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修文架空番,非正文设定,可跳过不买】要与他共沉深渊

----因重新修文后需要字数和原本相同, 以下放出特殊番外,为《病案本》之前的草稿。对,我最不缺的就是各种草稿,光这个版本, 老娘就有15w字的草稿, 微笑。

在这个番外中,大家可以看到谢清呈, 贺予, 谢雪,陈慢的某版本设定。不过以后也应该不会放出全部15w字, 因为我觉得写得不够好, 所以才全部删了重写的。大家请当平行架空番外, 看看这个版本的人设乐一乐。

人生不是一支短短的蜡烛, 而是一支由我们暂时拿着的火炬, 我们一定要把它烧得十分灿烂光明,然后交给下一代的人们。

——萧伯纳

第一章

“第59号白鼠,充电2700天, 目前情况,白鼠一切指标正常。”

电流沙沙,不久后,基地信号台有人回复那个科研员。

“收到。”

——

2030年, 医学领域有了一项重要的科技革新:细胞充电技术。

这项科技将主要被利用在抵御器官衰竭的领域上, 能够焕活衰老的正常细胞, 让人实现青春永驻,同时也在很大程度上延长了许多绝症病人的寿命。

但是,技术方兴未艾,就被立刻叫停, 因为它在某种程度上有悖伦理,而且缺乏严谨的临床观察。

按照这项医学发明的逻辑,只要能维持充电速度一直大于细胞损毁速度,理论上来说,人就可以逆转重疾,不老不死。

这是自人类社会诞生以来就有的梦想。诱惑越强,危险越大。

没有人能知道细胞充电的副作用是什么,它的动物实验观察周期注定是人类历史迄今为止最长的,需要做数十年,甚至上百年,才能确定它的安全性。

而人类文明,同样也需要这样漫长的时间去做好面临这次医学大变革的准备,建立全新的立法系统,去保证未来人人年轻,人人不死的社会如何正常运转下去。

所以这项技术甫一冒头,就被国家封禁,掌握在了最高生命科学院里。正规的试验将秘密而长久地进行。

只是这个时期,各大垄断财团也已经发展成了让各个国家无法完全控制的一头头可怕凶兽。它们嗅到了永生的气息,就像猎鹰般俯冲下来,叼走了这一禁果的残片。

于是,有一些秘密私人试验,也以这项技术为基础,延展开来……

但是2030年的普通民众,还没有感受到脚下的土地正在产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样的顶尖技术,在这个阶段,只属于精英里的精英,而平民甚至连信息获取的渠道都不会拥有。

盛年的男人、女人,耄耋,黄口,芸芸众生,他们还是混里混沌地重复着两点一线的枯燥生活,在996,007里消磨一生。他们不知道能战胜死亡的医学研究已经初见曙光,他们还在像过去的一二十年,过去的一两千年一月,习惯着生老病死。

也习惯着,被垄断寡头们所豢养的每一天生活。

我们的故事,就从这个医学变革的拐点,从这个表面看去与21世纪之初并无太大区别的年代开始……

第二章

酷热的夏天,办公室的空调正极力与外头滔天热浪抗衡,兢兢业业地营造出一隅清凉。然而它如果能感受到此时此刻屋子里的气氛,或许就不用这么劳神费心,因为它伺候的主人天生自带一股冷意,人们通常把这种冷意浅显地解释为——气场。

谢清呈坐在办公室里,那么热的天,他依旧习惯性地穿着正经的衬衣西裤,修匀高大的身段被妥帖地包裹在这禁欲而严谨的装束里,连扣子都不松半颗。

这位严谨无欲的男性,今年三十七岁了,年纪加上英气严厉的长相,冰雪斫成的面容,让他显得很有气场,此时此刻,他正双手交叠,看着眼前那个前来咨询的大学生。

大学生纤眉檀口,香腮雪肤,眼含情唇带笑,一切看上去都完美符合大众对于美女的定义。

只可惜,这是个男大学生。

“谢医生,我真的好难过,他就是个渣男,撩人没有心,做事不带套,我被他欺骗了那么久的感情,到头来就换一句只是玩玩而已!天啊!我不活了!!”男大学生声泪俱下地控诉着,拈起谢清呈桌上的纸巾,盈盈拭泪。

“哈哈哈哈!!”

男大学生:“?”

能发出这种狂笑的,肯定不是面前那位成熟而冷漠的美人。

大学生的眼睛轱辘一转,就落到了这间屋子里唯一还剩下的一个人身上——

那是谢清呈身后站着的一个年轻警察。

年轻警察是在他之前就进了办公室,在和谢清呈说些什么东西的。他进来落座后,小警察还没来得及走,他就开始了他的讲述,于是小警察一下子没忍住,就哈哈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男大学生怒瞪他,“这有什么可笑的吗?”

“对不起对不起!”年轻警察双手合十,向他拜了拜,“我只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并不是在笑你。这样,你们接着说,我先出去,等咨询完了,我再进来。”

“你早该出去!”男大学生羞恼道,“真讨厌!”

“哎呀,对不起嘛,我这不是警务工作做到一半,以为你就是进来随便问个什么问题,没想到是私人情感,不好意思啊。”

年轻警察摆摆手,正忍着笑想要走,而这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谢清呈终于开口了——

“陈慢,你不用出去。”

他说着,面无表情地拿起笔,扯了张白纸,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一行字,修长白皙的双指点着那张纸,推给了对面坐着的大学生。

“沪一医院11楼,心理咨询科室。我的同事庄医生有二十年临床经验,适合你。”

“可是……”大学生泪水涟涟,“人家真的受不了,需要谢医生您的安慰嘛。您才是我们大学聘来的客座医学指导教授,呜呜呜,又不是这个什么……什么……”他瞄了那纸条一眼,看到医生叫庄木,很嫌弃地,“听起来就像是个木头桩子。”

谢清呈:“……”

大学生咬着下唇,眼含秋波地小声叫他:“谢医生……”

谢清呈禁不住一阵恶寒。

虽然他作为一个非常优秀的医生,很清贺同性恋并非疾病,但剥离开他的职业之后,他就是个钢铁直男。他讨厌同性恋,尤其讨厌这个圈子中非常女性化的那种人……好像圈内都叫他们什么……总之是个数字,他没记住。

但反正就是眼前这种类型。

“你听好。我是神经外科的医生,在你们学校当客座医学教授,也只是负责在专业上对学生进行指导。”谢清呈血色淡薄的嘴唇一启一合,一双浅灰色的眼睛虽然看着对方,但却明摆着在漠视别人,“我不是心理咨询师。甚至不是你们学校的校医。所以,如果你有这方面的心理需要。”

他说着,屈起指节,再次敲了敲桌面上的白纸。

“建议你去找对应科室的医生。”

“我……”

“没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记得带上门。”

大学生听得直眨巴眼。

——不是!学校里的零们不是都传言客座教授谢医生是个绝世帅1吗???他来撩汉之前连澡都洗干净了,就幻想着一步到位直接全垒,来个香艳至极的大学办公室激情play,谁知道谢清呈居然赶他走!

他这么美又这么主动的0,这个1怎么就不动心呢?哪里出错了?

小零瘪着嘴,抽抽搭搭委委屈屈地走了,走前太不心甘,还是忘了关门,最后是那个看起来笑嘻嘻的不是什么好货的小警察走到门口,朝他摆了摆手,把沉重的胡桃门关上了。

噼里啪啦电光闪过,小零一愣,随即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啊!难道谢清呈和那个小警察有关系?

惨遭拒绝的悲伤顿时被八卦之情冲得一干二净,小零立刻窜回去扒窗沿,探头探脑想瞅瞅里头发生了什么,可惜那办公室的窗户拉得很严实,小零啥也瞧不见。正急得抓耳挠腮,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慵懒带笑的男孩子的声音。

“你在看什么呢?”

小零倏地回头,顿时腿软。

“贺少爷……”

贺少爷,贺予。

学校里出了名的优等生,他个子很高,眉眼偏深,鼻梁高耸挺拔,一双眼睛是不可见底的黑色,嘴唇抿着的时候看起来温柔乖巧,成熟间尚能看见些少年的青涩。

“什么少?都什么年代了还称少爷呀?”男孩子的声线犹如华美的织锦,织锦触手温软,而他的声音叫人闻之生情,笑道,“你叫我贺予呗?”

之前小零只在学校干部公告栏、校园网、街拍朋友圈瞧见过贺予本人,只知道圈内姐妹们都管他叫“讨厌的死鬼~”,说他“长这么帅,怎么是个直男,真可惜。”

小零是个很公正的零,对此番言论非常不屑,也曾阴阳怪气地在某个姐妹的评论区留言——

“直男就不能长得帅吗?你知道直男有毒别碰不就好了,呵呵。”

但当他亲眼观其人,闻其声之后,他很想和那个把他永久拖黑的姐妹真诚地说一声,对不起。

贺予这人的面相,照片上瞧不全乎,只让人觉得他是个很正经很斯文的富二代,大一学生会会长。然而趋近观之,就能发现他那种青涩和正经,那就像学校卫生检查时的干净寝室一样,不过就是敷衍罢了。

他瞧人的时候,哪怕不笑,都是泛着些温柔。虽然理着清爽干净的学生发型,却也淡化不了那双黑眸子里的潭水,反而给他染上一层蓬勃的青春之气。

再加上他优渥的家境地位,傲慢的学业排名,整就一个神憎鬼厌的祸害。

要知道,不是所有长得好看的人都能被称为祸害的。比如办公室里那位爷就不行,为啥呢?太冷漠了,美则美矣,却毫无亲近之感。

不像贺予,是直男能吸引gay,是gay也能吸引少女。

那个零瞧着他,忍不住就有些春情荡漾,嘴角隐约有口水挂着,表情也变得呆滞迟缓。

贺予似笑非笑地:“你怎么了?”

小零回过神来,惊慌地抹了抹口水:“啊,没什么,没什么。贺少你来这里是……找谢教授咨询?”

“是啊。”贺予目光上抬,落到了了紧拉着的窗帘上,笑着问,“教授在忙吗?”

“嗯……你最好不要进去。刚刚办公室里有个警察,我看着吧,觉得好像和谢教授是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贺予讶然扬眉。

小零举起自己一只手,比划成一个圈儿,又竖起另一只手,比划出一个1,横过来,在圈儿里来回动了两下。神情严肃地对贺予说:“贺少你看懂了吗?”

贺予:“……”

“所以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俩了,容易长针眼。”

随即又表情一转,手捧心脏,眼泛桃花:“不如和我去喝杯咖啡吧,我请你呀!”

贺予静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个劲爆消息,然后才对小零温和笑道:“怎么能让你请我,你看起来比我小吧,也是大一的新生?该是我请你才对。”

今年大四的小零登时心跳加速面色潮红,在心中呐喊,这是个直男!直男!稳住!!

贺予天性恶劣无耻,好端端的客套话,他偏要说得让人心神荡漾,但他的意图不在于招蜂引蝶,而在于让对方心神荡漾后再突然伸手一巴掌把人扇醒。好像这能让他有多高兴似的。

这不,他懒笑着瞧那小零陶醉的模样,就补上一句:“但是我不能和你喝咖啡。”

“为、为什么?”

“一来,是因为我约了谢教授,不管他在干什么,三点钟一到我就会准时敲门进去。这是他的上班时间,回答学生的问题是他的工作。”

“哦哦。”小零肃然起敬,不愧是大少爷,就是有气概,讲道理立得住脚!

“第二嘛,我有喜欢的人了,正追着,你长得那么好看,像个女孩儿,跟你一起喝咖啡怕被误会。”贺予笑道,“这事儿我以为全校都知道了呢,看来我招摇得还不够?”

“……”

小零刚刚温热起来的心又被冻住了,不但冻住,还差点碎成玻璃渣渣。

全校都疯传新晋男神阔少帅哥贺少在追新来的性感女老师。看来这是真的?

他不甘心地问了句:“你、你真喜欢谢雪老师?”

“喜欢啊。”贺予回答得不假思索,干净清爽的白衬衫被风吹得微微鼓起,低眉敛目的样子,桃花轻佻瞧不清了,倒有几分校园恋爱电影里那种青涩男主角的韵味,“特喜欢。”

妈的!狗直男有毒!

小零含恨,转身就走——妈的,气死他了!!澡白洗!!!

与此同时。

办公室里。

陈慢笑得直打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表哥,你这个,哈哈哈对不起,你这兼职工作做得也太难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算是职场性骚扰了吧?哎,我就在你面前,你要不要报警啊?”

“滚。”

“对不起哈哈哈哈,实在太好笑了。”陈慢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我没忍住。”

“你好歹是个警察。自律点,也要点脸。”

“但我也是你表弟嘛,虽然是远房的,在表哥面前我要啥脸。”说完还高高兴兴扮了个鬼脸。

谢清呈头疼地叹了口气。

其实陈慢说的也对,这兼职工作真的非常烦人。他自己是沪一医院神经外科的主任医生,但医院和沪州传媒大学有合作,之前从他们医院要一个教授去当客座辅导,每周五下午来学校坐一会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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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以为这是个闲差,结果没想到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现在的小孩子,也不知受的是什么教育,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成天想着的就是些不切实际的事情,比如想和他谈恋爱。

可那些学生也不想想,他比他们年长了近二十岁,并且还是个离异二婚。

他离异的原因,是妻子出轨。

谢清呈扪心自问,虽然自己对伴侣就不算很热情,但身为丈夫该履行的义务,他一件都没少履行,哪怕妻子是隐瞒了不孕之症和他结的婚,他也没有因此而冷落她。

可到头来还是镜破钗分,她和一个比他年纪小了十来岁的男孩子跑了,指责他眼里心里都只有工作,嫁给他和嫁给一张冷冰冰的工作日程表也没有什么区别。

离异之后,倒也有热心的邻家大婶张罗着给他介绍姑娘。

他去了,但那些女孩子和他接触过一两回,就都没了下文。原因无他——

谢清呈第一次结婚的时候,条件算是拔尖儿的,他长得俊,个儿又高,三甲医院的外科医生,有车有房,三十出头的年纪,风华正茂。

唯一的硬件缺陷是他眼睛不好,因为从前出过试验事故,两只眼睛都烧坏了。

严格地说,他是个残疾人。

“但那仿生机械招子也好看啊,而且大娘不和你说,你也瞅不出来吧?那是国际最了不得的技术,和打娘胎里原厂出厂的眼珠子也没啥区别!”媒人唾沫星子横飞,如是和姑娘说叨着。

姑娘合计一番,觉得是这么回事,也就不计较谢清呈眼睛的伤残了。

然而离婚后,谢清呈的房车归了前妻,也不再那么年轻了,于是他身体上的缺陷就变得异常嶙峋膈骨。他现在的条件是二婚男性,近四十岁,无房无车,而且他本质上是个失去了光明的人。

脸长得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吧?

这条件搁谁谁不要,哪怕人家姑娘不介意,姑娘的父母们哪能不介意?都嫌弃得厉害。

“他那仿生眼,再仿生也是假的啊,虽说现在医学是发达了,瞎了还能这样恢复,但怎么说这男的都是残的啊,残的不能要。万一过两年他这眼睛坏了,还得去医院换,哪得多少钱?你也不知道算算账!”

谢清呈一双漂亮的浅灰色眸子垂着,听完了对面母女这样的窃窃私语,也就推脱说自己觉得两人性格不合适,结了账就走。

留媒婆气得直跺脚。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jj说,强制爱情节不能有,哪怕没有具体描写,有这个情节也不行,所以正文内容被修改为以下没有强制爱的内容,这并不是我想写的东西,所以我放在作话,这样不占字数,不收钱,你们可以选择不看:

谢清呈并不知道贺予此时已经产生了疯狂到离谱的念头。

他以为贺予还只是想看他出丑,看他失去冷静,失去理智。

因此他在被贺予按住的那一刻,忽然抬起那只贺予没有握住的手,抄起旁边一只酒瓶,眼也不眨地,砰地一声击碎了。

贺予眼神一暗:“你要干什么?”

谢清呈没有说话,只是粗重地喘息着,抬起那双眼睛,猎豹似的盯着贺予的脸,盯了好几秒,而后——他举起那破碎的酒瓶,眼也不眨地就往自己臂腕上狠划下去!

血一下子涌出来!

他蓦地闭上眼睛,咬住苍白的下唇。

剧烈的痛感把谢清呈勉强从混乱的泥淖中拽了回来,谢清呈慢慢放下那沾血的凶器,把头往后一仰,靠在茶几台面上。

他看着贺予。

贺予也不发一言地看着他——

看着他喘息的样子,看着他染着紧绷的衬衫下面,胸腔起伏,看着他在淌血的手臂。

这时候谢清呈暂时理智些了,然而他的反抗,却愈发激起了贺予内心深处想要撕毁他的疯欲。

贺予死死攥着谢清呈的手臂,指缝间一点一点渗入那温热的血珠。

而谢清呈在这短暂的清醒中,一边尽量调整着呼吸,一边用那湿润的眼眸看着眼前的少年:“……贺予,其实,你还是在意那些老视频里我说的话,对不对?”

贺予仍旧不说话。

他看着谢清呈的血珠像泪滴似的,一滴一滴地落下,溅在冰冷的地砖上。

不止是老视频啊,他想,他连过去那些年的消息,都已经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可贺予最后还是冷笑着,慢慢道:“你问过我了,我也已经告诉过你了答案——我不在乎,谁还在乎这些?”

“你不那么善于说谎,你如果不在乎,今天就不会这样。”

谢清呈脸上都是细汗,他不停地喘着气,知道自己冷静不了太久,他只能在这短暂的时间内把贺予劝得理智点,至少劝得清醒点。

贺予:“……”

“小鬼……说实话……我当年……”谢清呈讲这些东西,实在要耗费很大的力气,药性太烈了,很快又重新开始蔓延,开始占据他的血液,流至他的指尖,谢清呈用力闭了闭眼睛,张开眸时眼睛里都是痛苦的水汽,但他还压抑着,喉结咽了咽,“……我当年……之所以不愿意继续留作你的私人医生,并不是因为怕你,惧你,担心你会成为第二个易北海,而我会成为下一个秦慈岩,都不是。”

“——我离开你的时候你已经十四岁了,贺予。我可以陪你七年,或者再一个七年,但我能陪你一辈子吗?当你毕业了工作了我还陪着你,当你成家了带着孩子了我还陪着你,这是不现实的,我只是一个医生而已。”

“你迟早都要靠自己走出你内心的阴影。我是这样想的,所以我离开了。”

谢清呈顿了顿,把贺予的身影收在自己的眼睛里。

“贺予……我想你应该明白的。这世上多少人活得不容易?你不用去别的地方,你就去医院门口看看,去重症监护室门口看看,去抢救室门口你去看看。我知道你难受,但你至少还活着,你不应该……”

可贺予这次并没有完全理解透他的意思,贺予烧得一颗冷冰冰的心都烫了,他几乎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怒火,他猛一把挼起谢清呈的短发,扯着他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我不应该?我不应该什么?!谢清呈……我有多痛苦,你真的知道吗!”

“麻木闭塞,情绪失控,发起病来甚至连自己是谁都感觉不到!整个人都是空的,像锈了,像蛀了,每分每秒都在想不如死了算了。我和你说过的。过去七年我和你描述过无数遍……但你还是体会不到。”

“你是为什么要来给我看病?啊?既然你觉得我应该去医院看看,觉得我的痛苦比起那些患者算不上什么,你又为什么要来?觉得有趣是吗?世上罕见的精神埃博拉症,哪怕到燕城最老的医院都查不到相同的病历档案。多有意思,谢教授觉得这个临床样本足够新鲜,能为你的科研缀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对不对!”

贺予压着嗓音,眼瞳里的光都因怒意而发着抖。

“你说的癌症病人也好,渐冻人也好,至少旁人都明白,那是什么病,有多严重,他们多少也能找到可以同病相怜的人,报团取暖,互相鼓励……我呢?”

“我就是你们的一个研究标本,有趣的疯子,笼子里的怪兽,新鲜吗谢清呈?看完了玩够了就走了,最后还要附赠一些可笑的谎言来欺骗我!还要和我说这个不应该那个不允许,你不觉得残忍吗谢清呈!!”

到了最后,几乎成了厉声的质问。

谢清呈眼底似乎有什么光晕低掠着闪过,但他垂了下睫毛,那缕光影很快就消殇不见了。

“……我还是那么觉得,贺予。”他说,“人能活着,无论是孤独,还是痛苦,只要你自己想救自己,最后总是能把你的难处趟过去的。除非你还没有死,就先选择了放弃。人心能够很坚强,你应该永远相信你自己。”

“你说的真轻巧。”贺予盯着他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恨意里剥离出来的,带着血的腥气,“你说的真轻巧……谢清呈。你又没有病没有痛,你大可以上嘴唇碰下嘴唇指责我选择了放弃。你懂什么?换作是你遭受这样的病痛折磨,你又能做的有多好?——谢清呈,你才是那个最喜欢逃之夭夭,甩手走人的人——医治不了离开贺家的是你,见势不妙辞职转行又是你。”

他几乎是削尖了字句要往谢清呈那张刻薄的颜面下面戳进去——

“你虚伪到令我恶心。”

“你装了这么多年……直到这一刻你还在装。”

贺予扯着谢清呈散乱的头发,不管谢清呈表情有多难受,把人强拽起来,扔在了大理石几旁更宽敞的长沙发上,然后一言不发地回身去抽了另一瓶还未开过的59度梅,面无表情地将那烈酒起开。

谢清呈看到这酒,头都炸了,他已经灌下去了一整瓶,□□已经让他很崩溃了,可贺予他妈的又开了一瓶!

然而,就在这危急关头,外面忽然亮起一道闪电,刹那间天地为之色变,宇宙为之震撼,在那电光闪烁中走出来一个人。

“我叫箫卫式。”他说。

“我是来帮助两位飞升的。”

谢清呈和贺予不知所以,两人都愣住了。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时空会突然被这样一位名叫“萧卫式”的怪人击破,而且对方还上来就和他们说,他是来帮助他们俩飞升的。

“等等,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你们不用知道那么多,听我的,都听我的。”

萧卫式说完之后,蓦地抽出了一把闪着绿光毒蛇般的长剑,执剑朝着谢清呈和贺予就被他各自刺了一记。

这时两人才发现,那柄剑并没有实体,只是一道光照在了他们身上。

“你干什么你神经病啊!没看到我们在讲话?”贺予怒道。

箫卫式说:“我要开启你们的abo属性。让你们在关系升华之前,受到对方的信息素影响,双方都想和对方在一起。”

只听得嗖嗖两声,贺予身上发出了黑色的暗光,谢清呈身上则发出了白光。

一股龙舌兰酒的信息素从贺予身上散发了出来。

谢清呈身上的信息素不用说,当然是消毒水味。

箫卫式做完这一切就满意地消失了,深藏功与名。

贺予:“什么叫abo?”

又一怔:“谢清呈……你……!你怎么忽然这么香!”

谢清呈没说话,但他也觉得贺予很香了。

系统提示:abo就是你俩要在一起,你们刚刚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分化,贺予分化成了alpha,谢清呈分化成了omega。

而且因为喝多了酒,谢清呈的分化反应很快就来了。因为是正常人被强行点化成了omega,不和alpha结合他就会死亡。贺予,你看看你要不要和他结为伴侣,这样才能救他的命!

贺予虽然很恨他,觉得他骗了自己,但他不想让谢清呈就这样死去。

贺予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说:“谢清呈,不要怕,我来帮你。”

于是在贺予的热心帮助下,谢清呈度过了分化期。

他们在会所的这一夜,就这样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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