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辛酸修仙路

“剑术,有法剑、道剑、纯阳之剑、纯阴之剑、阴阳合气之剑。上等的名剑仙,下等的名剑客!初修三品,剑气成形;中修三品,剑气成用;高修三品,真一剑身。然后,返无成道,神气合一,剑真成圣!”

“法剑,乃有形之器,有为之物,托古剑之气而炼气化精,仗剑而行,能驱妖除邪卫道。道剑乃无形之器,无为之物,乃智慧之剑,是心剑,与天合一,奉德之情,应机而现!”

星月书院布道台之上,一位须发皆白,鹤发童颜的老者,如神仙一般潇洒不尘,正手持一书卷,向弟子们琅琅讲道。老者周围,坐了一圈丰神俊朗、面若冠玉的白衣弟子,皆聚精会神地望着老者,全听得入迷了!

而烈日下,张根却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他担着一捆柴,从山麓间一步步走来,路过星月书院之时,听到书院里的讲经的声音,不由入了迷。干脆放下肩头上的柴禾,倚在星月书院大门口,偷听书院里修士讲经论道。

弹指之间,自入门第一天起,已经将近半年的光景了。这半年来,张根在所有弟子中,起得最早,睡得最晚,但每日里所做的,却不过是些劈柴担水、照看药园,或帮着火灶房里干些粗活、笨活、体力活。同为星月宗的弟子,却从来没有到过星月书院,像这些同门弟子一样,坐在布道坛下面,听过一日课程。

要说干这些苦活累活倒也不怕,张根担心的是,星月宗有个规矩,但凡外门弟子自加入宗门之日起,必须在三年之内突破炼气三层,否则的话,终身不得进入星月书院及星月洞天去学道修炼,而将成为史堂主和苟言志一样的身份。这种身份以杂役为主,闲暇之余可以自修以延年益寿,但一生想要修出什么高境界,那想也不要想了。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选择,那就是由宗门给予一些俗世的钱财,之后消除其修仙的记忆,继续回到俗世界过凡人的生活。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一辈子也就不可能再有什么指望了。

因此,每一次经过星月书院的时候,他都要逗留一会儿,用羡煞了的眼神,看着坐在布道台下的同门弟子们,听书院里讲些什么!

……

“道剑乃无形之器,无为之物,乃智慧之剑,是心剑,与天合一……”听到有趣处,张根突然灵机一动,心中默念着这句玄而又玄的道语,如老僧入定一般,参悟着道语所蕴藏的玄机。

刚刚参悟到会心处,忽然,感到耳根处一阵钻心的疼痛。接着,就听到史堂主催命阎王一样的叫骂声,在耳畔嘶吼起来:“好小子,交待给你的事情还没做完,倒躲到书院门口纳荫凉来了。要是耽误了凤长老、李长老的事情,送你小子到执法堂去,棍棒伺候!”

“史堂主息怒,史堂主息怒!小的这就去干活,再不敢耽误堂主的正事,再不敢偷听讲经论道了!”张根硬忍着屈辱的眼泪,颤声哀求个不止。

这大半年以来,史堂主一直把张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仅安排永远也干不完的苦活、脏活让他干,而且不放过任何一个为难他、惩罚他的机会。尽管张根整日里战战兢兢,临深履薄的,还是挨了不少的责罚,身上的於青,一块挨着一块的!因此,但凡史堂主的影子一出现,立时便毛骨悚然,头上直冒冷汗。

“告诉你小子,要是再让本堂主看到你在这里偷懒,定会上报执法堂,将你赶出宗门!”史堂主松了手,但还不依不饶,凶神恶煞地骂道。

“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张根一面说着,急忙挑起两担干柴,一路小跑到火灶房。

刚放下干柴,火灶房里的执事弟子却又敲着水缸喊了起来:“张根,快去挑水。要不然让史堂主看见了,小心熟了你的皮!”

张根心里一惊,赶快挑起水桶,屁颠屁颠地奔向几里外的古井!等到把火灶房里的几口大缸挑满,张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全身湿透,也饿得前心贴在了后背。

这会儿,星月书院里的弟子,刚好下了课,成群结队地沿着山路,向火灶房逶迤而来。

“张根,快把饭菜盛好,给大爷们端上来。真是不识眼色,这些事情,难道还要让人吩咐才知道做吗?”几位下了课的弟子来到火灶房,如一群大爷一般端坐在餐桌前,互相讲些奇经八脉、周身穴位和打坐炼气、制符炼丹的事情,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至于端茶倒水的事情,全部都是张根一人伺候着。此时,一名弟子看见张根楞头楞脑地伺立在旁边,不由恼怒地使唤道。

“好的,好的!小的这就来!”

张根一面应声道,一面飞快转身到火灶房中,把几盘灵米、灵疏做成的饭菜端到餐桌上。张根一听这些弟子讲起奇经八脉、周身穴位和打坐炼气、制符炼丹的事情,不知不觉,就入了迷。要知道,这些弟子虽然学问低浅,可都是货真价实的修士,不是装神弄鬼,最终钻到蛇肚子里的孙子建何先生之流!所以,这些弟子们的话题,总是让他无限的着迷!

“哇,真臭呀!”张根刚刚把一盘菜肴放在桌子上,一名弟子立即满脸嫌恶地叫嚷起来。他嫌弃张根一身的汗馊味,影响了自己的雅兴和食欲,不住地拿巴掌在鼻尖上扇着风。

“你小子,以后服伺道爷们,先把身上洗干净了再来!”又一个弟子向张根斥责道。

这些弟子,因为史堂主的原因,没有人知道张根究竟什么来历,自然也就不把他当作同学和道友看待。况且,大多数外门弟子,在进入宗门之前,都是富贵人家出身,都是些纨绔子弟,虽然如今跨入了仙门,但多年养成的习气,一时半会哪里能改过来?因之,个个见到张根之后,都免不了颐指气使,喝五吆六的。

“这——”张根胀红了脸,如同自己做错了事情一般,再不敢言语!经过这半年的历练,张根已深知“忍一时风平浪静”的道理,如不然,传到史堂主耳朵里,又免不了挨上一顿板子!

给史堂主折磨了大半年,现在张根眼里,宗门里所有的人都是大爷,就算是比自已入门更迟的弟子,他都得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看到整个宗门除了自已之外,其他弟子每人只做一件事情,剩余的时间,都聚集在星月书院传功阁去修炼功法,人人一副修仙者的样子。在张根眼里,似乎所有人都有些来历,有些背景。而实际上,只不过是弟子在入门之时,都或多或少的打点过史堂主而已。

“劳烦各位贤修,各位师兄弟,以后不要再为难张根啦!”正当张根局促不安的时候,却见一弟子跨入了火灶房,边走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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