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捉虫)“那……能不能喂喂……

三十章

寒鸦真是有毒!

殷长夏合理怀疑, 里面搞基的人不在少数。

搞基也就算了,还陆子珩给看见了。

殷长夏无如也不喜欢寒鸦,坏心眼的说:“这都是假的, 是他们别有用心,要离间我们兄弟感情。”

陆子珩像是在沉思,分辨着殷长夏的话。

眼瞳额间过长的头发所遮盖,显有些『迷』离, 永远无法聚焦似的。

他有种破碎感, 像是出裂痕后再也无法再粘黏的碎片,只剩下一个容器的基本形状,里面却是崩坏的。

陆子珩:“阿祈……没在骗我?”

殷长夏:“当然没有!”

陆子珩:“那看来去,让人把他们抓起来。”

殷长夏突然有了点不好的预感:“……抓起来做什么?”

陆子珩:“再让我观察一下。”

观、观察弟弟是怎么坐在情/哥哥腿上撩拨人的吗?

人类『迷』『惑』大赏。

殷长夏:“……”

陆子珩:“我和你分开太久, 不太懂怎么和你相处。”

那也不至于向搞基的取经!

殷长夏欲言又止,表情复杂到了极点,怕陆子珩学歪了。

殷长夏:“你手下的尹越……”

陆子珩:“死了?”

没到陆子珩竟然早就知道了?

殷长夏脑子里『乱』成一团『乱』麻,耳膜里还能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

屋外的灯笼里的薄光快要风吹快要熄灭, 树枝落下道残影,投『射』在陆子珩的脸上,令他此刻竟有种暗夜里的怪物一般的张牙舞爪。

偏偏陆子珩的表情毫无波动, 明明早就知道了,却没有任举动, 反倒放任尹越这么做。

陆子珩了起来:“看来还是阿祈更厉害, 能赢过b级玩家。”

殷长夏很快就闭了嘴。

他的下颚有些绷紧, 把嘴里的话咬破碎,才吞了去。

陆子珩朝他伸出了手,似乎要『揉』了『揉』他的头顶,殷长夏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感觉到了危险, 赶忙向后了一步,差一点撞到了后的裴铮。

这一举动,令陆子珩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殷长夏的呼吸紊『乱』,发誓这是他的下意识行为。

陆子珩收了手,完全没有任解释。

他那空洞的眼瞳里既无善意,也无恶意:“其实我很高兴,阿祈在我进来没多久,就开始提醒我尹越的事了,是担心我的处境?”

殷长夏:“……”

他一时心情极度糟糕。

之前在深渊博物馆的时候,经郑玄海提醒,殷长夏才发现了四年前的事情,是陆子珩一人承担了下来。

陆子珩还因为他了癌症,明明进入游戏四年都不曾有任举动,却在那个月里疯狂的升级,成为了a级玩家。

这些行为,真的是恨他?

殷长夏僵硬:“你既然都知道了,我的提醒不过是白费心思。”

“不是的……”陆子珩喃喃自语一般,语气渐渐变坚定,“不是的。”

裴铮也觉出奇,这对兄弟到底要闹哪样?

陆子珩的态度,也未免太过奇怪了。

单纯的爱不像、恨也不像。

反倒是……

极爱,极恨。

真是扭曲。

对话陷入了僵持当中,气氛瞬间急转直下。

裴铮自认扭曲,但也没达到陆子珩这个地步。

裴铮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也站到了殷长夏的边:“不如今天就适可而止?”

该死,殷长夏是给他下了什么咒吗!

怎么来不维护谁的自己,竟然也学会了这个恶习?

陆子珩的睫『毛』轻颤,在白皙病态的面颊上落下大片阴影。

“阿祈是我弟弟,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又怎么可能害他?”

这声音的力度,根本不像是说给别人听的。

而像是……在告诫自己。

裴铮:“……”

门外的走廊再度响起了动静,每个步子都走格外用力,仿佛迫不及待的要过来。

一听殷长夏来了,李玖便立马冲到了九区会馆。

现在已经很晚了,会馆里看不到任踪影。

李玖也不遮掩,一到门口就嚷嚷起来:“殷长夏,你大爷,怎么到家园不联系我?游戏里裴铮没『乱』咬人吧?血玉到手了吗?”

他太心急了,怕血玉弄丢了。

现在裴铮通了深渊博物馆游戏的消息,迅速在家园里蔓延,这个游戏已经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们开始争抢着下一次的深渊博物馆名单,再拿血玉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了!

刚刚窗外吹来的风,正好把门给暗扣着,没有把木门死。

李玖轻轻一推,便把门给推开了。

正觉奇怪的时候,便看到了屋内两道‘和善’的目光。

裴铮:“谁『乱』咬人?”

陆子珩:“谁大爷?”

李玖:“……”

妈呀,两个a级大佬!

这情况……是什么修罗场吗?

看上去简直快要打起来了!

起刚才自己的口不择言,李玖恨不抽自己两下,立即就乖顺了,怂着,再也不敢在殷长夏这里放肆:“大佬们好。”

殷长夏憋着,又连忙正『色』:“我这里走不开,就没去找你。”

安静恭敬像是遇到高中班主任。

李玖一脸的沧桑,感觉自己在两个大佬的注视下,了整整十岁!

他哪里知道殷长夏这边会那么危险!

李玖的载物用不了多少次,是他太过着急,要早点聚集阳玉阴玉,拿到游戏内核,成为b级玩家。

这样他才能接替烈雨的队长位置。

要不然,也不会撞到枪/口上。

郑玄海一脸尴尬的走了进来:“抱歉,是我没拦住他。”

当他进来的那一刻,强烈的恶意席卷而去。

郑玄海浑僵硬,刚刚不是没有瞧见陆子珩,却不敢在他面前现,也不敢阻拦陆子珩。

自上个游戏,陆子珩就对他出了杀意。

郑玄海不愿和陆子珩正面对上,谁知李玖这个憨憨,竟然主动撞到里面,他不已才现了。

殷长夏继续了刚才的话题:“你这次过来,是看看我有没有通考核官任务吧?”

陆子珩:“……”

殷长夏:“我还是e级,需要拿道具测试吗?”

陆子珩:“你的实力,应该不会……”

殷长夏『露』出一个难看的容:“深渊博物馆已经具备c级场的增殖属『性』,没个新人能在这种难度存活下来。哥,你不能因为我是你弟弟,就觉我能干翻全场。”

他的心脏咚咚直跳,知道自己是在赌。

陆子珩真拿道具测试,他所有的信息都会暴『露』。

这是殷长夏不愿看到的。

这种做法,不过是以退为进。

陆子珩叹了一声:“阿祈,我是让你阳寿更多一些。”

殷长夏:“我也。”

这一点他们倒是达成了一致。

郑玄海终于中嗅到了什么,陆子珩难道是觉他阳寿不多,实力不强,还占据了唯一一个掌控者的名额,无法保护现在‘柔弱’的殷长夏,所以才会对他出了杀意?

郑玄海面皮紧绷,觉自己或许猜到了陆子珩的心思。

郑玄海:“我会辅助殷长夏,助他早点升为c级玩家。”

c级玩家之上,就能多一个掌控名额。

这样一来,陆子珩就不会盯着自己了吧?

陆子珩连眼神都没放到他的上:“阿祈,下次不要再选这么难的游戏。”

李玖:“……”

这是警告吗?

是他委托了殷长夏,才让殷长夏进入了深渊博物馆。

换而言之,是他把e级玩家的殷长夏,害选到了具有增殖属『性』的深渊博物馆里去。

李玖浑僵硬,可比他更加僵硬的人,还有旁的郑玄海。

陆子珩即将离开此地,郑玄海瓮声瓮气的说:“如果一个月之内,我不能让殷长夏升为c级玩家,我会让出名额!”

让出名额……?

他难道不知道,掌控者名额是无法让出的,这种说法是间接告诉陆子珩,他拿命当赌注了。

李玖是一次知晓,殷长夏了郑玄海的掌控权。

他睁大了眼,还未来及震惊,就郑玄海发咒赌誓的话给吓住:“你疯了?”

李玖连忙对陆子珩说:“陆队,你别当真,他就是随意一说……”

窗外亮起了红『色』光柱,这是游戏在清扫阳寿耗尽的玩家。

明明没有人受伤,此刻空气里却好似流淌着血腥之气,照在屋内每个玩家的脸上,落下一大片的阴影。

陆子珩站在窗边,大半个这红光所染。

他缓缓『露』出了一个容:“好啊。”

众人:“……”

危险、恐慌,仿佛立即把他们带了游戏的世界。

陆子珩转离开了这个地方,影渐渐消失在夜雨当中。

李玖憋了许久的气,这才强烈的喘息了起来:“陆子珩这才成为a级玩家多久……”

上的压迫感,简直致命。

郑玄海的表情并不好看,可相比李玖,他反倒心里松了一口气似的。

找到化解这恶意的突破口了。

殷长夏:“安置好时钧和时瑶了?”

郑玄海:“嗯,时钧的精神污染还没完全清除,时瑶在帮他。”

殷长夏:“现在入夜了,家园不安全,我们明天去载物登记大厅。”

这本该是上个游戏之后,就该做的事。

但殷长夏有自己的考量,那时他手里的阳寿还富余,再加上刚了新星榜前三,就贸贸然去载物登记大厅,就无异于告诉所有人,他手里有载物。

现在隔了一段时间,没那么多人盯着了。

最重要的原因之一,裴铮在这里,比他更有吸引力。

殷长夏的阳寿所剩无,登记了载物过后,就能获十年阳寿,填补这一次的空缺。

夜『色』渐浓,外面骇人的红『色』光柱总算消失。靡靡细雨滴落在建筑的青『色』瓦片上,像是奏响了段音阶。

裴铮:“我有事,先走了。”

殷长夏:“嗯。”

裴铮已经离开了房间,唯独剩下郑玄海和李玖。

殷长夏:“你怎么还不走?”

经过刚才的事,李玖不敢再放肆,但仍然不放弃:“血玉……”

殷长夏『露』出小虎牙:“正巧裴铮也要,你可以和他打一架。”

裴铮!?

李玖心底涌起惊涛骇浪,这才明白过来,裴铮进入d继承的深渊博物馆是为了什么。

他心里苦涩,有种天堂坠入地狱的感觉。

殷长夏竟然真的拿到了血玉,东西就摆在眼前,可他就算再垂涎三尺,也无法到。

李玖:“……算你狠!”

交易终止,这也是无可奈。

郑玄海和李玖也走到了外面,李玖一头栽入了雨中,染湿了,也顾不上雨水腐蚀的疼痛。

一腔苦闷无法发泄,未来渺渺,看不到希望,这才是最令人恐惧的。

“等等。”

郑玄海忍不住喊出了口,“你下一场……不跟我们一起进去?”

李玖:“交易都终止了,我们也互不相欠,还喊我做什么?”

郑玄海站在门口,知道刚才殷长夏的那番行为是在观察。

李玖比他还惨,居高位,载物的次数又只剩下一次。

郑玄海:“我只是劝你,不要放弃自己最后一线机。”

李玖一拳打在旁的树上,震树叶沙沙作响。

明明是他自己打了一拳,可打过去之后,整个人就像是虚脱了那样,再也不出任力气。

“我哪里还有什么一线机……”

李玖眼眶赤红,“郑玄海,在这件事情上,你不是应该跟我最感同受吗?我们都是一样的,深受次数类载物的限制。”

外面把他们捧再高,等载物用完了之后,他们就会变跟普通玩家一样。

甚至有些人过于依靠载物,所锻炼出的能力,还比不过一般玩家。

看你起高楼,看你宴宾客,看你楼塌了。

这便是次数类载物玩家的真实写照,一群藏在阴暗处的人,正贪婪的嬉着,等待他们落寞时,好争先恐后的上来踩你。

李玖俨然『逼』上了绝境,不然也不会这样失态。

李玖仰起头,任雨水冲刷自己的脸,仿佛在问天爷一样低喊:“我该怎么才能赢了裴铮?为什么和我抢血玉的会是a级玩家?但凡换了其他人……”

郑玄海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始终没有迈出一步。

他谨记着自己的位置,就更不能做一个白眼狼,给殷长夏惹麻烦。

如果是上个游戏,他的确和李玖一样的处境。如果不是『逼』成那样,郑玄海也不会贸贸然接下考核官任务。

租客那个游戏,他的确『毛』躁,要不然也不会错误估计殷长夏的实力。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就是末路。

只是他却因此到了转机,这大概就是置之死地而后吧。

明明已经绝望,又到了希望,感激就会放大。

郑玄海:“你拿血玉,无非是早点凑齐三个游戏内核,晋升a级玩家,这无法根本上解决问题。”

李玖咬紧了牙,手指捏发白:“我当然知道解决不了问题!”

他在雨中张了张嘴,却没有任的声音,只是用力连下颚的青筋都凸起了。

一场无声的呐喊。

这种次数类的载物,只能依靠升级修复一定的次数。李玖的载物升级,需要在载物大厅,花费足足三十五年的阳寿。

李玖眼瞳里爬满了红血丝:“……我已经不敢去c级场了。”

郑玄海还是没有透『露』载物修复的事,只是将手里的油纸伞递给了他。

“载物真是一把双刃剑。”

“那些底层的玩家,除了能拿自己的命去拼以外,找不到任存下去的方式。”

“这不是很可吗?拥有载物的人,反倒更容易退缩。而『逼』到绝境的人,反而更容易抛去一切杂念。去拼、去抢、去厮杀。”

“你真的不为自己再博一次了?”

李玖浑僵硬,定定的看向了郑玄海手里的伞。

他没有去接。

他明明是凭着一股冲劲才拿到了烈雨二把手的交椅,可越是居高位,越是束手束脚。

是什么时候,他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李玖其实很羡慕他们这一群人,就连和他相同处境的郑玄海,也带动了起来,像是朽木焕发出机。

郑玄海:“不要伞吗?”

你真的不在为自己博一次了?

这话重重的击打在李玖的心上,令他觉震耳欲聋。

“反正都淋湿了,又必再拿……”

李玖挣扎了起来,僵硬石化的,好像这雨给腐蚀软化了一些,让他拥有了行动的能力。

李玖:“c级场啊……”

殷长夏一直看着,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收了眼神,将敞开的窗户闭。细雨斜风再也无法吹入进来,小小的一扇窗户,竟然能隔绝那么多的声音。

殷长夏如同力气耗尽一般躺在了床上,像是要昏死过去那样。

残疾狗也睡在床上的角落,他完全没能发现,它的耳朵里探出一只米粒大小的蜘蛛,正在仔细观察着他。

[不帮吗?]

殷长夏还以为这是宗昙的声音,正疑『惑』着为什么宗昙突然能够在家园苏醒了,睡意却将他打败,令殷长夏睁不开眼,即将陷入更深的睡梦当中。

殷长夏『迷』『迷』糊糊的答:“现在……更帮唐启泽。”

[你对边的人,还真够好的。]

殷长夏终于死死的睡了过去,蜘蛛看了一会儿,又像是嫌弃这具狗似的,却不不缩了去。

这个声音直接在殷长夏的脑海里响,外壳的温柔缱绻所包裹,里面的本质却是坚冰:[殷长夏,你真不像夏家人,百年前捡到我和宗昙的人,为什么不能是你?]

殷长夏翻了个,再也没能听见他的话。

他这一觉睡太久,直接到二天的下午三点。

直到门口传来敲门声,殷长夏才猛地苏醒了过来:“遭了睡过头了,唐启泽,你怎么不……”

话刚到一半,殷长夏表情才变僵硬。

唐启泽现在命悬一线。

自周迎和纪今棠的事情之后,殷长夏纵然不介意,也不愿意再和别人出亲密的系,对待所有人都是点头之交。

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把唐启泽当成了真正的伙伴。

“进来吧。”

郑玄海:“我们今天还去载物登记大厅吗?”

“去。”

殷长夏连忙床上起,“柯羽安呢?情况怎么样了?”

郑玄海:“唐桐这边的祝钦,已经送他了现实世界的医院,现在没什么大事了,只是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殷长夏松了一口气。

郑玄海把手里叠整整齐齐的衣服递了过去。

殷长夏突然有了点不祥的预感:“……这些是?”

郑玄海:“陆子珩派人送来的。”

殷长夏有点羞耻,他在十岁的时候,陆子珩就离开家里了,结果现在还跟前一样照顾他!

明明自己再隔个月,就要二十二了。

正巧自己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殷长夏接了过来,便朝着屏风后面走去。

这衣服……

殷长夏记他们之前拍全家福的时候,自己就是穿的这,和记忆里的分毫不差。

那张照片,也是他们唯一一张合照。

殷长夏很快便穿好,用手撩开珠帘:“走吧。”

珠帘撩晃动,玉『色』的珠子拍打了起来。殷长夏穿着民国制式的长衫,白底上以冷硬的线条描绘着镂空的红莲,盘扣处也是红『色』。

不不说,博物馆那偏向西欧风格的衬衫,根本不大适合殷长夏。

他穿这样的衣衫,反而映那张脸漂亮至极,隔着古风古『色』的珠帘,更有种雾里观花的朦胧美感。

一同进来的时瑶还有些恍惚,游戏里的心理暗示也同样在此刻效。

时瑶立马又过神来,她怎么能觉殷考核官漂亮让人心痒呢?

太失礼了!

殷考核官的形象该是高大的!

殷长夏:“时钧呢?”

时瑶连忙正『色』道:“时钧受了精神污染,必须要多休息。”

说到这里,时瑶又暗自佩服起了裴铮。

a级大佬果然不一样,同样是见到了馆长,但裴铮就没有多大的影响。

殷长夏点头,还在思索着陆子珩送来这件衣服的用意。

难道是昨天的赔罪?

亦或者他反驳了陆子珩,拿这个来升华兄弟感情?

殷长夏叹了口气,觉两边都有。

他对所有事情都运筹帷幄,唯独对兄弟感情,真是笨拙到了极点。

殷长夏:“走吧,先去载物登记大厅。”

载物登记大厅在每个区域都有,唐桐在九区的宅子,又是最核心的地带,短短五分钟就能抵达。

外面杨柳飘飘,又正值白天。

纵然没有阳光的照耀,那些红纱悬吊在天空,风吹动的时候,也有种惊人的美感。

古香古『色』的建筑,和最中央的金属游戏大厅完全相反,却又奇妙的融合在一起。

裴铮早早等在了他们的必经之路,面『色』阴沉的扫视三人:“去登记载物?”

殷长夏:“裴大佬?你不是……”

话还未说完,便裴铮也拉到了巷角。

里面十分幽静,颗树木所遮挡,裴铮又一直戴着遮掩容貌的道具,根本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力。

裴铮口气极其不善:“你们两个去登记就去,我有事找这家伙。”

郑玄海和时瑶也着急的跟了进来,裴铮这个态度,让郑玄海总觉古怪。

正开口时,就殷长夏所阻止:“不用管我,你们先过去等着!”

郑玄海和时瑶面面相觑,只原路返,先走到外面为两人把风。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小巷里就只剩下了殷长夏和裴铮二人。周围摆放着许多褐『色』装水的坛子,狭窄的小巷当中长满了青苔,两堵高墙所挤压。

本来就不明亮的空间,变更加昏暗。

殷长夏:“有什么事?”

裴铮:“先把血玉拿给我。”

殷长夏一愣,裴铮并不是这样出尔反尔的人,昨天明明才说好,只要他和自己一起去食欲这个游戏,血玉就可以归他所有。

一定是发了什么事情!

裴铮:“你载物里的那只鬼魂,一到十区……”

殷长夏:“昨天你了十区?”

裴铮没有否认:“他突然消停了一阵儿,但之后就开始疯狂吞噬,占领我的。但过了不到三分钟,又恢复了原样。”

时好时坏,一定有蹊跷!

殷长夏:“……他之前不一直都这样?”

裴铮语塞,心情极度不佳,觉自己语言表达能力极差,找不到精准的词去形容。

“就是……就是之前是『奶』狗咬,虽然咬了,但没有牙齿,肉也咬不下来,就给你留个印子。昨天异变的那分钟不一样,能直接把你给活吞了。”

殷长夏:“……”

这形容,就跟狗突然变成狼了一样。

裴铮刻意压粗了嗓音:“血玉给我,我说到做到。”

血玉有镇魂作用,他必须自保。

而且大有可能是十区的阴气太重,冲击了江听云,令他变更不正常了。

江听云那个智障,真是让人不省心!

殷长夏没有质疑裴铮,也不曾怀疑裴铮话里的真假。

毕竟深渊博物馆的游戏当中,裴铮已经拿了两个攻击类道具给他。

剪刀和骨戒。

殷长夏:“好,但我有个条件。”

裴铮拧眉:“你说。”

“你到现实过后,要来找我。”

殷长夏飞快的说了一串地址,这才把血玉给递了过去。

还未递到裴铮手里的时候,他里的江听云,突然强行苏醒了过来。

江听云的眼瞳蒙上了一层灰尘,仿佛下雨天的玻璃。他用极轻的声音,在嘴里念叨着一个字:“夏……”

这声量太小了,在小巷这样幽深的环境里,都听不清楚。

殷长夏毫无所察:“血玉给你,自己收好。”

江听云专注的看着他,念了好声才找准了发音:“夏夏。”

殷长夏耳膜嗡的一声,终于明白眼前这具的掌控权进行了交换。

好像还是头一次听到江听云说话这么流畅。

这样的称呼,令殷长夏觉有些不适。

空气里满是湿润的水雾,天『色』也雾蒙蒙的,周围的景『色』都朦胧成纱。

檐角的风铃正吹轻响,隔太远,反而没那么清脆,就像是江听云那极轻的声量一样。

殷长夏:“现在口齿没那么不清楚了?”

江听云:“……”

他凑到殷长夏的边,微微弯下了头,好似干什么事。

殷长夏看着他的头顶的发旋,突然恶胆边,这是刚刚对他发火的裴大佬的啊,突然就伸了手,放到了他的头上。

裴铮:“……”

敢撸他的手法跟撸狗一样,殷长夏你有种!

殷长夏了起来:“你怎么能苏醒了?宗昙在家园都醒不来?”

原以为这么复杂的问题,江听云理解不了。

谁知江听云却缓缓答道:“十区……靠近十区,可以。”

殷长夏微怔,手指微微一僵。

心头出些许怪异,总觉这样的江听云有细微的不对劲。

江听云蹭了蹭他的手心,用撒娇的口吻:“别把血玉……给他,好不好?”

他一直垂着眼眸,看着温顺极了,却在指缝之间,偶尔瞥来的眼神,都让殷长夏心头发冷。

果然和宗昙一样是厉鬼。

再怎么乖顺,里面的凶『性』也无法遮掩。

殷长夏冷声道:“不行,这是我答应的事。”

“那……能不能喂喂我?”

江听云凑到了他的耳边,用裴铮平日不曾说过的温柔声线,似春风拂柳般,在殷长夏的耳膜当中晕开,“我好饿,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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