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梁晗听着她这话头不对，冷声质问，不想再跟她打太极。
秦楠在电话里语气异常嚣张，跟电视里的女反派一模一样的语气，带着尖酸刻薄，可因为年纪太年轻，衬得这口吻并不怎么讨人嫌，甚至带着某种小孩恶作剧的意味。
“我什么意思？我是笑你被人利用都不知道，洛少谦对你什么心思你不知道？他对祈晟哥哥的了解程度可比小晗姐强多了。”
她忽然轻笑起来，似乎觉得这是一件多么滑稽的事:“好笑吧？洛少谦都知道如何会伤祈晟哥哥最深，你反而还一脸无知的拿刀狠狠的往祈晟哥哥心口插。”
梁晗被秦楠近乎残酷的话逼的哑口无言，秦楠冷笑一声:“就算告诉你祈晟哥哥对我只是亲情又怎么样？你还有胆子来抢亲？你现在恐怕连跟祈晟哥哥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吧？”
秦楠那边挂了电话，梁晗只觉得心头难受的不行，嘲笑的将手机一丢，扔在了一边，将自己蒙在被子里睡了个天昏地暗。
第二天还在睡觉，就听到电话声跟催命一般响了起来，等她接了，就听到助理声音惊慌失措，慌了神:“梁总，您现在在哪？”
梁晗还在床上，睡得时间太长让她头痛欲裂:“怎么了？慌成这样。”
助理声音都带了哭腔:“梁总……公司突然来了好多人催债，还砸了好多东西，好多女同事都被吓坏了。”
梁晗也是头一次遇到这事，怎么还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打砸抢？她顾不得头疼，连忙从床上起身，胡乱的抓了抓头发就进了洗手间。
“报警不知道吗？”
听的出来，助理已经在努力稳定情绪，顿了顿才开口，语气崩溃:“不能报警……梁总，那些人手上拿的债务书都是真的，上面还有你的亲笔签名……”
梁晗脑袋轰的一声，彻底炸了，她什么时候签过这种债务书？
“别急，我现在马上来公司，你稳住他们。”
等梁晗赶过去，就看到公司一楼被砸的不成样子，前台手上还挂了彩，被吓得哭个不停，有同事正在安慰她，看着这群彪形大汉的人目光带着愤怒。
看到梁晗过来，众人就像是一下找到了主心骨，眼神都亮了起来。
“梁总！”
那领头催债的人，梁晗还真认识，葛高葛总。
“葛总，不知道我梁氏哪里得罪您了，您要这么狠，还把我公司前台都给伤了，这么小又这么水灵一姑娘，葛总还真是下得去手。”
这话一出，葛高和他后面带来的那群彪形大汉都有些脸红，他们也没想到会真伤到人，而且伤到的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也是因为这个变故，众人这才停下来示威的动作，形成了如今对峙的模样。
“梁总，你还是好好看看这些债务书吧，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还有时间管一个前台？”
梁晗接了过来，一张一张细看，确实是她的字迹，可她从来不记得自己有签署过这些东西！
“这些是谁给你的？”
她脸色阴沉下来，径直看向葛高，上次她为了整治石白白，无意间牵连了他，恐怕在那个时候，他就恨上了她，这时候，正好是给了他狗仗人势的机会。
“要怪就怪你得罪了洛少，你啊，是成也洛少，败也洛少。”
葛高讥讽，头高高的扬起，笑的露出了眼角的细纹，让他透出几分中年人狼狈又可笑的小人得志出来。
梁晗虽然也猜到是亲近之人在背地里搞的鬼，只是听到是洛少谦时，还是接受不能，捏着债务书的手越来越紧。
洛氏。
“洛少，我实在是拦不住她……”助理怒气冲冲的瞪着梁晗，语气有些小心翼翼，似乎是生怕洛少谦怪罪她失职。
岂料梁晗还没开口，洛少谦反而却笑了，并不见生气的样子:“小晗，怎么突然来找我？”
梁晗盯着他，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一样，带着全然的陌生感:“这些是你的手笔？”
她将那些债务书拍在了他桌子上，恶狠狠的瞪着他，没有什么比被信任之人插刀更让她难受的了！
洛少谦随意的拿出几张看了一眼，随后笑的温和无害，竟然直接承认了下来:“除了我，还会有别人？”
梁晗看他竟是连辩解都没辩解一句，心头一时分不清是失望还是觉得自己愚蠢。
“可是……为什么？”
梁晗站在他面前，浅色的眸子盈满了疑惑和嘲讽。
他要是想毁掉梁氏，大可以将自己所有的资金回笼，梁氏必会元气大伤，再稍微联合其他的资本大鳄吞并梁氏，梁氏大厦将倾也不过是一年左右的时间。
他这么了解梁氏的内部项目和资金链，如果想要梁氏倒闭，梁氏根本挺不过去。
可他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力气，非要弄来她亲自签的债务书，花费这么多精力，演了这么久的戏，就是为了让这个已知的结局提前发生？
秘书早就退了出去，办公室里就剩下洛少谦和梁晗两人。
听了梁晗的问话，洛少谦坐在办公桌里，背靠着椅背，自下而上的看了她一眼，眸子就像冷而轻的玻璃，熠熠的闪着光。
“因为我想看到梁氏毁在我手里，不经过任何人的手。”
他似乎是想到了某种光景，扯了扯嘴角，露出尖锐的笑来，嗜血而疯狂:“既然顾祈晟是这样得到你的心，我学习学习也无可厚非，有满分答案，照抄多省力。”
梁晗万万没想到他打的是这个主意，颇为觉得不可思议，看着洛少谦的视线像是看着一个疯子。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觉得我是个变态，但是小晗，奚总说的对，女人往往喜欢的都是能让她哭的，而不是只会让她笑的。”
他起身，一点点靠近梁晗，双手撑在办公桌上，整个人的气势扑面而来，办公室里昏暗的灯光更是为洛少谦身上打上一层阴鸷，眸子更是深不见底，几乎将人心神都给吸了进去。
“小晗，你现在觉得，我能让你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