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我不喜欢这种玩笑。”
“我从不开玩笑。”
顾祈晟正色，一双狭长的黑眸几乎能将人的心神吸进去，冷淡蛊惑:“你不必现在回答我，这话永久时效，没有限期。”
……
顾宜怔怔出神，自始至终都没反应过来顾祈晟这话是什么意思，又是什么目的。
他难不成真看上了她不成？
扒拉着手机，想要给自己找一个狗头军师，扒拉了一圈，愣是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
将手机兴致缺缺的往旁边一扔，顾宜心底无由来的生出一股挫败感来。
不看不知道，刚刚一翻才发现这三年来她的通讯录里聊天最多的居然是孙凝那个死对头。
多么悲哀……
正发呆时，手机突然震动，漫不经心瞥了一眼备注，心里顿时哀嚎一声，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孙凝的电话。
接通之后，顾宜喂了一声，后续不用他多说什么，孙凝就已经巴拉巴拉的开口。
“怎么样？你还活着吧？”
顾宜听了她这话，没好气的开口:“死了，你现在在跟死人说话，害不害怕？”
孙凝似乎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随后开腔:“活着就好，听说霍城那姐姐也回国了，现在就在我舅妈的病房里面，我还真担心你被我舅妈和霍城那姐姐欺负。”
她说完，语气放松:“不过现在看你这活蹦乱跳还有心跟我斗嘴的架势，估计是你占了上风，我是白操心了。”
顾宜垂眸看着自己手上还没有完全散去的红色淤痕，扯了扯嘴角，并没有要跟她详细说的打算。
移开视线，转移了话题，顾宜试探着开口:“凝凝，问你个问题？”
孙凝被她这一声凝凝给叫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不是顾宜第一次叫她凝凝，但每一次叫她这两个字都没什么好事。
“有话就说，别在这里给我支支吾吾的恶心人。”
顾宜冷哼一声，内心极度非常相当的想怼回去，可以想到还有求于她又硬生生的把话给憋了下来。
“我有一个朋友，她男朋友的死对头忽然对她示好，还想撬她男朋友墙角，你说这背地里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孙凝没有开口，沉吟了一段时间，似乎在斟酌如何回答她这话，好半天才开腔:“莫不是你朋友美若天仙，勾起了死对头的觊觎之心？”
顾宜透过窗户上的倒影认认真真的思考美若天仙这四个字的含义，一分钟后，她含泪的认清现实，颤颤巍巍的开口。
“小有姿色勉强还行，美若天仙确实离谱……”
她清楚自己的颜值水平，七八分是有的，勉强有明星那味，可真要说美若天仙祸国殃民，着实是高看她了。
不说这些，就说顾祈晟的颜值，她跟他站在一块，还真不一定能赢。
“额……”孙凝拖长了尾音:“那你朋友这男朋友竞争市场挺有前景？”
顾宜又仔细的斟酌了一番，喻帆年轻有为，颜值高，身材管理好，最重要的是长情感情生活干净，这些条件摆在一块，市场那可是属于有价无市的标准。
一想到这，顾宜笃定的点头:“不好！”
显然她这个回答在孙凝意料之外，以至于她愣了一下，没有开口。
“不好！怎么能用好这个词来形容，肤浅，太肤浅了！那叫做激烈，那叫做市场竞争白热化！”
从国外到国内，哪怕喻帆一早将她和月月官宣，可还是不妨碍不少女人前仆后继，飞蛾扑火，国外代表霍娆，国内代表秦楠。
这竞争强度，那是杠杠的。
孙凝:“……”
满心无语的开口，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顾宜，你能不能给我改改你这说话大喘气的毛病？”
顾宜被她这么一吼，心里有点理亏，讪讪开口:“我这不是为了更精准的表达吗？哪里就成大喘气卖关子了……”
孙凝放弃跟她争辩，自顾自的接回刚刚的话题:“那你这朋友的男朋友的死对头，是不是有什么亲戚，正当妙龄的那种？”
顾宜无意识点头:“我这朋友的男朋友的死对头，确实有个妹子，”像是被孙凝无意识的启发，顾宜慢慢开口:“所以你是说我这朋友的男朋友的死对头，是因为她这个妹妹，所以才对我朋友示好？”
她话才刚落音就听到孙凝紧急叫停:“什么朋友，什么男朋友，什么死对头，你跟我这念绕口令呢，把我头都给说晕了……”
“你也别跟我绕弯子了，听到这我也算听明白意思，所以顾祈晟刚刚跟你告白了？”
猝不及防被她戳破窗户纸，顾宜身上汗毛都起来了，整个人紧张起来:“警告你别造谣啊！谁跟谁告白？说的是我的朋友，朋友两个字你听不明白吗？跟我没关系！”
“得了吧，你搁这骗谁呢？但凡有以我的一个朋友开头，十有**说的就是你自己。”孙凝语气信誓旦旦，没有半点疑虑，显然已经在心里认定了。
哪怕隔着手机看不到对面孙凝的脸，顾宜仍然想象到她此时一定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不等顾宜狡辩，孙凝再次抢先开腔，语气不屑:“还有，你自己有没有朋友，自己心里没数吗？”
铛的一下，顾宜脑袋像是被铁锤锤了，整个人遭受了致命一击杀人诛心，孙凝这就是在诛她的心啊……
这三年来她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待在医院，其余时间生活圈子只有喻帆和孙凝这几个人，通讯录里面的好友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她有一个朋友……哪来的朋友？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彻底打败了顾宜，孙凝语气里带着一股洋洋得意，亢奋了几分。
“我奉劝你也别想太多，顾祈晟跟你告白，先不说这件事是不是你脑补出来的？就算真有这件事，人家也是为了他那个妹妹秦楠……”
孙凝放慢了声音，语气带了些悲悯:“你别忘了这位大小姐跟你也是情敌，你要是成了顾太太，我哥未婚妻这位置不就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