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第y……”
“啊——说起来，我听说警务部开始招收除了宇智波以外的忍者了？不是挺好的吗，那些家伙总是呆在村子眼界都变小了。”
不论怎么说这段话出现在此时此刻它都实在是不适宜的过了头，自来也坦然的受着几道不满的视线，他没有对自己那个老了不少的老师递过来你在搞什么的视线做出回应。
遥心中一动，愣神中下意识的看向自来也，呼吸间回过神后她恨恨的磨了磨牙，这家伙不是知道她刚醒来时想问他什么吗，后面那句与其说是在说宇智波一族，不如说其实是在说她吧，绝对是这样的。
与此同时另一个无关紧要的小疑问浮上心头，自来也原本就是这么拐弯抹角的人吗？
“自来也！”被无视的三代目喝止了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弟子，如果说那些调查发现的皆是真实的话，那么让这孩子跟在他身边或许真的比将她圈养在村子里更好，至少绝对比被团藏带走要好得多。
自来也耸了耸肩，颇具深意的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遥的身上。
遥早就发现自来也对她实在是过于的在意了，但是这其中的理由和原因对她来说都是未知的，他那带着点审视的目光让她觉得这简直比团藏那不加掩饰的目光更加让她如芒刺背。
心思千回百转，她一时定不下注意，犹豫间她吞咽了口口水，用试图交涉的语气回答：“这件事能给我两天思考的时间吗？”
“不行。”
她来到木叶之后一直对这些木叶的高层人物用秉承着不会逾越的态度应答，她从未有一刻忘记这些人毫不夸张的说就是掌握着她生杀大权的人，那么像她的这样的角色是一个闯祸任性的形象更安全，还是听话乖巧的形象更加安全呢，答案显而易见。
是什么麻痹了她让她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像原著里展现的那样，用轻松闲适的态度来和他们商量呢。
是成功的窃喜吗，或许是的；是和水门的亲近吗，或许是的；是她变强了吗，或许有点，但她还是弱的不值一提，就连那两个不知底细的顾问她都没有信心能够赢过。
她很弱，弱到没办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水门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拒绝的话说得太快而且语气也太生硬了，他放缓了声音解释道：“老师很快就会离开了，所以你必须今天就做下决定才行。”
遥顺从的低下头，跟着团藏或许会变强，用着那些不人道令人诟病堪称恶趣味的方法，她应该会快速的变强，或许也会迅速成为他的试验品，她不能保证团藏不会对她做出什么控制的小把戏。
而正面人物总是会让人对他拥有更多的信任，她也不能免俗，尽管认识自来也只是短短的几个月，但是她对自来也的信任却并没有与时间成为正比。
赌博是会上瘾的啊，她轻轻的叹息。
“那么我选第二项选择，我会成为自来也大人的弟子。”
她说话间并没有望向自来也，也没有把任何目光和注意分给其他几人，眼睛直直的锁定在团藏的脸上，实际上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突然很想看看团藏会做出什么反应而已。他总是透着阴沉味道的脸更加阴沉了，就连他眼中快速划过的那道恶意都被她清晰地看在眼里，看着看着她收回了目光品味着心底升起的丝丝快意轻轻的勾了勾嘴角。
没有演变出因为不满而争吵的难看局面，尘埃落定后屋里的人很快的就离开了，除了水门。
“回去吧？”
“嗯。”
有点走神的遥应着声掀开被子利落的跳下床，等到落地以后瞥到自己宽松的浅色常服时动作肉眼可见的僵硬一瞬，她病后未愈的人设好像崩了，面上不显内心却开始疯狂的天人交战。
水门说完走了两步发现小姑娘没有跟在身边疑惑的望过去，看见已经离开病床的遥反过手又把被子扯在手里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再钻回去。略微一思索他就明白了自家小姑娘的小脑袋瓜里在想点啥，自然地露出微笑。
“身体都好了吧？玖辛奈和鸣人在家里等你呢。”
“哦……”原来早就暴露了……
小姑娘有点扭捏的走到他的身边，加深了脸上的笑意伸出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
过于宽大的手掌罩在她的头顶，她的眼睛随着水门的动作微微眯起，微仰着头任由他摸。
“回去吧。”
遥睁开眼看着伸在她面前的手有点怔住，她抬起眼有点茫然的望向水门，他只是以笑容相对，蔚蓝的双眸没有理由的让她平静了下来，双眼悄然弯成一个可爱的弧度。
“好。”
大手包住小手下一瞬整间病房归于平静再无一个人影。
“小遥！”玖辛奈完全没有刚生完孩子还经历了一趟生死旅程的自觉，当然作为妈妈的自觉她似乎也并没有，包在襁褓里的鸣人被她那完全称不上温柔的动作塞到了水门的怀里，然后活像只超大号蜜袋鼯一样扑向遥。
对此遥并没有任何惊讶，她伸出手稳稳地接住了玖辛奈，然后是惯例的应答。
“我回来了，玖辛奈姐姐。”
“欢迎回来，小遥！”
“已经要走了吧。”
玖辛奈拉住遥的双手，她心中意外的并没有对于此番离别的难过，更多的是一种期望和开心，遥会走上和她和任何人都不同的道路，她会自由的活下去，而自己会努力为她铲除一切妄图束缚她的东西。
“……不会这么快吧？”遥没有问玖辛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她偏过头向哄孩子的水门投去询问的目光。
水门摇了摇头，说出的话险些让遥的大脑当场宕机。
“老师大概再过不久就在村口等你了。”
“东西我也都替你收好了，和自来也大人出去绝对不要什么地方都跟去，要遵守忍者的三禁，酒要等成年以后才能喝，钱不够用的话就向自来也大人要，还有……”
玖辛奈嘴巴没有停顿的嘱咐在对上遥黑漆漆的眸子时戛然而止，早就准备好的背包被她轻轻的放到遥的怀里，这时候的声音才稍微有了点怅然若失。
“你都懂得，我就不多说了，要照顾好自己。”
这包行李粗粗看过去简直齐全的可怕，这绝对不是短时间就能收好的东西。
遥抱着这个对她来说有点大的背包仔细想了想便心下了然，没有对玖辛奈唠叨的关心感到心烦，先是仔仔细细的回应玖辛奈，然后趁着玖辛奈嘴里念叨着还要再带点保暖的衣物跑去找东西时，她带着点探究的意味深长的目光瞥向抱着孩子站在原地的某新晋奶爸火影。
不过她只得到了某新晋奶爸火影的露齿一笑作为回应，听见她轻哼的声音笑脸骤然僵硬的某火影还算取悦了她，不管怎么说就算是他联合自来也暗下算计了她，那也是她主观上做出来的选项，这点小恼火就这样抵消了吧。
“临走前总该让我有个道别的机会吧？”
“啊，当然了，卡卡西还有你的朋友们我都有通知，有让他们去送你啦。”
遥挑了挑眉不予置评，水门安排的还真是够妥善，看来真的是相当有自信自己会选择和自来也走，或许水门会让她到最后无论如何都会“选”这个选项也说不定呢。
换好衣服背着玖辛奈准备好的背包在玄关处，这次玖辛奈准备的倒没有艳丽的颜色和花哨的设计，墨蓝色的忍服衬的她肤色好像更白了一些。
水门先一步走了，说是还有很多工作没完成，但是玖辛奈看上去没有跟出来的意思倒是让她有些意外，她好像有点想让玖辛奈送送她。
“玖辛奈姐姐不去吗？”这样想着她便这样问了。
“我和往常一样在家里…就好，鸣人，来和姐姐说再见~”玖辛奈笑着低下头轻轻捉起鸣人的手小幅度冲遥挥舞。
“要健康的成长呀，小鸣人。”
看见鸣人盯着自己伸手，遥微微俯身凑近去看他，鸣人开心的揪住遥从耳边滑落的红发，小孩没轻没重的力气扯得她有点痛，她也不恼由着他抓在手里把玩，扬起脸冲玖辛奈露出一个笑容。
“我出门了，玖辛奈姐姐。”
“一路小心，注意安全。”
这段路程似乎比记忆里短了不少，好像眨眼间自己就已经走到了村子的正门口，遥顺着站在门口冲她打招呼的人一一看去，卡卡西不用说，就连和音和紫苑都来了，鼬站在角落里冲她露出了个微笑。
没有，他不在。
微妙的失落感从胸腔溜过沉淀至脚底，让她觉得迈开脚步走向自来也似乎有点困难，尽管如此她还是佯装无事的样子快步走过去，笑着和他们挨个打了声招呼。
和鼬问好以后，他就像是知道自己想问却又没问出口的是什么一样紧接着就说：“止水桑那之后立刻就被安排去执行任务了，算时间的话现在大概在往回赶着呢。”
鼬观察着遥的表情，他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习惯了猜测这两人的心思，轻呼出一口气带上几分试探低声说：“不急的话…？”
“真遗憾呢。”遥为鼬没说完的话补上了结局，她没什么客气的意思又接着说，“那等他回来你就这样对他说‘不论我什么时候回来，我们的约定你一定要遵守’。”
“好。”
遥和自来也的身影渐渐远去，自来也竖起小拇指隐约能听见他这样问。
“不等你的这个了？”
“谁管他。”
不用问她也知道自来也在那代指谁，这种时候老年人的调侃越是反应越是会得到无穷无尽的续集，所以自来也那之后的话她都当做没听见处理了，至于为什么会单单回了这句？那答案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而连夜跑回来灰头土脸的止水捶胸顿足的样子大概就只有鼬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