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我条件还可以

林丘风也不管林嫣然的情绪,直接把订婚的信物送给曲高闵,而曲家也把信物给了林丘风,林丘风也不耽误,和曲高闵客套几句就准备离开了。

曲玉宇和父母一同将二人送到门口,林嫣然忽然说道:“二长老,我有几句话想跟曲少爷说,您先回去吧。”

林丘风不屑的道:“那老夫便先回去了。”说完也不管林嫣然,转身就上了铁甲羊车,这铁甲羊是这个世界常见的车骑,成年铁甲羊可长到三米到四米长,1.5米到2米高,一身矫健的肌肉有极强的耐力和爆发力,时速也可达到一百二十公里每小时,是非常适合作为车力的。

曲玉宇对于林丘风的做派很鄙视,哪怕不是自家姑娘,对待这么个十几岁的小孩就不能有点长辈对晚辈的基本关爱吗?何况这是自家姑娘,见林丘风离去,曲玉宇不由自主的砸吧了一下:“啧。”露出一脸的鄙视。

对面的林嫣然全看在眼里,心道果然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刚才还客客气气的,林丘风一走就露出他丑恶的嘴脸,但一旁曲家族长和夫人都在,她也不好表示不满,倒是曲玉宇转头看向她时,又换上一副笑脸:“林姑娘有什么事?”

曲高闵和崔珺娅则误认为是小两口有悄悄话要讲,于是借口离开。

林嫣然这才说道:“曲玉宇,我不怕告诉你,我是不会嫁给你的,你最好不要想太多,大不了咱们玉石俱焚。”

“也不用那么刚吧?我还没活够呢,生命诚可贵啊,要珍惜生命啊朋友。”曲高闵无奈:“这种事也不是咱们三言两语能说清的,要不咱们找个喝茶的地方,边喝茶边商量,办法总比困难多嘛。”

林嫣然微微蹙眉,满脸的不乐意,只是对方已经很客气了,而且目的也是为了找到解决这场联姻的办法,总不能又负了对方面子,还拒了对方好意,然后自己一个人在那演“不畏强权,抵制陋习”的戏码吧?

“你最好不要动什么歪心思。”林嫣然即便接受邀请,却还是一百个提防。

曲玉宇照顾自家铁甲羊车,邀请林嫣然到车内坐,反而自己就在外面和车夫坐一起,车夫也是疑惑:“少爷您坐这吗?”

曲玉宇:“是啊,林小姐金枝玉叶,不便和我一个男子共处一个局促的空间。”

车夫也不敢多问,因为以前的曲玉宇还是有些乖张的,别看他对谁都客客气气,但下人们许多都被他穿过小鞋,这次想来他也只是想在林家小姐面前表现的有风度一些罢了,这些大家族的子弟坏的很。

这个世界的茶和曲玉宇那个世界茶可不一样,都是一些植物磨成的粉末,用水冲一下就是茶了,而且这里也不叫茶,叫甜水,曲玉宇前世也是喜欢冲剂的饮品的,这甜水的味道也不错,不过曲玉宇却觉得少了点感觉,仅仅如此,便没有多想。

“那不是曲家二少爷和林家大小姐吗?”这甜水店的其他客人认出了二人:“听说曲家和林家要联姻,看来是真的,只是苦了这林家大小姐,别看这曲二人模人样的,但娇生惯养,表面看似大方得体,实际背地里干了一堆男盗女娼的事,而且虚伪的很,前几天他弟弟牵着一条钢骨犬当街行凶,他出面制止,还装模作样的给了那受惊的母女一些钱,但转头就让他弟弟去害这家人,你说这人是不是缺德?”

那聊天的人以为自己声音小,但不得不说入了真体境后,人的各项感知都有所增强,许多细微的声音曲玉宇都能听清,所以曲玉宇和林欣然是一字不落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林嫣然鄙夷的看向曲玉宇,心道“你装了半天好人,恐怕马上就要破防了吧?”

但曲玉宇完全无动于衷,林嫣然有点纳闷,但随即又想通了:“这家伙怕是要秋后算账,现在不出手是为了把好人演到底吧?等我们分开,他肯定就会去找那人算账了吧。”

林嫣然直接就被自己说服了,她的印象里曲玉宇就是如此,几乎所有关于曲玉宇的传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林小姐,我能理解你作为女子被当做家族利益的筹码而悲愤的感受,这桩婚事如果你执意不想嫁,我会努力让父亲退婚,但也希望你理解,这种事,希望渺茫,如果到时候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我可以帮你逃婚。”

林嫣然从脑补中惊醒,说道:“你支持我?你不会是在耍什么阴招吧?”

曲玉宇心头悲凉,自己这人的设定就那么不讨喜吗?怎么好好说话也要被揣测成阴谋?但没有办法,曲玉宇也不想跟个小孩生气:“你可以防着我,我也知道我这人不讨喜,不过我曾听过一句话,我觉得说得很有道理,说这世上什么都可以用努力得到,唯独爱情不可以;我想过了,婚姻终究是一辈子的事,如果硬要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和自己共度余生,不仅对方痛苦,我自己也讨不到什么好,每天回家面对一个厌恶自己的人,没有必要,也没有必要让自己生活在别人的怨气中,一生很长,长到一点点快乐是没有办法填满的,我们只能尽量的去快乐,然后避开不快乐。一生也很短,短到不够爱一个人,所以何必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身上浪费余生?”

林嫣然都傻了,如果这个家伙阴险狡诈,那也太阴险了吧?这话说到自己心坎里了,他装得也太像一个纯良的人了吧?如果他用这个状态去害人,大部分人都会放下防备心吧?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对我这么排斥,我条件很差吗?”曲玉宇直言问道:“我家世可以啊,富二代,也可能是富好几代吧,物质条件属于优秀,再看我这外貌,也还算看得过去吧,我也不假谦虚,这锦碌府男子中,可以说是排得上号的美男子吧,这都没法让你动心?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林嫣然被这么直白的问题问住了:“你说的这些都是俗物,而且我也没有想过会喜欢谁,我不怕告诉你,我是绝脉,活不过二十岁,根本没想过儿女情长。”

“我也没权利干涉你自暴自弃啦,但我有个不成熟的小问题,就是谁规定寿命不长,人生就可悲的?人一生的价值又不是用长短来衡量的,有的人活了三百岁,成天打打杀杀,不是在杀人,就是在杀人的路上,又或者被追杀的路上,好像争斗就是他们的一切,他们不知养花的乐趣,不知钓鱼的乐趣,不知美食的乐趣,不知音乐的乐趣,更不知爱一个人的乐趣;有的人命运坎坷,或许疾病让他只活了二十岁,但这二十年里,他对村里的翠翠动了心,于是他学木匠,做出各式各样的木制物件,有可以脚滑的小车,有可以乘凉的竹床,有秋千,有翠翠的木雕,他每天为所爱之人去做一件自己所爱的事,哪怕二十岁那年他离开了,和翠翠分别时,翠翠也流着泪亲吻了他的脸颊,直到他心满意足的离开,这样的二十年,和那样的三百年,或许各有各的选择,但谁也不能说二十年的小伙可悲,三百年的人生让人羡慕。”

“你想表达什么。”林嫣然这句话的语气缓和了下来,她似乎有些感触,眼中有些温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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