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信任

“大哥,你叫我。”快步走出庄园,查理很快就找到正在军营之中巡视的罗恩。毕竟一个比常人高出一个头的高个猛男,在那都是比较显眼的。

当查理找到罗恩是,罗恩正在一边喝着肉汤,一边呢对军营进行巡视。不过呢,因为罗恩醒目的体型,那些被他放倒的士兵,此时那都是小心翼翼,连牌也不敢打了。

“我们去山边走走。”罗恩等到查理过来,指了指僻静的山边,然后就带着查理离开了营地。

两个人边走边说,很快就隐入了夜色之中,而看到罗恩离开,原本紧张的士兵们也放松下来,纷纷钻进帐篷里估计是去打牌或者是闲聊了。

“怎么样,这半年我把你留在家里,感觉如何。”罗恩走在前面,从一些家长的话题开始聊起。

“挺好的,结了婚,维罗妮卡是个好女人,她乐意吃苦,对于清洗衣物,打理家庭都很积极,我估计明年我应该就会有第一个孩子。只是可惜,帮不了你。”查理的眼中红光闪烁,不过对于那欲望,他早已经习惯与之共处一室。

“可惜,还是埋怨,埋怨我不信任你。还是埋怨我不让你有机会杀个痛快?”罗恩的语气很平静,而对于自己的兄弟他也是很了解。

“不要试探了,我没有失去理智,这半年我有定时的发泄情绪。一群想要袭击我们的水贼,二三十个人,真是一顿丰盛的大餐。”或许会想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查理的舌头舔过嘴唇,似乎是在回味。

“我知道,虽然你现在看起来威风八面,不过事实上这半年你是如履薄冰。攻击玉之眼看似顺利,但是那些部落如果没被吓倒,那等着你的就是全军覆没了。”显然,查理与那些消息灵通的人还有着联系。

“是啊,如履薄冰。要不是吓住了他们,那我就只能退回法尔斯图了。”想到半年来的跌宕起伏,罗恩此时亦是忍不住的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索性我现在成功了,但是查理,但是你应该知道我更在乎什么,对于领地,爵位,我相信自己可以凭借自己得到,所以。”说道这里的罗恩转身注视着查理的眼睛。

他了解自己的兄弟,他了解他们每个人。而这其中他最了解的,莫过于查理。通过改造世界观,和潜意识,查理确实是压制并了解了自己的精神问题,当然了他的精神问题其实更多的是来自于先天的脑部疾病。

但是罗恩清楚,查理从来都没有真正将自己的疾病克服或者治疗成功。严格来说,他和自己能够做到的只是选择,将这份天生的恐怖倾泻于谁的身上。

“我要你保证,不会对康妮或者亚历克斯出手,你能做到吗。”罗恩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肯定。他盯着查理的眼睛,因为他知道如果查理坚定了自己想法,那么没有什么可以拦住他。

“好吧,我保证。”对于罗恩的注视,查理显得无关紧要。但是随着罗恩的静默不语,查理最终收起虚伪的表情,静静的看着他的兄长。

“你就这么相信他,相信我们的父亲。相信那个想要杀死自己儿子的人,你确定。”查理的语气很快,但是很坚定。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意这件事,但是查理,你应该知道我的看法,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父亲会起杀心是很正常的,他是放弃了你,但是为的是我,为的是家庭。”当年的事情错综复杂,但是却又简单明了。

在查理进入高速发育的时期时,罗恩原本以为已经被他压制的嗜血症再次爆发。在一次狩猎中,查理突然发病,不分敌我,当时没有防备的罗恩手无寸铁,而且也不想要杀死自己的弟弟。结果最终罗恩全身多处被查理的匕首划伤,才得以抓住机会打晕了查理。

而在那几年,查理曾经多次发病,而每一次都是罗恩压制了他。时至今日,罗恩大部分的伤疤都是源于那段时期,而罗恩的脱发事实上是因为他的头皮曾经受伤。

最终当索拉利乌斯回到家时,他发现了查理的异样。而罗恩身上的众多伤口,迫使着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计划杀死查理,因为索拉利乌斯担心如果在这么下去,罗恩,家人都有可能被查理杀死。他必须保护绝大多数的家人,而不是一个。

但是这个决定本质上其实没错,因为当查理的疯病发作时,很多时候他已经丧失了基本的认知观念,彻底变身成一个嗜血的野兽。但是当他清醒过来之后,那种伤害家人的愧疚又深深的折磨着他。

虽然罗恩让他不要介意,但是事实上当时的查理已经有了自毁的倾向。他的睡眠很轻,轻到在半夜听到了罗恩与索拉利乌斯的争吵,在听到了自己父亲想要杀死自己之后,心里近乎崩溃的查理一个人跑入山中,最终罗恩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把他带了回来。

然而对于山中发生的事,查理与罗恩从不与人诉说。在罗恩的眼里,那只是一段需要埋葬的历史而已。

但是查理却记得清楚,他记得自己是多么的失魂落魄,当时的他感觉整个世界已经是一片黑暗,连自己的父亲都放弃了自己,他还能指望什么。

最终当罗恩找到自己,罗恩在查理这里听到的只有那些对于自己的抱怨,憎恶,嫉妒,自己甚至对于罗恩喊道:“你为什么不去死。”

事实上也是那天罗恩才了解到查理的内心有多脆弱,他憎恶着罗恩,但是憎恶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让自己明白了这个世界,但是他却无法靠近自己所说的世界。

他的弟弟戒备着他,他的父亲想要杀死他,他在家庭中却犹如一只徘徊在丛林之中的野兽。如果他不了解世界,他还可以活在混沌之中,但是罗恩打开了他的灵魂,可是他的肉体却依旧囚禁着他。

他就像是一只被困在野兽身体中的灵魂,他既不是野兽,却也不是人类。

“是啊,为了家庭。我憎恶这个家庭,却也享受着这个家庭。哥哥,如果我不是你的弟弟,那当我把匕首插进你的胸膛时,我应该已经死了吧。”人啊总是享受着,又唾弃着。查理憎恶着的父亲来自家庭,但是他的哥哥却也因为家庭选择了为他堵上性命。

“这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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