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0 章 恶念·挣扎·抉择

“啊……”惜霖痛苦地一手抱着头跪在黑暗之王脚下,她把十字巨剑深深刺进地板,死死抓着它:“妈妈~~爸爸~~我好难受……我不要、不要憎恨人类,不要啊……”

黑暗之王狞笑:“没用的,封印解开了,你正面的思想终会被恶念取代。”

“为什么!为什么爸爸你要这样对待我!!”她的精神恍惚,惜霖忧伤地叫道。

“我不是你爸爸,他死了。”他冷冷地说。

“……我,我要杀死……你们……”她用力拔出剑,一步步走向全力抵抗元灵武士的Candy和天空,她走三步,退一步,寒气包围了惜霖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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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为什么这样对待我——

惜霖模糊的哭喊声。

神怔住了。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喃喃地问,“惜霖怎么了……?”

“神,你还不努力吗?!”幻绝望地转头看着无尽的黑暗,看着惜霖的声音传来的方向,她再回身瞪着他。

“黑暗之王解开了惜霖的封印!知道吗,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爸爸解放了她心底的邪恶!神~~你知道那个后果的呀!”

“什么?什么!!”他终于激动起来,神想起那个金字塔,想起那个梦罗克沙漠中的干枯树林,想起那个高台,他看见那双恶毒的眼,那个快意的邪笑,他仿佛听见那个刺耳的大笑声。“混……蛋——!!呃啊——!!!”

金色的结界开始震动着扩大,疯狂抵触外面黑暗的压制,神狂怒地大吼不止,外面五人被逼得不住后退。“加油啊!神!!”

“啊!!!”他痛苦地一声大喊,结界一下子被黑暗压制住,神用尽了力量,他的身形又模糊了许多。“神!”“神先生!”“冷月!”大家急忙冲过去。

“果然……还是不行……”他断断续续地说。神胸口黑色的光带给他的痛苦难以想象,他的脸皱成一团。

“那是什么!”孤星焦急地问。

他几乎没力气说话:“碎片,石柱的碎片……那东西在束缚我……”

“靠!!冷月,我对不起你!”皓月一拳击在结界上,“你说得对!我这就是个该死的任务,我干嘛去接,干嘛给你呢!!”

“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事先又不知道,我不会怪你……”他虚弱地说,“我那时候预感会出事,想不到……不仅是你们……我没料到那同时也针对着我……如果我小心一点的话,我就能来救你们,惜霖不会……冰也、不会……”

神悲痛得说不下去。

邪还想说点什么,还没等他发出第一个音节,他就突然站立不稳地贴着结界坐倒在地上。“小邪?!”“邪先生!”“邪!!”星月刚迈出半步,也和皓月同时倒下。

“怎么回事?!”孤星大惊失色。

“我们的身体在遭受打击……”星月担忧地说。

“你们……走……快……!!”神趴在结界里说,“快回去,不然会死的!”

“不要啦~~早晚都是个死,我们死一块好~~”邪半开玩笑地说,“我们还没想出办法帮你之前,绝对不走~~”

众人纷纷表示同意。

“你们在这里不能帮上任何忙的,如果真想帮助我,就回到身体里去。”神平静地说,“以你们的力量,肯定不能把黑暗之王打败,但是至少你们能削弱他的力量,甚至可以让他自行离开——希望你们想办法把那块插进我心脏的石柱碎片拔下来,因为它的原因,我的体质被强迫改变为负向,所以黑暗之王才能那么顺利地占用我的神力……如果它被除下,我本身是神族,使用的是圣之力,这和他的暗之力是排斥的,这样一来,正负力量会抵消,他的能力就会减弱,而且呆在我身体里是不适应的,剩下来他就只有两条路可走,就这样继续留在彩虹大陆,或者从我身体里离开——因为仪式的规则,一旦离开,他这部分形体就不能再呆在大陆上。所以现在只能靠你们了,把碎片取出来,你们……不要死啊……”

“可是我们怎么能攻击你呢!不攻击的话,那就一点机会也没了,可是攻击……”幻犹豫不决。

“没关系,你们打吧。不用管我,往死里打。”神说,“人类无法对神族造成致命伤,我死不了的。但是会痛,嘿,黑暗之王也会感觉到痛的,你们不用把那个身体当成是我……我不能替冰和惜霖报仇,你们……替我让他尝尝苦头吧。”

“喂,万一我们没办法做到或者即使拔下碎片他也不肯放弃呢?!”

“那就逃。听我的话,逃走,离他越远越好——在逃走以前,帮我……找到冰,如果她真的变成……皓月,求你让她解脱,还有惜霖也是……我无法眼睁睁看着她们的灵魂被可憎的身体束缚住,你……杀掉她们吧……”他闭上了眼睛,“呵,灵魂是不会流血不会流泪的,可我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绝望,因为我已经这样了,她还是没有回应我,她……我不能承受这个事实,我必须得……忘记她……”

“神!你在说什么啊~~?!!”幻诧异地尖叫道。“你叫我这么做,你是不是脑筋秀逗了?!”皓月也瞪圆了眼睛。“神,你别来死气沉沉的这套!冰雪和惜霖,她们要去等待你的拯救,你怎么能断言说已经晚了?!”孤星恼火。“你能忘记冰雪美眉,你舍得忘记她??”邪神经质地一下子站起来。

“我找不到冰!!找不到!!!”他歇斯底里地大喊,“我现在只要想到我最后见到她的那个样子,我就想要扯开这个锁!!让我去死吧!!!我根本没有办法苟活在这个世界上!但你们知道那天她对我说什么吗……她让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自己的信仰自己的责任,阿斯加尔德只有靠我去保卫,她说如果她看见我再任性妄为,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那是她的愿望,所以我不能死,即使这样的屈辱,这样的心碎,我也不能死!!!”神被金锁铐住的右手紧紧握着拳,大家似乎能看到那手臂上青筋暴起的样子。

“我对你们说无数的对不起……你们走吧。黑暗之王在彩虹大陆上大肆破坏,终会有神下来制止他,到我恢复的那时候,希望再看你们最后一眼,再看她们最后一眼——然后,我回去……”神又恢复了不久前有气无力的说话语气。“……原谅我……为了完成和冰的约定,我会去让洛基磨灭我生为人类的一切记忆……我不能再想这些了……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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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先生,你没有想明白很多事。虽然你是人民所憧憬的无限光明,但你现在被黑暗影响得太深了……”离开他的时候,星月心平气和地说。

“有光必有影,黑暗总是伴随着光明产生,并且……光明有多大,黑暗就有多大……”他无神地说。

皓月没有回头:“听着,我的朋友,这不是你。想清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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