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远赴迷晨森林(二)

找了一个大小适中的山洞,我和婆婆架起了灶炉,婆婆用来炼丹的鼎炉与在湖中密室的那个不同,湖中密室炼丹的鼎炉是青铜打造古朴厚实,鼎身是上古饕餮,由四周的牛、羊、犬、鸡四牲护卫。

婆婆取出的小鼎相比小了许多,呈葫芦状,周身青绿如同翡翠,却不知是不是由清脆打造。

我奇道:“婆婆,用这葫芦来炼丹不怕被烧坏吗?”因为我前几次炼丹都能觉察到灶炉下的火焰温度相当高。

婆婆笑道:“这翡翠葫芦乃是取的翡翠之精而制造,八百斤的翡翠才制造出这么一个小玩意,不但可用来当作鼎炉,还可用来盛放所炼之丹,不过用来作鼎炉嫌小了点,一次无法炼出很多,但是炼出的丹效果要比普通鼎炉强很多。”

等到一切忙了妥当,婆婆道:“今天暂且到这,明天一早再炼丹。”

以我经验,炼金丹只需数个小时而已,而现在时间尚早,足够我们在天黑前将金丹炼出,我奇怪的道:“婆婆,为什么不现在就炼。”

婆婆道:“炼丹是有规矩的,一般来说炼丹之前是要斋戒沐浴的,为的是驱逐身上的晦气,否则被金丹的灵气沾染上就会影响丹的效果。另外,炼丹如同酿酒一样,酿酒需要酒曲,炼丹需要丹水。”

我愕然道:“什么丹水?”我在密室炼丹的时候也不曾记得放过什么丹水。

婆婆道:“炼丹所用的水,简称丹水,一般来说是用无根露水,或者灵气充沛的地下之水,这四周地下泉眼也有一些,不过一时间难以尽察其中灵气充沛之泉眼,所以干脆用无根露水。”

我恍然大悟,赧然笑道:“我前几次炼丹都未曾注意这些要领,本来还以为炼丹也不过如此,现在听婆婆一说才知道炼丹原来是极不容易的。”

婆婆呵呵笑道:“炼丹术博大精深,乃是从数千年前一直流传至今的。岂是能够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金丹的炼制虽然是最简单的,但也并非一定几个小时就可以炼好的。丹药炼之越久,药效愈奇,反复炼制的丹药则被称之为九转仙丹。”

我惊道:“既然被称之仙丹一定很厉害了。”

婆婆乐道:“那是自然,九转仙丹虽然不能令人死而复生,但是无论多重的伤势,只要服下此丹都能留下一条性命。婆婆如今也只能炼出四转的丹,离九转还差很远呢。”

我心中暗忖那我炼出的金丹岂不是连一转也算不上,湖中那几只宠兽吃了我炼出的金丹都产生了一定的进化,若是吃的是九转仙丹,那还不知道进化到什么程度呢,我暗暗咂舌不已。

婆婆又道:“其实真正的厉害的是以人为鼎,以精气为原料,凝神内练。”

我怔怔道:“那人岂不是也会被炼成金丹了吗?”

婆婆道:“那到不会。你见识过古人类中的武道高手,比如曾经和你战斗过、也帮过你的‘泰山白木’,他修炼的水灵真气,还有独霸一方的鬼佬修炼的功夫,都是由炼丹术脱颖而出,以人为鼎的炼丹术炼出的是元气,与暗能量相比是另一种能量。”

婆婆忽然停下来问我道:“你知道暗能量与元气的区别吗?”

我摇了摇头。

婆婆道:“在我们周围一直存在的能量称之为暗能量,而元气这种能量则是先天不存在的,是经过炼丹术凝练出的,属于后天加工出来的能量。”

我一直想弄清楚古人类武道高手所修炼的能量真相,今天总算弄明白了,心中对婆婆佩服的五体投地。

忽然我脑海中冒出一个奇怪的主意,我迟疑了一下道:“那新人类也可以将自己为鼎来修炼炼丹术吗?”

婆婆赞许的点点头道:“婆婆说了那么多正是想要告诉你这点,以先天能量来修炼炼丹术,成就一定会在婆婆之上。炼丹术共分九转,你每完成一转,就等于进化一次。婆婆虽然能够炼出四转的金丹,但是自身只修炼到三转。”

我感叹道:“婆婆练到三转就已经这么厉害了,要是能够修炼到九转,那会有多强大啊。”

婆婆笑笑道:“婆婆年龄大了,恐怕难以修炼到九转了,就是修炼到五转都已经很难了,兰虎以弱冠之龄就能将暗能量修炼到这种程度,若是再配合上九转炼丹术,将来成就肯定在婆婆之上,你可不能让婆婆失望啊。”

我点了点头,心中掠过一丝幻想。

婆婆道:“好吧,让我们先去找几眼地下泉把这许多天身上的污垢给洗净,明天婆婆正是传你炼丹术。”

在离我们小木屋不远,被怪石包围的地方,我们找到了几处地下泉汇聚成的小小水池,用来洗澡却是再好也没有了,泉水清凉无比,洗过后直感到通体舒泰,数天来的奔波疲劳一扫而空。

夜晚,数着天上的星星,我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翡翠葫芦已经收集了不少无根露水,不过婆婆还是不大满意,似乎嫌这里的露水不大好。

山洞入口处,婆婆洒上了一些黑色、黄色的药粉,气味刺鼻,在山洞中灶炉四周更是洒上了好几圈全是这种怪味道的药粉。

婆婆见我一直盯着药粉看,开口为我解疑道:“金丹炼成后就会香气扑鼻引来外面的宠兽和一些别的聪明怪兽,打扰到我们炼丹。我洒的药粉就是为了掩盖香味儿的。而且对某些怪兽也有相当强的驱赶作用。”

接着便是正式炼丹了,点燃了燃烧物,就开始向翡翠葫芦中添药材,每添一种,婆婆就会细心的给我解说这味药材在整个金丹炼制过程中的作用,并且教我掌握灶炉小的火候,以把握翡翠葫芦中的温度。

我笑嘻嘻的道:“婆婆,不用我掌握火候,小虎就会自动的将葫芦中的温度告诉我,它扫描出的温度可以精确到小数点后八位数。”

婆婆忽然严肃下来,望着我道:“兰虎,你天资聪颖,又有旁人所没有的奇遇才造就出现在的你。但是你要记住要想成就一代宗师,成为天下有数的高手,你就不能依靠外物,你能保证小虎能一辈子待在你身边,万一有一天小虎丢失了,也许在和厉害的人战斗过程中,小虎被打的粉碎再也无法帮你了,难道你就不炼丹了吗?”

在和婆婆相处的这段时间,我从未见她像今天发过这么大的火,我不知道自己一句话怎么会惹他发那么大的火,不过我却没有反驳,而是虚心的向婆婆请教火候的问题。

婆婆叹了口气,淡淡的笑了笑道:“婆婆也是爱之深责之切,盼望你能够有更大的成就才会火气大了点。不过,你要把婆婆的话给记住,不论任何时候,都不要依靠外物,只有你自己亲手掌握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力量。来,婆婆告诉你如何看炼丹的火候。”

婆婆顿了下道:“火根据温度的不同而呈现出不同的颜色,火光也是光,都有红橙黄绿蓝靛紫,只要能察觉到其中些微的颜色差距就能够准确把握住火的温度。”

然后婆婆一一给我解说,每种颜色火的大概温度有多少,就拿红色来说吧,有浅红、深红等好几种,每一种温度也各不相同。同一簇火,根据位置的不同,温度也有不同。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看似简单,学起来到真的是复杂的要命。

婆婆说的每句话都被小虎记录在数据库中,等到闲下来时还可从数据库中调出学习,不虞会遗忘掉。

这金丹炼了整整九个小时,才算完功。

说起来,婆婆准备的药粉到真是神效,本来诱人的香气,可一经过药粉就立即走了味儿,不但没有一丝原来的香气,反而散发阵阵腥臭,令人嗅之作呕。

翡翠葫芦不知道是被烧的还是因为金丹炼成的缘故,通体莹润,翠绿欲滴,拨开上面的葫芦塞,一股诱人的香气倏地迎面扑到我的脸上,令我精神大爽。

我炼的金丹与之一比,简直犹若云壤之比,羞于见人了。

婆婆倒出几粒在手心中,看了看,嗅了嗅,最后摇了摇头,显得不大满意。

婆婆炼的金丹娇小、浑圆,一粒粒只有绿豆大小,但是每一粒都形状完全一样,外层像镀了一层金粉,金光灿灿,乍一看仿佛是金豆一般,让人难分真假。

我道:“婆婆你炼的金丹简直就像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比我的好看多了。”

婆婆笑道:“只要火候掌握好,药性完全释放,你炼的金丹也能这么好看,这金丹虽然炼的元气足够了,但是金丹中比起你炼的金丹差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我奇怪道:“差了什么?”

婆婆道:“生命力!高温作用下,所有灵药所蕴含的生命力都已经被完全释放,很难在炼丹的过程中保留灵药的生命力。而你炼的金丹虽然药效差了许多,但是却饱含了很大比例的生命力,这个生命力其实就是你暗能量中所蕴含的植物系暗能量。”

“有没有生命力有什么区别吗?”我问道。

婆婆道:“生命力是生物进化的关键,我在湖底密室炼丹时,金鲤宠和小胖也都吃了许多金丹,都效果一直不明显,更未曾进化,反倒是吃了你的金丹,不但激发了以前所吃丹药的药效,而且更促进它开始进化,这就是因为你的金丹中有生命力的原因。

孩子,你真是得天独厚,婆婆会将一身炼丹术毫无保留的教给你,你切不可辜负了你这难得的天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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