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什么你不怨恨呢？”诺盯着日向创,“如果你不去怨恨的话，受伤的就只有你一人！”
“不要对自己那么苛刻。”
日向创松开座出流的手，座出流下意识抓回去,日向创眨眨眼睛，他低下和座出流对视着，座出流微微摇摇,日向创朝他安抚的笑一下，似乎是明白他的意,座出流松开手,
是日向创站起来,他站在诺的面前，在这片硕大的看不到边境的海洋上,面对着无数被埋葬进海水的人面前。
那些在座出流面前的镜子新排列,那些镜子倒映着日向创面前,演绎着同样的剧情。
“我曾经以没有才能的人生不算人生，所以才参加人实验，成座出流。”
“是我太想当，我以自己还醒过来，没想到醒过来的我并不是原来的我,而是一被摘除记忆和情的我,我对世界没有兴趣,也没有情，所以才对一些事情视若无睹。”
“这些事情在我的无视下发生并越来越严，我承认，也接受这事实。”
诺睁大眼睛，她忍不住后退着，“什么要接受？这种事情,应该去怨恨才对，怨恨那些让你消失的所有人！”
“如果怨恨有用的话，我早就做。”日向创迈出脚步，他一步步走向诺，镜子里再次出现的是新世界程序中的画面，“我再次睁开眼睛是在新世界程序里，我想要找回我自己。”
“把那些失去的过去和情一并找回来，所以我回来。”
“我是日向创，是座出流被迫失去的所有，我永远都不怨恨自己。”
“你明白吗？”日向创说：“我们永远都不分开，那些黏连的线将我们永远绑在一起，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任何用处。”
诺看着日向创，片刻后她眼眶红，她落到地上，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
“是吗？”
“真好。”她叹着，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也想有一，如此相信我的人。”
话音刚落，她的身僵硬住，下一刻，她像是镜子一般被打碎，无数碎片四散飞来，座出流在背后拉住日向创，下一刻他们滚落楼梯，在拥抱着一起翻滚到地上的时候，日向创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的景『色』变。
“这是意识深处。”座出流站起来，他拉起地上的日向创，“在这里可以看到那女人的过去。”
“唉？”日向创顺着座出流的力道起来，他顺势靠在座出流身上，“这样就过来？好容易。”
座出流瞥日向创一眼，他没有开口，也没有把他的手打下去，就在这时，一声的声音响起。
就像是点暂停的影像新启动，日向创和座出流看向房间的角落，在那片区域里，熟悉的女人坐在书桌上，她用力的抓着自己的发，让自己金『色』的发丝看上去更『乱』，在她的脚边是一键盘，有几好看的键帽被摔落。
看上去刚才的声音是她把键盘扔到地上。
诺闭上眼睛用力的咬着牙，在几秒钟后才长呼一口气，仿佛是在强迫自己接受，下一刻她地上捡起键盘，将键帽一按回去，在这段时间，她一直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
屏幕上是她和某人的聊天框，但是她发出的每一条消息都带着红『色』的叹号。
“是艾维把她删除拉黑的时候？”
“嗯。”
非常普通的一幕，诺独自一人待在家里，面对着自己被网络好友删除无能力的痛苦中。
如果她的电脑屏幕没有出现奇怪的文字的话。
【看吧，没有人相信你，在发现你是谁之后，即是网络上的朋友也用这种绝情的方式离开。】
诺抬起来看着电脑屏幕，她用力的皱眉，手指在键盘上打出几字，接着她似乎犹豫一下，又把这几字删除。
【只有我真心帮助你，帮助你夺回自己的书籍，成真的小说家。】
诺看着屏幕上的字迹，片刻后她才在上面打字，【你到底是谁？】
【一帮助人们实现愿望的人。】
【我不相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什么人们不相信真的有人无偿帮助他们呢？这何尝不也是人类的劣根『性』，我什么都不要，不管是钱财还是名声，我想要的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你此时此刻的绝望。】
诺盯着电脑屏幕，那双蔚蓝『色』的眼睛里印刻上红『色』的字迹。
“她是在这时候被绝望碎片绑定？”
“不是。”座出流平静开口，“绝望事件席卷，包括所有书籍的笔名改诺时期已经不可考，我大概能认定时间两年前的七月，但是现在的日历是月，时间契合不上。”
日向创微妙的挑眉，“也就是说，此时绝望碎片接触到绝望宿主，但是，它并没有和诺绑定。”
“这是可以做到的吗？虽无法绑定绝望宿主。”
“有可能。”座出流回答：“宿主没有彻底陷入绝望，并怀着对未来的期望就无法被绑定，尤其是在宿主抗拒的时候。”
日向创看着座出流，碧『色』的眸子和座出流对视在一起。
刚才还说着话的座出流声音低下来，一直到完全说完，两人就陷在这种沉默的尴尬氛围里。
他们是一人，彼此没有秘密，所以即是日向创也能血『液』中听到座出流对世界的评价，那些满腔的无聊全部都被日向创对生活的热爱化解，而日向创的心也被血『液』送进座出流的灵魂中。
只有融合起来才是真的他们。
所以座出流可以听到日向创心中的话语，座出流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分析能力碍事。
分析能力将日向创的心情和血『液』的温度统统分析出来，并在脑海中化成一句句话传达到座出流面前。
也就是这样，日向创根本没有开口说话，座出流听到他灵魂中的声音。
「他在看我？想移开视线移不开，说起来自己有什么好看的？」
「像这样因陷在梦里所以能互相接触碰面什么的少啊，糟糕，更不舍得移开视线。」
「……喜欢。」
座出流觉自己的心脏猛地跳动一下。
作人造希望出现的座出流少遇到这种情况，他是无情的存在，任何事情都不至让他有什么波动，就算是狛枝凪斗在他面前和他表白他都面无表情的说一句无聊，后把人赶走。
但是，日向创不行。
明明日向创什么都没说，仅仅只是因分析能力解析出来的一句话，都能让他觉到些微躁动不安。
座出流转身准备离开，但还没等他迈出一步，他的手腕就被日向创拉住。
“等一下。”日向创开口，他笑一下，碧『色』的眸子里带着笑意，他伸出另一只手擦一下座出流脸颊，“有灰。”
被放开的座出流看着日向创，片刻后他伸手放在刚才日向创擦过的位置，红『色』的眸子里带着一点微妙。
“好，先回去吧，我们起码知道诺在接触到绝望碎片的时候还没有同意绑定，继续找下一本书，说不定能找到诺的本，只有找到她这人，这绝望事件才算是结束。”
座出流看着日向创，片刻后他才开口，“你什么要这么做。”
“嗯？”
“什么要撒谎。”座出流道：“我们现在并不是实，即楼梯上滚落下来也不染上灰尘。”
日向创：……
随便想出来的借口下一秒就被揭穿怎么办？在线等，急！
当，没有地方给日向创求助，也没有人可以给他答案，日向创咳嗽一声，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向旁边。
“啊，是什么呢？”
日向创并没有回答，而是敷衍着离开这片区域，回到之前那片空旷的海面，此时的海底下已经没有那些挣扎的人，这片海的尽是他们的精空间，随随便便就能走回原来的地方。
“什么不想回答。”座出流跟在他身后。
“出流你是完全不懂委婉吗？”日向创无奈的看他一眼，“不应该啊，你是才能的集合，心理学方面的才能也有，不应该不明白人类对一些事情的委婉遮掩。”
“而且你也应该清楚。”日向创笑着说：“不是吗？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之间并不存在秘密。”
座出流看着他，片刻后他低下，“嗯。”
“出流？”日向创歪看着他，“怎么？你看上去心情不是好？”
“所以，就算是自己，也要委婉吗？”座出流开口，“什么要连自己都要用不确切的话语，创，你可以更坚定一点。”
“坚定？”
日向创想想，他单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虽听上去好像变态啊。”
“喜欢一人并不是非要开口说出来的，也不是向全天下宣布自己喜欢上某人才算是爱，在我看来，我们之间也不适用这种。”日向创拉起座出流的手，“你看，我们连手牵手都这么困难，甚至一辈子都无法有更亲密的接触。”
“虽，那些人或许并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他们每人都清楚，我们是分不开的。”
“这样不是比那些所谓的情爱更好吗？”
又有多少情侣可以做到一生不离不弃？
而那确实座出流和日向创的最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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