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0章 月月失踪

“顾宜,你会改变主意的。”

酒店大堂。

顾宜走了进来,脸色微微发白。

不知道为什么,顾祈晟的声音在她脑子里萦绕不散,像是种在了她骨子里一样。

与此同时,也给她带来相当大的恐慌和不安。

“顾小姐,您没事吧?看着脸色不太好,需要我帮您叫医生吗?”

有人扶着她,借着这力道,顾宜卸下来大半的力气,身形瘫软下来,捂着心口,那里像是突然被人挖空了一块,空落落的,极其不安。

顾祈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闭上眼顾祈晟说话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冷冷的,淡淡的,像是全知的神抵,高高在上,悲悯无情。

心思纷乱杂陈,顾宜死死的抓住旁边的支撑点,努力想要从乱掉的脑子里抓到一点蛛丝马迹。

“顾小姐?顾小姐……”

耳边的女声从模糊到清晰,也将顾宜从自己的思绪里抽出来。

顾宜抬头,看着旁边扶着她的前台,她年轻的脸上满是担忧,瞳孔紧缩,似乎有些害怕。

“没事,就是低血糖了,别怕。”顾宜直起腰,声音清淡,很好的抚慰住旁边扶着她的小姑娘。

若无其事的走到电梯位置,等进了电梯,顾宜才怔怔按住心口,眉头皱紧,将心里的不舒服给压回去。

顾祈晟说不定就是随口一说,她自己反而在这念念不忘,自己吓自己。

扯了扯嘴角,顾宜更是觉得自己可笑,她这是怎么了?因为一个男人的话开始担心,并且患得患失?她就算是对顾祈晟有了心理阴影,也不至于到得了顾祈晟ptsd的地步吧?

电梯上楼的短短几秒,顾宜将心里压力释放出来,笑自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叮的一声,电梯门到了她想到的楼层,顾宜走出电梯,抬头,就看到照顾月月的保姆正站在酒店房间门口,手不住的抹着泪,孙凝就在旁边,脸上神色不好,一脸阴冷。

心一瞬间像是被重锤敲了一下,瞬间沉了下去,耳朵嗡嗡作响,周围所有的声音都开始安静下来。

出事了。

哪怕现在什么也没确认,可顾宜的直觉告诉她,之前的不安,焦虑,惶恐都是真的。

她的直觉在暗示她,月月出事了。

“顾小姐……”

保姆最先发现顾宜,哭的更加厉害,眼里满是害怕无助,顾宜只能看到她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到她说什么。

身体凉的吓人,扶着旁边的墙,顾宜咬了舌尖,这才让自己冷静下来,一步步过去。

保姆早就哭的双眼红肿,惊慌失措,此时看到顾宜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一把扑了过来:“顾小姐,刚刚有人过来带走了月月,我拉不住,月月被带走了,怎么办啊?月月……”

哪怕知道这事恐怕跟月月有关系,但从保姆口里听到这事实,顾宜还是承受不住这个打击,腿一软,差点直接摔下去。

孙凝在旁边,手在屏幕上点了两下,连忙过来扶住她:“顾宜!你别怕,月月不会有事的,你能不能别自己吓自己!”

她语气凌厉,很快就把保姆吓住,不敢再哭。

孙凝心里定了定,这时候,好言好语相劝反而会加重她们的恐慌,反而语气越是笃定严厉,越能在这个时候镇住场子。

可看向旁边的顾宜,她垂着头,额前的碎发将她的脸挡得严严实实,看不清表情。

看着比保姆平静,可她绷紧的肌肉以及发白的指尖,无一不在向孙凝展示,顾宜绝不会这么容易被安抚。

果不其然,下一声顾宜的声音低低的响了起来,压抑沉重,质问。

“真的是我自己吓自己吗?月月真的没事吗?孙凝,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顾宜说最后一句话时,尾音甚至还带了笑意,令人毛骨悚然。

孙凝抿紧了唇,视线死死的盯着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顾宜这个反应,笃定的过分,也清醒的过分……

按理来说,月月失踪也就是这两个小时的事,顾宜骤然知道这消息,无论是痛哭还是歇斯底里,亦或者是追问到底不相信事实……

以上任何反应都正常,可唯独不该是现在这个反应,冷静,并且迅速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就像是一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

孙凝哑口无言,甚至觉得无处下手。

她不说话,顾宜低低的笑出声来,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

心中一片疮痍,顾月是她的命根子,如今,有人把她抢走了。

会是谁做的?霍城?秦楠?或者是顾祈晟?还是别的什么势力?

这是有人想要她不好过,可这背后之人动谁,亦或者有其他阴谋,可他们不该动月月!

“阿宜,我来晚了。”

顾宜眼睛煞红,耳边喻帆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他抱住了她。

直到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身子正在发抖。

喻帆脱下外套,披在了顾宜身上,手在她背上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别怕,我来了……我在。”

顾宜就在他这一下一下的安抚之中,突兀的开始崩溃,整个人泪流满面。

喻帆听着怀里的女人呜咽出声,声音悲怆,眸中闪过些不忍,但这情绪稍纵即逝,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喻帆拍了拍顾宜的背,语气冷静温和。

“先进去吧。”

顾宜被他的力道带着进门,又被喻帆安置在沙发上,保姆和孙凝并没有进来,应该是去了别的地安抚。

两人久久没有开口,屋子里安静的针落可闻。

几分钟后,还是喻帆先说话:“阿宜,你放心,我一定会将月月全须全尾找回来,给你和月月一个交代。”

无关痛痒的保证,顾宜面无表情,并没有因为他的安慰感到一丝一毫的宽心。

头顶上的白炽灯照在她的手上,产生了一层模糊的光晕,顾宜情绪逐步稳定下来,视线从始至终没有看喻帆,甚至没有像一个疯婆子一样大吵大闹,表现的像是一个局外人。

冷静的诡异。

“报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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