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我没有落在你手里。”
突兀的声音如晴天霹雳，划破了顾清风面上的疯狂。
他僵硬地转过头，看到顾祈晟和梁晗，表情瞬间凝固。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梁晗不是死了吗？你不是……”
顾清风已经语无伦次，顾祈晟看到他这样，笑道，“我出现在这里就让你这么紧张吗？爷爷说你比不上我还真是对的。”
顾祈晟闲言两语，就让顾清风彻底崩溃，“你说什么？！什么我比不上你！”
“难道不是吗？”顾祈晟瞧着他，“现在的情况你还不清楚吗？”
顾祈晟完整地站在他面前，就代表他已经输了。
“为什么？”顾清风问，“为什么会这样，你怎么会……是她背叛了我？是背叛了我吗？！”
梁晗知道这个她指的是司落衡，司落衡一直帮他做事，那些药也都是司落衡亲手制作，如今梁晗没有离开，反而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就已经说明一切。
“顾清风，你埋怨司落衡背叛你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怎么对司落衡的。”梁晗问。
“我们之间的事用不着你来点评！”顾清风喝道。
“那如果是司落衡自己呢？是她自己对你失望透顶，所以才没打算帮你呢？”
顾清风突然失去了声音，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他觉得顾家亏欠了他，顾家对不起他，但唯一让他觉得对不起的，就是司落衡。
他以后会好好补偿她，他向她说好了的……
“你做的一切都到此为止。”顾祈晟道。
“凭什么？！”顾清风狰狞着问，“凭什么你说到此为止，你有什么资格说到此为止？顾祈晟，我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哦？拜我所赐？”顾祈晟脸上难得出现嘲弄的笑，“刚才你和爷爷说的一切，我都在一旁听着，你给我下毒被爷爷赶出顾家，怎么就是拜我所赐，当年我虽然不记事，但爷爷对你的感情也不假，如果你老老实实，也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
“说得好听，”顾清风不相信自己输了，更不相信自己被顾祈晟压一头，“如果当年没有我做替罪羊，顾家还能顺利吗？”
提到这个，顾祈晟不得不给他算一笔旧账了。
“当年你离开顾家后，故意惹出一场人命官司，是想让爷爷看到你的决心，对吗？”
“没错！我才是拯救顾家的人！”
顾祈晟摇摇头，“这叫什么拯救，你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被人报复变成现在这样也是你活该，当年我原本想亲手解决了你，如果不是爷爷拦着，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出。”
“什……什么？！”顾清风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年我早就知道这件事是你所为，我想对你出手，但爷爷说你只是一时走错路，让我放你一次，看在爷爷的面子上，我就没有对你出手，你侥幸活下来也是你幸运。”
顾清风大受打击，他呆愣在原地，当年的事是他暗中所为，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自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可没想到顾祈晟早就发现，甚至想解决了他，那他这次的行动……
“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是爷爷告诉你的吗？”顾清风问。
“爷爷没说，是我自己猜出来的，老师和于乐乐的事让我觉得很奇怪，我想既然是有人冲着司落衡来，索性就演这么一出戏，但没想到明面上是冲着司落衡，实际是冲着顾家和我。”
“你那时候失忆是假的？”
“是真的，我是真的忘记了一切，但是……”顾祈晟一笑，“你找的人太假了，我一直都很怀疑，慢慢地，司落衡的药也就不管用了。”
“那梁晗又是怎么回事……”
提到梁晗，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笑。
“我都怀疑了，她又怎么会不会怀疑，我们的确是没有见过面，也没有联系过，但一切都在我们两个的意料之中，爷爷没有告诉我，大概是想让你认命，你一直觉得顾家应该由你来掌管，觉得爷爷当年选我没有选你是错的，如今我好好站在这里，你还觉得爷爷是错的吗？”
顾清风咬牙，他转头去看顾老爷子，顾老爷子满脸疲惫，“清风，我对你的期许仍旧和之前一样，你是个好孩子，我不想让你走上歪路。”
“歪路？”顾清风扯出一个笑，“我走上了什么歪路，我的歪路是拜你所赐，要是没有顾祈晟，你会这么对我吗？当年我是想对顾祈晟出手，但后来我后悔了，可药已经被顾祈晟误食了，哪怕后来我想解释，你给过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顾清风像是魔障了，这哪有解释不解释，有些事已经做了，就怪不得别人，再说，就算顾清风解释了，顾老爷子也不会留下他。
他的心境和顾祈晟完全不一样。
“你以我对顾家不感兴趣将我赶出去，免得我被人嘲笑，是，是没有人嘲笑我，但我心里的声音从来没有断过，”顾清风质问，“我那么多年的努力被你轻易否定，你觉得我应该没有怨言吗？”
顾清风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顾老爷子缓缓闭上眼睛，似乎是备感难过。
顾祈晟已经不想听他说这些，一切都是他的强词夺理而已，顾家没有欠顾清风，他应该知足。
“如果你这样算起，那被你害死的几个人你要如何负责，”顾祈晟问，“难道他们就活该吗？爷爷从头到尾都没觉得你不适合做顾家的继承人，而是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你心里没有善与恶，只有对与错，一旦没有按照你的意思来，你就会以自己的手段来解决，爷爷饶过你，是想让你想明白，但我看你到现在都执迷不悟，那就活该你比不上我。”
顾祈晟话很重，顾清风脸色极其不好看，但顾祈晟说的很在理，顾清风一辈子都比不上顾祈晟，他手上有多少条人命，做了多少件坏事……现在所有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