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38.愈合

飞出老远的紫苑挡在和音身前受到了更多的爆炸冲击,吐出了一口血,在震荡和刺目的白光中慢慢恢复了视觉和意识的紫苑目睹了这荒诞的一幕,他满目动摇颤抖着双唇。

“怎么会…这样…”

和音也瞪大了双眼,动摇的双眼中是比紫苑更为复杂的情绪。

遥整个腰腹都血肉模糊分不清是内脏还是皮肉糊成一团,只看那一团血肉谁也不敢说这曾是一个人的一部分,没有人能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活着,即使是以自愈能力出众闻名的漩涡一族也不能。

“嘻嘻嘻…哈哈哈哈哈…烦人的苍蝇终于死一个了!啊啊~我的刀又要修理了…”

“呼~呼吸终于顺畅了,你那把破刀能不能再注意一下爆炸程度,范围再大一点就直接搞死三个了,上次也是,上次爆炸范围太大炸点炸死我,你这个蠢货。”

“哈啊?既然如此的话你怎么不快点搞定这几个苍蝇,只会妨碍我,派不上用场,你这个废物!”

“你说什么?想打一架吗?”

……

刺目的红色仿佛要挤爆他的眼珠争先恐后的映入他的眼瞳,止水那一刻似乎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什么任务,什么村子,他好像失去了他拥有的一切,难以言述的绝望扼住了他的呼吸,心脏疼的几乎要在胸腔中碎裂开来。

你不是说任务结束后做料理给我吗?

还有啊,喜欢你的事情还没有告诉你,我喜欢你啊,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你不躲开,为什么,要你来遭受这些……

为什么啊!

三枚勾玉慢慢在止水的眼中旋转然后形成了一个四角风车的形状,鲜血从他的双眼涌出顺着脸颊滑落,他僵硬的扭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在他面前嘻嘻怪笑的无梨甚八和栗霰串丸。

“把在场的雾忍一个不留全部杀了。”

空气一瞬间凝结了,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晃动的视线最终都落在止水的身上,意想中的嗤笑没有到来,无梨甚八和栗霰串丸保持着那个令人厌恶的笑脸动了起来。

同样被炸飞的雾忍暗部瞬间就有两个被长针穿缝起来,另外两个惊叫着想要逃跑,但是也没能逃脱两人的攻击,他们看着自己的杰作又嘻嘻嘻的笑出声音,还在怪笑的忍刀七人众的两人似乎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只剩下他们两人了,无梨甚八随手拾起一把长刀和栗霰串丸一同高高举起武器,定格在宛如一个献祭的姿态,然后武器快速落下疯狂的刺入对方的身体。

“噗呲,噗呲……”

是武器不停地刺入肉/体又拔/出来的声响,鲜血不停的从刀口中喷涌而出,一向秉承着一击制敌的忍者从来不会采取这样的方式来杀敌,两人身上遍布了可怖的伤口。

原来人类的身体有这么多的鲜血啊,喷涌出来的鲜血在地面上简直要汇聚成一小滩河流,两人还在孜孜不倦的将武器刺入对方身体,直至死亡。

无梨甚八和栗霰串丸失去气息停止了动作,两人保持着扭曲的笑容就这样将武器刺入对方的身体然后立在原地,像是两座血红的残破雕塑,止水捂着眼睛跪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眼前的视线有些恍惚。

和音嘴巴微微张起,移过视线的双瞳微微颤抖,被她深藏在眼底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这也是宇智波的幻术吗?

强大到有种不真实感。

说来也是,过于强大的力量自古至今都是令人心生忌惮与恐惧的。

和音最先回过神,顾不得浑身传来痛感的伤口,她捂着断掉的左臂狼狈的爬起来最先跑向的竟然是几乎断成两截的遥,紫苑也强撑着身体的负荷站起身,在两个不同的方向上犹豫了一下走向了跪在地上的止水。

“…止水,你…”

“是因为我错误的判断吗?是因为我太弱了吗?遥为什么不躲开呢?为什么,死的是遥呢?我又没能保护好她。”止水双手慢慢收紧指甲深深地嵌入地面渗出鲜血,他像是毫无痛觉的抬起那双带着奇异花纹的血红双眼,声音嘶哑低沉既像是问着紫苑也像是在问他自己,“我刚刚一瞬间竟然在想死的为什么不是你和和音桑,我也行啊…为什么死的是遥,紫苑,你说,为什么啊?”

紫苑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他俯下身伸出手想要扶起来止水却被止水一手挥开。

从双眼里流出来的血迹在止水的脸上干涸,紫苑第一次从止水的脸上看到如此扭曲疯狂的表情,他大喊着:“她那么强!她本不该死的!是你和和音桑死掉就好了——!”

空气仿佛凝结成了固体,让人难以将其吸入肺部维持机体的正常运转,紫苑颓唐的放下自己被挥开的手盯着自己的指尖,动摇的视线不敢落在止水的身上。

“对不起……但是我们…”

一声尖叫打断了紫苑的话,“怎么会这样…?小遥她还活着!”

止水的一切动作都戛然而止,像是一个突然被按了休止键的机器人,看起来有些滑稽,然后他像是突然活过来了一样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跑向遥的方向,他站立在一旁近乎贪婪的看着遥有些苍白的脸,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遥微弱的呼吸。

她还活着。

她没有死,她还活着。

“不要碰!她腰腹内部的内脏还是破损的状态!……但是在飞速的自愈中,这简直是奇迹,我过来的时候她的外部组织就已经恢复如初了,这也是漩涡一族的能力吗,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和音没受伤的那只手散发着莹绿色的光芒笼罩遥的腰腹上,紧紧盯着遥的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

遥腰腹处的衣服已经在刚刚的爆炸中炸成灰烬,正如和音所说她露出来的那一片皮肤竟然完好无损白皙光滑,仿佛他们刚刚看到的那团模糊的血肉是他们的错觉一样。

止水紧忙收回手有些无措的看着和音:“她还好吗,能治好吗?”

“…啊,很快就会愈合,但是这个状态实在是不适宜移动,留在这里继续治疗的话还有五分钟差不多就可以恢复到可以移动的状态吧。”和音盯着遥然后隐秘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止水。

不在状态的止水没有发现和音的异常,迎面走过来的紫苑看着和音皱起了眉头。

止水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快速冷静下来:“五分钟后移动,立刻回村汇报任务。”

和音点了点头继续治疗着遥,止水和紫苑坐在原地休息试图恢复一点体力。

——

就在止水开启别天神控制无梨甚八和栗霰串丸时,谁也没有注意到遥的身边探出了一节惨白的人型。

睁着一双写轮眼的遥感觉自己的意识马上就要消散了,总是在她脑子里喋喋不休的声音也终于安静了下来,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她也不过是一个只会说漂亮话的废物而已,说到底她只是故事里一个微不足道的路人甲,脸也没有出现过连名字都不曾被人提及,这样的角色却妄图改变未来什么的,还真是惹人发笑啊。

这是她第二次经历死亡了,血液源源不断的从她口中溢出,她看着在自己面前冒出一颗头的白绝,张了张嘴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白绝。”

白绝以前不是白绝,他也不是人类,他隐约知道自己并不是如斑所说的是他造出来的,只是斑给他提供了木遁查克拉而已,但是斑这么说的话那就装作是他制造出来的东西吧,因为斑有着一双那样的眼睛,那个力量是刻印在他的灵魂里的忠诚标志,虽然他有没有灵魂这种东西都是两说,不过只要是斑的命令他都会听,哦对了,还有那坨黑漆漆黏糊糊的东西。

白绝低下头看着这个快要死掉的小女孩,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让他想要亲近且为她效忠的力量,他有些疑惑的看着遥有些失去焦距的红彤彤的双眼:“白绝是什么?白绝是在叫我吗?你和那孩子一样很喜欢给别人起名字吗?白色东西和圈圈头之类的……”

然而此刻的遥已经不能回复白绝的问题了,死亡像是一场寒冬慢慢将她一点一点冻结,她慢慢的移动着眼珠,试图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但是在有限的视野内并没有看到,她迟钝的意识感到一阵模糊的遗憾。

“你还好吗?需要我的帮忙吗?”

没有等到回答的白绝做出了一个非常苦恼的表情,然后他伸出手按在遥腰腹处那团血肉上,他白色的皮肤像是被融化的蜡油一样慢慢融进了遥的身体,那团血肉在融入白绝的皮肤后慢慢地蠕动了起来,死去的细胞重新开始分裂然后重组,那团血肉蠕动着重新粘合在一起,最终恢复成它原本的样子。

白绝看着重新恢复呼吸的遥,身体慢慢沉入地面,最后他凑到遥的耳边:“下次再见面的话要告诉我白绝是什么,啊,还有要是能告诉我便意是什么感觉就更好了。”

慢慢闭上双眼的遥还是没能回复白绝的话。

——

止水坐在一旁一眼不眨的盯着遥,和音余光里看了眼止水抿了抿嘴唇,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嘴唇紧抿是自我抑制的表现,收回视线的和音暗暗叹了口气,放下其他心思专注的治疗起手下的遥。

紫苑则是被滚落在一旁的联络卷轴吸引了注意力,卷轴大刺刺的在地上展开,上面有几个焦黑的窟窿,他拿起破破烂烂的卷轴仔细观察起来,代表着他们队伍的符号没有颜色,因为当时情况异常,遥没有贺然发出红色任务失败的信号或是绿色任务成功的信号,而这个卷轴不仅仅只有警示的功能,它也可以通过其中的联系来感应其他的卷轴持有者的位置。

“止水…你看,是不是……有队伍在接近我们……”紫苑迟疑的将卷轴递给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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