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35.谈话

“今天就要搬出去吗?等你完成这次任务再搬不行吗?果然还是住在这里吧?”玖辛奈眼巴巴的看着轻松抱着两大箱子卷轴的遥。

“玖辛奈姐姐……”遥无奈的看着可怜兮兮的玖辛奈,“不管你说几次我都决定要搬走了!所以玖辛奈姐姐…你不要再把我的东西偷偷往回搬了。”

“也不用搬得这么干净吧,偶尔也可以回来住嘛……”玖辛奈瘪了瘪嘴,样子看起来更难过了,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这些和这些就不搬走了,哈啊——真是败给你了。”遥长叹了一口气,指了指几个装着她不常用东西的箱子。

“水门!快点把这几个箱子搬回去!快点!”玖辛奈手里抱着两个箱子,催促着赶紧跑过来的水门,生怕遥又反悔把东西都搬走。

“好了好了,剩下的我自己搬就好,水门大哥好不容易才回家一次你们两个就好好相处吧,不然我又要担心,不要跟过来,绝对不许跟过来,听到了吗?”遥盯着试图跟过来的玖辛奈黑着脸严肃的说。

“我知道了…任务完成以后偶尔也要回来住哦…”玖辛奈停住脚步委屈巴巴的站在玄关看着遥。

“嗯,我会的。”

——

晚上请你吃团子——遥。

止水摸了摸小黑,手里拿着小黑叼过来纸条,反复的看着上面娟秀的几个字,他拿起一颗小果子喂给小黑:“你说她有没有生我的气啊?我也只是担心她呀…我还是不想道歉,和她说的一样,比起我我她应该更珍视自己一点,因为我不想再看见她受伤了啊……”

小黑没有理会念念叨叨的止水专注的吃着小果子。

夜晚在止水忐忑的心情下很快就降临了,止水坐在缘侧上看似是在看他精心喂养的乌鸦们,实则目光一直飘向坐在这里能清晰看见的大门口,终于看见那抹在夜色中还是很显眼的亮色,是遥在空中轻轻晃动的红色长发,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现在的心情简直比他完成上忍任务的时候还要紧张。

“止水,走吧?”遥熟练地趴在止水家的门口,似乎前两天的冷战对她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好…!走吧!”止水站起来,几步就跑到遥的面前。

遥眨了眨眼看着窜到她面前的止水直起身,她抬起手在止水的头上比了比然后又移到自己的头上比了比:“止水你是不是长高了?”

“诶?有吗?”止水的视线跟着遥的手移动,跟着遥话音落下最后对上她的眼睛,以前看着遥是平视,现在想要对上她的眼睛视线需要下移一点。

“嗯,止水好像长高了。”遥微微抬起视线带着笑意的双眼对上止水漂亮的眼睛。

“嗯…走吧…今天我请客吧。”止水在对视中败下阵来,移开视线捏了捏有些发烫的耳朵,先一步走了出去。

“啊啦,那我可要好好吃一顿了。”

……

“怎么啦,在最喜欢的团子面前走神真是少见。”

止水坐在桌前抬起头表情有些纠结,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遥身上:“那个…你没有在生我的气吧?”说完他好像有些不服气又有点委屈抢在遥说话之前又说道:“事先说好关于我冲你发脾气的事情我是不会道歉的,本来就是你不对。”

遥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然后被止水可爱的样子逗笑了,心中积累的阴郁似乎被驱散了一些,她垂下带着笑意的双眼,手里把玩着吃完的团子竹签,勾起嘴角声音轻的仿佛自言自语:“我没有生气,你才是,对我生气也好,说我坏话也好,不要…不要再不理我了,我还以为你已经讨厌我了。”

“我怎么会讨厌你!我是喜…!我是不会讨厌你的,永远,所以…就是,我绝对不会讨厌你的。”止水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桌子都被撞得一晃,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他看着咬着唇角垂下眼连睫毛都有些颤抖的遥声音变得轻缓而笃定。

遥的睫毛又是轻轻一颤,她慢慢抬起目光看向止水,眼睛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永远?”

因为刚刚的撞桌那一下,周围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的落到他们桌上,止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遥,一直以来的遥不论是初识的她还是现在的她都是温柔、坚强、默默地关心着所有人,却不用任何人担心她的样子,他看着这样的遥胸口突然出现一阵有些恼人的细密疼痛,他没有回答遥的反问,随手把桌上的团子包起来,拉着遥的手把遥挡在身后离开了团子店。

有些茫然的遥乖巧的跟着止水来到了他们常去的那个训练场,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水折射出来的光映在他们两人的脸上。

“遥,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遥茫然的看着止水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太拼命了,太为你身边的人考虑了,你已经很努力了,你真的已经非常非常努力了,甚至努力过头了,所以即使失败了也不是你的错,因为就算你把每件事都做对了,但是结果还是有可能会出错,但是你要知道这并不是你造成的。”止水认真的凝视着遥只是愣愣的看着他的双眼,他没有犹豫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

“我也不想看到你受伤的样子,我也想保护你。有时候你也依靠我一下吧,我有那么让人靠不住吗,请你更加…更加对你自己更珍视一点啊,不要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一个人不安,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你对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我们不是同伴吗。”他用力的握了握两人一直没有分开的双手,止水闪着微光的眼睛倒映着还是只是愣愣的看向他的遥。

遥望着止水有些悲伤的双眼想要说点什么,她想像往常一样笑着回答他安抚他,他是太阳一样的孩子啊,他的眼里不应该有这种情绪,可是一开口发出的声音却是一声呜咽。

止水伸出手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擦拭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哭了,她很少哭,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就是胸口闷闷的很难过。

“抱歉,你生气了?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我道歉,你别哭了…”止水慌乱的擦着遥的眼泪,说着他想要放开遥的手。

“不是…不是的,只是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我也可以依靠别人……谢谢你,止水……”她从小就被教导依靠别人是弱小的证明,虽然不能成为家族的继承人,但同时也不能被他人说是一个弱小的人,这是她作为家族大小姐出生时就该背负的命运,遥颤抖的回握住止水的手,另一只手挡住自己的脸。

——大小姐要为少爷做出榜样才行

——别哭了!即使是女孩子也不能这样软弱

——作为姐姐为什么不阻止弟弟胡闹

——都是大小姐才害的少爷被绑架

——你的作用只剩下帮助我儿子活下去了

——灾星!我没有生过你就好了!

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不是你的错,不论是父亲还是母亲亦或者是家族的那些人,所有人都说是因为她的错。他还说他永远都不会讨厌她,被她精心藏在内心深处的盒子被止水打开,里面的情绪将她措手不及的淹没。

止水看着遥将他那几句话视若珍宝的样子胸口泛起的疼痛好像比之前任何一次受过的伤都要难以忍受,明明他才是安慰人的那一方,但是他的表情反而悲伤的像是要哭出来一样,他紧紧地抱住了眼前即使是哭泣也在隐忍的女孩儿。

“遥,我永远都不会讨厌你,而且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所以再多依靠我一点吧,以后也不要在我触手不及之处哭泣。”

遥伸出手抓紧止水背后的衣服,被抓在一起的衣料皱在一起就像是此刻她动摇的内心,和那天止水在她的病床上抱住她一样,她的头抵在止水的肩膀上无声的哭着。

止水的余光里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的红发,他微微抬起视线看向朦胧的月亮。

遥,我现在心里的这份悸动也是你说的吊桥效应吗?

终于停止哭泣的遥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搂着止水的手,太不像话了,这么大岁数反而被一个九岁的孩子安慰了,看见止水被浸湿的有些夸张的肩膀她的脸更烫了,她有些不敢看向止水,声音小小的:“抱歉,衣服,都湿了。”

止水低下头看见遥脸颊染着红晕眼角红红的遥,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声快要从嗓子眼里冲出来了,什么啊…这个表情也太犯规了吧,他深呼吸了两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没事。”

遥有些紧张地捏了捏止水的手指,小心翼翼的看着叹了两口气的止水:“你生气了?我帮你把衣服洗干净吧?”

止水深吸了一口气头都要充血了,为什么哭过的遥这么可爱!他将有些短路的头抵在遥的肩膀上,不想让遥看见他的表情,整个耳尖都红透了,就连被微长卷发挡住的后脖颈都透着淡淡的粉红色,止水声音闷闷的传到遥的耳朵里。

“我没生气,就这样别动,很快,拜托让我冷静一下。”

“哦…”遥不明所以的保持着姿势,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今天搬家了,我从玖辛奈姐姐和水门大哥家里搬出来了,我现在就住在卡卡西哥住的那栋公寓楼里。”

“嗯?那你怎么不和我说?”止水顾不得自己有些失控的表情猛地抬起头。

“我不是刚刚说了吗?止水你很热吗…?脸很红哦?生病了吗?”遥疑惑的看着止水,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我没生病,也不…呃…有点热,嗯,有点热,不对这不是重点,你早点告诉我我就可以帮你搬了呀!”

“也不重呀,很快就搬好了,这次任务结束后我请你来我家吃饭吧?也叫上紫苑?还有和…要不还是只请你吃吧,之前在B据点说好请你吃我亲手做的料理还没机会做给你吃。”遥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叫和音和止水一起来她家,所以说到一半她就变卦了。

还没完全冷静下来的止水没发现遥话里有什么不对,不过也有可能是他也想自己一个人去所以没有追问遥为什么突然变卦:“真的?太好了,又能吃到你做的料理了,真的很好吃!”

“嗯,真的。”遥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她盯着止水的眼睛看了一会突然说,“那个,止水,你知道一个叫夏树的忍者吗?”

“夏树…?只有名字吗?没什么印象呢,怎么了?”止水想了想,没有在记忆中找到能对上号的脸,但是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的感觉。

“没有,之前在书里看见一个很感兴趣的忍术好像是叫什么夏树的人创造的,所以有点好奇。”遥摇了摇头没有再说,既然止水没什么印象那就没有必要把他牵扯进来了。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明天任务一起加油吧!”

“嗯!这次任务你要听我的话了哦!绝对不能再乱来了!好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知道了,谢谢你止水。”

“谢谢就不用说了,你只要听我的话就行了。”

“是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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