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第177章冯厉的怒火

江落心里一惊, 但葛无尘这么全盘托出,反倒开始让他怀疑起了葛无尘的用心。

“为什么把这些告诉我?”

“为宿命人看中了,”葛无尘, “既他认为能杀掉主人,我也认为可阻止主人。”

葛祝曾经告诉过江落,让他不要靠近葛无尘,为葛无尘是蛇蝎心肠, 时不时会咬死人。江落必须得承认葛祝的是对的, 葛无尘这家伙长得仙气飘飘,绝对干不出跟他挖心挖肺倾诉过去的事情。但要是假的吧,他的话完全对上了江落的一些猜测,江落估『摸』这段话半真半假, 有关宿命人的部分估计是真的,但其他的地方就不一定了。

“也别装了,”江落直接,“不其他虚的, 来解释解释,为什么频频对葛祝下死手?”

葛无尘的面容冷峻下来,“江施主, 为让主人改变想容易吗?”

“我的师父师叔他是被人『逼』迫才到了灭绝人『性』的地步,但他可是池家嫡系里头唯一一个鬼纹融合且反手掌控鬼纹的人。”

葛无尘讽笑:“他活着的时候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鬼了。五年前我知真相的时候, 为我没有试图保护他改变他的想吗?但完全没有用。他连己的死都能设计利用, 从小就知装成伪善的模样, 忍『性』让我都看着胆寒。明明是个天生的坏种疯,池家其他人对他的伤害,只是『逼』出了他的本『性』而已。”

“我实话实,在没有出现之前, 我已经觉得未来没有改变的可能了。”

葛无尘的语气很冷,“既未来早晚会变成那样,果葛祝还是那副蠢样,他绝对活不了多久,还不提早被我杀死在劫难之前。”

江落咬着被掐灭的烟头,突闷声笑了。

葛无尘面『露』不悦,“江施主笑什么?”

“我觉得这人还挺有趣的,”江落困难地停住笑,“有点口是心非。是想教育他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吧,让他带着对的恨活下去?”

葛无尘一僵。

江落不再逗他,“知宿命人的成神办?”

见他不提刚刚那件事,葛无尘的脸『色』也缓了下来,“对,我知。”

“那本经书藏经阁一起成了灰,这个世上只有我宿命人知这个办,”葛无尘,“江施主,我对没有恶意,我只有两个条件。果答应我能做到,我会主动告诉那是什么方。”

江落:“让我听一听。”

葛无尘深深看着江落,“一个是杀了宿命人,一个是阻止池尤毁掉玄学界。”

江落还为是什么呢,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伸手:“我同意了,方拿来。”

葛无尘没想到江落竟这么干脆利落的就同意了,反倒有些犹豫。江落嘲笑地看着他,“不会瞎一通,结果到了最后玩不起吧?”

葛无尘不吭声。

江落缓缓站起身,突一脚朝葛无尘踹去,冷着脸:“耍我呢。”

葛无尘被踹到了也不生气,他拍了拍身上的脚印,苦口婆心,“江施主,这么要的东西我也不能随便就给了。我虽知对主人来很不一样,但这样还不够。果能让他爱上,愿意为付出生命,我就会把这个方告诉。”

葛无尘不否认池尤对江落的特殊,但上次在连家后山上的百鬼求亲,池尤江落起来时可是谁也没留情。看到江落一身血从黑雾里走出来时,葛无尘就迟疑了。

池尤是对江落很感兴趣,但这种兴趣没有要到能为了江落放弃毁灭玄学界的地步。葛无尘虽失望,但江落至少让他看到了希望。葛无尘只想要让池尤彻底爱上江落,直到最后心甘情愿地为了江落放弃可怕的想,被江落握住拴住己的缰绳。

但葛无尘己都没有底气,池尤怎么可能爱人啊?他有爱这个东西吗?

江落沉思,“这是什么意思?”

葛无尘真情切意地:“江施主,这五年里我是唯一一个知宿命人成神秘密的人,为了保护这个秘密,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就这么熬了五年。果我把这个方就这么告诉了,但又拦不下来主人,我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吗?”

他卖惨卖得江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为什么不己用。”

“为我做不到,”葛无尘嘲弄地:“江施主,不是人人都有办接受供奉后就能成神,这么多年来,也就宿命人那么一个。”

江落也不话,就这么看着他。一双漂亮的眼睛深不见底,葛无尘压低声音,稍微透『露』了一点,“他的力量来供奉。他吃香火才成了伪神,供奉他的人越多,或者供奉他的信徒力量越强,他也会跟着变强。想要让他变弱,要么停了他的供奉,要么夺走他的信徒。”

“江施主,这话先到这,至于剩下的怎么停了他的供奉,怎么夺走他的信徒,等证明主人对的看后,我就会告诉。”

这话一出,江落就信了半,他没思考多久,就干净利落地:“我同意了,滚吧。”

葛无尘满意地笑了,退后两步,准备离开。

江落突,“葛无尘,看成德师刚刚跑走的样,他也知在这里吧。昭寺分明没有彻底断绝关系,对吧。”

葛无尘脚步一顿,走到了松树后面。

成德师回来后,江落继续他笑笑。两个人都知对方在演戏,但谁也没挑明,逛完整个昭寺之后,成德师还送了份礼物给江落。

葛祝不知在住持那聊了什么,看眼睛是哭过了一场,但气『色』很不错。两个人回程的时候,葛祝才想起来事,懊恼地:“我光顾着住持师父聊天了,忘了去给拿资料了。”

江落把礼物拿出来,开一看,里头是一串佛珠,底下压着黑『色』的海绵垫。江落拿起海绵垫,在下方看到了一沓宿命人的资料,他:“没事。”

昭寺的尚都是聪明人,特别是葛无尘。江落看了眼葛祝,葛祝『摸』了个苹果在吃,在啃苹果核上剩余的果肉渣。

这位就是个异类。

回到家,江落把宿命人的资料看了好几遍。昭寺关于宿命人的记录也不多,但至少让江落知宿命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刚开始,宿命人确实是人。被住持带到白鹭寺时还是个孩,但他别人有点不一样,没有一丝孩的顽皮对外界的好奇。

宿命人情绪波动很少,对人动物一视同仁。他对禅意好像天生就能理解一般,很快就被当时的住持收为了弟,还被称赞有“菩萨心肠”。

但渐渐的,宿命人开始好奇了神,佛。

他想要知世界上有没有真的佛祖神仙,想要知人的寿命为什么只有短短百年,于是他离开了白鹭寺,去往更广阔的世界寻找答案。

等回来后,他已经变成了玄学界的守护者,活了两百多年的宿命人。

江落把资料记住之后就收了起来,开始想葛无尘的要求。

让池尤爱上己,愿意为己付出生命?

江落靠着椅沉思。

这件事要是成了,除了能获取到利益之外,还是一个戏耍池尤的好机会。果池尤爱上了江落,江落就反手甩了他,这得多爽啊?

前几次的调戏江落还没池尤算账呢,都一笔一笔被他记在了账本上。至于恶鬼的觊觎报复?呵呵,池尤现在不是已经开始觊觎他了吗。

再差也差不过现在,江落是虱多了不怕痒,还有点幸灾乐祸似的蠢蠢欲动。

想通了之后,江落就开始准备计划,还把闻人连拉来做己的军师。

服闻人连的理由很简单,“宿命人希望池尤爱上我,让我等池尤放松警惕时把他杀死。闻人,我算先将计就计,再顺便『迷』『惑』宿命人。”

闻人连托着下巴,“就是先钓着池尤,再借机搞清楚宿命人的目的?”

“对,”江落眉目忧愁,艰难地,“果宿命人的是真的,我至少要做好准备。我要让池尤对我不再防备,果他想要毁灭玄学界,我也好及时阻止他。”

闻人连无声叹了口气,起精神带动江落状态,故意笑着眨眼:“江落,在这个方面可找对人了。”

为了证明己的实力,闻人连当即了几个『迷』得别人神魂颠倒的事,他常年穿女装就是为了见识丑恶,对于“诱『惑』”“吊胃口”可太了解了。

江落拿着纸笔,闻人连侃侃而谈地指挥:“池尤变成鬼之后『性』格变,不能用对待人类的方式去对付他。他都不是常人,普通的约会看电影开房对们根本没有用。们就需要刺激的雄『性』荷尔蒙的碰撞,才会让他对越来越沉『迷』。”

江落洗耳恭听。

闻人连想了想,“他曾经对过什么比较有占有欲的话吗?”

江落表情扭曲一瞬,“他我的皮肤、我的血『液』都属于他。”

“这个占有欲……”闻人连咂舌,又满意地,“江落,他已经对升起了占有欲,还是不小的占有欲,这已经成功了一半。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摆出一副绝对不会被他得到的态度,他想占有却占有不了,对的感情就会在这个过程中一步步加深。”

江落若有所思。

“男人男人谈恋爱男女谈恋爱不同,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里,‘『性』’“碰撞”占了很一部分,首先,就得先引起他对的双兴趣,”闻人连问,“江落,池尤最近对有那方面的暗示吗?”

江落:“……他想要跟我上床。”

闻人连调侃地看了一眼江落,“那这部分就不用担心了,甚至还要冷一冷他。但是在冷之前,要将他对的渴望撩到最顶端。咱们现在处于优势的一方,池尤是追求者,我们完全不用太明显地钓着他,要若即若离,让他主动凑到面前来刷的好感度。”

男人嘛,当对一个人的欲望到达最顶端却怎么也抒发不了时,他看着对方的眼神都带着火。这个时候,江落的一个微笑,一个动作,甚至是一个背影都能让他疯狂。

池尤即使变成了鬼,他也逃不出这个例外。

江落闻人连对视一眼,两个人突无声地诡异笑了。这节课足足上了一个小时,江落彻底对闻人连佩服得五体投地,“当初在安戈尼塞号,我抽中的那个花花公应该让您老来扮演。”

闻人连笑了笑,云淡风轻地抿了口水。看着温柔善,实则深藏不『露』,肚里都是黑的。

江落也是个聪明的学生,他很快就举一反三,“我有一个好主意,或许还能一石二鸟,好离开天师府。”

他在闻人连耳边低声完了己的想,闻人忍不住笑了,给他竖起了拇指,“这主意好,江落,也不差啊。”

江落谦虚地:“比不上。”

他们两个人凑在一块,做坏事根本就没人拦着,江落想到就做,第二天一早就拨通了王三叹的手机号。

王三叹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用气音:“喂?”

“师兄,是我,”江落,“在先生身边吗?”

王三叹:“在呢。我刚从先生身边出来,吓死我了,电话铃响起来的时候我都吓得要蹦起来了。”

江落同情地:“那得再吓一次了,我有事想先生通话。”

王三叹浑身一僵,他苦着脸捂着手机回到了书房里,在几个师兄弟犹看勇士的眼神里战战兢兢地把手机递到了冯厉面前,“师父,小师弟有话要您。”

冯厉在低头写符,听到这句话手里一顿,笔尖的墨水顿时滴在了符纸上,这张符就被毁了。他放下『毛』笔,接过一旁弟递过来的手巾擦了擦手,动作缓慢,足足擦了有一分钟,才从王三叹的手里拿过了手机。

他刚将手机放在耳边,还未话,江落就好像知换了一个人听了一样,“是先生吗?”

冯厉垂着眼睛,随手将桌上的盘龙玉件拿在手中摩挲,淡淡:“吧。”

江落却是问了几句好,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先生,我想要……想要离开天师府。”

对面一片沉默。

江落眼中闪过笑意,他依着栏杆,漫不经心地抽了口烟,语气忐忑地:“先生?”

冯厉终于开了口,“为什么。”

“对不起,先生,”江落歉疚,“您是个好师父,只是我从小到都没被师父这么养过。我不是一个好弟,更配不上做您的弟。每次您待在一起,我压力得都会喘不过来气……我不喜欢被长辈控制,不喜欢头发长短都要被管教,不喜欢错一句话就要被您敲手心。先生,您声显赫,受人敬仰,想要成为您弟的人多不胜数,不缺我这一个。”

天师府书房里,即便是冬天,屋里也温暖春,但本来还有些燥热的师兄弟几个人却感觉到了阵阵寒意。

屋里安静得落针可闻,手机里江落的声音同样被他们听到了。

王三叹心惊胆跳,连忙低下头,不敢看冯厉一眼。

沉默,短暂却好像掐着人脖的沉默,冯厉从玉龙的龙角『摸』到了龙尾,他:“来天师府,当面我。”

完,冯厉就挂了电话。

书房里还是没有一点声音,氧气也跟着缺少一样,二师兄沈马吊儿郎当的神『色』也变得紧张了起来,他刚想着胆劝劝师父,就见冯厉猛得将手里的玉龙摔在了地上!

玉龙碎成了两半,玉渣四处飞溅。这一声巨响像是砸在师兄弟心里一样,顿时叫他们绷紧了皮,连头发丝都不敢动。

“们去把他带回来,”冯厉眼神沉沉,“晚饭之前,把们小师弟带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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