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您……”古旭被他踹这么一脚，一时有些惊恐。
“古总，这是你康龙集团这么多年亏空的账单。”顾祈晟将手里一份文件丢给他，冷着脸解了身上的西装纽扣，这才觉得能喘过气来，不至于被心里的负面情绪压的失控。
古旭拿着那张纸，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里面写的详细至极，桩桩件件都记录在上面，没有任何一笔亏空是被落下的。
“顾总，您这是什么意思？”古旭彻底慌了，连滚带爬到顾祈晟面前:“顾总……是不是我刚刚的话哪里得罪您了？您不是说不会跟我计较吗？”
顾祈晟看着趴在地上瑟瑟的中年男人，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平日的体面？看着可怜的很。
只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居高临下审视着他:“蛀虫，我顾祈晟养的起，但是胳膊肘往外拐的蛀虫，我顾祈晟没傻到还让他吸血，古总，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墨辰也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古总，你要是想把这笔亏空给补上，可就得加紧了。”
“毕竟，三天之后，你可能就已经在监狱，法司部门就该取证了。”
韩秘书也给他补了一刀:“补上这些亏空，看在古总您这么多年将分公司管的还算井井有条的份上，顾总不会跟你计较接下来的责任。”
古旭愣了一会，身上刚刚被顾祈晟踹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终于脑子灵光了几秒，急急忙忙的喊:“顾总，那都是谣言！我绝对没有跟洛少谦合作的心思！你放心！绝对不会！我这辈子都跟着顾家，没打算在别家干！顾总，您放过我……我不想坐牢……我上有老下有小……”
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模样凄惨极了，这些年他努力的钱生钱，纸上面的亏空是能补上，但是他积攒了这么多年的积蓄可就全完了！
而且不光是钱没了，他只要从康龙国际离开，没了这些光环，从头做起，他受不了！他绝对受不了！
“顾总，我这辈子都是顾家的狗，是您养的蛀虫！您就放过我这一回！”
顾祈晟盯了他几秒，似是觉得看他脏了自己的眼，起身，将西装扣子一粒粒扣上，慢条斯理开口:“既然古总有这觉悟，那今天就聊到这儿吧。”
顾祈晟径直离开，韩秘书和墨辰留下来善后，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古旭，韩秘书看着有些不忍，但又莫名的觉得情理之中。
“本来还以为这古旭有这个野心，还算是块硬骨头，没想到就是这么一只软脚虾，顾总来这一趟都多余。”
韩秘书偏头，跟墨辰讨论着，随手递给他一块柠檬糖，这酒吧里乌烟瘴气，待久了还真是不舒服，莫名觉得压抑。
墨辰将糖放进嘴里含着，柠檬的香味在嘴里炸开，让他脑子清醒了一些，半弯下身，半蹲在古旭面前，笑的温煦凉薄:“古总可不像咱们看到的这么简单，要不是发现的早，恐怕他这会已经赚的盆满钵满，到时候再让他补足亏空，就不是这幅可怜模样了。”
古旭哑口无言，不敢看墨辰，他之所以敢背地里和洛少谦勾搭，就是因为洛少谦承诺他，这次合作之后，只需要一周，他就能让自己的资产翻一倍。
到时候，只要他在顾祈晟知道之前，将亏空补上，再把康龙国际的账单做好，到时候顾祈晟就算再怎么生气，也拿他没办法。
谁知道，顾祈晟会知道这么快。
看古旭低垂着头，一脸的心虚，墨辰不屑轻笑，转身出了门，韩秘书也跟着一同走了出去。
两人并排出来酒吧，等车的时间，墨辰给韩秘书递了根烟，韩秘书摆手拒绝:“你不是戒了？怎么又抽上了？”
自从韩宁怀孕，墨辰就将烟给戒了，没想到这么快，又抽上了，看这模样，烟瘾似乎比之前更重。
“心烦，也不常抽。”墨辰的脸隐没在烟雾后面，看不清他的脸，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落寞:“顾总果然还是嘴嫌体直，还以为他真要好好教训一下顾太太，没想到最后还是帮她扫了尾。”
韩秘书翻了个白眼:“就顾总那护妻的属性都刻在了基因里，这么多年过去了，梁小姐在顾总雷区里蹦跶的次数还少吗？早就该见怪不怪了。”
韩秘书话一落音，前面就停了一辆车，司机将车窗户降了下来:“墨总，葛女士让我接您回去。”
墨辰将手里还剩半根的烟摁灭，随后朝韩秘书伸出手，韩秘书愣了一下，挑眉，迟疑着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墨辰的手上。
这是什么奇怪的邀请？
两人对视，一时气氛都有些尴尬，墨辰啪的一下将他手打下去，继续平摊着，哭笑不得:“糖！”
韩秘书哦了一声，从口袋里将糖都给了他:“我寻思着你这手势，是要邀请我一同坐你家的车，顺路送我一程呢。”
墨辰拿了两粒糖放口里含着，转身毫不留情的上车:“你要是个女人，我或许还能怜香惜玉一下。”
韩秘书被留在酒吧外面，听了他的话，嗤之以鼻:“我要真是个女人，你能送就有鬼了。”
或许这就是磁场的玄学，顾总和墨总关系能这么好，或许就是因为骨子里基因都刻着妻管严的dna。
墨辰坐上车就开始闭目养神，车子里安静的出奇。
“宁宁在家怎么样了？”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这才笑着开口:“这，我也不清楚，太太找我过去时，夫人正在吃饭，看不出心情好还是不好。”
墨辰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真打算在司机这里得到回复，自从他拿了韩宁的手机，两人之间就像是彻底有了隔阂，已经快一周，她没跟他说过话。
他倒是宁愿她跟他吵一架，也好比现在这么冷着好。
司机又小心的看了一眼墨辰，见他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不由得有些心疼，但他一个司机，也帮不上什么忙。
唉，可怜可怜，没领证时太太跟墨总冷暴力，好不容易夫人怀孕了，太太不闹了，如今夫人又开始跟墨总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