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19.增援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兵器相交的声响不绝,两人麻木地重复攻击的动作挥舞着武器,锋利的刃具划过肉/体,眼中只剩下了鲜血的颜色,敌人的鲜血和自己的鲜血把两人身上缠在四肢上唯一白色的绷带染得血红,分不清楚是谁的残骸散落在地上甚至染红了大地。

越来越多的敌人聚拢在两人的身边,两人越来越促襟见肘,相辅相成的进攻方式需要两人相距不远才能配合,敌人显然也看出这两个显眼的小鬼杀了自己多少同伴。

可恶,这么多人牵制住他根本不能掩护遥的进攻,止水开着写轮眼不停地移动视线观察四周,围住他的敌人越来越多,遥那边被两个人缠住,以她的速度根本逃不出来,得想个办法才行。

长时间开着写轮眼已经让止水的查克拉有些负荷了,要不是遥的掌仙术卷轴治疗了几处要命的伤口,现在可能情况还要更糟糕,他强忍着大脑的昏沉疲倦想着破局之法,继续这样下去他和遥都会死在这里,增援为什么还没到!

遥受伤时拒绝了止水给她使用掌仙术卷轴,她的体质伤口愈合的很快,比起给她用不如让比她战力更高的止水用,最重要的是她一直都认为止水的安全更重要。

伤口愈合的快并不代表它会立刻愈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是旋涡的混血的原因,漩涡一族的自愈能力和感知能力都不是十分出色,她的自愈能力也只是比常人愈合的快一点而已,远远达不到奈绪美那样只靠自愈能力就可以达到肉眼可见的自愈程度,失血过多带给她的影响远比想象中大的多,她的视线一阵阵的发黑。

“可恶的臭小鬼!终于抓住你了!”

“宇智波的眼睛可是个很棒的战利品!”

“去死吧!”

遥闪身躲过攻击,一直注意着止水的视线看见的是止水的脚被突然软化的地面困在原地,只能堪堪躲过致命伤的场景,大量的鲜血从止水的腰腹涌出,敌人充满恶意的声音和再次抬起刀向下砍去的动作在遥的眼底慢慢放映。

来不及了——

不行,我要救他。

遥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紧紧地盯着那把高高举起的刀,她的大脑里只剩下了这一个指令。

——快点

——再快点

——现在立刻就到他的身边

遥没有管身后的敌人刺在她身上的手里剑,身体比意识更快的行动了起来,几乎是一瞬间就站到了止水面前,她张开双臂用背后挡住了敌人劈砍下来的刀,她垂着头黑曜石般的瞳孔倒映着止水错愕的表情,吐出一口鲜血。

“快逃,止水……”

从遥嘴角涌出的鲜血尽数滴落在止水的脸上,止水仰着脸血红的写轮眼里倒映着血红的遥,他趁着这个间隙几乎是同时就迅速挣脱脚下软烂的地面,抱住迎面倒下的遥瞬身出包围圈。

她安静地靠在止水的怀里已经失去意识了,从来都不慌不忙的止水拿着卷轴的手有一丝丝的颤抖,他把最后那个只有两分钟的掌仙术卷轴用在遥的身上,把她轻轻放在树下,快速的把腰间的伤口随便缠了缠,然后握着胁差警惕的看向已经追过来的敌人。

要保护好她,必须要保护好她,止水咬着牙第一次产生了如此强烈想要保护一个人的想法。

止水拼了命的攻击让敌人一瞬间竟然有些不敢靠近,但是终究还是强弩之末支撑不了多久,当数个敌人手持武器攻过来的时候,已经力竭的止水只能拥住身后的的遥将自己的背后露给敌人,止水垂下眼睑不甘的目光落在遥的脸上又紧了紧怀抱。

——没能逃掉,对不起,遥……

“做得很好,你就是止水吧。”

一句话的时间抱着遥的止水眼前的景色就已经变换到医疗班了,他拥着遥强撑着精神警惕的抬头看去,是一个金色头发带着木叶护额的忍者。

“来不及自我介绍了,不过谢谢你保护了小遥。”

不是我,是她保护了我……止水还没来得及对这个金发忍者说话,他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眼前了,随后他也失去了意识。

止水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身在木叶医院,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身上的伤口很痛,头也很痛,嗓子也很干,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他只想知道她怎么样了,他挣扎着坐起身,旁边的护士姐姐着急的扶着他的时候,他难得的没有礼貌的笑着道谢,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的简直不像是一个八岁孩子该有的声音。

“遥,那个红色头发的女孩子在哪?”

不顾护士姐姐的劝阻,他忍着已经撕裂的伤口挣扎着走向门外,看见了走进来的带土,止水又一次开口。

“遥在哪?带我去。”

带土和护士姐姐劝不动执拗的止水,带土只能小心翼翼的搀着止水往遥的病房走去。

止水细细的问带土遥现在的情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一刀到底给遥造成了多重的伤,而且还有她不管不顾冲过来时受到的伤。

带土看着止水平静的脸心里有些难过,他和止水其实并不熟,也不是同龄,止水是族里有名的天才,而他是忍者学校的吊尾车,只是他们都是族里很少见的两个自来熟,在路上遇到打招呼一来二去成为了点头之交,虽然不熟,但是止水平时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一定很自责吧,同伴的小遥变成那副样子,听老师说到最后他都在保护小遥。

“小遥她……她的情况很不好,但是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就是……就是会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但是不是你的错!老师说你在最后都在保护小遥,没有你,小遥说不定已经……”

不是的,被保护的是我,如果不是我……

止水垂着眼睛悲伤的仿佛要落泪了,终于到了遥的病房,屋里琳和紫苑坐在里面,看见止水的时候,紫苑一下子就站起身来表情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忍,下意识的很严厉说出教训的话。

“你这么重的伤怎么能醒来就乱跑!止水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吧!”虽然语气很严厉但是他还是轻轻的扶住止水。

战争,八岁的止水和七岁的遥,任谁也不能说他们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更何况就是这两个孩子在战场上斩杀了无数的敌人。

遥总是梳起来的红发铺散在枕头上,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对房间里的吵闹置若罔闻,止水看了一会,再次转过头的时候已经挂上了笑:“抱歉,有点任性了,紫苑送我回去吧。”

“我知道了,还有不想笑就不要笑,丑死了。”紫苑扶着止水离开了病房。

忍者的身体构造不知道和常人有什么区别,他们总是身受重伤然后好的格外的快,一个月后止水已经可以出院随地走动了,这期间他听紫苑和带土说了经过。

在他昏倒后,是波风水门带着支援过来了,击退了敌人后他又护送着一些伤员回到了木叶,月岛彻则还在前线,不能回来,但是好像平安无事的样子,他昏迷了近半个月,到现在遥已经昏迷了一个半月了。

水门班和玖辛奈还有紫苑没有任务的时候也会来看望,但是他们都很忙,因为受伤没有分到任务的止水基本上每天都来看遥,今天也不例外,他安静地坐在遥的病床旁看着已经有些瘦了的遥有些出神。

……

这里是哪?遥感觉自己漂浮在一个很舒服的地方,她是死了吗?

她真是一个笨蛋,止水大概没有自己也能躲开吧,因为他是止水啊,那个温柔又强大的瞬身止水,自己突然冲过去吓到他了吧,说不定自己还给他添麻烦了,这次的人生真是短暂啊,而且她还没能给奈绪美和夏树报仇……

——不想死

她还没有救下带土,还没有救下琳。

——不想死

她还没有看见玖辛奈和水门结婚,还没有看见他们平安无事的生下鸣人。

——不想死

她还没有保护止水,还没有让他幸福的活下去,还没有实现他的愿望,好不容易和他成为了朋友,却还什么都没有做到。

——不想死

——想活下去

“遥……?”

刚睁开眼睛,还没有适应光线变化的遥被突然被一个熟悉的气息紧紧拥住,有些轻微的疼痛,但是这点疼痛让她慢慢缓过了神,有了活着的感觉,没有死吗?

双眼渐渐适应了光线开始聚焦,最先入目的是一片白色,然后是抱住自己将头抵在自己肩膀上那人微翘的卷毛。

是止水吗?他没事真是太好了。

他……他哭了吗?遥感受到肩膀有些微微的湿润,刚刚醒来迟钝的大脑犹豫的想着。

她努力地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止水的后背“好了好了,忍者不能哭的吧。”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这是我的台词。”

“我真的很怕你就这样醒不过来。”

“我不是醒过来了吗。”

“谢谢你,和你成为同伴真的太好了。”

“我也是,不过我现在更想喝点水。”

遥带着些许笑意微微沙哑的声音近距离的传入止水的耳朵,他轻轻放开遥,然后贴心的给她垫个了枕头,耳尖和微长发尾下的后脖颈有点泛红。

“我现在就去给你倒水,顺便喊一下医生。”

劫后余生的喜悦让遥很轻松,她看着止水笑了笑轻声应着“好。”

经过各项检查后遥除了身上的伤还要慢慢养和身体有些虚弱以外没有其他的毛病,接到通知赶过来的玖辛奈抱住遥大声的哭着,琳也站在一旁抹着眼泪,遥只能安慰安慰这个又安慰安慰那个,水门和带土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卡卡西沉默的看着遥,深灰色的眼睛隐藏着主人的情绪,紫苑和止水安静地看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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