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章劫杀

“血将军,就这么放他走了?依属下看来,还是将他留在洞窟里比较安全!”看着渐行渐远了的张根,剑锋伏尸突然对乌鬼血侍建议道。

乌鬼血侍水袖一挥,又翘起了兰花指,道:“尔等懂什么!此等贪色多欲之人,是不会有二心的。只要可以满足他的欲望,很快就会回到这里来求本将军!”

就这样,张根成为了星月宗沦陷十多年来,第一个大摇大摆走进魔窟,然后又大摇大摆走出魔窟的修士!

。。。。。。

“啊,好险,好险!”

走出血将军府数十里之外,张根这才放下心来。他停下脚步,暗自庆幸道。同时心里寻思着,这种危险之极的事情,以后还是少干些为妙,幸亏另三位血侍不在场,如不然,多少给这些魔头看出些破绽出来,后果恐怕是无法预测的。不过还算好,目的终于达到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四大血侍必定会与南暝教反目成仇,而流沙谷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路过一座山头的时候,张根久久回望着,心里充满了辛酸和无奈。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钩银月挂上天空,落叶萧萧,万籁俱寂,让独立山头的他,不胜离乡去国之凄凉。回头看着直插云霄的星月洞天,禁不住落下了两行清泪。不知道如今的岳孤峰、陆通等人身在何处?如若能寻到他们,共同联起手来,夺回星月宗,也省得这样四处漂泊,该有多好!

更让自己魂牵梦绕、念念不忘的岳独秀,更是如谜一般。这许多的奥秘,不知何时何地才能解开?

远处,十几里外的山道上,一阵疾驰的马蹄声音,和着骏马的嘶鸣声音,隐隐传入了张根的耳际。

“怎么,都这样的时候了,还有人敢走这条山路?岂不是把性命往虎口里送!或许是来自外地或外国的商队,并不知晓这段路的凶险,才贸然来到这里吧。不行,我得劝劝他们赶快回头!”思索的同时,张根立即祭起惊龙宝剑,追着马蹄声去。

……

一道山岭的阴面之下,五六匹黑色骏马风驰电掣,与普通的骏马不同,这些马的眼睛血红,跟吃了死人肉一样,张口嘶鸣时,露出了满嘴的尖牙利齿。更诡异的是,马背上的人一律以黑色斗篷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白棺长老,估计离血将军府不远了吧?”拐过一个山坳时,马背上一黑衣人张口问最前面的那位黑衣人。

“应该是快要到了,你闻闻这风中的气息,已经越来越浓烈了,估计离此地不远了!”骑在最前面的白棺长老答道。与黑棺长老一样,这位白棺长老也是血罗宗举足轻重的角色之一。此次出使血将军府,乃是奉了血罗教主与索伦少主之命,与四大血侍联络,共同商议魔道崛起的大事。能够越过西极流沙的那道屏障,实属不易,现在离血将军府越来越近,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四大血侍会不会见我等?听黑棺长老说,他们可都是妖皇尸花曾经的贴身侍卫,在妖魔界可是封王封侯的人物,以我等的身份,恐怕难以见到四大血侍本尊吧?”后面的黑衣人,又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顾虑和疑问。

但骑在最前面的白棺长老却不以为然道:“放心好了,这些不用尔等操心!俗话说有理不打上门客,此次我等并非空手而来,而且携带着如此贵重的礼品。那四大血侍怎么会不待见我等?尔等根本不知道,我们此次带来的‘血婴’,可是整个妖魔界独一无二的美味,连我们的教主也舍不得吃。只要能尝上一口,一年之内水米不沾,依然身强力壮,有使不完的魔力。另外,魔道之人,服食了血婴之后,才会灵智大开,与那修仙之士丝毫不差。这种连教主都舍不得用的宝贝,如今却献给他们,他们能不喜欢?能不待见我等?”

“长老说的有理,我们血罗宗的血婴,在几百年前,可是专门进贡给妖皇的贡品,哪里是四大血侍有资格享用的?”

后面的黑衣人话还没有说完,冷不防斜刺里突然飙起一道青芒剑光,来势极为凌厉,又准又狠地把白棺长者斩于马下。

“哎呦——”

白棺长老在山道上痛叫的时候,一只胳膊连带肩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剑光卸了下来,挂在路边的树枝上冒着黑血。

“不好,有刺客!”

后面的几个黑衣人大惊失色,正准备还击之时,耳畔突然传来一阵令人胆寒,又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两只血婴算什么,本将军一点也不稀罕,倒不如把你们的心肝挖出来献给本将军,本将军再让尔等做血将军府上的座上宾!”

“天哪,是四大血侍,赶快逃命要紧!”一黑衣人一声惊叫,其他几位立即掉转马头,没命的逃窜。转眼间,就没了踪影,只留下白棺长老独自一人,荒野之中喘息。

四大血侍这样的魔头一旦出手,他们这些鬼教徒,哪里还敢有对抗的心思,能侥幸逃生,保住一条小命,回到黑骷髅堡就不错了。这些鬼教徒做梦也想不到,万里迢迢跋涉而来,却受到了这般的待遇。

听到属下的叫喊,连那重伤在地的白棺长老,此时也放弃了对抗的想法,忍着疼痛央求道:“血将军莫要误会,在下是奉血罗教主之命,来与将军联络的。方才手下信口说了几句不敬之言,纯属信口开河,岂敢对将军怀有不敬之心?望将军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白棺长老说完,静静地等待着命运的裁决。然而,四周一片宁静的肃杀。须臾,四大血侍虽然还没有现身,但口气却不似先前那般残暴阴狠了:“既然是这样,那你且先随本将军回府去吧。待到府中,本将军再仔细问你!”

“啊,遵命将军,遵命将军!”白棺长老自以为保住了性命,一时放松了警惕,拖着伤残的身子,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没料到的是,刚刚还没站稳,又是几道剑光袭来,白棺长老急忙祭出法器招架,片刻,在他慌忙抵挡之时,一道白影突然出现在身后,接着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一柄锋利的剑刃,已经从白棺长老身上穿膛而过。

“血将军,为何如此待我血罗宗?”白棺长老倒在了地上,临咽气时,转头向下毒手的四大血侍看去,终于看清楚了来人的真实面目,不由大吃一惊:“啊,原来是你,是你——”

只可惜,这个秘密,随着他的身死魂灭,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

而此时,他的那几名随从,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恐怕再也不敢踏入这片恐怖的土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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