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宗昙竟然醒了!

第十六章

周迎出去的地方是偏门, 离鬼宴的宴席场地很远。

殷长夏发现一件事,鬼宴内众鬼聚集,怨气极深, 反而十分危险。

而越是靠近外面,他们的力量也就越薄弱。

因此周迎才说,走出偏门就安全。

殷长夏心翼翼的溜回去,那边的怒鬼正杀着宾客泄愤。

“放出去!”

“啊啊啊——!”

里面一片哀嚎, 惨烈得犹如人间地狱。

无数鬼怪朝外伸出手, 手与手密密麻麻,重叠交缠,远看犹如一朵被手堆积而出的巨大莲花。

刚才覆住百鬼的那张大网还缺口,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 缺口也像是愈合般,变得严丝合缝,消失不见。

里面的惨鸣更甚,鬼哭狼嚎, 听的人心发麻。

殷长夏蹲下去,借着茂密的树丛遮挡住体。

树枝与树枝之间,他的视线也被挡住一分, 却完全不敢靠得太近。

殷长夏果看到唐启泽,他和百鬼那样被那张大网困里面, 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殷长夏长长的舒展一口气:“还好……”

恐惧得生锈的大脑重新运转起来, 想要靠近那边, 就必须不动声『色』、让怒鬼觉得他是‘不心’被抓的才行!

殷长夏心翼翼的弄出些许动静,脚底踩吸满雨水的腐叶上,发出黏答答的声响。

片刻之后,刀刃抵他的后颈:“竟还漏网之鱼。”

肌肤感受到坚硬又冰冷的东西, 殷长夏缓缓站起,装作害怕的模样。

看清后的人时,他眼瞳紧紧一缩。

哀鬼……?

怎么会是哀鬼呢?

宗昙不是牵制住哀惧两鬼吗?

殷长夏心升起无数疑『惑』,被哀鬼押着过去。

地上满是碎片和食物残渣,根本可以下脚的地方。

夜『色』得天空更加阴郁,乌云重重,犹如浓墨扫过去那样,连半点光线也透不出来。

这样的景『色』,配合着那边逐渐增大的鬼鸣,令这里宛如地狱一般。

唐启泽被怒鬼踩脚下,脸上满是屈辱。

他只恨自己太蠢,明明都已经逃脱,却还是被赶来的哀鬼捉住。

怒鬼阴狠的说道:“胆敢骗,你们胆子可真大……”

怒鬼的脚缓缓用力,唐启泽的脸都踩得变形。

不仅如此,怒鬼还拿手里的鞭子抽唐启泽一下。

鞭子发出破空声,啪的一下,落唐启泽上时便已经皮开肉绽。

唐启泽疼得抽搐,喉咙深处发出可怜的颤音,内心陷入深深的绝望当中。

殷长夏和柯羽安是不是已经拿到号码牌?

呵……既目标已经达成,这情况,绝不会人回来救他。

就算被遗弃,不应该也是理所应当的吗?

绝望之际,他的心又像是沼泽泥地般扭曲起来。浓浓的不甘迅速占据心房的每一个角路,每一寸都一点点被染黑。

想要报仇,想要反击,他绝对不要这样悲惨的死去!

游戏里的结盟,可真是个笑话啊。

疼痛还未褪去,一个声音恍惚传来。

哀鬼阴沉的说:“作『乱』的人找到,阿怒,阿喜不……你还是太大意。”

唐启泽猛朝前方望去,黑暗之中,粘稠的雨丝湿殷长夏的瘦削的体,他的唇『色』泛白,浓密的眼睫处,都是细如钻的雨滴。

见到唐启泽时,殷长夏缓缓勾起一抹笑容。

唐启泽快要干涸的心脏,骤注入甘霖。

他怔怔的看着殷长夏,仿佛忘记呼吸那样,久久说话。

唐启泽只觉得这笑容犹如黑夜中的荧荧之光,将原本阴冷的黑暗驱散,令他眼眶湿润,心生出无数感动。

唐启泽嘴唇泛白:“你不是已经离开,怎么……?”

殷长夏:“这人个『毛』病,就是不喜欢违背诺言。”

那一刻,所的黑暗褪去,唐启泽无声的笑出声。

殷长夏是因为他才回来的。

刚刚才嘲讽游戏里的结盟是个笑话,瞬间就被脸。

可这样的脸却是令人极度舒心的,一次人为他做到这地步。

怒鬼再折磨唐启泽,走到哀鬼边:“……阿哀,现该怎么办啊?”

哀鬼:“算,反正快要成功。你守这里,莫让这些宾客跑。至于这两个人嘛……”

怒鬼接过他的话:“杀?”

哀鬼沉思,总觉得殷长夏几分眼熟。

唐启泽的神经紧绷到极点,害怕下一秒自己就会首异处。

殷长夏却用眼神示意他,千万别说话。

殷长夏望向哀鬼:“宗昙的鬼骨炼化吗?怎么哀管家还心情出来?”

哀鬼和怒鬼顿时一惊,除却用宾客聚集怨气外,这才是他们最想隐藏的秘密!

哀鬼更是表情狰狞,想到殷长夏竟说得出鬼王讳。

难不成……

哀鬼连忙对怒鬼说道:“阿怒,你继续守这里,带他们去祭祠!”

祭祠?

难道是要他喂给王?

怒鬼恶意的扫视着殷长夏:“嘻……你逃不掉。”

胆敢这样忽悠他,就得付出价!

殷长夏本来就想去往祭祠,完全一丝动摇。

只不过唐启泽的反应却完全不,害怕到极点,痛苦得眼眶赤红:“殷长夏,你的计策的确问题,只不过离开的时候差一步,一直守怨池的哀鬼来。”

殷长夏:“这不是你的错。”

他原本和宗昙分行动,允许他去祭祠,便是想让他拖住哀惧两鬼。

敌人太强大,就需要分散他们的战力。

只剩下怒鬼一个人,自己才能更好的施展手脚,这是最好的选择。

而哀鬼从祭祠中过来,这是殷长夏始料未及的,恐怕是宗昙那边出事!

殷长夏思绪紊『乱』,犹如一团『乱』麻,理不出个绪。

算!

鬼骨他想要,最高序号的号码牌他也想要。

祭祠的方向,正好能一拿到这两个!

殷长夏将唐启泽扶起来,发现他上鞭的痕迹,瞬间怒意涌入心。

唐启泽声音沙哑,哽咽的说道:“抱歉……是连累你,你不该回来的。”

殷长夏:“唐启泽,咱们也算生共死,不是答应过你的吗?只要你撑过三分钟,你的命保。”

唐启泽更加感动,眼眶氤氲着泪光,憋好久才憋出一句话来:“你傻啊。”

殷长夏想活跃下气氛,又开个玩笑:“再说,咱们是兄弟嘛。”

殷长夏原以为唐启泽会反驳,毕竟他极度排斥这个称呼。

而唐启泽却完全表现出半点厌恶,反而眼眶赤红,鼻音极浓:“嗯,兄弟。”

殷长夏:“……”

刚刚是开玩笑的!

兄弟可是个危险词,他就是因为这句话被坑无数次。

谁跟你是兄弟!

哀鬼带着他们,一直朝着祭祠走去。

祭祠坐落于幽壑之中,是镇最低的地方。

远处的建筑一重又一重,扭曲的堆叠一起,看着好似东倒西歪。而最中间,则是一座阴冷的褚白『色』祭祠,墙壁上写满大大的‘奠’字,塞得满满当当,一处留白。

灯笼的红光之下,让这里犹如阴曹地府般骇人。

殷长夏心翼翼的靠过去,想要看清祭祠里面到底什么情况。

他缓缓起,透过窗户的缝隙,心翼翼看向里面——

祭祠里摆放着无数蜡烛,将里面照得通亮。

一根横梁悬中间,上面吊着一具具的尸体,他们犹如被割断喉咙的家禽,被一点点的放血。

无数鲜血顺着尸滑落,滴落到下方的棺材上。

滴答、滴答——

鲜血撞击着木板。

殷长夏皮发麻,从顶凉到脚底。

侧的唐启泽比他的脸『色』还要难看,从未见过这样骇人的场面。

“殷长夏,们也会被吊那根横梁上吗?”

唐启泽绝望到极点,如巨浪般的情绪快要将他压倒。

一刀赫抵两人的后颈,低声威胁道:“进去。”

唐启泽牙齿都颤,却碍于抵自己动脉处的刀刃,犹如行尸走肉般僵硬的走进去。

两人已经抵达祭祠内,殷长夏四处寻找着宗昙。

哀鬼却来到他的面前,那张带着面具的诡异的脸逐渐放大:“找什么呢?”

殷长夏不敢再『乱』动眼珠子。

与此时,唐启泽被哀鬼从后踹一脚,直直的撞到地板,体还趴到怨池边上。

浓郁的血腥味,快要唐启泽熏得吐出来。

他忍不住干呕。

哀鬼怨池边上大喊:“阿惧,带新的活人过来。”

殷长夏注视着那边,竟看到一具体,缓慢的从怨池底下钻出,他的体被染上无数鲜血,往上时无数水花被抖落下滑。

哀鬼眯起眼:“杀他,放干鲜血,正好补充怨池池水!”

殷长夏大气都不敢喘,再这么下去,唐启泽危险!

得想个办法,快点!

正当此时,漂浮池水中的那口赤红棺材板滑动一下。

殷长夏立马便注意到那边,总觉得这口棺材异常眼熟,好像就是凶宅里的那一副。

难道进入游戏时,宗昙的棺材也时被拉扯进去?

殷长夏倒吸一口凉气……

难怪四鬼能找到宗昙的鬼骨!原来宗昙的鬼骨一直都棺材里面!

早知道,他凶宅发现七口悬棺的时候,就该紧抱住鬼骨不放!

可现该怎么办?

他是凶宅主人,应该是可以进入棺材的。

赌吗?

心跳声极『乱』,仿佛这个寂静的空间里,能够清晰的听见。

殷长夏紧咬牙关,顶是无数红『色』灯笼,炙热的灯光照得他额汗频频。

汗水顺着下巴滴下的时,殷长夏用体死死朝前撞去:“唐启泽,快站起来,躲到棺材里面!”

哀鬼被撞得倒退几步,躯控制不当,直直的朝后倒去。

他太过轻视两人,根本他们放心上,却不慎被钻空子,否则也不会因为这样简单的戏而中招。

唐启泽一时反应得过来,就被殷长夏一拉起来。

怨池的水泡鼓动得更厉害,惧鬼很快就要浮出水面。

快点、再快点!

两人废吃『奶』的力道,狠狠将棺材板推开。

待哀鬼起袭来的那一瞬间,两人飞快的钻进去。

咚咚、咚咚——

那是无法扼制的心脏狂跳的声音。

只差一秒!

还好安全!

殷长夏想到,自己进入游戏,便是睡棺材里,如今又睡棺材里,真是阴差阳错。

殷长夏转过来看他:“唐启泽,你别抖。”

唐启泽牙关颤,缓慢的伸出手指。

殷长夏:??

他顺着唐启泽的方向,朝上望去,竟看到染满鲜血的哀鬼和惧鬼,正趴棺材口注视这他们。

那一双双眼瞳里,带着怨毒,充满红血丝。

这狭的空间里,他们看得格外清晰。

殷长夏吓一大跳,嘴唇也不自觉的泛白:“艹!”

唐启泽:“怎、怎么办啊?”

殷长夏手都抖:“他们进不来,放心好。”

唐启泽:“……”

你这样抖起来的样子,完全说服力!

殷长夏笑得难看:“你也知道怕鬼。”

唐启泽:“事到如今,你还说这笑话。”

殷长夏:“……”

唐启泽:“你刚才可比还勇。”

殷长夏欲哭无泪:“那不是为救你吗!这和怕鬼什么关系!”

不过哀鬼和惧鬼的确不敢进来,但也是暂时的。

这毕竟是宗昙的棺材,上面附着宗昙的力量,对哀惧两鬼威慑力。

但他们炼化鬼骨之后……可就不一样!

哀鬼和惧鬼『奸』笑起来,声音犹如京剧唱戏时的戏腔:“阿哀,你做得真好,新郎官……竟主动钻到棺材里。”

唐启泽心脏咚咚直跳:“他们说什么?”

殷长夏:“……”

他用这件事引诱哀鬼,对方果猜到。

惧鬼:“可是……棺材里怎么还只虫子?”

两鬼的声音一前一后,一男一女,不断重叠着。

下一秒,他便大声尖叫起来——

“虫子!!!”

“啊啊啊,不可原谅!”

“这只虫子竟敢躺王的寝具里!”

唐启泽完全不明白他们说什么,可唯一一点还是能够听懂的。

他们口中所说的虫子,绝对不是指殷长夏!

殷长夏就能躺这口棺材,他却不行!?

现鬼都搞歧视的吗!

唐启泽的脸涨得通红,生出几分难堪。

惧鬼:“阿哀,你去外面守着。”

哀鬼:“你不是要融合鬼骨吗?出去之后,就人看着他们。”

“他们主动钻到棺材里,只需要让棺材漂浮怨池中,这四面都是怨池池水,他们可能出去的。”

惧鬼阴阳怪气的说,“就算要融合鬼骨也不碍事,他们这么大的本事,能抵御怨池池水。”

哀鬼幸灾乐祸:“哈哈哈,他们真是自寻死路。”

那这样他守唯一的出口处,这两人就出不去。

惧鬼:“棺材里的那只虫子随便,另外一个可暂时杀不得。他是新郎官,待鬼骨融合,们就控制着王,让王他一点点的吃掉。”

殷长夏:“……”

惧鬼笑弯眼:“从吃到脚,这么嫩的皮肉,可得一口一口的咬,看着才过瘾呐。”

唐启泽也听得抖起来,完全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太吓人!

殷长夏:“这些鬼好『色』/情!”

唐启泽:???

还他的恐惧心!

他算是服殷长夏!

哀鬼听惧鬼的话,果真消气,守到外面。

怨池乃是一个圆形,棺材摆正中间,两边唯一条极细狭长的竹板连接池边。

等哀鬼走出去之后,惧鬼就斩断竹板,令棺材直接漂浮水中。

若是想踏出去,就只能沉入怨池,当做怨池的饵料。

这下子,路被彻底堵死。

惧鬼嬉笑起来,缓慢沉入怨池当中,一点点被殷红的池水所淹。

哀惧两鬼暂时无法进入棺材,他们二人又不敢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焦虑、烦躁、不安等一系列情感,逐渐席卷心。

殷长夏看下时间——

[屠杀倒计时:00:38:04。]

不到四十分钟?

时间竟过得如此之快,转眼已经不到四十分钟。

两人静静躺棺材里,上方便是横梁,尸体的鲜血不断往下滴落,刚刚是盖着棺材板,如今却是大开着的。

那些鲜血,也就直直的滴两人的上。

殷长夏感到刺骨的冷意,还腿上的衣物被鲜血湿的恶心感。

唐启泽:“完,这下子可真的只能等死。”

殷长夏嗓子发哑,用手腕上的红线扯一下又一下,可始终不见宗昙的影子。

红线的另一,是怨池之下!

殷长夏这个胆,敢跳入血红的水面。

他更加不敢当着哀惧两鬼的面,以血喂养红线。

他们口中的养灵体质,殷长夏根本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让他们发现这个秘密。

殷长夏也终于确定一件事,宗昙的确出事,暂时陷入沉睡状态。

唐启泽:“殷长夏,你现还其他招吗?”

殷长夏:“哀鬼守门口,惧鬼又怨池深处,们唯一的路……”

他缓缓将目光停留到上方。

唐启泽往上看去,一口气喘得上来,咳嗽好几下:“那根横梁?那可是悬挂……”

殷长夏压低声音:“知道!但除此之外,哪里还路?”

唐启泽:“……”

殷长夏:“你该庆幸,哀惧两鬼足够轻视们,否则们连这个机会也。”

尸体仅悬挂伸手可触的地方,他们离横梁尚些距离,恐怕只得这样办。

几根绑住尸体的绳子还悬半空,殷长夏心翼翼伸出手,将那根绳子拽住。

幸运的是,哀鬼和惧鬼并发现!

两人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爬楼梯的事常干,爬尸体的事可从来干过。

殷长夏心里飞快的喊着‘抱歉’,拽住绳子的时,也需要尸体借力。

他蹭着尸体缓慢往上走,手上除却绳子勒出的痛感外,还踩住尸体时的『毛』骨悚的感觉。

殷长夏手脚都微微发颤,此间屏住呼吸,劲朝上爬着。

蹬半天,他终于艰难的爬到横梁之上。

殷长夏转望向唐启泽,还未来得及高兴,却看见唐启泽不慎用太大的力气,便听到横梁尸体猛烈摇『荡』,绳子发出‘咿呀’的声响。

唐启泽和殷长夏完全不敢动。

他们静静注视着门口和水面,满脑子都是被哀惧两鬼发现的画面。

周围安静到极点,仿佛几秒钟的时间,也被逐渐拉长。

被发现吗?

还是被发现?

不知过去多久,哀惧两鬼都现,殷长夏和唐启泽才缓缓舒展一口气。

两人对视一眼,殷长夏心翼翼的朝他伸出手,唐启泽拽上来。

殷长夏他手心写字:[瘦还是用的。]

唐启泽:“……”

殷长夏:[你看,就因为不重,才引起那么大的摇晃。]

唐启泽幽怨的写道:[艹,殷长夏你好损!想夸自己就直说!]

不过也正因殷长夏的话,唐启泽才放松神经,不至于那么紧绷。

通过这个高度,两人这才注意到怨池细节。

唐启泽用眼神示意,用极其细弱的声音:“快看那口棺材。”

殷长夏面『色』凝重,朝那边望去——

棺材上刻下的古怪纹路,正是他凶宅看到过的。当时的刻印位于七口悬棺的最底,好像是用来封印着什么似的。

不过七口悬棺的刻印,已经因为月食地震,而产生出裂痕。

棺材上的刻印也样如此,砸下来的时候,棺材板上的刻印早就坏一分。

想到,这个怨池也!

原来如此,宗昙是因为这两个刻印才陷入沉睡的!

终于弄清楚原因!

若不是阴差阳错的爬上来,或许他们根本不可能注意到这些。

殷长夏面『露』喜『色』,迅速唐启泽手心写字:[救,破坏那东西,也许能唤醒宗昙!]

唐启泽嘴唇嗫嚅:“宗昙?”

殷长夏:[就是boss。]

唐启泽深深的看他一眼,方才哀惧两鬼说他是新郎官,自己还不相信,觉得一定是对方认错人。可想到的是,殷长夏连boss的字都知道。

唐启泽:“些人狠起来,自己人都杀。些人狠起来,可以不要命。”

殷长夏:“?”

这家伙想说什么?

唐启泽深深看向他:“些人狠起来,鬼都敢日。”

殷长夏:“……”

都这时候,能不能不要佩服他!?

殷长夏拧眉,缓缓写道:[咱们破坏刻纹,再将宗昙唤醒!]

唐启泽:[可哀惧两只鬼都这里,这事能成吗?]

殷长夏:[不管能不能成,下面是怨池池水,外面还哀鬼守着,其他逃生的路,倒不如赌一。]

唐启泽沉默良久,思来想去,似乎真的找不到任何能解决问题的办法。

内心陷入挣扎当中,好像哪一个选项都极大的风险。

唐启泽长叹:“殷长夏,跟你一起行动可真是赌命啊!”

殷长夏看着他:“那你赌吗?”

唐启泽沙哑着嗓音,无声的笑起来:“赌!”

两人互相对视,也达成某默契。

殷长夏仔细观察着下方的两个刻印,一个池边,一个怨池外围的柱子上。

他确定好位置,大脑飞快运转起来。

唐启泽:[这个距离,们怎么下去都是跳到池子里。]

殷长夏:[双腿卡住横梁,用手你『荡』过去。]

唐启泽瞪大眼:[你『荡』过去,你一个人怎么办?]

殷长夏眼眸微垂:[吸引那几只鬼的注意力。]

唐启泽再写字,而是发出急促的短音:“可……!”

“什么可是!”殷长夏断他的话,手心全是粘腻冷汗,“也很害怕,但这里就咱们两个人。除以外,就算你想当诱饵,他们也不见得搭理你。”

唐启泽:“……”

这话虽听着伤人,可殷长夏说的却是实话。

哀惧两鬼,只会对殷长夏感兴趣。

他们眼底,自己不过是一只虫子。

唐启泽不再犹豫:“好!”

殷长夏:“刻印一定要毁掉,交给你,兄弟。”

这一声兄弟,郑重至极,并无半点戏谑。

唐启泽点下,觉得自己的上千斤重的担子。

长久以来,所人都说他的大哥唐书桐才是最优秀的,而他唐启泽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二世祖,不过幸运,上面个稳重的大哥。

他所人眼中,都是个混吃等死的人。

从未人这样信任过他,还将这样的重担交托于他。

信任……

恐怕就连现实世界十多年的好友都不会如此,游戏里才认识几个时的殷长夏,却给他最想要的东西。

唐启泽:“放心,一定做到!”

借着那根坚固的横梁,殷长夏双腿牢牢卡着它,体倒立,手上不断劲。

唐启泽比他更难,完全是悬空状态。

殷长夏脸『色』涨红,用全的力气,才他给甩下去——

这样的声响,自引起血池当中两鬼的注意力。

血泡鼓动,犹如烧得沸腾的水,里面惧鬼的影,逐渐浮现上来。

殷长夏一咬牙,从上方跳入棺材内,落地时他的双脚都微微发麻。

借着自己体的重量,压着棺材,令其水面漂浮时,直直的朝着前方划去。

只听砰的一声——

正巧撞下惧鬼的脑袋。

刚冒出水面的惧鬼:“……”

殷长夏:“……”

被砸个包!

惧鬼愤怒异常,直接掀起血池的浪涛,便要朝着殷长夏袭去。

殷长夏立刻蹲棺材里,抱着脑壳岿不动。

姿势滑稽就滑稽。

大丈夫能屈能伸!

能力还逞强,就是脑子坑!

“话好好说!”

殷长夏不断内心强调着,自己的目标,就是吸引住哀鬼和惧鬼的注意力,好让唐启泽悄悄毁掉刻印,这就是成功,并不一定非要和他们硬碰硬。

要靠智取!

要以弱胜强!

惧鬼阴阳怪气的说道:“们来找你,你自己倒是着急去死?”

殷长夏:“……”

他清清嗓子,重新调整好姿势:“宗昙怨池下面吧?”

惧鬼的眼瞳赤红,紧紧的盯着他,连脸上带着的乐面,都这样骇人的眼神下,变得扭曲难看。

看他的样子,殷长夏便觉得自己猜对。

殷长夏:“你们融合这么久,都能融合宗昙的鬼骨,不如让帮帮你们?”

惧鬼阴狠的说道:“本事你从棺材里出来!”

殷长夏:“这里面蹲着舒服,就不!”

惧鬼一口气提得上来,差点被殷长夏给噎死!

想到殷长夏这么气人,难怪阿怒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杀他。

殷长夏:“你当傻啊,从棺材出来,一准被你们捉,还怎么谈条件?”

惧鬼阴阳怪气的问:“你还条件?”

殷长夏突拍掌叫好:“你办事不谈条件?那你心地太好!”

惧鬼更气,心肝都开始疼,恨不得咬死他。

他需要这样的表扬吗?

而此刻,惧鬼又无可奈何,还暂时不能杀殷长夏。

殷长夏余光瞥向唐启泽,他躲祭祠暗处,僵着体完全不敢动。

得更加吸引惧鬼的注意才行!

殷长夏手心都是冷汗,想不到其他办法,终于下定决心:“其实冥婚的时候,莫其妙得到一根红线,后就能‘的’控制你们的王。”

惧鬼不屑极,他们花这么大的价,都能融合宗昙的鬼骨。

这子纵是冥婚的新郎,也不可能办得到。

他更加恃无恐:“哼,你当所人都是傻子?”

殷长夏也十足的握,只不过必须靠着这件事来为唐启泽争取时间而已。

试试吗?

他紧盯着手腕上的红线,大约是惧鬼融合鬼骨的缘故,红线的光泽已经很暗淡,连上面的花纹,也变得若隐若现,快要消失一样。

殷长夏捏白手,双手覆盖住那根红线,死死往前拽紧。

红线朝上『荡』起,形成一个完美的弯度。

怨池下方什么东西,真的闷动一下。

纵仅仅是这一瞬间的响动,也吓得惧鬼腿脚颤,双手立刻抱紧脑袋。

是王!?

原以为殷长夏说的是假话,可哪知道竟真的奏效!

鬼宴的事情他也听说,难不成殷长夏就是凭借着和王的联系,才办法令鬼宴『乱』成那样!?

他手里那根红线……莫非是自己迟迟能融合鬼骨的原因?

不得不说,某意义上,惧鬼猜测对。

他之所以融合得这样艰难,就是殷长夏的锅。

殷长夏吞咽下口水,也想真的起作用,毕竟这玩意现失灵时不灵。

“怎么样?说谎吧?”

惧鬼:“……”

这一下堪称杀鸡儆猴,令刚才还轻视着他的惧鬼,完全开始忌惮起来。

惧鬼终于让步:“那你想怎么样?”

殷长夏:“你刚才不是不谈条件吗?”

惧鬼:“……”啊啊啊,气死他!

殷长夏嘿嘿两声,坐棺材里抱的样子,怂得些可爱。

反正就是不探。

不给敌人找机会。

而惧鬼隔许久,都能看到第二次的闷动,表情再次狰狞起来。

惧鬼此刻看殷长夏的目光,已经完全变,贪婪的上下扫视。

殷长夏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

不用再等!

唐启泽见状,心翼翼的溜到那边,用手里的匕首狠狠朝着刻印砸去!

与此时,殷长夏也借用体的重量,控制着漂浮池水中的棺材,狠狠朝前撞去——

两个刻印时摧毁!

惧鬼瞪大眼,无论如何也想到他们竟的这个主意。

一阵阴风吹进来,让里面的烛火摇摇欲坠。

红『色』的蜡烛落下无数烛泪,沾染烛,犹如一个个滋生的脓包。

屋内更加阴冷,惧鬼冰冷的说道:“你们以为毁掉这里面的就能成功吗?必须毁掉三个刻印……”

而第三个,并不这里面。

他们注定会成为养料。

而话音刚落,惧鬼便大惊失『色』,瞧见怨池果真反应。

人外面动第三个刻印!

谁!?

唐启泽也瞪圆眼,朝着殷长夏望过去。

殷长夏:“也许是柯羽安!”

殷长夏无声的笑起来,原先拉柯羽安加入队伍,只是为他手里那枚通灵铜钱。

号码牌给他,也是想回来找唐启泽,带着号码牌不方便。

可想到……柯羽安竟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一直拖着队伍后退的柯羽安,如今却帮他的大忙!

随着刻印的消失,怨池的水也开始不断沸腾起来。

血『色』的水泡咕噜咕噜作响,又不断肿胀破裂,让这里变得犹如冒着岩浆的地狱那般。

惧鬼恐惧到极点,池水中尖叫起来。

门口的哀鬼听到响动声,这才赶忙推开门,想要从外走进来。

唐启泽见状,立即按住大门,一侧的柜子踹一脚,抵大门口,希望能够暂时阻隔哀鬼进来。

一定要成功!

唐启泽:“殷长夏,快点!”

哀鬼外发怒,疯狂的揣着大门,用长刀捅入到里面。

唐启泽大气都不敢喘,好几次那刀子都离他只剩下几公分远。

恐惧侵蚀大脑,像是生锈铁那样无法转动。如果其他人遇上这情况,兴许就会弄砸,可这的是唐启泽。

他只知道,一定要为殷长夏争取时间!

怨池的血水沸腾得更猛烈,烫得惧鬼直跳脚,完全无法待里面。

他终于忍不住,从怨池中逃离。

惧鬼痛恨到极点,手里仍死死拽着宗昙的鬼骨,不肯松开。

不甘的心情占据每一个角落,借着夜『色』所染,连那张乐呵呵的面具也看着狰狞起来。

是因为鬼宴那边宾客作『乱』的事,影响他,令他开始着急,想要早点融合鬼骨,否则阿怒那边怕是要支撑不住。

殷长夏就是抓住这一点,以那个所谓的红线诱『惑』他。

该死!

殷长夏的手牢牢拽住棺材,水面涌动得好似暴风雨下的海面,令棺材不断翻涌着,站棺材里面的殷长夏开始东倒西歪。

而他依旧紧紧盯着池面,不肯挪开自己的目光。

什么东西……要出来?

众人屏住呼吸,此刻一阵狂风吹进来,窗户也吹得啪啪作响。

唐启泽:“快点,挡不住……!”

哀鬼将大门砍得稀巴烂,挡住房门的柜子也被撞开,哀鬼阴狠的将目光对准怨池内的殷长夏。

他的手开始虚化,逐渐变成犹如橡皮泥那般,指甲骤增长,朝着殷长夏的方向席卷而来,势要将他捉住。

殷长夏终于稳住体,朝着怨池内大喊:“宗昙!!!”

狂风裹挟着细雨,将屋内所灯光吹灭,眼前只剩下一片阒黑。

怨池之中,一个影缓缓浮现。

他穿着凤冠霞帔,上的衣衫完全被池水湿,红得极具侵略『性』。

材挺拔如松,双脚浮空的站池水之上,上带着股压迫感,瞬间占据所人的目光。

哀鬼的手还未触碰到殷长夏,便看到眼前这一幕。

完!

宗昙竟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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