎裂的声响,随着那个缝隙的扩大声响也越来越大,最后一声完全破碎的脆响结束,关于奈绪美和夏树的记忆在她的记忆里才愈发的清晰起来。

多年积攒的负面情绪在这一瞬间差点将她完全吞噬,她抱紧双臂弓起身子却完全阻止不了身体的颤抖。

她是太天真了,天真又愚蠢,为什么到现在才察觉到异常,所以从最初的一步她就已经……

“遥!你看着我!遥!”

止水咬着牙硬是掰开遥拥紧自己的双臂迫使她面向自己,他这样大力遥是一定会感觉到疼痛的,但是这样的动作却依旧没有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遥!快点清醒过来!”

无论他如何呼喊眼前的人却只是不停地发抖,他只能用另一个幻术让她强制进入了睡眠,拥着昏睡过去的少女,止水抿了抿唇看向讶然的富岳:“抱歉,您刚刚提的事情今天是没办法得出结论了,我得先带她离开了。”

“啊,没事,不过这件事我认为还是先不要……”

欲言又止的末端是结合前后情景细想过去在场的两人都心知肚明的答案。

“是,我明白的。”

这场昏睡持续了整整一天才结束,她醒过来的时候止水正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喝下止水端过来的水她抬起眼看向止水平静的说:“我要去见富岳先生,我必须趁水门大哥他们还没回来的时候去那里看看。”

随同富岳的人一同隐秘的前往那个记忆中很是久远的小房子后,不出她的意外并没有在现场找到能奈绪美和夏树两人的尸身,不止如此现场还多了许多与她记忆中那个场景相悖的战斗痕迹。

——你到底明不明白!那之后已经四年……尸体……应该一起带回来……

六岁时在火影门外听到的断断续续的争吵突然在耳边响起,是“团藏……”

不放心跟过来的止水扭过头一脸担心的看向遥:“嗯?你说什么?”

仇恨在心中刚刚冒出一个尖就被她握住碾碎化成一滩污渍,她望着止水担心的脸缓缓地露出一个微笑:“没事,我没说什么,再找也不会有结果了,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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