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聚散悲欢独问月

吴天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回到刚才出来的那个山洞。

望着眼前右上角残破的传送阵玉石门,吴天也只是感到可惜,并没有觉着有什么大不了。因为他想起了,玉真子留下的那些传送阵修复材料和玉简。现在回想起来,估计那片切入通道的七彩光芒,就是空间乱流里的东西,它毁了那传送通道。

他先拿出一些食物,强迫自己吃下去。补充了体力后,他就开始研读玉简。

一天后,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吴天,慢慢地将玉简里的内容整理了一遍。

那里面是一些空间阵法知识、传送阵的建造和修复技巧,以及玉真子的那次空间传送经历。

通过学习和图片对照,却发现这里有个非常致命的问题,那别的材料都还有一点,就是寒魄精金和含有空间属性得玉髓,被玉真子用光了,气得吴天捶胸大骂。

就这他还不死心,他在来时乘的那个传送阵上的灵石洞里,放入了灵石,自己踏了上去。

没有反应,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下子吴天真的蒙了,傻了。

好一会,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在这个山洞里:“啊……啊……我的燕子……老婆……啊……啊……我的阿妹……啊……我的徐丽小美女……。我的……我怎么这么惨呢?我没想着一个人过啊……我的燕子啊……XXOO玉真子你们一家女性,我是刨你家祖坟了还是怎么的,你竟然害我……。”

两天后,一副萎靡不振的吴天又出现在了森林中。这次动物们倒了大霉,但凡看见大点的动物,管他认识不认识,红了眼的吴天上去那就是剑刺、刀砍、手枪点射,机枪扫射。多亏吴天只是为了发泄,还没有忘记自己的枪弹没地方补充。要不估计重武器都要出来了。

几乎每天都在搏杀,每天都浑身是血的吴天,就这样在森林里,带着满身的血腥气,锤炼着自身,发泄着对玉真子的愤慨(关人家什么事)、对自己没有将燕子一起带着的懊恼和悔恨。

前面又出现了一群长着肉翅的马,吴天奋起直追,追上后,骑在无鞍的头马身上,那头马也是个脾气暴躁的家伙,它发觉被人骑了后,就又跳又叫,还人立而起。这些动作都是想将吴天甩下去。结果,头马很悲催,在无奈之下,它只有率领群马继续奔跑。这一跑就是一天一夜,马群终于停了下来,头马终于被驯服了,吴天顺便还收服了两匹只有一岁体态矫健的马。

吴天时而走路,时而骑马,一路搏杀,经过两个月这样的艰苦跋涉,吴天终于走出了森林,来到森林边上,这一座长满不知名花草的低矮小山下的小河边。

坐在河边望着延绵起伏的小山上,山花烂漫,万艳争春,他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日子还得继续过不是?反正总算还有希望。

再望望河对岸不远的小城池,看着来往在官路上的行人车马忍不住道:“MD,总算见到了人烟。看了两个月的野兽,自己几乎就变成了野兽。还是应该洗洗,换身衣服,过去看看能不能听懂人家说话。也要和人交流一下,才能知道那里能弄到修复材料。咦?这里怎么像是中国的古代的县城?县城边上的土路?行人的古装打扮,出行的是车马,不是汽车。城门口士兵身上的刀枪铠甲,……尼妈,那个传送通道不会不是空间通道,而是时间通道吧?或者说是被那片七彩光芒从空间通道拐带到时间通道了?”

一脑门子为什么的吴天,给那三匹马传递了不要抵抗的信息,就将它们收进了空间。又把自己泡在河水里边洗澡边胡思乱想。这河水虽浅,但干净的没有一点污染,且在这春暖花开的季节里冰寒刺骨。多亏他的身体寒暑不侵,倒也能忍受。

洗干净进了和外界时间同步的空间,看见马儿在空间里好像很舒服的撒欢,知道它们很喜欢这里的气息,又想到了它们的草料,就在附近找了些马儿爱吃的草,种进了加速空间。和马儿玩了十分钟,他将早已繁殖很多的草料弄出来给它们吃。

吴天又在静止空间里,找了身当初和唐燕在西安戏剧用品店买的众多古装里的一套特别合身的,就是戏台上的奶油小生服和文士冠穿戴好,还好,自己的头发这段时间因为刻意的留长,正好能戴上那高冠。

看到玉真子的靴子,吴天眼睛一亮,放的久了,他都差点忘了。掐诀祭炼完毕,这才知道,这靴子还真的是加速法宝。吴天穿上后,很不适应,不是太快被摔倒,就是掌握不了平衡。他狠练了一阵,才算是能如臂使指。

打扮完毕,就见他一身白色的丝绸儒服,盘起的长发上,插着一根在西双版纳爱尼古寨后山洞里得到的,自己血祭过的能偷袭人的发簪,外面又戴上了黑纱做的文士冠,脚上穿着的是从玉真子脚上扒拉下来,后经唐燕洗干净的那双像是彩缎面料能加速的靴子。照照镜子一看,显得是那样的卓尔不群、风度翩翩。

他很满意的手拿折扇,一步一摇的走向那城池。通过官路的时候,他与一个正要上车远行的富家子擦肩而过之时,顺手将那人身上的钱袋收入囊中,听那人与车夫说话,所用的语言还真是它能听懂的中国话,只不过像是河南一带的方言,这可能就是孔子所说的雅言。

城门口,四个守门的卫兵,远远地望见一人儒服冠带,长衫飘飘、卓雅不凡、施施然飘然而来,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一般,他刚刚还在远处,一瞬间就到了众人身前。看的卫兵们和城门口的行人都驻足不前,讶然观望。

吴天到了城门口,看着门洞上方写着‘定林’两个大字。他从那个顺来的钱袋里,拿出几文铜板,塞给了一个傻愣愣望着自己的卫兵,在众人呆呆的目光中,潇洒的进城去了。

沿街缓缓而行。吴天是第一次看到电影里才能出现的古代大街。临街门店大都是些二三层的土木阁楼,红砖碧瓦、斗拱飞檐。门头上面各门店的市招旗帜迎风摇摆。大街上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

以城中十字口那高大的钟鼓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

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

商店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的专门经营,此外尚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不大的小城里各行各业,应有尽有。

大的商店门首还扎“彩楼欢门”,悬挂飞旗,招揽生意。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有叫卖的小贩,有乘座轿子的大家眷属,有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

交通工具很具古代特色:有轿子、骆驼、牛马车、人力车,有太平车、平头车,形形色色,样样俱全。除了那高档马车的驾车马,是长有肉翅的以外,简直就是中国古城的翻版。

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他觉着自己犹如置身于一幅色彩斑斓的民俗画卷之中。

吴天随意走进了路旁的一家酒肆,点了一壶寡淡的酒、几盘人家殷勤推荐他却觉着平常的菜肴和一盘让人百吃不厌的酱牛肉,默然坐在胡凳上,耳边聆听着酒肆中酒客们那带些市井俚语的调戏声,还有那些下等歌姬趺坐在席上的俗不可耐的唱腔,眼望着酒肆敞开的大门外那悠闲而来又悠闲而去的行人。

他心情逐渐放松下来,在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古代版小城里,在这样一个不知名的小酒肆里,落寞的吴天终于放弃了那所谓的忧伤,他要为能回到现代创造条件,而融入这情这景这时代。

他明白,不管他愿不愿意,他必须成为彻头彻尾的这个时代的‘古代人’,哪怕这些人和这个民族都是如他所想,上古大能遗留的血脉。一如这酒肆中粗鲁的酒客,一如那街上游走的行人。

从里面临窗的桌子上传来三个老者的对话声。

“……唉,吃不下啊,奸臣当道,如今这大梁朝世风日下啊。”说着吃不下,蓝衫老者的筷子却不停。

“是啊,奸逆在朝,贪官污吏横行,四处暴民作乱。这世道怎么就成了这样?想当初,太宗在世……”‘嗞溜’一声,一杯酒进了说话老者的嘴里。

“也别遥想当年了,从邸报上来看,现今西荒巫蛮叩边,我朝边军连战连败,弃土失城,人心惶惶,好几处难民揭竿而起,朝廷正忙着四处派兵镇压。也就咱这南林之地还算平静。”一副雍容华贵气度的老者端着杯酒平静的说。

“平静什么啊?你是久在家中,只看邸报,难知真实情况。我那家仆从凤凰城回来说,路上见到大批的难民已经奔着南林而来,想来不日你就可以在大街上看到。唉,都是为了生存啊。”

“就是不知县衙会怎么做?那王推官不是叫嚣着什么拒流民于定林之外?唉,可别激起民乱。”

“沿途的正林城、素波城、通德城几个大城府台,都还算治民有方,据说还没有出现什么大麻烦。毕竟这南林之地这些年还算富庶。那王推官本就是个贪得无厌的,早晚会遭报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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