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句新婚快乐, 听颇像是新‘丧’快乐。
反正已经够苦『逼』了,殷长夏不介意己更苦『逼』点。
来啊,互相伤害啊!
此时众人已将屋内巡查完毕, 急忙回到了殷长夏这边。瞧他若游丝,整个人都陷在墨绿『色』的沙发里。
他的肤『色』本就病白,如今被深『色』的沙发衬,就显得更加羸弱了。
身上的民国长衫, 并无他点缀, 只是袖口与盘扣附近有祥云纹路。墨『色』发丝凌『乱』,额头淡淡薄汗,连嘴唇也不见半点血『色』,显得有些颓靡。
……别提, 安静时还挺好看的。
就是这身的泥水,头发和脸上都沾染了许,让这种美有了些瑕疵。
洗干净就好了。
殷长夏丝毫未注意到众人惜的眼神,咳嗽了两声:“发现什么没有?”
他咳嗽, 周迎便觉得十紧张。
从知道殷长夏得了癌症的事,周迎的内心就极度压抑,庆幸殷长夏还活的同时, 又心疼他受了这种折磨。
周迎的心仿佛被极细的针戳了许小洞,随时间的过, 疼痛感也在逐渐加剧。
周迎在心里问己, 倘若是他得了癌症, 也会这样坚强吗?
不、绝不会的。
面对别人的冷嘲热讽,他心里产生的怨怼只会比殷长夏得。
殷长夏这样冷淡的对他,也是他活该!
周迎以前从不觉得殷长夏是需要照顾的,毕竟八年来都是殷长夏保护他和纪今棠的。
然而直到他生了病, 这样羸弱的模样,周迎才恍惚间生了‘保护欲’。
周迎急的问:“身体怎么样!有哪里疼吗?”
他眼里的关心并不作假,只是凑得近,殷长夏的右手就锤了过。
殷长夏:“……”
周迎:“……”
他捂己发疼的脸颊,眼眶微红的说道:“你打吧,只要打拳你能消,我怎么样都以。”
殷长夏心虚极了,是真的在锤!他看得清二楚!
宗昙是真看不惯靠近他的人。
[脏。]
殷长夏:“……”他猜得果然没错!
纵然不是己动的手,但周迎被打了,还怜巴巴捂脸的样子……
好惨。
但有点爽。
殷长夏咳嗽两声,清了清喉咙:“周迎,你以没事别凑那么近,我不习惯。”
周迎捏白了手:“……嗯。”
看来要修复关系,不是两天的事。
周迎不断在内心告诫己——不能急于时。
他当初伤害殷长夏时说的那些话,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抹过的。
殷长夏再次将目光放到了冉雪身上:“你急过来,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冉雪表情为难,有些难以启齿。
唐启泽叹了声:“还是我来说吧。”
殷长夏不由面『露』疑『惑』。
到底是发现了什么,能让强势的冉雪都觉得不好开口了?
唐启泽:“你还记得刚才密室外那堵墙吗?”
殷长夏:“当然。”
他对那面墙印象极深,毕竟墙里面就是密室。
唐启泽:“这里也有面墙壁,上面挂同样的相框。细节处……毫不差。”
三番四次说相框的事,但每次话都只到半。
这不禁令殷长夏产生了好奇,继续追问道:“相框有什么问题吗?”
唐启泽表情变得难看:“那些照片和我们在外面看到的不样。外面那间房的照片是个女孩,在各种地方拍的照,无例外都在笑。而里面房间的照片,是偷/拍她『裸』/『露』的样子。”
偷拍、『裸』/『露』?
这在个杀人狂的里,的确令人『毛』骨悚然,难怪冉雪觉得难以启齿了。
众人神『色』如同这晦暗的夜『色』,恐慌在内心蔓延,仿佛永远等不到天亮的时候。
他们果然撞入了杀人现场。
在这些扑朔『迷』离的线索当中,唯有这点是十明确的。
“啊啊啊!”个尖叫声打破了寂静的空间,阻止众人再继续联想下。
几人对视眼,发现队伍里的向思思根本没有过来!
她方才引得杀人狂折返回来,害他们遇到危险。向思思便不敢在人群里说话,尽量降低己的存在感,没想到少了个人他们都不知道!
殷长夏:“快找!”
他们连忙顺声音发的方向跑了过。
苍蝇到处『乱』飞,发嗡嗡声。屋内光线昏晦,却连个灯泡也没有。
厕所的门不知被谁锁上,完打不开!
里面传向思思的呜咽声:“呜呜呜,我好怕……”
冉雪:“思思,你快开门!”
向思思的哭声消停了会儿,鼻音浓浓的问:“冉姐?真的是你吗?”
冉雪:“是我。”
向思思这才恢复些理智:“我、我刚才来搜查厕所,想看看有没有线索,但回过头的时候,厕所的门就直接被关死了,我根本打不开。冉姐,你说这个房间是不是有……”
鬼?
众人的脸『色』度变得惨白,连呼吸也变得紊『乱』了起来。
这里不是什么报名场,而是正式场游戏!
正式场的鬼怪也和报名场的不同,根本无法用肉眼识别。
未知的东西,往往是最恐惧的。
看不见,才让人害怕。
游戏还不再压制它们的实力,让它们以肆意妄为,便让众人的处境更加雪上加霜。
邱平突然蹲了下来,崩溃的抱头:“外面有杀人狂,这里面有鬼,我们是不是要完了……”
周迎:“别胡说!”
原本向思思的哭声就已经足够令人恐慌,邱平还不断说风凉话,让队伍里的氛变得更差。
周迎都恨不得让这两人闭嘴,唱和简直要把人『逼』到绝境。
明明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得理智!
殷长夏稳了稳心神,苍白的脸『色』才有所好转:“向思思,你别趴在门口,离远点,我们把厕所的门直接撞开。”
向思思连忙起身:“好。”
殷长夏和唐启泽对视眼,唐启泽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死命的朝厕所的门撞了过,几次撞击之下,厕所的门竟然异常坚固,完没被撞开。
真是邪门!
众人觉得更加不妙,周迎大步走到厕所门口:“底下有百叶窗,蹲下看看里面什么情况。”
殷长夏立即反应了过来,厕所为了排,门并不是封死的,底下用木条相连,有几条极细的缝隙,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两人蹲下身来,缓缓朝厕所望——
突然!
个猩红的眼睛现在他们的面前,张鬼脸骤然被放大,脸『色』也是肿胀而青紫,上面长满了尸斑。
“啊——!”
殷长夏吓了大跳,身体随即仰,直接跌坐在地上。
周迎也吓了身冷汗,面皮崩得紧紧的:“妈的!”
两人都是这样的反应,众人然也联想到发生了什么。
他们背发凉,感觉寒意瞬间就窜了起来,直冲脑门,如今完视厕所为洪水猛兽了。
邱平吞咽了下口水:“里面肯有脏东西,我、我不进!”
殷长夏重新调整好了情绪,手抖得跟八十岁人样,还是被周迎扶起来的。
他是最害怕鬼的,腿软、哆嗦!
周迎叹了句,他还是和当年样,便轻声安慰道:“不怕不怕。”
这哄小孩儿似的语,令唐启泽频频侧目。
大佬怕鬼?
嗤,装的啊!
这么强的人,装两个小瑕疵,是为了让大感到安心!
唐启泽不由微微暗爽,殷长夏的苦心,看来只有他个人能领悟!
邱平看他们,阴阳怪的说:“我都说不要进了吧,还不听……”
殷长夏原本就极差的心情,被邱平这么说,就更加烦躁了。
饶是殷长夏这样的『性』格,也冷了脸:“你不进就不进,向思思还被锁在里面,总不能不管?”
邱平被怼得脸『色』阵青阵紫,又不敢反驳。
现在队伍里谁不是向他的啊?
唯二大腿——唐启泽和纪今棠,这两个都赶保护殷长夏呢!
殷长夏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将右手放在了厕所的门把手上,准备再做最次尝试。
他正要撞开厕所的木门,结果只听咔嚓声,门就动开了。
殷长夏:“……”
众人:“……”
氛又诡异又尴尬,众人的眼睛瞪得极大,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被鬼堵的厕所门,此刻竟然莫名妙的开启了。
还挺轻松!
戴嘉笑哈哈的开玩笑:“不会是因为大佬把右手放上,里面的鬼才不敢堵门了吧?”
众人:“……”
戴嘉沉默了:“……我、我开玩笑的。”
结果他们当真了!
殷长夏神『色』微变,不觉得那只鬼是怕他。
明是‘右手’放上,那只鬼才不敢再堵门了。
殷长夏:[婆威武。]
宗昙:[……]
以为他想帮?
右手的使用权,不完在他身上!
厕所的门已经被打开了,里面的情形映入众人视线。
瓷砖上满是水垢,脏兮兮的洗发水瓶,凌『乱』的摆放。
还有些长长的头发丝,快要将唯的地漏给堵死。
乍看,那些头发丝,就好像是有生命力,从地漏里长来的那样。
冉雪:“思思,怎么了?你怎么还不来!”
厕所里苍蝇飞舞,弥漫股令人作呕的味。向思思跌坐在地上,手指发颤的指那边,用尽身力说道:“马、马桶盖。”
马桶盖?
殷长夏走到那边,将马桶盖迅速掀开。
里面的东西,让在场众人都僵硬了。
——内脏,还有被砍碎的肉块。
杀人狂是要借马桶,把碎掉的尸体冲下吗!
股阴寒之涌入四肢百骸,冻得殷长夏骨头都在发疼。
他不敢再看,连忙瞥开了眼:“先再说。”
众人心情更加沉重,抵达了厕所外面的客厅。
“这『操』蛋的游戏!”
刚才丢的花瓶,莫非是这只鬼在作祟?
厕所里的切还历历在目,殷长夏头部晕眩,喘息了许久才平和了下来。
他迅速整理思绪,在片凝重的氛下缓缓开口:“我想了下,那边的房间看很正常,根本不像是个杀人狂的房间,对吧?”
众人点了点头。
这点谁都看得来。
“而真正的杀人狂的,应该是在这边。”
殷长夏扫视众人,“模样的房间布置,这里却完不样。”
所有物品都能够对应起来,包括水杯的位置,厨房买的番茄,地上掉落的人体『毛』发。
真相与虚假。
殷长夏不由的想到了这两个词。
就好比阳屋照片墙上挂的是女孩灿烂的笑容,而阴屋这边,就好像洗了那虚假的表皮,照片也为之变,都成了偷/拍。
他们当中记忆力最好的柯羽安,突然慢吞吞的开了口:“大佬,你说得很对。杀人狂进来的时候,我就躲在那边屋子的厕所里,根本没有看到马桶盖里有东西。”
那这么说,外面的切虚假,都能在这个屋子找到真实?
“搜!”殷长夏深吸口,“刚才游戏说,考核官给我们下达了四十钟走大门的任务,我看并不这么简单。”
众人不由面『露』疑『惑』。
周迎接上了殷长夏的话:“我猜……是给我们的搜查时间,只有这四十钟对吧?”
殷长夏:“……嗯。”
众人哀呼声,恨不得每秒钟都过得慢些、更慢些,好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搜查密室‘阴屋’。
若是没找到关键线索,就再也没机会进入这里了。
正式游戏场,势必会受到影响!
所有人重新忙碌了起来,每个房间都挤了人。
他们不敢再有所耽搁,哪怕找到点点线索,都有能成为最通关的关键点!
柯羽安凭借超强的记忆力,站在书房的桌前,疑『惑』的观察了起来。
殷长夏和柯羽安是组的,便站到了他的身边:“怎么了?”
柯羽安指书桌:“大佬,你看看这张素描画!”
殷长夏注意到了书桌上的相框,素描画里总共五个人,有有少,年轻的不过十五岁,年的看约莫三十岁,但无例外都是男『性』。
这幅素描画里有什么玄机吗?
柯羽安哭丧脸:“刚才待在那边屋子的时间短,我不确那边的素描画是什么样子,如果以将两边的画对应来看就好了!”
的确惜!
殷长夏叹了声,许物件必须对应来看,才能看中的联系。
若是单独看,也无非是张平平无奇的素描画罢了。
殷长夏沉默了片刻,终于做了决:“咱们把这张素描画带。”
柯羽安傻了:“啊?”
殷长夏悄悄对柯羽安说:“密室外有杀人狂,我到时候会把杀人狂引开。那边书房看这张画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柯羽安郑重的点了点头,这还是大佬第次给他布置任务!
他『性』格慢热,加入周迎的小团体也是无奈之举。
这个小团体若是有殷长夏,那他愿意为之试!
柯羽安覆上了相框,将里面的东西抽了来,递给了殷长夏。
还没等到殷长夏仔细观察,带走的这瞬间,原本漆黑的屋内,开始闪烁起红光。
滴——滴——滴——
房屋所有电器被打开,迅速将房间加热。
众人看到天花板的红光时,不由感到惊奇,就这么盯看了几十秒。
直到屋内变得炙热,薄薄的汗水也开始涌,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劲。
众人连忙聚集到了客厅:“到底什么事了?”
殷长夏看到了挂在墙壁上的温度计,明明之前直停在32°,如今却在以每钟1°的速度不断上升!
唐启泽心里发慌:“这……这温度停不下来吗?”
冉雪厉声询问:“你们到底动了什么!”
柯羽安以为是己的错,眼神微闪:“实……”
他正要说话,戴嘉便低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殷长夏:???
他连忙走到戴嘉面前,这才发现戴嘉的手腕红了圈。再看邱平心虚的表情,殷长夏便立马猜是这两人生了嫌隙!
戴嘉的幸运,引起了周围人的不满。
邱平在私下难为戴嘉?
方才搜查的时候,戴嘉和邱平是组的!
嫉妒是人之常情,做到这个份儿上的,也没几个人了。
殷长夏表情更加难看,对邱平的厌恶也上了层。
戴嘉察觉到氛僵硬,连忙笑打哈哈:“怪我、怪我,大佬,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通关游戏,不用管我!”
他是个乐天派,又有些傻白甜,知道己没什么本事,唯的想法就是不要拖腿。
短短的时间里,温度已经上升到34°。
这还不是最绝望的,因为他们都知道,接下来只会越来越热!
机关触发的瞬间,在密室门口,传来阵电锯击打不锈钢的声音。
“不来也没关系……”
“好期待,那间屋子的温度,会直接把人烤成炭。”
杀人狂嘶哑的声音传来,令众人浑身抖。
明明这样炙热的环境下,他们却没来由的感受到了股寒意,从背脊的神经处传遍四肢。
屋子里的温度越来越热了,仿佛场无声的折磨。
有些受不了的人,都已经开始脱起了衣服,热得心里发慌。
他们大口大口的喘息,热浪圈又圈的袭来,随温度慢慢上升,令他们犹如沙滩上干涸的鱼儿样。
再这么下,都得完蛋!
唐启泽:“我们合作吧,必须要!”
邱平瞪圆了眼:“?没看见外面有杀人狂吗?”
唐启泽:“那你是想在这儿等死?”
众人沉默了下来,陷入了犹豫当中。
这无疑是场艰难的抉择,在里面会被急剧上升的温度炙烤而死,又会被杀人狂拿电锯切成两半。
该怎么办?
他们越发急躁,快要被肉眼看不见的压力打垮。
殷长夏也开始汗,用手擦己的额头,连沾染在脸颊上,那干涸的泥巴也被擦了下来,袖口上满是脏污。
热、热了。
待得越久,就越觉得难以喘息。
殷长夏询问戴嘉:“你们刚才到底拿了什么?才触发了这个机关?”
戴嘉赶忙把东西拿来:“就是这个。”
殷长夏才看清了这东西,安静的摊在他的手掌之中,是枚灰『色』的十字架,上面刻y&a两个字母。
柯羽安立马发现:“这个十字架阳屋没有!”
殷长夏大惊。
看来不是他们拿走的这张素描画触发了机关,而是这个十字架!
柯羽安『毛』骨悚然,身体微微发颤:“真是吓人……”
唐启泽:“刚才马桶里的东西没把你吓到,现在看个十字架就把你吓到了?”
柯羽安抖了两下:“那只是生理上的不适,现在是心理上的!你不觉得个杀人狂还拿十字架很怕吗!”
唐启泽:“……”
完反驳无能!
杀人狂信仰上帝?
那不是鬼扯吗!
这样想来,连本来象征悲悯的十字架,都染上了凶邪似的。
众人不敢再待在这里,转而抵达了密室门口。
不锈钢的密室大门开始变得滚烫,如果温度上升到临界点,恐怕他们就算想从这个屋子逃,也会因为上面滚烫,而无法打开大门。
温度已经抵达了37°,汗水不停的往下掉。
外面的杀人狂开始狂欢似的,用刀割的声音开始唱起了歌:“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
在这样急迫的情况下,诡异的歌谣让人遍体生寒。
就像是给他们送葬的曲子!
殷长夏注视己的右手,宗昙是厉鬼,对付鬼物轻而易举,但难就难在杀人狂是活人。
绝望之下,终于有人受不了。
向思思失声痛哭:“咱们这里面真的没有他拥有载物的大佬了吗?求求你们了,我真的不想死,我还年轻,我才上大。”
焦虑的情绪,被这哭声瞬间点燃。
原本以忍耐的压力,此刻也都爆发来。
唐启泽额头满是凸起的青筋:“别哭了!”
队伍当中谁不害怕?
所有人都在克制,难道哭能解决问题?
“纪今棠应该是使用了载物的遗症,直没有苏醒。谁说我们这儿除了他,没有别的人拥有载物!”
邱平指殷长夏,呼吸急促,“他、他三番四次化险为夷,还把鬼宴搅得鸡飞狗跳,他手里有载物!只是舍不得那点儿阳寿!不肯救我们!”
这样的话无疑雪上加霜,把殷长夏推到了众矢之的。
殷长夏表情微冷,彻底烦了邱平。
周迎阴狠的扫视:“邱平!”
邱平:“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周哥,你别再袒护他了!”
温度已经上升至40°,热得令人心里发慌,已经有人开始脱水。
汗水砸在地板上时,犹如烙饼样,发滋滋的声响。
他们大口大口喘,迅速寻找水源。
然而机关开启的那刻,屋子里就没水了!
生与死之间,已有人站到了邱平那边。
向思思低头,飞快的嘟囔道:“既然有载物……这种时候了还不拿来用吗?”
氛变得剑拔弩张,仿佛场无声的交锋。
危急关头,纪今棠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凝视众人,目光缓缓落到了殷长夏的身上。
“你们怎么欺负阿祈?”
邱平痛哭了起来,像是找到救主样:“纪大小姐,你算醒了。”
纪今棠还穿女装,表情显得有些『迷』糊,好像没弄懂发生了什么。
但这些人围攻殷长夏,他还是看懂了。
殷长夏心脏怦怦直跳,时之间竟然没有清,如今掌控身体的……究竟是纪今棠的哪个人格。
屋内红光像是坏掉那样闪烁,那光时明时暗,纪今棠的脸也仿佛陷入到黑暗里。
纪今棠缓缓开口:“这里是什么地方?”
邱平拼命解释现状:“我们通关了报名场游戏,现在抵达了正式场!这里直在升温,外面有个杀人狂守,我们根本无法,再不动用载物,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纪今棠表现得异常平静,完没有因为他所说的话而感到害怕。
纪今棠:“要我用载物当然以……”
邱平面『露』喜悦。
纪今棠突然『露』个软软的笑容,眼睛弯弯如月:“但你要跟阿祈道歉。”
邱平:“……”
冉雪已经热到崩溃:“这种时候了,我们的命还没句道歉重要?”
“你们的命怎么会比道歉重要呢?”
纪今棠无辜的望了过,微垂的眼瞳里却藏冷意,“你们,关我什么事?”
所有的话都噎住,像是被双无情的大手给扼住了喉咙。
众人怔怔的看纪今棠,没想到纪今棠是这样的『性』格。
看他派天真时说这话,令他们感到不名状的恐惧。
纪今棠坐在沙发上,坐姿毫无形状言,笑眯眯的对众人说:“你们趁我没醒,这样『逼』阿祈。我不高兴,当然使不载物。”
看这个架势,纪今棠是不能轻易罢休了。
他们得让纪今棠高兴。
然而唯能让纪今棠高兴的……便是殷长夏。
这瞬间,他们讨好的对象都成了殷长夏。
邱平咬咬牙,痛苦万、不情不愿的走到殷长夏面前:“对、对不起。”
殷长夏:“……”
纪今棠仰头:“你道歉就说句对不起吗?”
邱平捏白了手:“那还想怎样!”
纪今棠冰冷的看他:“跪下,说,求你原谅我。”
邱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在屋内的高热之下,汗水不断下滑。众人的目光都堆到了他的身上,好似场无声的压迫。
只不过刚才『逼』迫殷长夏,如今被『逼』迫的却成了他。
真是风水轮流转。
纪今棠是最擅长观察人心的,也最擅长『操』控人心。
压迫力,然得从人群中而来。
邱平终于低头,跪在地上:“求你,求你原谅我。”
地板烫得惊人,他又穿短裤,让他的膝盖都在发疼。
周迎:“今棠,快些!”
但凡有他的办法,他都不会让纪今棠动用载物。然而这密室只有刚才那个口,杀人狂又守在门口,就必须压制杀人狂才能逃。
周迎有时会憎恨己的理智。
纪今棠朝殷长夏望,瞧见他的身上也不断冒汗,犹如快干涸的鱼儿样大口喘息。
殷长夏身体差,的确挨不到久。
纪今棠鼻尖抽抽,恨不得趴在殷长夏怀里撒娇:“阿祈,我是讨厌看到别人这么『逼』你,不过是让邱平己体验下被『逼』的滋味嘛。”
不管主人格还是副人格,都是这种撒娇怪。
谁知道纪今棠刚凑过来,就被殷长夏用右手推开。
纪今棠:?
殷长夏:“……”
纪今棠的目光缓慢的放到了他的右手上,『露』深思的表情。
殷长夏顿时阵心虚,纪今棠敏锐极了,平时灵得跟只狗似的,他还真担心纪今棠会察觉到什么。
宗昙不喜欢别人的靠近。
温度已经到了43°,之前明是每钟上升1°,现在却在短短半钟之内,温度就已经攀登上了。
再不没这个机会了!
殷长夏将手放到了门上,同纪今棠使了使眼神。
他们是青梅竹马,这点儿默契还是有的。
在殷长夏开启大门的那瞬间,纪今棠拽住了脖颈上的鬼菩萨。
[是否使用载物,并且支付年阳寿?]
[是。]
纪今棠微微垂眸,浓密的眼睫掩盖住了切情绪。
在杀人狂快要进来的同时,鬼菩萨骤然变大,慈悲不过是假象,鬼菩萨的八只手臂轻轻抬,便将杀人狂压倒在地。
杀人狂没有任何防备,根本没猜到他们还有这手。在被鬼菩萨压倒的瞬间,杀人狂手里的电锯也跌到了不远处。
此刻密室里已经热得不像话了!
周围开始喷火,无数热浪卷来。
众人趁此时,立刻逃了,火焰便凶猛的喷涌而,有的人甚至连衣服都被烤焦,尾端竟了火。
“啊——!!”
殷长夏:“快走!”
众人倾巢而,死命朝那边跑。
不同于他们的慌张,纪今棠的速度显得格外缓慢。
纪今棠从密室门口踏,表情晦默难明,就像是无法琢磨的黑暗。
鬼菩萨没有继续行动,只是暂且压制了杀人狂。
殷长夏本能的察觉到了不对劲,心口微微发凉:“难道身体的控制权……”
纪今棠缓缓朝殷长夏『露』个笑容:“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把这具身体的控制权,还给那个弱鸡了?”
殷长夏的心猛然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